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孤求剩
“因为你爷爷在很早以前就对我说过,如果什么时候他不在了,清明节前后要是天降暴雨七日之后,让我一定要去盯着卧龙潭,如果卧龙潭出现了奇怪的变化,便要立刻让武家寨及周边武家沟的所有村民全部搬走,刻不容缓,否则武家沟将有大难。”我爸一脸凝重地道:“本来当时我也不太明白,可当你爷爷给我念了刚才我说的那首诗后,并且一一解释给我听了一下后。我才明白这其实是个武家老祖宗们留下来的祖训。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也算是一个预言。
其实,在你爷爷离开之前,他每年都会在清明节前后如果下雨了,就会去盯着卧龙潭。只是以前卧龙潭一直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罢了。可是,今年却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奇观……”
“奇观,什么奇观?”我惊呼道。
“这段时间一直在下暴雨,连续下了半个多月了,就在大暴雨下到第十六天的时候,那天早上,我和你爷爷在后山看见了一个只有我们父子俩看到的异象。本来以前瀑布里的地下水在降雨之后一直很大,水流非常急,那瀑布冲进潭水之中会溅起非常大的水花。因此我们站在山顶上往下看,其实只能看到很多水花,什么也看不见。可那天早上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什么?”我很担忧地问道。
“悬崖中-央那巨大的瀑布冲进卧龙潭后,居然一点水花都没有,一开始由于我们站在山顶往下看离得太远,再加上早上山下有雾,看不太清。直到我和你爷爷绕道来到卧龙潭旁边去看才发现……”我爸说到这里的时候,摇了摇头,而后一脸担忧地说道:“卧龙潭仿佛成了一个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悬崖上的瀑布冲下来的水全都流了进去,而卧龙潭下游却已经断流了……”
“啊……”我瞬间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
“呵呵,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爸摇了摇头:“这是我和你爷爷看到的事实。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其实我也会难以相信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爷爷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叫我赶紧回去让武家沟所有人全部搬走。当时我也不敢多问,赶紧就回去了。后来我正在武家沟叫大家撤离的时候,你爷爷也回来了。我问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当时只说了两句话,卧龙潭水果真深达千尺,盘龙可能即将架空而去。”
“然后呢?”我问。
“后来我仔细问了一下你爷爷,你爷爷才告诉我,卧龙潭的潭水已经灌满了,试想一下,那么大的水流量灌了几个小时才灌满,可想而知那卧龙潭有多深。之后在你爷爷的催促下,我花了一天时间说服武家沟其他村民全部搬走了。
当时本来还有很多人不相信我们所说的话,很多人都不愿意冒着大雨搬家,其中有几家人甚至还是我和你爷爷叫武家人强行拖走的。结果就在第三天半夜。武家寨后山便发生了那场惊天动地的特大泥石流。整个武家沟全部淹没了。而淹没之后的武家沟,如果你站在高处就能看见,那几百米的山体滑坡,远远看去,就好像以前卧着一条巨龙,而此时巨龙已经飞走了似的……
这一切,就和那首诗说的一模一样。卧龙潭水深千尺,清明时节雨半月。盘龙即将架空去,武氏子孙速速离。如果我们稍微晚几天搬家,武家沟数百村民便无一幸免。”
“咕噜……”我狠狠地干咽了一下口水,终于明白我爷爷那天晚上为什么总是神经兮兮地说“应验了应验了”。
“难道那首诗真是我们武家老祖宗传下来的?”我问。
“嗯……”我爸缓缓地点了点头:“我也如此问过你爷爷,你爷爷说,这首诗只有当过武家家主的人才知道,这是每一代武家家主口口相传下来的。就和武家的五门绝技的口诀一样,这是每一代武家家主传位之时必须传给下一位的。除了刚才那首诗,还有另外一首诗,卧龙腾飞大劫至,武氏子孙把家迁。待到龙潭佛光现,方可归来建家园。”
“这首诗我也听爷爷说过。”我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这首诗的意思无非就是等卧龙潭出现佛光了,我们才能把武家人全部叫回来重建家园!”我爸缓缓地道。
