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啡加酒
老道士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刚才回头那一下，只觉得胸口一疼，心跳都慢了半拍。
此时若是继续在这里多待一阵子，怕是连老命都不保咯！
来到远处，老道士看着程帆讲道这一幕，啧啧称奇。
转头向徐欢拱手作揖道：“女娃娃，老头子刚刚错怪你了，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没关系，您也是好意前来提醒，怎么会怪罪呢？道爷，您先坐下来歇息片刻吧。”
徐欢笑吟吟地说道，右手比出剑指，轻轻一扫。
一道如同丝线一般的剑光一闪而过，将一块大石切成两半，截面处呈现出一道道好看的花纹。
“道爷，请！”
这这这……
老道士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连小女娃都有这般实力，难怪她一点儿都不怕那些恶人！
看着徐欢指尖吞吐不定的剑光，老道士羡慕极了，缓缓坐到“刚成型 ”的石墩上。
不多时，程帆理了理道袍，幻化出一道法身，重复方才讲道的内容。
自己则腾出手来，见一见这位前来报信的老道爷。
看到程帆前来，徐欢躬身行礼。
转头对老道士说道：
“道爷，这便是我师父，滴水观的观主。”
老道士站起身，搓了搓手，眼神一阵闪烁。
程帆微微颔首，拱手作揖：
“晚辈道玄，不知道爷今日来访，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道家面对比自己年长，辈分又高很多的道士，唤一声道爷再正常不过了，也是对老前辈的尊重。
可老道士如今见了程帆给动物讲道的神异，哪儿还敢以老前辈的身份自居？
在他眼中，程帆哪里还是普通道士，那可是真人！
天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真人，在山中修炼了几百年呐？
老道士搓了搓手，回道：
“道友……真人说的哪里话？是老道我不速而来，失了礼数。没曾想耽误了真人讲道。”
“方才老道我只听了几句就觉得醍醐灌顶，许多很久都没想通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程帆摆了摆手，淡笑道：
“道爷廖赞了，稍后晚辈还会讲道一个时辰，道爷若是感兴趣，不妨听一听，斧正一二。”
老道士讪讪一笑：
“哪儿敢给真人斧正，能一同听道就心满意足了。”
“真人为了山间的飞禽走兽特意讲道，开蒙启智，那些小家伙们和睦相处，听得如痴如醉，连老道我都羡慕得不得了！没想到我道家竟有如此大能，今日一见，老道死而无憾了！”
程帆看了眼身后的动物们，淡笑道：
“贫道可没有道爷说得那么好，只是给自家徒弟讲道的时候，多了一些听众罢了。”
老道士哈哈一笑：“有朝一日，成了观里的香客也说不定啊！”
程帆微微一笑，林中有不少动物灵性十足，小雕和小白鲸都已经到了启智的边缘。
若是缘法到了，一朝顿悟启智成功。又或者程帆又得了启智丹，像大虎一样启智。
只是前者比较讲究缘法，没有定数，可能十天半载，也可能到老也启智不成。
这丹道真解中各类丹方都有，唯独没有这启智丹的简化版本。启智丹太过难得，连程帆也没有法子帮他们。
程帆稍稍收拢了一下思绪，方才用天眼看过了这位道爷，身上缠绕着功德之光，再加上他是前来报信的，程帆自然不会置之不顾。
只是让程帆有些不解的是，什么人会这么没眼色，把手伸进道教的势力当中？
强占道观、拆毁神像，无异于对整个道教宣战。
这些是老道士因果当中没有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害者，身上没有更多线索。
这时，徐欢在一旁提醒道：“道爷，您还是快说说来意吧，您的道观到底是怎么了啊？”
徐欢这一提醒，顿时勾起了老道士的倾诉欲，气不打一处来。
“老道我云游访道，时隔一年回到观里，却被人拦了下来。你猜猜怎么着？老子进自家道观还要买票！”
“云游这一年，老道我沿途修路、盖瓦、挂灰，于滚滚红尘中修行，为的就是保护和弘扬我们道教的传统文化。”
“可这些腌臜的畜生，竟把老祖宗的文化拿去卖钱！将我道家置于何地？”
“最可恶的是，我观里的三清道祖神像还被人换成了观音像！老头子骂了几句，就被乌泱泱一群和尚抬了出去！”
“老子气不过啊！若老子会道法，定要请雷祖出列，把他们挨个轰杀成渣！”
徐欢听得义愤填膺，当即说道：“和尚！肯定是宗教之争！”
程帆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
在没有更清晰的线索前，他不会妄下判定。
不过程帆倒是想教教道爷如何请雷祖出列，助他一臂之力。
老道士喘了口气，轻咳了两下，显然是说的口干舌燥了。
程帆见状一挥手，主殿当中的茶壶自动飞了起来，倒出一杯灵茶，唰地挪移到程帆手中。
“道爷，不着急，先喝杯茶润润喉咙。”
