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三个魂魄共同操控一具躯体,一起发力,每个魂魄的方向和方式都不同,造成这具傀儡无法协调行动。
“志穹,我拾掇了一夜,除了能往前爬,别的事情都做不利索,
你干脆也像袁成锋那样,把其中两个元神抽了,只留下一个,这就好办多了。”
元神抽了?
“怎么抽?你会么?”
杨武摇头道:“我哪会这个?”
霸道出凡尘,元神能离魂,徐志穹不是霸道修者,也不在凡尘之上,哪有抽取元神的手段。
袁成锋是怎么做到的?
我估计这事,他也做不到,很可能是梁孝恩帮他做的。
梁孝恩知道这根龙须的事情么?
梁广秋为什么知道这根龙须在我身上?
这件事先放在一旁,徐志穹现在找不到抽出元神的方法,这具傀儡现在就派不上用场。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代替元神离魂之术?
徐志穹看着在地上艰难爬行的傀儡,想着昨夜的那场战斗,想到了一个主意。
封窍之技。
封窍之技,封联络之灵,凡内外可联络者,化作不可知。
把两个魂魄封窍,让他们无法控制身体,无法对外联络,只留下一个魂魄操控躯体。
可如果另外两个魂魄被封窍了,他们还能施展技法么?
不能封太死,得给他们窍门留下一丝缝隙,让他们不能表达意愿,但还能传递气机,而且还能施展技法……
想到此,徐志穹突然笑了。
手头连只鸡都没有,却还想着熏鸡的作料和火候?
我会封窍之技么?
显然不会。
我身边的人有会封窍之技的么?
手下目前有三个无常道修者,付骥在洪俊诚身边,不能轻易联络。
沈维义除了淆乱之技,什么都不会。
沈书良身有五品修为,只会淆乱之技,和半生不熟的塞听之技。
现在徐志穹唯一能仪仗的,就是自己特殊的意象之力。
我能模拟淆乱之技,昨夜一战,灵光一闪,还模拟出了矫妄之技。
若是再闪现一次灵光,说不定也能模拟出封窍之技。
徐志穹取出亡魂,试验了一个多时辰,毫无进展。
总结失败的经验,徐志穹得出了结论:
淆乱之技的原理相对简单,能够成功模拟。
徐志穹吃了矫妄之技的亏,对矫妄之技相对熟悉,偶尔能够模拟成功,但不能稳定使用。
但对封窍之技,徐志穹过于陌生了,仅凭公输班的一句话,就想用意象之力模拟混沌气机的流转,显然不切实际。
混沌气机到底是如何流转的?
徐志穹吸过混沌气机,但也仅限于在神机眼上的使用,必须把气机研习的更通透些,才有可能找到封窍之技的诀窍。
他把沈书良叫了过来,在一间空的员吏舍里练习了整整三天。
沈书良崩溃了,他不知道徐志穹到底是何用意。
徐志穹也不能明说,混沌秘辛不可说,也不可听。
他只能把缝合好的魂魄释放出来,让沈书良不断施展术法,争取让其中一个魂魄失去感知能力。
沈书良是个老实人,他根本不知道失去感知能力是个什么概念,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去想,只管对着三个魂魄胡乱释放气机,三天下来,气机眼看要耗尽了。
气机耗尽会伤了元神,徐志穹不再强迫沈书良,且先让他在员吏舍歇息。
沈书良躺在床铺之上,闭上眼睛便进入了梦乡。
徐志穹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且走到罚恶司外边闲逛。
今天勾栏里依旧热闹,徐志穹进了棚子,找个靠边的角落悄悄坐下,没有惊动旁人。
勾栏是个正经修行的好地方,看过两段歌舞,徐志穹心绪平静,意念集中,对封窍之技似乎有了些明悟。
他起身正要离去,忽然感受到些许异样气机。
这气机藏得很深,但没有躲过徐志穹的感知。
千乘罚恶司里一百多个判官,什么道门都有,什么样的气机应该都不足为奇。
可这股气机还是让徐志穹感受到了特殊的境界,这绝不是寻常人能达到的境界。
有敌人?
他在棚子里扫视了一圈,在门边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捂得严严实实,也不知是赏舞,还是所在门边睡觉。
看过片刻,徐志穹嘴角上翘,来到了那人身边。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徐志穹笑问道。
“我也是刚到,两界州太过险恶,一路奔波跋涉,不敢稍有松懈,路过此地,且先歇息片刻。”那人说话了,但只有徐志穹能听到他的声音。
“以咱们这份交情,让你在这歇息,却不是坏了礼数,不如随我去罚恶司稍坐。”徐志穹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难得主人家一片盛情,老夫恭敬不如从命。”
那人随徐志穹走到了罚恶司,将到城门下,徐志穹突然停住了脚步。
“忘了一件事,我道门有规矩,罚恶司从不收留外人。”
对方沉吟半响道:“当真这般绝情么?”
徐志穹笑道:“这怎么能是绝情,这话你当初也是说过的。”
“那你想如何?”
“我这有一份薄礼,你若是肯收下,便在罚恶司住下。”说完,徐志穹从怀里拿出了一粒金豆子。
那人默然良久,咬牙切齿道:“狂生,休要欺人太甚!”
