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庭数蚂蚁
在经商当中,尝到了甜头的这些初级倒爷,他们每次从省城返回山寨的时候。
所携带的物品,数量真的是多的惊人!
一个个的,恨不得把客车当成货车用,把货车造成货运列车来使唤。
所以罗旋要想把这些行李顺利的放到车顶上去,这不仅仅考验一个人的体力。
而且还考验胆量!
要知道那些倒爷,他们的腰间都别着匕首、腰刀。
甚至说不定在他们的袍子底下,还有可能藏着短火铳、老式王八盒子之类的家伙。
更可怕的是这些家伙,通常是讲不清楚道理。
什么叫一言不合就拔刀?
那都是太客气了……在装车的过程当中,稍微一个眼神不对、一个表情让对方觉得不爽。
人家就直接给你抡刀子,谁还会客气?
这不,在往车顶装行李的时候,罗旋压根就没招惹到那些人,但依旧还有人从他腰间抽出了家伙,恶狠狠的看着罗旋!
不惹事,也不怕事,绝不给对方惯下毛病。
这是罗旋历来奉行的处事原则。
不讲理是吧?
稍稍运用一点儿意念力,罗旋隔着他足足还有一米多,就直接把对方给扔下车顶,把那家伙给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来!
搞得他的同伴,当时看着罗旋的脸色都变了:这是天神下凡么?
只是稍稍招惹到这个小伙子一下,朗姆不是还没真动手么?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一下子摔出去那么远?!
当时站在车顶上、忙着装货物的5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其中有3个都已经开始认怂了。
但终究还是有2个年轻一些的家伙,偏不信邪。
直到他们也和先前那位同伴一样,莫名其妙的从车顶上栽倒下去之后……这些人,终于相信了一个事实: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还有神佑之人。
惹不起,惹不起。
根本惹不起。
生活在大山里的人,历来迷信。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人家根本就没动手,但冲着他扑过去的同伴,个个都被摔的鼻青脸肿、龇牙咧嘴的。
至此,
乘坐这辆车的那些,仗着敢动辄着拔刀的家伙,一路上罗旋面前都是低眉顺眼、像个乖宝宝一样的,再也没找过罗旋3人的麻烦……
车厢里气味难闻。
一种多年未曾洗过皮袍的那种发酵味道,连同某些人身上的狐臭味。
还有经年吃完肉,就在袍子上随便擦擦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混合在一起。
这就使得整个车厢里面,弥漫着一股……哎,实在是无法形容的味道。
味道非常非常的难闻,好像是有死老鼠被夹在墙缝之中;又好像无数只黄大仙,在那里同时放屁。
那些家伙久在鲍鱼之肆,倒不觉得有什么。
但很讲究卫生,喜欢清新味道的假小子安红,和白粉霞两位姑娘,却根本就受不了这种非人的熏陶。
只见她们坐在座位上。
先是用纤纤玉手不停的扇风,最终却发现只是徒劳,没有的!
那样做,换回来的空气里面的臭味,不可能会让人好受一些,反而只会更加的熏人。
既然扇风没用。
两位姑娘又掏出自己的手绢儿,还特意往上面扑了一点点香粉……结果发现,同样还是然并卵。
倒是把从来不施粉黛的安红,给呛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扇风没用用手帕堵住鼻子也没效果?
最后胆子大一些,脸皮厚多了的安红,直接伸手解开罗旋上衣领子的纽扣。
然后便把她的脑袋,一头钻了进去……
此时的罗旋,因为搬运行李出了一身大汗,同时还要防着车顶上那些不讲道理的家伙,在自己背后捅刀。
所以在罗旋的身上,如今也是汗酸味阵阵,雄性那个什么蒙的味道,强烈异常。
这股难闻的气味,如今在安红的感觉里,却犹如漫步在鲜花遍野的山谷里,那是让她相当的陶醉……
感受到对方身上轻微的颤栗。
罗旋心里不由苦笑一声:我这位技术高超的钢筋工,都还没有开始施展自个的技艺呢!
这弯弯安红,如今居然自动就开始变直了?
有点意思……
只是不知道那位柔弱如水的白粉霞,她以后又能依靠谁的肩膀?
等到班车吱吱呀呀的,驶离了长途客车站,因为从车窗上灌进来了不少的风。
这才让车厢里的气味,变得清新了不少。
客车一路向南,随着地势越来越高,班车原本咆哮着向前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下来。
等到开始爬陡坡的时候,这种第一代自产长途客车顿时疲态顿显。
到了这个时候,班车向前行驶的速度,甚至还赶不上那些走路的人。
好在总算没趴窝,所以就用不着旅客们下去推车了。
车厢里的空气已经好了不少,假小子安红自然也没了,继续钻在罗旋衣服里当鸵鸟的理由。
只是重新坐回位置上的她,在接下来的旅程中,说话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模样。
颇有几分像白粉霞说话那样,居然还能让人从她的话言话语当中,感受到几分女人特有的那种温柔了……
哎!
