作者:闲庭数蚂蚁
“咦?生产队的干部们转变……性情了?”
社员们纷纷不解,“以前县里面的领导,来咱们生产队……大家伙,不都是这样弄的吗?”
老李头也是疑惑不已:“是啊!生产对比的干部们,也不怕因此而受批评啊?
人家官庄生产队那边,正在买白石灰来刷墙、连夜更新标语呢!”
也有社员满脸羡慕,“那边不仅仅在刷墙。人家生产队还给所有的社员们,每家每户发了15斤白面哩。”
老李头家的婆姨姬转转,她的娘家在官庄生产队那边。
所以她官庄的一举一动,姬转转最是清楚不过。
听见那个社员,很羡慕官庄生产队,居然给社员们发白面。
姬转转叹口气,“白面倒是发了,可那是从粮站里借回来的!过上几天,这些白面是要还回去的。”
众人咂舌:“敢情是看得见、吃不上啊?”
老李叹口气,“玩求了!看来这一次,我们和官庄生产队比起来,铁定是那边得到先进。”
姬转转哼了一声,“先进不先进,那是生产队干部们的事。咱们该喝杂面糊糊,也不耽搁。”
社员们一想:倒也是!
十里铺生产队,不干那些表面功夫。
大家还乐的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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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辆吉普车,载着市里面的领导,一路飞驰。
不久之后,车队来到十里铺生产队与国道的岔路口。
望着车窗外,彩旗依旧还在迎风招展的那座、占地规模不小的崭新饭店。
大领导微感意外。
“在这里开这么大一家饭店?这是哪个单位的手笔啊?”
大领导指着饭店,问陪同他前来视察工作的县干部、和公社里的主任,“看样子,这个饭店投资不小吧?
在这荒郊野外的,看样子这家饭店,又不承担各个企事业单位的招待任务……它能盈利吗?
会不会造成,国有财产的巨大浪费和损失?”
脂米县里的干部并不了解情况,他也只能看向十里铺公社主任。
不是特别清楚领导用意的公社主任,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赵同志,这是由十里铺生产队、自筹资金兴建的饭店。”
吉普车里的、另外一位姓袁的领导皱眉:“不要避重就轻。生产队的财产、它也是公家的财产!
现在我就问你,这个饭店它会不会,造成群众集体财产的重大损失?”
公社主任咽下口水,“应该不会吧!这家饭店,很受广大司机同志们的欢迎。每天的生意,据说还是挺好的。”
袁领导冷哼一声,“乱弹琴!这家饭店生意好,势必就会影响到沿途,别的兄弟公社,他们开办饭店的生意!
这不也是变相的、造成了别的兄弟公社,他们的集体财产,遭受损失了吗?”
这位袁领导的话,让十里铺公社主任,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因为在他们的观念当中,每天在路上跑的货车就那么多。
所有的货车司机,他们消费的总量,也是固定不变的。
因此这位袁领导觉得:假如50家饭店,能够满足全部司机的日常需求的话。
那么需要开设的饭店数量,就应该是固定的。
而不应该像十里铺生产队这样:把自家饭店的规模,开的大大的、把饭店修的漂漂亮亮的。
这样一来的话,
十里铺生产队这家饭店,哪怕它生意再好、创造的利润再多,也是毫无意义的。
因为这一家饭店挣的钱,相当于是从其他饭店的利润当中,抢走了很大一部分份额。
在这位袁领导的思想当中,他认为这是毫无必要的、是损人利己的……
赵大领导静静听完他的话,
最终微微一笑:“这家饭店,既然没有使用公家的拨款,那就先不去管它吧!
毕竟十里铺生产队的干部,他们首要考虑的,是自身生产队社员们的集体利益……从这一个角度上来说,十里铺生产队的干部们,并没有错。”
那位袁领导心中有气:“胡闹!身为生产队的干部,不去首要考虑如何提高粮食亩产,却把力气花在这些副业上面。
而且毫无大局观,没有全盘意识!
这个十里铺生产队的干部们,依我看呐,他们的觉悟……实在是不行。”
公社主任微微皱眉:“袁同志,您这话……恐怕有失偏颇吧?
十里铺生产队,他们同样也在积极开展水利工程建设。
用他们生产队里的插队知青、罗旋的话来说,这叫‘主业和副业都要抓’……据我所知,
十里铺生产队,并没有耽搁沤肥和筛选春耕种子,这些农业生产的准备工作。”
袁领导哼了一声,没再言传。
在这个时期,基层的干部们,基本上都非常的刚直。
他们喜欢就事论事,并不屑于溜须拍马那些破事。
要是遇到上级领导说的不对的地方,这些基层干部,那是真敢直言冒犯的!!
