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这却严重限制了虚日鼠的行动。
虚日鼠上跳,墙壁向上生长,让他跳不出去。
虚日鼠钻地,墙壁向下蔓延,他也钻不出去。
墙壁呼喊一声:“兄弟,放火!”
妹伶低声道:“这是室宿的挚友,壁宿,壁水貐(音同宇)。”
室宿听到了呼唤,点点头道:“这就来,这就来。”
他走到墙边,开始放火,虚日鼠早就在墙上打了个洞,跑出去了。
“兄弟,你这是……”壁水貐不知该对室火猪说些什么,四面墙壁钻到地下,继续找机会。
三个星宿围攻虚日鼠,武四还在桥上没出手,现在徐志穹和妹伶上前相助,或许还有机会。
吱吱~
鼠鸣声再次响起,虚日鼠提醒徐志穹,还是不要出手。
哞!
一声长啸!
蹄声震颤间,一头没有犄角的黑牛乘着阴风咆哮而至,差点一脚把虚日鼠踩死。
牛金牛来了!
四名星宿在围攻虚日鼠。
吱吱~
徐志穹听到了虚日鼠的呼唤:“准备动手!”
现在动手?
早作甚来?
徐志穹愕然片刻,猛然理解了虚日鼠的想法。
他看了看妹伶,传音道:“嫂嫂,助我。”
妹伶点点头,朝着街巷泼洒了一片胭脂。
不用多说,妹伶理解虚日鼠的意图,也理解虚日鼠的想法。
胭脂掩映之下,街边的灯笼仿佛蒙上了一层轻纱,变得模糊而朦胧。
借此机会,徐志穹操控意象之力,把街边的灯笼一盏接一盏,挂在了奈何桥边。
虚日鼠让徐志穹等待时机,不是让徐志穹和星宿厮杀。
他是让徐志穹把玄武真神接走。
虚日鼠一个人在桥头鏖战,目的是为了把埋伏在奈何桥附近的所有星宿都引出来,给徐志穹创造一个机会,把玄武真神救走的机会。
可徐志穹救走玄武真神之后,虚日鼠如何脱身?
虚日鼠没打算脱身。
吱吱!
一声鼠鸣响起,万千鼠鸣交叠!
吱吱!吱吱!吱吱……
鼠鸣之声往来萦绕,不绝于耳,在万千鼠鸣交错声中,虚日鼠化身成了万千老鼠。
万千老鼠摩擦爪牙,齐声鸣叫,兵分四路和四名星宿厮杀起来。
数百只老鼠伸出长尾,卷住牛金牛的牛蹄,另有数百只老鼠跃上牛背奋力啃咬。
一群老鼠腾跃而起,挥动长尾与女土蝠搏斗。
室火猪被一群老鼠包围,有些不知所措。
壁水貐的墙身比啃咬的千疮百孔,他冲着室火猪喊道:“兄弟,放火!”
室宿点点头道:“放火,放火烧哪个呢……”
室宿还在装傻,可其他星宿没有留情。
巨牛一脚踩踏,数百老鼠化作肉泥。
女土蝠一声吟唱,又有数百老鼠于半空坠落,倒地不起。
妹伶提醒徐志穹:“虚日鼠坚持不了多久。”
“许老前辈,该动手了……”
徐志穹沿着奈何桥,不知不觉已经挂满了灯笼,妹伶用了幻术遮掩,暂时没人察觉。
“再等等!”
许日舒还是让徐志穹等。
又过片刻,大量老鼠开始毫无征兆的死去,它们没有受伤,没有听到女土蝠的吟唱,它们在厮杀之中突然倒下,挣扎片刻便没了生息。
徐志穹感觉又有星宿在靠近。
妹伶忽然拿起胭脂,在徐志穹和孟远峰的口鼻之间各涂抹了一些,并告诫两人:“放缓气息,危月燕来了,她会释放疫病!”
原来近半老鼠都是死于疫病。
吱吱!吱吱!
万千老鼠已所剩无几,他们聚集到一处,重新化成了虚日鼠本尊。
虚日鼠全身毛发竖起,锐利的鼠鸣让一众星宿放缓了攻势。
他挣扎着站稳身子,舔了舔身上的鲜血,看着眼前的四位星宿。
女土蝠在半空,牛金牛在对面。
室火猪在身后,壁水貐在身下。
“这回来齐了,嘿嘿嘿嘿!”虚日鼠艰难的笑了两声,朝天空看了一眼,“燕子,现身吧。”
一只雨燕在半空中盘旋。
虚日鼠四肢抖战,似乎随时要倒下。
牛金牛重重踩了下地面,震得虚日鼠一个趔趄。
“老鼠,就该在角落里藏着,你跳出来逞什么能?”
