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庭数蚂蚁
同时,
玩扑克牌这个摊子,参与下注的人,也是最多的。
围观的群众,简直就是里三层、外三层,将那个摊子给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只是从人群之中,会时不时的会传出一声惊叹:“呀呀中了!5块钱呢。”
“呀,那个小伙子的运气不错,这次又押中了7块钱。”
“哟,这位大叔,你咋才下5毛钱呢?你要是下上个5块钱,这不又赢了?哎,太可惜了。”
“哎哟,这一把输了,输了7角钱。”
“没关系嘛,上一把你赢了7块呢!既然是玩牌嘛,输输赢赢很正常不是?”
在院子一个角落里。
此处远离厕所,也远离院子中间那一帮摆摊的、看热闹的。
罗旋坐在一根小树杈上。
而陈晓端,则背靠着小树,和罗旋说着话,“我怎么看见这个地方?乌七八糟的,难道真的就没有人管吗?”
罗旋笑道:“不是没人管,估计也有人来管过。只不过用不了多久,这种事情又会死灰复燃。
而且在程序上来说,还真不太好管。”
陈晓端诧异的偏着头,望着坐在树叉上的罗旋,好奇的问道:“怎么会没法管呢?”
“怎么管?你要是去查这家餐饮服务服务点,他们的手续,肯定是齐全的。
不是荣威县,长途汽车运输服务社的临时服务点,就是昌隆县运输公司的站点。”
罗旋道:“如果某一次事情闹大了,或者是,他们宰人的时候,踢到铁板上了。
等到上级来查的时候,大不了把它封掉呗!
你这一次,封掉了荣威县汽车公司的。
那下一次,他的牌子又换成昌隆县的,便又可以重新开业了。”
“如果这个窝点被彻底端掉了、实在是开不成了。
他们可以再换一个地方,再往前后十里之外,找个荒郊野外的地方,再盖一处呗!多大点事情啊?”
陈晓端柳眉微蹙:“可他们是公家单位,怎么能乱来呢?”
“什么公家单位?我敢跟你打赌,这里面,就没有一位是在编的公家人。
而他们真正的领导,顶大也就是一个挂名的在编人员。平日里,他根本就不会来这里上班!
甚至,他连这个窝点的具体位置,都不一定知道。”
罗旋嘴巴一撇,
不屑一顾的说道,“不过是扯了张狗皮罢了!他们会给各个县的长途汽车运输服务社,交上一笔费用。
名义上说的是方便群众出行、服务广大司机乘客。
这理由,够强大了吧?
但他们在远离,挂靠的那个汽车公司几百公里之外,开的这么一个窝点。
你说,运输公司的领导们,如何能够对他们,实施有效监的监管?”
罗旋叹口气:“而且他们的上级监管部门,不属于本地。他们的粮食关系,也不在本地。
因此,当地的这些各级干部,对这个窝里面发生的事情,一个是没有管辖权。
第二个呢,他们也未必清楚,在这个大门紧闭的院子里面,天天在上演着什么东西……”
陈晓端气的直跺脚:“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罗旋嘿嘿一笑:“当然有办法了,谁让他惹上我了呢?”
“你不许乱来!”
陈晓端端吓得脸色都白了,“他们人多势众,你打不过他们的。”
罗旋一撇嘴:“傻子才和他们动拳头呢!我给他来个连锅端,看他以后还怎么猖狂!”
娘的!
竟敢栽赃陷害,我们红星农机厂的技术员?
而且还敢宰我??
不让你们这些黑心的家伙,付出惨痛的代价,都对不起树上,这群正忙着采集花蜜的蚂蚁们……
第339章 果然有乌鸦嘴
这个班车的临时停靠点。
前院被胖子、公共厕所所长那些家伙,给盯得死死的。
但荒草丛生的后院,却没有人去管它。
那里堆积着一些杂物、垃圾、柴禾和一大堆煤炭。
一般来说。
他们后厨里面,会用柴禾去引火,平常都是使用的煤炭,作为炒菜做饭的燃料。
而为了避免重复生火炉子的麻烦。
厨房灶膛里的火苗,是一直都不会熄灭的,只是等到不忙的时候,打杂的帮工,会用细细的煤炭粉末,去将明火压住。
这样一来,等到他们需要再使用锅灶做饭的时候,只需将炉灶捅开就行了。
而帮工们为了省事。
他们会提前,将那一堆煤炭里面的细细的煤炭粉末,给预先筛选出来,另外堆成一团。
就这个看起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举动,却给这个班车的临时停靠点,带来了灭顶之灾!