吉普车里面,
各级领导们一边说着话,车子一路向前行进。
等到从饭店旁边的国道上,吉普车队华丽丽的拐了一个弯之后。
这一溜车队,便行驶到了官庄生产队的地界上。
在崎岖小道上行进几里之后,一行人总算来到了、官庄生产队的水利建设工地上。
还没等到大大小小的领导们下车。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河道上那招展的彩旗、和一副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
紧接着,
阵阵锣鼓声、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加油的口号传来:
“咚咚锵!咚咚……锵锵……锵!”
“同志们呐!为了我们的日子过得更好,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加油干呐!”
“铁娘子突击队!我们生产队的妇女,不会输于男同志!姑娘们,加把劲儿!”
“为了治服干旱,同志们加油干!”
“人心齐,泰山移。小小的无定河,从此以后,得听我们官庄全体社员的!”
“我们社员有力量,无定河水乖乖的往庄稼地里流淌!多修水渠多收粮,社员们的脸上泛红光!”
袁领导甫一下车,
立马便被眼前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和那响彻云霄的鼓劲儿口号。
给感染的连声称赞:“好啊!这才是我们生产队社员,该有的精神头嘛!”
“好!”
赵大领导也被深深的鼓舞,“就冲着官庄生产队,社员们这一股干劲!还有什么样的困难,是不能克服的呢?”
“这一个水利建设工地,负责人是谁呀?”
赵大领导满是笑意的,扭头问公社主任:“刘主任,你能不能去将这位工地负责人,给我请过来一下啊?”
公社刘主任赶紧梭下河道,前去叫工地负责人去了。
没一会儿,
只见气喘吁吁的刘主任,又独自跑了回来,“赵同志,工地负责人许大良,说他手头上的活儿太紧。
得让赵同志,您稍微等一等。他说一会儿就过来,亲自向您道歉、并且一下他的汇报工作。”
一旁的助力皱眉:“这个许大良同志,怎么能这样呢?没见赵同志,袁同志那么忙……”
“嗳!没关系的。”
赵大领导,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干工作要紧。这位许大良同志一心扑在工程上,这是对的。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他吧……”
袁领导举目望着、已经差不多快完工的拦水大坝。
嘴里啧啧赞叹:“了不起啊!肆虐两岸千年的无定河,如今竟然乖乖的变害为利……了不起,确实了不起!”
陪同视察的脂米县里干部,也被工地上群众们高涨的建设热情,给深深的鼓舞。
在场所有的干部,听着那响彻云霄的锣鼓声、口号声。
人人只觉得身上充满了斗志、心中的热血一片片的沸腾!
在这火红的岁月里,群众们激情燃烧。
试问如果广大的群众们,都像官庄生产队的社员这样,积极投身于水利建设的洪流之中。
何愁不能改天换地、旧貌换新颜?!!
官庄生产队的社员们,好样的!
官庄生产队的干部们,好样的!!
来官庄生产队插队的知青,更是好样的……
过了约有10多分钟。
许大良这才浑身大汗淋漓、周身上下沾满了泥土跑了过来,“哎呀,领导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啊!”
袁领导假装沉下脸,
满是责备的、冲着许大良说道,“好你个小许!竟然敢让赵同志、和我们站在这里等你?”
许大良满脸憨厚,“实在是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啊领导!我在给社员扶着钢钎,要是我中途撒手的话,别的社员就会遇到危险……”
在工地上干过活儿的人都知道:
当两个人合作打石头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轮大锤、而另一个人则需要用双手,去扶着那根钢钎。
往往干这种活的时候,轮大锤的那个社员最累。
而是用双手扶着钢钎那个人,则是最危险的。
若是配合不得当的话,抡铁锤那家伙一个失误,扶着钢纤那人的双腕,在顷刻之间就有可能残废。
所以干这种活儿的话,两个人要配合的非常默契才行。
一般来说,
这一道工序,是不会临阵换将的。
——只不过,其实它是可以暂时停下来的……
赵大领导听见许大良这么一说。
不由开怀大笑起来,“不害事、不害事!毕竟你们干工水利工程,着实是辛苦了。我们这里稍微等上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袁领导开口道,“许大良同志、生产队长同志啊,要不我们边走边谈?
顺便也好到你们生产队里,去看看社员们平常的日子,大家伙儿过得怎么样。”
“好好好……领导请。”
还没轮到官庄生产队、队长说话。
许大良一个箭步上前,将生产队长挡在自己的身后,“请请请,领导小心脚下,因为这边修建水坝,需要挑运河沙,所以路滑……”
赵大领导问,“小许同志啊,你给我说说。
之所以你要选择在无定河里,修建一条简易的拦水坝,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
许大良微微一笑,
满是谦逊的解释道:“领导,筑坝取水这种方式,无论是在我们充满智慧的老祖宗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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