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滴疯油精
道俊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父母一眼时,他们显然已经紧张到极点了。
陈养喆却只冷冷地看了小儿子夫妇一眼,又转了回来,用凌厉的眼神看向陈星俊。
“你来说,瓷器是谁打碎的?”
陈星俊脸色苍白,根本不敢抬起头:“是他,是他摔碎了两个瓶子...我...”
“够了!”
陈养喆一声暴喝,把陈星俊接下来想说的话堵在了嘴里。
陈养喆的镜片仿佛会反光,他的腮帮高高鼓起,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瞥了一眼陈荣基夫妇。
“星俊,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是长孙,是顺阳集团未来的继承人,竟然如此没有担当!”
陈养喆叹了一口气,失望的看着自己的长孙。
“这瓷器虽然贵重,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伱竟然连一个瓷器的责任都不敢承担,星俊你是猛虎的后代,猛虎知道吗?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身上家犬的味道。”
“爷爷....我....”
陈星俊还想解释,话到嘴边,却感觉一阵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
越哭越觉得委屈,明明自己说的是实话,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那两个瓷器真的是你打碎的?”
陈养喆转过头,看着陈道俊,眼神重回波纹不惊的状态。
李海仁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的抓着丈夫的胳膊,心里祈祷着,儿子,千万不要承认啊!
陈润基有心想要开口,嘴巴却跟黏住了一般。
父亲积威甚重,他根本不敢开口。
可道俊却抬起头,直面陈养喆的目光。
“是的!”
陈道俊回答的斩钉截铁。
“噢,打碎了瓷器,可是要接受我严厉的惩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不是你打碎的?”
“是!”
陈道俊听完刚才陈养喆责备星俊的话,他决定赌一把,就赌陈养喆这样的人,欣赏那种有责任担当的后辈!
陈道俊话音刚落,李海仁差点要晕过去了。
陈润基连忙扶住妻子,他只能厚着脸皮跟父亲求情:“道俊还是个孩子,求您饶过他!”
陈荣华眼神中闪烁不定,她可是听说,大英集团的会长朱英日,对双耳大瓶爱不释手,曾经开价20亿要买下这两个瓶子。
那可是20亿韩元!
1987年,1000万韩元就是寒国中等收入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但是陈养喆高高举起的手,意思不必多言,夫妇俩谁都没有勇气再开口,只能寄希望于儿子不要乱说话,别再惹恼顺阳的那个“王”。
陈荣基、陈动基等人脸上渐渐都露出了有好戏看的表情。
他们都觉得,陈道俊这孩子,父亲应该会狠狠责罚他!
老头子明显一肚子的火,枪口都快喷出火焰了,这时候还愣头往前冲。
陈荣基甚至觉得,不用自己开口,待会老爹就会怒气冲冲的宣布,这辈子都不会再允许润基一家到“正心斋”来。
等着吧,润基一家有苦头吃了。
“噢?”
陈养喆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大言不惭的小孙子。
“我一向赏罚分明,就算你是我的小孙子,今天犯下错误,也要接受惩罚,你愿意接受惩罚吗?”
“妈妈说过,人要有担当,做错了事就要受罚,我愿意!”
陈道俊鞠了一躬,不卑不亢。
这话倒是出乎场上众人的意料。
不管陈道俊之前表现如何,这话一出来,二人立判高下。
陈养喆眼睛眯了起来。
很少见。
真的很少。
即使是在集团里,面对自己压迫感十足的气场,还能保持平常状态的,不超过三个人。
眼前这个才10岁的小孙子,不知道是神经粗大还是胆魄过人,竟然丝毫不慌。
陈养喆沉吟片刻:“今天是我的寿辰,就暂且饶过你!”
陈星俊眼里满是失望,他不明白,自己作为爷爷最宠爱的长孙,况且受了惩罚,陈道俊这种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弟中弟凭什么能被爷爷轻轻放过。
他挣扎着,却被父亲荣基紧紧按住,对他摇了摇头。
李海仁长舒一口气,还好今天是公公生日。
可还没等她把心放下。
“青瓦台那边的消息,选举的情况有变化,明天早上9点你们三家都来我书房开会。”
三家那意思肯定是开会的不包括润基一家了。
陈润基没有继承权,之前也不会叫他来开会,连陈养喆都已经习惯了。
大家看陈润基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明天他作为儿子不能来参会,儿子道俊却要跪在大家面前,这真是讽刺啊。
“至于道俊,开会的时候你就在大家面前跪着,会什么时候开完,你就什么时候站起来!”