“为什么非得回来重建家园呢。去外面城里住多好呀?我们现在又不是没有能力去住在城里。”我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并且当时我对你爷爷也这么说过,可是你爷爷却说日后如果还有机会,必须搬回来住。说什么这也是祖训,还说有些事情他现在不能告诉我,除非我什么时候能当武家的家主了才能给我说。”
我爸摇了摇头:“你爷爷就是这么古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说的你问再多也白搭,问烦了他还得挨骂,所以我也就没敢多问了。不过这次你爷爷既然铁了心的想拉拢戈家老爷子,想必已经有了他的打算了。所以,我们别的也就别多想了,做好你爷爷交给我们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们就别瞎操心了。快好好看看视频吧,今晚咱们父子俩可是第一次并肩作战,到时你可别托老子的后腿。”
“嗯……”我点了点头,开始认真观看我爸给我的那个手机上的视频。
视频的确是经过处理的,放慢了很多倍。戈达利当时对我施展双燕归巢和三顾茅庐、以及三山五岳的动作全都看的非常清楚。
……
东山一家很普通的酒店客房里面。秦无道对着秦昊冷声说道:“叫你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唰,秦昊马上站起来很恭敬是说道:“爹,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就绪了。”他一直很害怕他父亲,尤其是他的身手和智商本来就比他弟弟秦汉差上不少,虽然他弟弟秦汉从小就让着他,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父亲一直都比较重视秦汉,至于他,虽说谈不上讨厌,可只要稍微哪里出一点差错,却总会少不了挨一顿臭骂。
“嗯,准备好了就行了!”秦无道点了点头,又对秦昊和站在自己身后正在给自己按摩的秦思静看了一眼:“思静,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今晚我叫人杀了武强,你也不后悔?”
“绝不后悔!”秦思静冷冷地说道:“我现在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很好!我秦家子孙本就应该如此,如果连敢爱敢恨都做不到,那就不配做我秦家子孙!”秦无道微微一笑,目光终于落在了一旁安静地坐着的秦汉身上:“秦汉。”
“爹……”秦汉立刻站了起来。
“你坐下说话嘛!”秦无道笑眯眯地对秦汉压了压手。很明显,他对自己的小儿子态度明显大不一样。
秦汉看了还站在一旁的秦昊一眼,为了给他大哥留点面子,他继续站着没有坐下。他大哥倒是有些不爽地直接把头一扭,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秦无道对秦昊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缓缓地对秦汉说了一句:“你觉得我这次的安排如何?对此你有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爹……”秦汉泰然自若地道:“您不问我,我也不敢说,既然您都这么问我了,我就大胆地说一下我心里的想法。”
“你说。”秦无道点了点头。
“爹,我觉得您今天安排人去杀当众击杀武强是不是有些欠妥?”秦汉说这话的时候是盯着秦无道眼睛说的。因为他有些害怕自己父亲为此生气。
然而,秦无道并没生气,只是笑着反问道:“哪里欠妥,不妨直说。”
“爹,我是这么想的。”秦汉急忙说道:“今日来参加武家比武招亲的人,虽然有不少都是我们秦家派来的,并且他们都是站在我们秦家这边的,可这毕竟是武家比武招亲大会,这只是一个武林中人以武会友的擂台,并不是什么生死决斗的擂台。
如果我们派人下杀手把武强当众杀了,虽然武家人不一定知道那人是我们暗中安排的,可武一鸣这老不死的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他一定能猜到是我们秦家在背后指示的。而据我所知,今天比武招亲的体育馆是武家从军-方找关系请来部-队作为安保人员,一旦在那边闹出了人命,到时可不好脱身呀。”
“有何不好脱身的?”秦无道云淡风轻地道:“不就是死一个人嘛,就算他是101的人又如何,我们当今武林各大家族,哪一个家族没有出过一两个101的人。101需要人才,只要我秦家一句话,百八十个或许找不出来,可十个八个的,随便他们挑。再说了,这件事情101肯定也不会管。101注重的是活着的人的价值,一个死人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什么值得维护的价值,你说呢?”