罗旋和白粉霞二人,都觉得安红这样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班车吱吱呀呀的继续向南行驶,等到黄昏时分,按照惯例,这辆班车将会驶入路边的一个大院。
然后在这里,客车驾驶员和售票员会吆喝着全体乘客下车。
需要排泄的抓紧时间去排泄,需要进食的,那就赶紧准备好钱。
但好在这边的人总归还是要淳朴一些,设在路边的这个休息站里,他们卖的东西虽说比外面要贵一些。
但总的来说,价格还不算离谱。
只要大家伙儿,别去休息点看那些所谓的玉石、金丝玛瑙串什么的,倒也不会花多少冤枉钱。
第885章 不平事关我屁事
现在的安红虽没小鸟依人,但也颇有几分欲语还休的模样了,眼看着假小子有变直的趋势,罗旋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一个大大咧咧、又还长得漂漂亮亮的假小子,可不多见。
正是有了安红这样的人存在,这一路上的枯燥旅程,才会充满了乐趣。
可她如今很有重拾女人味的趋势,这让韩罗旋觉得颇为无趣……自己倒是有心,慢慢让安红回归到正确道路上来的打算。
但这不是还没用力吗?
原本罗旋是打算享受纠偏的过程,而不是要的一个什么结果:温温柔柔的女人,还少吗?
安红她如果真要是一个坚持到底的假小子,以后眼看着安红在自己的手里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被掰回来,那是何等的有成就感?
可现在自己还没用力呢!
这就好比积蓄了一身的力气,结果打出去,却打到棉花上……实在是让人心生懊恼!
没劲……
别说罗旋感觉不爽,甚至就连温柔似水的白粉霞,她好像一路上也变的有点沉闷、有点不开心了。
或许是她,一下子不太能接受身边的闺蜜性情大变的模样吧?
就好比一颗从小在大树下,接受庇护长大的小草,如今为她遮风挡雨的那棵树,居然也变得柔弱起来……这让从来没经历过什么风雨的白粉霞,陡然失去了安红这把伞。
事情变化的太出乎于意料,来的太迅速了。
让人短时间内不太适应。
所以此时的白粉霞心里有点空空落落的,也正常,属人之常情。
随着班车往前行驶,心里各有心事的三人坐在椅子上,都沉默不言。
只有安红偶尔会伏在罗旋肩上打盹,可她不断耸动的鼻翼却显示出,此时安红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如同她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这姑娘,如今已经迷上了闻罗旋身上那股青春男子特有的气息。
陶然其中而不能自拔……
班车可没心思管车上那些男男女女的小心思,一路吭哧吭哧的继续向南。
这次去往寮挝县城的路上,不太平,总是会有一些山民故意拽倒一棵树,放在路中间,然后借此向客车索要一点搬运拦路树木的辛苦费。
而班车司机和售票员,他们只是拿工资办事的人。
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个人显然不会去承担这种损失,只因为这笔钱足够让他们的妻儿老小,好好吃上几顿肉了,谁会舍得拿出来打点那些山民?
驾驶员和售票员他们私人不愿意认这笔账。
而要往“客车运输服务社”里面上报这点笔钱,那也是不现实的。
——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国营单位!怎么可能向那些山民,私底下支付这种费用呢?
没那预算不说,光是这笔钱的明目,就没法交代……
用当地的土话来说,“吃屎的,还欺负到拉屎的头上来了”?
说出去那也太丢人了:公家居然向深山老林里,那些连个名字都没有的人交过路费?
人家公家单位,丢不起那人!
而现实情况却又是:路过这些山道的班车、大货车不给钱,山民们就不帮忙。
而驾驶员,售票员,包括车上那些乘客,要想自己动手把拦路的树木搬开的话……那些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他们又不依。
树木倒伏在道路上没人管,要是驾驶员跳下去问这是谁家的树?
保管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认领。
可真正等到驾驶员和乘客们自己动手,要想把树木挪开的话,这个时候,铁定就会有人跳出来阻拦,“喂,这是我寨子的神树,金贵的很!你要是碰到上面一根枝杈、哪怕是一片叶子,就是对我们寨子所供奉的神明,最大的不敬!
我对着山神发誓:谁要是敢轻举妄动,那就是我们全寨子人的生死仇敌!!”
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还好多说什么?
难不成,还坐下来和对方掰扯一下:老乡,这棵树,我看就是一棵很普通的水杉,咋又成了你们寨子里的神树了嘛!
谁要是敢说这种话?
信不信对方立马就拔出刀子来个怒目而视:你晓得个求!这是巫神树,就是你们嘴里常说的乌木!够不够金贵?!
我们这个寨子千百年来,一直都是把这棵树奉若神明,正是因为有了这棵树的存在,才保住我们寨子这么多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牲畜满圈……吧啦吧啦一大堆。
听到这话的人,谁还不知道对方是在鬼扯?
乌木……这东西哪可能是野生的嘛,而是山上的硬木被冲进河道里,经过千百年的演化而成。
但即便是知道对方在胡扯,不过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你和对方讲道理的时候,对方给你来个胡搅蛮缠,再逼急了,人家直接来个“我听不懂汉话”。
若是路过的车辆上人多,兵强马壮的,想要和对方来个硬上?
呵呵……但凡动了家伙、最终把动静闹大了,接下来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而对方不但屁事没有,而且估计还能落到一大笔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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