陈养喆说出了对陈道俊真正的惩罚。
九点钟开始,还不知道大家要讨论什么,万一是关于集团发展的大事,可能连饭点都能超过,道俊有苦头吃了。
“好,谢谢爷爷!”
“你们先出去,我一个人静静!”陈养喆摆了摆手。
陈道俊低头鞠躬,随后众人退出房间。
为了防止再被家族成员们刁难,生日宴会一结束,陈润基就带着妻儿匆匆离去。
望着他们的身影,孙贞来笑道:“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我家星俊是未来的顺阳主人,就算打了瓷器又能怎么样。”
听她说出“顺阳主人”,柳智娜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应和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私生子的小儿子,呵!”
在回去的路上,陈润基夫妇都有些欲言又止。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在陈养喆已经把矛头对准陈星俊的时候,道俊竟然还凑上去。
可是看着儿子一直低着头,两夫妻想起他明天要受的惩罚,都非常心疼。
其实这次陈润基去参加生日宴会,本意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父亲宽恕。
可今天在收藏室里发生的一切,都打乱了他的计划。
夫妻俩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第5章 爷爷,给我这东西,可不够!
第二天一早,陈润基就把车开出来了,准备亲自驱车送儿子到正心斋。
“道俊啊,如果实在撑不住,就跟爷爷求饶好了,虎毒不食子,他不会计较的。”
李海仁摸着道俊的头说道,她眼睛里满是红血丝,黑眼圈清晰可见,整个人非常憔悴,却还是掩盖不住对儿子浓浓的关心。
为了让道俊受罚的时候能舒服一点,李海仁连夜缝制了一个有加厚膝盖内嵌的裤子。
“妈,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陈道俊眼睛有点子酸,他低下了头。
放心吧,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以后您再也不用这样了!
因为没有得到允许,陈润基只能把道俊送到门口。
“道俊少爷,请随我来!”
陈道俊认得眼前这个带路的人,顺阳集团掌管财务的李室长!
陪伴了陈养喆多年的助理,可以说是左膀右臂!
陈道俊跟在他身后,打量着周围。
似乎,自己来的蛮早,家族里的其他人都还没到。
而且,也没见到李必玉等人,难道一大早就出去了?
“会长,道俊来了!”
李室长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让他进来!”
陈养喆在里面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
咦!
今天陈养喆的语气,似乎没有平时那么冷淡,还透着一点亲热的意味。
按理说不应该啊。
李室长站在门口,示意他进去。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陈道俊进入书房。
然后,他就看到陈养喆笑着站在一个仿真木马面前。
“你爷爷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你打碎了青瓷,就应当接受惩罚,但伱敢于承认错误,爷爷也会奖赏你,这个木马,你喜欢吗?”
陈养喆难得露出和蔼的面容问他。
这是
一道记忆从他大脑深处闪现。
原来,陈养喆对算命也较为推崇。
在他五岁那年,父母曾带他到陈养喆书房,让他当众抓阄。
可那时的陈道俊看了一眼地上的事物,统统拒绝,说就喜欢木马!
因为这件事,陈润基夫妇还被家族其他人狠狠奚落一通。
这是,送给自己的?
陈养喆还记得?
说实话,现在父亲陈润基失去继承权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陈道俊有些摸不准,难道是因为爷爷觉得有愧于父亲吗?
虽然父母的结合,他是勉强同意的,难道他想通过对自己的关心,来消除心中的愧疚?
额,这个推测,看起来还是有些说得通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我来测试一下,是不是这样吧,看看你到底能对我有多好。
陈道俊看着陈养喆:“爷爷!”
“嗯?”
“比起这样的玩具马,我更喜欢真的,能在草原驰骋的骏马!”
“你说什么?”陈养喆有些愣神。
“我的意思是说,比起那些放在地上的玩具车,我更喜欢真的车。”
陈养喆低着头,凝视着自己的这个孙子,没有吭声。
陈道俊被他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发毛,难道是我提的要求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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