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钱没有兴趣了 第14章

“赝品”

“赝品”

苏辰和宿盼行走在地摊上，苏辰本来热血沸腾的心，没一会便拔凉拔凉的。

好家伙，虽然他也知道潘家园地摊货九成九都是假的，但是却没想到真品率这么低。

他扫荡了十几个摊位，居然就找到三件古董，还都是民国时期仿古古董，就这还都被老板小心珍藏的。

古玩行历经数十年的动荡与发展，行业早已经发展成熟。

那些明珠暗投的古董们，经过古玩爱好者们几十年的扫荡后，基本上都被发现了，很少有遗珠在外。

而且以前的古玩行摊贩们其实很多也都是古玩爱好者，他们的货物来源有很多都是他们下乡从国家各个角落里淘来的，所以那时候的地摊虽然也假货横行，但真货也不少，买家和卖家之间拼的是眼力，买的是刺激。

而现在呢，这些摊贩的货物来源基本都是加工厂量产的，很少还有保持下乡收获的老传统，基本卖的都是假货。

所以现在这年头，要想在潘家园捡漏，无异于大海捞针。

苏辰走了十几个摊子，却没见过一样像样点的宝贝。

直到在一个角落位置，苏辰来到了一个中年男子摆的摊位面前。

中年男子约么四五十岁左右，脸上布满了饱经沧桑的皱纹。一双眼睛极为犀利。虽然看人时也带着三分笑，但那笑容里，却总让人觉得有一丝寒意。

这是一个不是很友好的老板。

苏辰看老板第一眼就得出了结论。

不过苏辰主要是为了看货，刚才离老远苏辰就有直觉，这个老板似乎就是以前那种自己懂收获的玩爱好者摊主。

也就是说，这里很可能有宝贝。

果然，苏辰随便一看，眼前浮现的信息就让他神色大喜。

“清山西银锭真品：品相保存完好”

“清紫檀金算盘真品”

“影青公道杯赝品”

随便一扫，苏辰就“看”到了好几个真品。当然，这些信息都是异能慧眼告诉他的。

这个慧眼与其说是异能，不如说是高科技，当然，它的作用绝对是牛到爆炸。

慧眼的作用很简单，就是苏辰只要聚精会神看某样古玩，那慧眼就会将古玩的信息完整的告诉他，包括古玩的真假、来历、特点以及价值，绝对是捡漏的最佳神技。

第24章 眼贼的摊主

“青铜爵杯赝品”

“光绪白釉酒壶：真品”

“青花凤尾尊赝品”

“出塞图赝品”

“青花梅瓶赝品：民国仿品，品相：次品，仿明青花特别注释：内藏玄机！”

“咦？”

苏辰正在用慧眼扫视着地摊，突然被一个青花大瓶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青花梅瓶，梅瓶的特点是，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圈足的瓶式，以口小只能插梅枝而得名。

梅瓶在古代多被用来存酒，故而体积都不大。但这个摊主这只梅瓶体积非常大，足有80公分左右高度，是少有的大瓷器瓶。

不过最让苏辰在意的不是瓷器本身，而是慧眼给这个瓷瓶的那个特别注释！

内藏玄机！

以苏辰阅遍无数系统的经验来说，这瓷瓶肯定不简单，很可能是个大漏。

一旁的摊主一直在招呼宿盼，因为宿盼是个碎嘴子，和谁都能聊几句，故而和宿盼在一起，苏辰总是轻易被忽略。

不过中年摊主也不是简单的主，他虽然一直应付宿盼，眼睛却时不时地盯着苏辰，见苏辰突然盯着身边的梅瓶一动不动，摊主眉毛轻扬，眼神一眯，嘴角勾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小哥好眼力，我这摊子里就这么一件无价之宝，就让你给挑出来了。”

苏辰听罢，心中狂翻白眼。

果然，这帮卖玩摆地摊的大叔们都坏滴很，一个个嘴里都没有一件真话。

这梅瓶虽然不是现代工艺仿品，来自于民国，有点历史，但它做工太粗糙，而且梅瓶表面还有一圈很细的裂纹，品相差到极致，根本没有收藏价值。这个梅瓶的价值，在这大叔摊位上的宝贝里连前十都排不上，居然被这大叔随口说成无价之宝。

