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客观上,他当上千户之后,要么出去打仗,要么跟昭兴帝撕逼,要么出去杀人,要么被人追杀,大部分时间不在衙门,还没有收取不义之财的闲暇。
梁玉瑶盯着徐志穹看了许久,眼神之中满是钦敬:“若大宣的官员都是你这般该多好,
说实话,这宅院我有心送给你,倘若我还只是玉瑶公主的时候,这宅院真就送给你了,可现在情势不同,皇兄非让我当什么内书令,做了官了,顾忌也就多了,若是送你这么一件大礼,群臣面前却又不好交代。”
是啊,梁玉瑶要是真送给徐志穹一套宅邸,明天弹劾梁玉瑶和徐志穹的奏章得比白虎山还高。
梁玉瑶想了想道:“不如这样,你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文化字画之类的,作个价钱,我买了就是。”
徐志穹思量片刻,除了李沙白送他的春画,哪还有什么像样的字画。
春画是不能卖的,那些画见证了他和武千户的伟大友谊,在没有勾栏的地方,那是徐志穹净化心灵的精神食粮。
“徐某两袖清风,若说值钱点的东西,也就这身子了,”徐志穹擦擦眼泪道,“若是公主不嫌弃,我就把身子卖给你,只怕公主对我疼惜些。”
徐志穹想说个笑话。
梁玉瑶没笑。
她盯着徐志穹看了半响,问道:“贼丕,这话当真么?”
“不当真,说笑。”徐志穹赶紧低头吃菜。
“你说不当真,就不当真么?”
徐志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发现杯子是空的:“那,那什么,殿下,咱不是笑闹惯了么?”
梁玉瑶一直盯着徐志穹:“今天若是不想和你笑闹呢?”
说完,梁玉瑶一挥手吩咐婢仆关上了房门。
徐志穹赶紧起身道:“殿下,时候不早,卑职告退了,殿下你听我说,这等事却儿戏不得,这衣裳是新买的,你可不能撕……”
入夜时分,徐志穹回了中郎院,看见夏琥又在拾掇橘子,旁边放着几条麻袋,徐志穹特地把麻袋检查了一遍,夏琥喝一声道:“嘴脸,谁还敢用你那好料子是怎地?”
徐志穹道:“不是让老常用百花锦给你做了几件好衣裳么?你怎么不穿?”
夏琥低着头道:“那衣裳是好看,可穿着也不方便,滑熘熘的,身上连个麻袋都背不住。”
“你总背麻袋作甚?”徐志穹蹲下来帮夏琥拾掇橘子,“我给你赚了那么多银子,你就非得做这小生意?”
夏琥哼了一声:“我做生意怎么了?你去找玉瑶公主喝酒,想必是要做驸马了,却看不上我这卖橘子的。”
“瞎扯!”徐志穹摆摆手道,“她找我是商议买府邸的事情。”
夏琥放下橘子,思量片刻道:“也对,你是该买个宅邸,都是侯爵了,她帮你选宅子了么?”
“选了,”徐志穹道,“她看中了任颂德公爵府。”
夏琥双眼放光道:“那是好宅子,真真的好宅子!只怕是贵了些,那宅子少说也得十万两。”
夏琥也这么说,看来那宅邸确实是好。
徐志穹道:“梁玉瑶有门路,两万两就能买到。”
“买呀!这不买却等什么时候?”该到花钱的时候,夏琥还真就不心疼,“我说什么来着,这钱就不能乱花,之前的两万两银子我没动过,这却要花在刀刃上了。”
“这银子是你的,我怎么舍得花!”
“什么你的我的,本来就是你赚的!”夏琥回身就要去搬银子。
“回来!”徐志穹喝道,“你傻是怎地?这两万两银子从何而来,我说的清楚么?”
夏琥都着嘴道:“难道不是你正经赚的?”
“是我从滑州同知刘江浦那骗来的,”徐志穹长叹一声道,“这钱慢慢话就行,一下全拿出来,麻烦就大了。”
夏琥思量半响道:“要不这样,我假扮一个富商,出钱把这宅子买了,你若信得过我,就先挂在我名下。”
“我且说过多少次,那钱本就是你的。”
“那就不必商量了,我这就去搬银子!”
徐志穹拉住夏琥道:“傻娘子,若是你出手,还是这个价钱么?梁玉瑶不得要你十万两?”
夏琥咬着嘴唇,往地上一座,橘子也没心思收拾了:“这么好一桩生意,怎就做不成呢?”
徐志穹捏捏夏琥脸蛋道:“罚恶司有你的中郎阁,我这里还有一座中郎院,两座宅子不够你住?”
“这宅子又不是咱们自己的!我还能把它卖了是怎地?”
徐志穹扶着额头道:“一说生意,你怎么这么好的兴致?”
正院的烛台上,双生蜡烛突然亮了一根。
这是梁玉阳有事情找他。
徐志穹安抚了夏琥几句,离开了中郎院,进了皇宫,在吕运喜的引领下,直接进了秘阁。
见了昔日的太子,徐志穹没有放肆,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叫了声:“陛下!”
梁玉阳吩咐左右人先行出去,盯着徐志穹看了许久,问了一声道:“志穹,有件事情,你可得对我实话实说。”
徐志穹心头一凛。
他难道知道我道门了?
能跟他说么?
他现在是皇帝了,判官道终究是皇室眼中的邪道。
徐志穹缓缓道:“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梁玉阳表情阴森,声音低沉道:
“听说你把我六姐睡了,可是见了那红么?”
徐志穹脸色煞白:“这是谁造的谣!这件事是没有的!”
梁玉阳狰狞笑道:“没有红是吧,我就知道她没有红!”