第815章 阴阳五品 得失两换
这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老者,正是太卜。
上一次,徐志穹去荒山没找到太卜,没成想太卜竟主动找到了罚恶司。
他来罚恶司做什么?
从太卜谦和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来避难的。
徐志穹在荒山偶遇粱孝恩,证明粱孝恩大概率也是来找太卜的。
太卜应该是被粱孝恩追得没处跑了,想到罚恶司来躲一躲。
既是来了,徐志穹理应收留,毕竟太卜也曾经帮过徐志穹,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太卜也代表了阴阳家的立场。
但想进罚恶司不是没有条件的,徐志穹拿出了一枚金豆子。
太卜自然知道这枚金豆子的含义,这是判官的功勋,还是一个高品判官直接赠与的功勋。
若是把这颗功勋吃下去了,太卜会变成一名九品判官。
徐志穹不是在说笑,他是认真的。
不能怪徐志穹苛刻,当初他有求于太卜时,太卜也曾逼迫徐志穹加入阴阳司。
而且这也的确是道门规矩,罚恶司从来不收留外人,就连冥道修者进入罚恶司都要慎之又慎,特殊情况,来了就走,绝对不许久留。
太卜有二品修为,如果让他住进了罚恶司,天长日久,难说会出什么事情,不管两人交情多深,徐志穹不可能赌上千乘国的判官道。
金豆子摆在太卜面前,太卜默然良久,摇了摇头:“老夫自幼研习阴阳术,百余年来未有变改,我曾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兼修其他道门。”
徐志穹耸耸眉毛道:“既如此,恕我爱莫能助。”
太卜长叹一声道:“若说求助,却也羞煞我,不如这样,我把星宫搬到你城边,你我结伴做个邻居如何?”
徐志穹一怔:“这星宫还能搬走么?”
太卜笑道:“我打磨这么多时日,和星宫之间已有默契,你若肯答应,我即刻便把星宫搬来,咱们日后也是个照应。”
这话无可厚非,罚恶司里边是徐志穹的地盘,但太卜若是想住在罚恶司外边,徐志穹也管不着,于理,太卜搬过来没毛病。
而且薛运很关注阴阳家的态度,除了生克双宿,太卜在阴阳家之中的地位最高,于情,徐志穹也不该拒绝太卜,否则等于把太卜推向了敌人。
两人商议妥当,以后如果太卜有难,徐志穹会出手相救,罚恶司有难,太卜也不能袖手旁观。
除此之外,如果太卜的性命受到危及,在徐志穹允准的情况下,他可以短暂去罚恶司避难。
这也是有代价的。
太卜每去罚恶司避难一次,必须在当天传授给徐志穹一项阴阳术,术法还得由徐志穹自己挑选。
当天,太卜把星宫搬了过来。
星宫处在地下,太卜给了徐志穹一只铜铃,只要在星宫附近摇摇铃,就能见到太卜。
徐志穹目送太卜离去,见他身形消失不见,又等了片刻,估计太卜已经到了星宫,并且已经安稳的歇息了,徐志穹这才把铜铃拿出来,摇了摇。
刚刚躺在床上的太卜,听到了铃声,来到了徐志穹面前。
“有何事,适才为何不说?”
“我也是刚刚想起来。”徐志穹其实是想试试铜铃灵不灵。
太卜皱眉道:“那就快些说来。”
“我想向你学合魂傀儡术。”徐志穹始终觉得杨武的傀儡术有问题。
太卜皱眉道:“我若是去你罚恶司避难,才须传授你术法,而今我没去过你罚恶司,你凭甚向我学艺?”
徐志穹平静回答道:“先欠着。”
太卜愕然道:“你说甚?”
“生意么?我给钱,你出货,我不给钱,就先赊欠着,你来我往,还不都是应当的么?
你先教我傀儡术,下次去罚恶司避难,就不算你欠账了,不也挺好么?
万一以后,你被各路人马追杀,来不及教我术法,又想要多躲几次,咱们不也好商量?”
太卜轻叹一口气:“你是主,我是客,且算客随主便吧。”
说完,太卜信手一挥,法阵生成,徐志穹突然感到身体沉降,陷入到了地表之下。
先是泥土,再是碎石,接着是岩石,徐志穹就像坐着矿井电梯一样,在法阵闪烁之间,来到了一座岩洞之中。
岩洞非常宽敞,和长史堂的正厅差不多大,徐志穹四下看了看道:“这便是星宫么?”
太卜摇头道:“这只是星宫一隅,老夫整座星宫算下来,不比你罚恶司小多少。”
徐志穹一脸惊愕道:“这么大的地方,你一个人住,会不会很孤单?”
“这与你何干?”
“你若觉得孤单,我便告诉韩大哥和陶花媛他们,让他们禀明生克双宿,请两位星宿常来看你。”
“狂生!你敢!”太卜暴跳如雷!
“太卜息怒,”徐志穹笑道,“说句笑话而已,莫要当真,我若说出了星宫所在,岂不是把罚恶司一并暴露,这对我百害无一利。”
太卜稍有平息,徐志穹心下暗忖:
从当前的状况来看,太卜担心星宫被抢,还在躲避着生克双宿,他的态度,代表不了双宿的态度。
太卜带徐志穹来到一块平整的石台前,信手一挥,眼前出现了一具血肉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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