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梵霄国的历任国君,没有一个称得上是真正的王族,没有一个人能拿的出王族的威严和荣光,
我依附过他们,对他们献上了我的敬畏和忠诚,获取了他们的信任和重用,
可这能有什么意义?几年之后,君王又会变成其他人,我所做的一切终将付诸东流。”
徐志穹笑道:“所以你选中了梁玉申?”
“不是我选中了他,是他选中了我,他注定是这世间的主宰,在他身上才能看到真正的皇室气息,就连白虎真神的从神,兵主蚩尤都愿追随于他。”
说笑呢吧?
云应追随梁玉申?
在徐志穹看来,云应和梁玉申应该是共同为罪主效力,彼此只是合作关系。
但董俊生没法看清,他对梁玉申有着近乎执着的敬仰。
“你为什么在苍鸮城袭击圣威长老?”
“这是梁玉申命令,梁季雄必须要死在梵霄国。”
“为什么一定让你动手?”
董俊生摇头道:“他并没有选我动手,他选择的是霍米顿,霍米顿没能成功,我也失败了,梁季雄的战力超出了我的预料,最终他还是死在了白隼城。”
“死在梁玉申手上?”
“我不知晓,我只需要帮助灵谷修保护梁季雄的尸体和元神。”
“梁季雄的元神一直在灵谷修手上?”
“灵谷修是这么说的,元神一直在他的府邸之中,我没见过。”
徐志穹无法确定董俊成是否受到了罪主的蛊惑,他用过几次真言诀来试探董俊成,也不知道这个两百多岁的老狐狸是否能避开。
董俊成一脸诚恳的说道:“马判官,我不知道你的真实修为,我只能这样称呼你,自从见了你,我对王者之气有了更深的感触,我愿追随于你,共谋大业。”
徐志穹笑了,之前判断有误,他对梁玉申的敬仰或许没那么执着。
“你还真看得起我?”
“我并没有戏谑,我是真心想要追随于你,哪怕你把我做成傀儡,哪怕你把我当做役人,我愿穷尽一生,侍奉于你。”
董俊成低着头,一副虔诚而顺从的模样。
实际上,他在看徐志穹的脚步,他在观察徐志穹和他之间的距离。
意象之力来自元神,纵使只剩下魂魄,董俊成依然有战斗的能力。
他的天赋技类似于白虎杀道的秋毫之技,只要再靠近五步,他就有和徐志穹近身搏战的机会。
“也许你不信任我,给我个机会,让我展示我的忠诚。”董俊成的语气始终平和,没有展现出任何破绽。
徐志穹点头道:“我会给你机会。”
他朝着董俊成又走了两步,还有三步。
董俊成低头施礼道:“感谢你的宽容。”
还剩两步,董俊成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徐志穹身形突然消失,闪现在了董俊成的身后,把冢宰印盖在了董俊成的头上。
一阵颤抖过后,董俊成的修为被废了。
没有金豆子掉落,他的功勋早就被全数炼化。
但徐志穹能感知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散逸到了空气之中,萦绕在中郎院之内。
绝望的董俊成瘫倒在了地上,徐志穹上前摸了摸他的头:“我现在就给你展示忠诚的机会,先带我去冢宰府,把《冢宰录事簿》给我。”
第963章 他庇佑着梵霄国
梵霄国的冢宰府和大宣的冢宰府大同小异,但董俊生的生活却比上官青要奢侈的多,他喜欢皇家的排场,用度和陈设和皇宫更为相似。
他有很多役人,徐志穹大致点数了一遍,男子做仆役,八百多人,女子做妃嫔,一千有余。
徐志穹拍了拍董俊生的脸蛋:“身子骨扛得住么?”