“不是没有红,是没有睡,陛下,这事情可不能说笑!”
梁玉阳一撇嘴:“我却跟你说过多少次,咱们私底下还是叫兄弟,我听六姐说了,她替你看中了任颂德的宅子,你又没钱买,我有心把宅子送给你,又觉得不妥。”
徐志穹抬起头,义正言辞道:“陛下,光明正大的事情,有何不妥?”
梁玉阳摇头道:“皇家赏赐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我就能当十年皇帝,等这十年过去了,下一任皇帝一纸诏书,再把宅子收回去,你却找谁诉苦?
那确实是个好宅子,你买下就是了,我借给你两万两,你每年还两千,十年之后,我也该退位了,你正好把银子还清。”
徐志穹想了想,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梁玉阳亲笔拟诏,明日便要送往内阁。
却说皇帝借钱给臣子,也要拟诏么?
他故意这么做。
徐志穹买了一座这么大的府邸,肯定会招致群臣非议,皇帝光明正大下了诏书,说这是我借给他钱买的,这事情就好解释了。
拟好诏书,梁玉阳轻轻喉咙道:“这事情,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徐志穹点头道:“那宅院,我自己小心住着就是,不张扬。”
“说的不是这个,我借钱给你买的宅子,有什么不能张扬?我说的是六姐没红那是,你不要张扬。”
徐志穹跳起来道:“谁说没红?”
“那便是有红!”
“没有!我没睡我怎么晓得!”
“你不认是吧?两万两银子,你得还两万二!”
“都当了皇帝还这么斤斤计较?”
“皇帝怎地?将来退位了,不用钱养老么?”
第394章 志穹,我想要她
徐志穹买下了任颂德的府邸,也没挑日子,让常德才简单打扫一番,当即就搬了进去。
任颂德的宅邸大么?
大!若是按徐志穹上辈子的标准,这可不是豪宅那么简单。
纵轴线上,从南刀北,一共五重门,一重门后是前院,二重门后是正院,三重门后是花园,四重门后是后院,五重门后是后花园。
横轴线上,从东到西,东跨院,东院,正院,西院,西跨院,也是五重门。
这种规模的府邸,在京城极为罕见,乔迁之日,各方宾朋来庆贺,都对徐志穹的新宅赞叹不已,就连余杉都颇为艳羡。
可徐志穹并不觉得怎地。
这宅院,其实比中郎院没大多少。
中郎院被常德才打理的一尘不染,这府邸长期疏于打理,反倒显得陈旧了些。
送走了乔顺刚和一众掌灯衙门的弟兄,徐志穹请来了最后两位客人。
关上房门,摆上酒菜,桌子不大,但都是可口的佳肴。
两位客人,一个是楚禾,一个是杨武。
三个人在书院的时候,但凡能攒点钱,便去山下偷偷买些菜肴,打打牙祭。
斋舍里的桌子比这要小得多,但那时候吃的香甜,十年光景,都是这么过来的。
而今,楚禾吃的依旧香甜,杨武却一口都吃不得。
徐志穹被肖松庭和毕伍生围攻那晚,杨武找到了楚禾,被楚禾打了个半死。
无论杨武怎么解释,楚禾都不相信他是杨武。
可杨武无论挨了多少打,嘴里只有一句话:“救志穹!”
最终楚禾信了这句话,扯了句慌,告诉乔顺刚说志穹在城北出事了,是他亲眼看到的,乔顺刚这才带上提灯郎,救了徐志穹一命。
楚禾跟徐志穹喝了几杯,杨武也举起杯子做做样子,楚禾抹抹嘴道:“兄弟,这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听到这话,杨武低下了头,心里一阵难受。
徐志穹笑道:“这有什么好难受,不管是人是鬼,老楚都和咱们一桌吃饭,这不就是真情实意么?”
听到这话,杨武也释然了一些:“实话告诉你,我是鬼。”
楚禾打个酒嗝,倒没怎么害怕,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害怕杨武:“都过去这多日子了,你怎还不去投胎?”
杨武笑道:“舍不得呗,这辈子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你是怎么回到阳世的?”
杨武看了看徐志穹:“这事情你得问他了。”
楚禾肯定得问到这一茬,徐志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这不是兼修了阴阳么……”
楚禾惊讶道:“阴阳术能让阴魂还阳?”
徐志穹摇头道:“还阳暂且不能,这也不是我的本事,我因为兼修阴阳术,和阴阳司的关系不错,好不容易请到太卜帮忙,让杨武留在了阳世,
这事情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杨武这魂魄就留不住了。”
徐志穹对楚禾还是有信心的,迄今为止,掌灯衙门里没有人知道楚禾见过杨武。
楚禾喝了一碗酒道:“这事情你放心,当初在衙门里,你一直提携着牛玉贤,却看不上我,我心里还不服气,
现在我明白了,那时候是我不懂事,该说不该说的都胡说,而今我懂事了,小武的事情,我谁也不会告诉。”
又吃了几杯,徐志穹问楚禾:“将来有什么打算?”
“还能什么打算,去北边打仗呗!”
杨武道:“你都升了青灯了,还打仗?”
楚禾苦笑一声道:“别寒碜我了,志穹都当侯爷了,我特么一个青灯郎算个鸟?
我算看明白了,我这辈子若是一直留在掌灯衙门,也就能有个七品修为,当个绿灯郎算造化了,
且仗着志穹提携,日后或许能混个副千户,到老能有易旭龙那身份,算我祖坟冒了青烟,
若是想有大出息,还得去战场上玩命,就凭我这身板,再打两仗,或许就能升七品了,
我和伍善兴商量妥了,再过两日便随军返程,北边有王振南王大哥照应着,我也吃不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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