嗯，这年头，脸皮厚也是个本事。

苏辰没有戳穿大叔的话，而是回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大叔眼力也不差，居然一眼就看出我的目标，本来我还想偷把鸡，现在看来没机会了。得！大叔，你给个实惠价吧！”

摊主心中得意，他能在这潘家园混的这么风生水起，靠的就是他的眼力。他也的确了得。他在潘家园也摆摊十几年来，没有一次被人偷鸡，更别说被捡漏了。

最让人惊奇的是，这摊主大叔对古玩其实并不是很了解，甚至对很多玩古董他都不知真假，但他就是凭一双眼睛，愣是在古玩行闯出了一片天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也是个奇人。

当然，从业十几年，摊主的眼力也不可能一直原地踏步，一些简单的玩，他还是能看出真假的。而那只青花梅瓶做工是真的粗糙，故而摊主一眼就看出梅瓶的价值，更看出苏辰其实是在装傻。

所以摊主有些为难，这种情况最糟心。

他们做摊主的，最喜欢的就是那种对古玩半知半解的买主，因为这样的人都好忽悠。

但最烦的也是这种人，因为有些人仗着对古玩行一知半解，任意开价，还极为固执，有时候可能一分钱赚不到还惹了一身骚。

而在摊主眼里，苏辰就是这么一类人，会装糊涂，却很年轻，这是那些人的典型特征。

只是不知道苏辰是啥脾气。

故而摊主犹豫片刻，给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价格。

“八千！”

这个价格对于这只梅瓶来说肯定有些高了，但却很可能忽悠住一些买家。

毕竟瓷器这东西，低于一千的基本没什么好收藏的。

苏辰面带微笑，还没说话，那边宿盼却急了。

“八千？老板你抢钱啊！就你这梅瓶的做工，我随便找个现代工艺品都比它的做工好，就这破玩意，你好意思要八千？”

说完，宿盼又回过头看向苏辰，不解道：“老苏，这就是个残次品，价值不高，你买它干嘛？”

“我知道，你别急！”苏辰对宿盼小声解释了一句。

宿盼怔怔的看了看苏辰，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呵呵，老板，我兄弟都说了啊，你不厚道啊！大家都是实在人，你也痛快点，给个实在价！”

对于宿盼的谴责，摊主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听了苏辰的话后，摊主轻声一笑。

“小兄弟，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这可是民国的东西，做工虽然差了点，但是就我这梅瓶的尺寸，将近600件，不说独一无二，但在梅瓶瓷器里也不多见。绝对有收藏价值，所以我要你八千，绝对没有忽悠你们，真的是白菜价！”

苏辰闻言，微微蹙眉。

“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您这瓷器是很大，但这做工糙也是真的，而且他还只是民国的东西，历史价值真的不高，大家都是明白人，您给个实惠价！”

摊主盯着苏辰看了一会，突然展颜一笑。

“行了，小哥，咱俩也别讲价了。你瞒不过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这梅瓶很在意，可以说是势在必得。所以说就算我死咬八千不松口，最后你还是得给钱。不过嘛，今天我教你这个朋友，给你少一百打车钱，七千九，至于我多挣的一点点，就算你给我交学费了，记住，以后跟人谈判，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和眼神。”

苏辰一听，脸色顿时一变，他本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没想到被摊主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心中不爽的同时，对摊主也是真的有些佩服。

不愧是能在潘家园站住脚的人，这份眼力，当真不俗啊！

然而，苏辰不爽，宿盼就是真的生气了，他还从没讲过这么嚣张的摊主。不由开口大骂：“呸！在这装什么蒜？一个破瓶子，以为谁多稀罕似的！还让我们交学费，你也配？还什么打车钱？你看爷这样像向买不起车的人？”