“爹,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总觉得今天心里很不踏实,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秦汉的第六感一直很强,这一点他自己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在江湖上跑了这么多年,为了维护秦家的利益,从十六岁开始,秦家为了锻炼他,便让他参与过不少见不得光的暗杀行动。只要是和秦家对着干的很多武林世家灭门惨案都有他的份。
常年刀光剑影的生活,已经练就了他一种超越常人很多倍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一直都特别准,曾经好几次去杀人的时候也有这种危机感,可他不信邪,还是去了。最终那几次不信邪导致他差点丢了性命。自那以后,每次一有这种危机感他便知道会有危险发生,所以,在有这种危机感的情况下,他一般是不会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的。エエ而今天,这种危机感又来了,他今天可没有任何暗杀任务。而今天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陪同自己父亲去参加武家的比武招亲大会,很明显,这种危机感就是来源于此。
“秦汉,你呀,什么都好,可就是有时候做事太优柔寡断了。如果你能更加果断一点,秦家的家业我早就放心地交给你了。”秦无道一脸严肃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事谨慎一点的确是好事,不过却也不能总是瞻前顾后。那样会束缚你今后的手脚。”
“爹,我知道。不过,我觉得今晚的事……”
“好了,你已经劝我很多遍了,今晚之事我心意已定,你就不用再多说了。”秦无道冷声说道:“你再去见见孙老,确定一下我让他今晚准备的高手准备好了没有?上次他孙子被武强断了一臂,这次想必他应该比我更想让武一鸣那个宝贝孙子一命呜呼。”
“嗯,我马上过去。其实我先前就已经和孙老的儿子约好了。他说那个杀手已经到了,还说让我亲自去会会他,说我要是不相信的话,还可以去和那个杀手试试招。”秦汉道。
“嗯,这个杀手底子干净吗?可不能是什么通-缉-犯之类的。国内通-缉-犯不行。国外通-缉-犯更不行。”秦无道一脸严肃地道。
“爹,你放心,这事我早就和孙老说过了,我说武家的比武招亲大会可不比我们秦家,他们可是有部队做安保的,进去的时候肯定有相关身份验证。孙老那边也给我说过了,他说他这次请来的绝对是一个连我们都想不到的顶级杀手。”
“喔?”秦无道都有些感兴趣了:“莫非是三刀流的四级杀手?”
“应该不可能吧?”秦汉皱眉道:“记得前两年您老让三刀流给我们派个四级杀手过来帮忙做点事,那边的人都没同意,孙老应该请不动三刀流的四级杀手吧?”
“如果不是三刀流的四级杀手,估计也只能是骷髅会的人了。不过,骷髅会那边一直很神秘,做事也非常低调,虽说他们上面有人与我们秦家有些交情,可让他们帮我们做点事总是推三阻四的,孙老难道还能请得动骷髅会的顶级杀手?”
“爹,我觉得是骷髅会的几率比较大一些。因为,孙老之前还说我过去后会给我一个惊喜呢。再说了,您也知道,武一鸣的儿子和儿媳与骷髅会有很深的过节,如果孙老和他们高层有接触,他们得知是想请他们杀武仁杰的儿子,想必他们应该会很乐意的。”
“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骷髅会里面的杀手都很神秘,而且底子相对来说要比三刀流的干净很多,要是由骷髅会的人冒充孙家人去动手,这就会少很多麻烦。”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汉道:“爹,那我现在就去孙老那边看看?”
“去吧,早去早回,最好你去直接试试手,看孙家请来的人实力到底怎么样!”
“我知道,我会试一下的。”秦汉点了点头,紧接着,嘴角微微一撇:“其实对付武强那小兔崽子,根本用不着多强的高手。那天他之所以能在秦家大出风头,全是仰仗他武家秘传的梅花步。如果我们早知道这小子练会了梅花步,提前给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那天他就绝对赢不了那么轻松。”
“没错。”秦无道微微一笑:“那个小兔崽子,实在是太可气了,竟然不想要我的孙女,我今日倒要亲眼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哼,这就是与我秦家作对的下场!”
“爹,那我先过去了!”秦汉说完离开了。
出了酒店之后,坐上车径直朝孙家人所在的郊区的一处农家乐赶去。
赶到孙家人在农家乐吃饭的包厢里面之后,秦汉进门后看见了孙家老爷子孙林宗和长孙——孙不凡,次孙——孙非凡,以及孙林宗的宝贝孙女——孙瑶。
除此之外,包厢里面还坐着两名陌生青年。秦汉一看见这两人,心里便生出了一种有些危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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