虚日鼠露出长长的门牙,舔了舔:“今天,偏偏不想躲了。”
女土蝠挥舞着翅膀,悬停在半空道:“耗子,咱们今天讲讲道理,大哥是怎么死的,你也看见了。”
虚日鼠摇头道:“我跟你们,没什么道理好讲。”
室火猪在旁道:“耗子,咱们都是同道,有道理还是要讲的。”
“同道,你们也配!嘿嘿嘿!”虚日鼠用后腿和尾巴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星宿都矮小,忘川河的波光掩映,却让他的身影看起来十分伟岸。
虚日鼠昂起头,发出一声锐鸣。
吱呀~~
牛金牛、女土蝠、室火猪、壁水貐、危月燕!
所有埋伏在桥头的星宿都被他引出来了。
“马尚峰,好兄弟,我道门真神,托付给你了!”
徐志穹借着灯笼冲上了奈何桥头。
虚日鼠咬着牙,冲向了一众星宿。
第970章 判官公堂
奈何桥中央,武四正在给孟婆疗伤。
孟婆的躯干还算完整,四肢全都碎烂成了肉泥。
在武四的气机之下,满地肉泥正在迅速聚集,重新构建四肢的雏形。
这是武四治疗了一整天的结果。
在此之前,奈何桥上只有一团肉泥和一个元神,孟婆的魂魄都被打的粉碎。
可就凭着这一团肉泥和一个元神,孟婆死死拦在奈何桥上,没有让一个亡魂过桥。
奈何桥上的规矩,必须得守住。
徐志穹站在武四身后道:“前辈,该走了。”
武四还在输送气机,孟婆道:“有个身子就够了,我就是用牙咬着汤勺,也得让过桥的亡魂把汤喝下去。”
武四的手有些颤抖,他知道虚日鼠为了救他,拼到了什么境地。
看到孟婆的四肢长出了骨头,血肉在骨头上慢慢聚集,武四的气机也快耗尽了。
“孩子,在这守住,志穹,你帮她一把!”
他把仅剩的一点气机留给了孟婆,让她自行恢复。
他冲下了奈何桥,一把抱住了奄奄一息的虚日鼠。
他团着身子,把虚日鼠紧紧护在胸前。
牛金牛上前一脚践踏,踩在武四背上,武四咬着牙,一动不动。
女土蝠俯冲下来,在武四背上抓的血肉模糊。
武四依旧不动。
壁水貐突然现身,变作一个矮壮男子,接连几拳捶打在武四身上,武四还是不动。
危月燕俯冲下来,在武四背上啄了个洞,准备把疫病释放进去。
一团烈火逼退了危月燕。
室火猪放火了,没烧到武四,却烧着了危月燕的尾羽,危月燕赶紧扑打翅膀,把尾羽上的火焰扑灭。
女土蝠皱眉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出力不济,捣乱却少不了你!”
室宿没说话。
壁水貐在旁解围道:“火放早了,放早了,老猪伱也真是,等燕子走了你再放火呀。”
室宿还是不说话。
牛金牛发现情况不对,侧过脸道:“老猪,你想怎地?”
“你说想怎地?”室宿脸颊一阵抽动,“都到了这份上,你也下得去手?”
牛金牛怒道:“你说甚?你对他下不去手?你却忘了他怎么对我们?”
室宿看着牛金牛道:“他怎么对我们,我从没忘过,但今天的事情得讲理,得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室宿指着奈何桥道:“他今天来是为了奈何桥的规矩,咱们把他打死在这,难道是想坏了奈何桥的规矩?”
牛金牛喝道:“别给我罗织罪名,奈何桥上的事情与我无关!”
室火猪喝道:“与你无关,你却还乘人之危!你想报仇,我听你的,却不该用这龌龊手段!
却说这些年咱们做了多少龌龊事,这对得起道门?对得起咱们的身份?”
烈焰熊熊灼烧,室宿忍了很久了。
牛金牛点头道:“我早就知道你另有心思。”
壁水貐在旁劝道:“许是有些误会,咱们都是兄弟……”
牛金牛没有多说,长啸一声,撞向了室火猪。
这一撞,只有平时的四成威力。
不是牛金牛手下留情,是因为他两根犄角没了。
室火猪没怂,上前扳住牛金牛的脖子和他硬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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