董俊生干笑一声:“尚可。”
拿到《冢宰录事簿》,就等于掌控了梵霄的判官道,至少不会让判官道落在别人手里。
但《冢宰录事簿》不能离开冢宰府,徐志穹先把董俊生从道门除名,随即唤来了杨武,让杨武用法阵封印了《冢宰录事簿》,又让杨武对照董俊生的模样做个傀儡,代行冢宰之职。
杨武挠挠头皮道:“封印录事簿,这事好说,急促之间,你说做个傀儡,这就难了。”
“若是做个纸人呢?”
“纸人倒是好做,可也就能骗一骗寻常人,判官道里都是有修为的,能来冢宰府的修为都不低,用纸人只怕骗不过他们。”
徐志穹叹道:“这却难办了,必须得有人先把梵霄判官控制住。”
杨武借着他独创的法器,看了看正院里的情形。
董俊成那一千多位妃嫔,整齐的在院子里站着。
杨武神情严肃的看着徐志穹:“要不,我来吧。”
徐志穹摇头道:“这里太过凶险。”
杨武淡然一笑:“自从追随了你,这世间的凶险我见识过了多少?我几时有过抱怨,又何曾有过退缩?”
徐志穹闻言,心里有些愧疚:“兄弟,难为你了。”
杨武轻叹一声:“莫说什么难为,都是咱们手足的情分,这事情不要告诉老常,我怕她为我担心。”
徐志穹点点头,杨武当即用幻术变作了董俊生的样子。
杨武的幻术,受过徐志穹的指点,世间能识破的人寥寥无几,他又从董俊生魂魄那里,问出了些平日的言谈习惯,待徐志穹走后,杨武便坐上了冢宰之位。
冢宰府里,前前后后走上一遍,妃嫔婢仆检视一遍,杨武点选二十名女子,吩咐道:“去后园正房,我单独问话!”
……
徐志穹把董俊生的魂魄送到了星宿廊,还给师父写了一封书信,把混沌最新的占卜结果告知了师父,然后把书信连同董俊生的罪业,都交给了白悦山,让他转呈给师父。
白悦山还在长廊里洒扫,徐志穹拿出了一锭银子:“既是劳烦了白大夫,银子终究是要给的。”
白悦山摆摆手道:“我不缺银子。”
徐志穹笑道:“道门之主有过托付,让你修建赏善司,你却忘了么?”
白悦山点点头:“赏善司已经动工了,我把银子筹齐,交给了公输晏。”
徐志穹诧道:“这么快便筹集齐了?”
白悦山撇撇嘴道:“莫要取笑我,我知道你是个会赚银子的,这点于你而言算不得什么,我可花了不少心血,
积蓄全都送进去了,还问旧友借了不少,最后还差一些,全仗着洪姑娘帮忙,
本以为这就算够了,结果按照公输晏算法,等修好了赏善司,银子一两不剩,我却连套桌椅都买不起,
我是个清贫惯了的人,可就算每日抚琴,我也不能蹲在地上!后来听了姜胜群的劝告,做了几档子生意,好歹赚了些银子。”
“做生意?”徐志穹一惊,“白大夫,你出去卖了?”
白悦山啐了徐志穹一口:“你是怎么赚银子的,当我不知道么?我找了几家做官的,去转了转,罪业都够数,银子也够数,
千乘国的官比咱们大宣的官厉害,七品知县拿出几万银子,都不在话下,银子很快便攒够了,债也还清了,还收了不少罪业,赏善的生意也好做了不少。”
徐志穹点头道:“这就是找到正途了,白大夫,你且多赚些,把冢宰府也一并修了。”
白悦山哼一声道:“凭甚修冢宰府,我又不是冢宰!”
“早修好,早预备着,不吃亏的,赏善司既然动工了,你怎么还在星宿廊里洒扫?”