三辆班车,停靠在这里。
而这些车辆停留的时间,是经过精心计算的:既要让所有的乘客,有足够的时间吃饭。
而且还要让他们,到院子里面,滞留上20到30分钟。
这个时间,
是经过胖子和那一帮子骗子们,经过反复推敲、反复实验,而出来得出来的结论。
如果乘客们,滞留的时间太短的话,摆摊的骗子们,还不足以将他们引上钩。
而如果乘客们,滞留的时间太长的话,就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纠纷和麻烦。
毕竟,
那些被骗了钱的人,最后要么是醒悟过来、要么就是心疼。
其中有一部分,上当受骗了的乘客,他们都会去找胖子,和那帮子骗子的麻烦。
祈求他们网开一面、大发善心,希望能够多多少少的,退还一部分钱给自己……
所以,
一到他们掐算好的时间节点,司机一定会准时出来,吆喝着大家上车。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
那些上当受骗的乘客,一方面他们着急,慌慌张张的去到处找胖子。
希望由他来出面,给摆摊的那些骗子们,说点好话。
请求那些骗子们,能够归还给自己一点点钱……
这些上了当、受了骗的乘客们,不愧是病急乱投医的典型案例。
他们也不想想:人家这摆摊的骗子,他们凭本事骗来的钱。
凭什么会还你?
那不是与虎谋皮、向鳄鱼讨要眼泪吗?
只不过,这些被骗急了眼的人,哪还有什么思维能力?
只顾着到处去苦苦哀求……
但往往在这个时候,售票员和司机,就会大声地吆喝着乘客们上车。
他们是绝对不会给大家,留下哭喊闹事的时间的……
这下子,
那些被骗了钱的人,可就慌了神了!
去缠着胖子、请他帮忙讨厌回一点血汗钱吧,那那班车的马达又在那里轰鸣,售票员也在那里大声的吆喝。
而院落的大门,已经缓缓开启……
这时候。
那些乘客可就两难了:要是留在这里,继续讨要自己的血汗钱吧。
那班车又不等人。
可要是坐上班车走了吧,自己的血汗钱,可就彻和自己告别了……
这三趟班车,并不是同一时间进入停靠点的,但却是同一时间开走。
等着大家伙儿上了车。
那些没有上当受骗的乘客们,此时都在暗自庆幸。
然后纷纷站出来,
以一种事后诸葛亮的高明嘴脸,开口指责那些、被骗了钱的乘客:“哎呀,我说你这位同志,怎么这么憨呢?咱们出门在外,你咋还去想着赢别人的钱呢?”
被骗的乘客则哭丧着脸,嘟囔着:“哎,可能是我运气不好吧!
我站在旁边看了好久,人家那些也是坐车的人,他们可就赢了钱……”
“他们赢个锤子!这些人都是托儿、都是一伙儿的。
他们赢钱,都表演给你们看的!等我们走了之后,那些人,又会把钱给还回去。”
被骗的人瞪大眼睛,对此是一点都不相信,“不可能吧?我感觉他们也是坐车的。
而且,我还看见他们之中,有个人还输了2块钱呢!”
事后诸葛亮,便会讥笑一声:“那是人家为了表演的更逼真,好让你看见有输有赢。
那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赢的人更多,输的就那么一个?
而且哪怕输了钱,输的也很少。但那些赢的人呢,一下子就赢好几十块!你想想,方才是不是这样?”
那个被骗了钱的人,好好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
片刻之后。
才恍然大悟过来。
不由点头道,“对对对,是这样的。而且他这个扑克牌,我分明看的清楚。
在他手里换过来、换过去,很容易就能看得见是什么牌。可我怎么一下注,就会输呢?”
事后诸葛亮摇摇头:“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一般来说。
被骗之人,此时多半会将矛头,指向那个诸葛亮,“你这位同志,既然知道他们是骗子,刚才你咋不提醒我一下,拦着我一点儿?”
那位事后诸葛亮大怒,“你没看见那些骗子们,都是成群结队的?我这是活腻了,敢开口提醒你?
你自己想占别人便宜,现在被骗了吧?活该!”
于是乎,
一时间,车厢里面的火药味渐浓。
原本是,发生在那个班车停靠点大院里的骗局,所引发的矛盾。
这个时候,往往会莫名其妙的、被转移到班车车厢里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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