老道士一脸兴奋地接过来，一饮而尽。
“哇！好茶！通体舒畅，老道我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第369章 朝闻道，夕死可矣
程帆笑了笑，这灵茶对凡人来说大有裨益。
这道爷身体不好，本来也没有多少年可活了，若是在滴水观中常住，好好调养一番，再活个二十年也未尝不可。
程帆并不会主动说出来这个好处，一切都讲求缘法。
不用问，问就是程帆能力有限，渡不了天下人。
“哈！”
老道士发出一道畅快至极的声音，和小囡囡每次偷喝冰镇汽水的时候的声音有异曲同工之妙。
老道士啧吧啧吧嘴，继续说道：
“后来老道去找同道帮忙，却发现好些小道观都被强占了去。老道一路游说，今日才来到滴水观，没想到竟遇到了两位真人！”
“哈哈哈哈！老道我寻道寻了多年，今日终于寻得大道了！”
说着，老道士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看向程帆。
“不知真人可否教教我？老道愿执弟子礼！”
闻言，程帆面露难色：
“倒不是道玄敝帚自珍，道爷感兴趣，道玄自然也愿意传授。只是道爷这身子骨怕是承受不住啊。”
老道士豪迈地摆了摆手：
“无妨！朝闻道，夕死可矣！哈哈哈哈……”
“我辈修道之人，求道一生，有的人为的是内心的宁静，有的人只想着飞天遁地，潇洒快活。老头子求的道，是在天地间得到大自在，大圆满。”
“还望道玄真人成全！”
话音一落，老道士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程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挥手凭空把他扶起来：
“道爷必须如此，我道玄不会敝帚自珍，传授你便是了。”
老道士顿时欣喜若狂，马上就就要行拜师礼。
程帆连忙制止道：
“道爷，您要是拜师可就是打我的脸了。您老身体孱弱，我便传授一门修养身心，感悟自然的法门。这样法力温润一些，不至于伤了您的身体。”
“好，多谢真人！”
老道士感激涕零，深深地作了个道揖。
程帆无奈地笑了笑，指尖浮现出一点金光，眨眼间便钻入老道士的脑海当中。
除了那本修身养性的功法外，程帆遂了他的心愿，多教了一道引雷决的低阶练法。如此他便可以“请雷祖出列”了。
当然，这雷法杀伤力有限，只能让人感到身体麻痹罢了，小惩大诫倒也是足够了。
看到脑海当中的功法和引雷决，老道士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程帆。
真人不愧是真人，连老头子想用雷法惩戒恶人都知道了！
两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与此同时。
滴水观外，山下石阶小道的入口处。
一群身份不明之人来到问心路前，显然是准备上山的。
这些人身上大多身穿灰色道袍，表明上看起来像是修道之人。
只是他们脸上的横肉和脖颈上的纹身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甚至有的人还戴着帽子，遮掩自己头顶上面的戒疤。
这群人夹着一个背着药框的采药人来到问心路前，为首一人淡淡道：
“这儿上面就是滴水观？你确定吗？”
采药人战战兢兢道：
“道长，就在上面，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吗？”
那人抬头遥遥望了一眼，好像确实有道观山门的影子。
“哼！滚吧！”
“多谢道长！”
采药人匆匆离去，回头看了这群人一眼，心中暗道不妙。
这帮人穿着像是道士，但说话的语气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出家之人，绝对有猫腻！
莫不是打着幌子来为难小程观主的吧？
听说好多外面道观都一改源"发；自;小.说,群:9;8、0？2，0；5?8'5：6！！常态，收起了门票，观里还换了人，上个香求个签都得花大价钱，说什么心诚则灵。
我呸！
小程道长的滴水观灵得很！
他可从来都不收老百姓的香火钱，还让山君庇护我们这些采药人，可不能让他们欺负了小程道长！
不行，得赶紧告诉镇子上的人才行！
想到这里，采药人也顾不得今天上山采药了，快步向镇里跑去。
另一边儿，这群“道士”来到问心路前，准备登山。
正当为首的壮汉就要一脚踩上去的时候，其中一人饶有兴致地说道：
“我在衡城都听朋友提起过很多次，这滴水观有一些神异之处，尤其是这上山的石阶，被称作问心路，只有心思向善的人才能安然无恙的走上去，心思越是黑暗，越是寸步难行。”
壮汉停下脚步，戏谑道：“真有这么神？疯子，你上去试试看？”
疯子就是刚才讲述问心路的那个人，名字叫做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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