白悦山道:“我每天都要来一次,这习惯改不掉了,祖师说我心性不济,我且在此好生磨练。”
……
徐志穹回到中郎院,把瓷瓶里的元神释放了出来。
二哥的元神悬浮在半空,看不清容貌,却能感知到他的恍惚和茫然。
他看不到,听不到,只有最原始感知。
徐志穹把二哥的魂魄从罪业里释放了出来,二哥的元神和魂魄慢慢靠近,元神试图钻进魂魄之中,但没能成功。
二哥没有离魂的手段,也没有入魂的办法,他的修为还在凡尘之下。
徐志穹轻叹一声,拿出了坏种傀儡。
叶安生因为战功颇多,这些日子一直休沐,不需要熬刑。
其他几人都在酷刑的煎熬之中,徐志穹先把梁孝恩放了出来,吩咐道:“帮我把梁季雄的元神放在魂魄里。”
被酷刑折磨了太久,梁孝恩有些虚弱。
可受了这么多折磨,梁孝恩依然改不掉以往的狂妄:“你也有求我的时候?既是求我,言语是不是该恭敬些?”
徐志穹看了看梁孝恩,叹口气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不光是言语的事情,空着手求你,已然算我失礼了,我送个好东西给你。”
徐志穹用意象之力在傀儡之中设置了个铜柱子,烧好了炭火,送给梁孝恩一套炮烙。
梁孝恩哀嚎道:“你莫要猖狂!除了我,谁还能帮你让元神入魂,我看你今后如何求我!”
“孝恩呐,你这人太不稳重,还缺了些心智,你看人家俊诚不就听话多了。”
懂得让元神入魂的,不只有梁孝恩。
洪俊诚元神,寄生在历代千乘神君的魂魄之中,这才是入魂的专家。
洪俊诚确实比梁孝恩懂事多了,出来之后,先给徐志穹行礼,行千乘国古礼,一边磕头,一边哭诉,乞求徐志穹宽恕,让徐志穹给他一天休沐。
徐志穹答应了,洪俊诚当即让梁季雄的元神进入了魂魄。
徐志穹则趁机戴上了面具,改换了形貌和声音。
元神进了魂魄,魂魄能活动了。
元神和魂魄分离了这么久,梁季雄从恍惚恢复到正常,花了不短的时间。
他四下打量一番,又看了看徐志穹,问道:“你是何人?”
徐志穹早已收起了坏种傀儡,抬头看着熟悉的二哥:“我是判官。”
梁季雄叹了口气,转而笑了笑:“我却以为,我没有来世了,而今见了你,也不知是喜是悲。”
“见了我就有来世,却问悲从何来?”
“今生的心愿未了,却也和我没什么相干了,”梁季雄又叹一声,转而问道,“我罪业多长,要在地府受多少年的苦?”
徐志穹拿起梁季雄的罪业看了看。
二寸七分。
身为苍龙殿长老,下黑手的事情做过不少,尤其是在昭兴帝时期,这个罪业明显短了。
在罪业的顶端,徐志穹看到了断裂的痕迹,梁季雄也做过不少善举,尤其在结识在徐志穹之后,罪业有过脱落。
“若按规矩,得在地府受二十七年的苦,且把你在凡间的过往讲述一遍,或许能争个轻判。”
梁季雄摇头道:“不要什么轻判了,我这一生做过多少坏事,我心里清楚,二十七年不算长,送我服刑去吧。”
他对判官道的判罚流程有一些了解。
徐志穹道:“说说也无妨,反正今生即将了却,能有个人陪你说话,也是一桩好事。”
梁季雄苦笑道:“我活的年头太长,你让我从何说起?”
“从你死因说起,你为何到了梵霄国?”
“为我一名旧友,他生前有很多事情没跟我说清楚,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
“梁功平?”
梁季雄点点头:“我知道他也不是什么善类,到了判官面前,终究也要受罚,
可他被变作了血树,后来连血树都做不成,魂魄被人取走了,元神也不知踪迹,这对他有失公允,
我想把他找回来,哪怕把他平安送到地府也好。”
“所以你把苍龙殿扔下,把大宣也扔下了?”
梁季雄叹道:“我也不知为何,却生出了这份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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