摊主撇了宿盼一眼，呵呵一笑，身子往后一靠，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故作姿态，刚才还和宿盼称兄道弟的摊主，这回直接翻脸，看都不看宿盼一眼，神态骄傲至极。

宿盼这个气！他虽然好说话，但不代表脾气好。

事实上，如果受了委屈，宿盼的脾气比谁都暴躁。

宿盼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就要砸摊子，被苏辰一把抱住。

“别急，看我的！”

宿盼回头看了苏辰一眼，片刻后，点点头，闷声走到一边。

第25章 内有乾坤

“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老板，你这激将法用的格局有点低啊！你就不怕我们是那种砸了你摊子还让你无话可说的神秘大佬？”

摊主闻言神色一怔，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苏辰，眯眼笑道：“呦！今儿我这热闹了啊！”

摊主从兜里掏出盒烟，14的利群，递给苏辰一根，苏辰看了看，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

摊主也不在意，自己点上一根，两根手指夹着烟屁股狠狠地嘬了一口，表情很是享受。

“小哥，你还别说，这要是十年前，我肯定不敢这么干。但是现在可是和谐社会，更是自媒体时代。这要是十年前，有二代砸了我的摊子，我屁都不敢放。但现在嘛，呵呵小哥，听说过抖音吗？我在斗音粉丝一百多万，你可以不讲理，但亿万网民可都是讲理的。”

苏辰心中一凛，看向摊主的目光一变再变，这位大叔真的是不断刷新他的自己对他的认知啊。

摊主说的没错，在这个人人都可以是记者的自媒体时代，确实对某些肮脏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大叔好手段！得，这钱我给了！”

说着，苏辰主动扫了摊位上的二维码，一分不少的给了八千。

宿盼眉头微蹙，看向苏辰的目光满是不解，却依旧没说话。

摊主见此，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单普通的生意。

“得！小哥你是痛快人，这梅瓶现在归您了。”摊主将梅瓶递给苏辰，还顺手给开了收据。

苏辰接过梅瓶，仔细看了看，尤其是朝着瓶口向里看了看，片刻后，嘴角露出了微笑。

“呵呵，行了，小哥，这就是件普通的民国瓷瓶，而是工艺很差，这种瓶子，市场价不会超过一千。你虽然吃了亏，但是得到了经验，这一行就是如此，不吃点亏永远无法成长，想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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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语气平淡，像是丝毫没把刚才赚的八千块钱放在心上。但实则，摊主的每一句话都透着傲气，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虚怀若谷的。

苏辰不能，宿盼更不能。

故而本来打算财不外漏的苏辰，现在不得不给这摊主好好上一课了。

“老板，你的经验确实了得，尤其是看人方面，我心服口服。不过你想让我交学费，我只能说，你还不够格！”

苏辰淡淡的话让宿盼顿时来了精神，重新挺直腰板来到苏辰身后。

“是要开砸吗？哎呀老苏，你刚才就不应该拦着我，这说来说去不是还得动手？”

摊主看着两人，古井无波的眉头微微蹙起。

“小哥，怎么着？你真想比划比划？”

苏辰无语的推开宿盼。“砸什么砸？咱们是明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野蛮？”

宿盼撇撇嘴，嘟囔一句，苏辰没听清，也没问，而是转头看向摊主。

“老板，你放心，就像你说的，这都进入和谐社会了，没人会用蛮力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苏辰耸耸肩。“我只是想给你上一课，让你明白，任何行业，人情世故只是手段，专业本领才是赖以生存的根本。在这古玩行，你只会看人，却不会鉴赏，早晚是要吃大亏的。”

摊主嗤笑一声。“怎么着，听小哥你的意思，这破瓶子还是宝贝？”

宿盼一听傻眼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梅瓶。

苏辰摇摇头。“这瓶子确实是破烂。”

摊主和宿盼齐齐一愣，还没等他们质问，苏辰却直接拿起摊位旁边工具箱里的锤子。

“老板，借来一用！”

摊主不明所以，点点头。没吭声。

宿盼一头雾水，不知道苏辰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这里的动静也吸引了不少游客和附近摊位的摊主好奇的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