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放心油条
他之前还真有点担心,万一影响安全怎么办,这又不是寻常的铺路。
温言坐车一路南下的时候,黄河中段下半部分的地方,河水深处,一个复苏的河神妻,浑身焦黑,静静地飘在那里。
其魂体千疮百孔,只剩下一点点残躯,意识已经在之前湮灭掉。
这一点点残躯,都是因为被外力强行束缚着,才没有彻底消散。
温言听了都是头昏脑涨,分不清清晨还是傍晚了,这哪是一个本质上还是阿飘的家伙能听的东西。
残躯之下,一个白玉石台,不断的涌出一些力量,支撑着残躯没有湮灭,如今算是暂时稳住了。
石台外面,一条足有成人腰那么粗的巨蛇,盘成蛇阵,冷眼看着这一幕。
“真是愚蠢的家伙,复苏之后,学了半天,也没长脑子。”
专门叮嘱过了,不准靠近那个人,还是不听。
自以为是,自己死了就算了,还差点坏了大事。
那个人要是普通人,哪能安安生生的活到现在。”
巨蛇咬牙切齿,越说越怒,旁边趴着几个水鬼,被巨蛇眼睛一瞪,便瞬间僵硬,无声无息的崩碎,化作一些雾气,没入到玉台里。
“大人,现在要怎么办?”旁边的一个小妖,瑟瑟发抖,颤声问了句。
“还能怎么办,别冒头,让身上没沾血气的家伙去,找到河里的其他骸骨,能转移走几个是几个。”
这群废物,废物,废物。
要不是被耽搁了,我三个月之后,就可以化蛟了。
耽搁了这么久,又被耽搁,这群瓜怂……”
巨蛇越说越恼火,骂骂咧咧,尾巴啪啪啪的抽动着,一个小妖一不小心被抽到,当即倒飞了出去,起码骨折了。
远处一个小妖,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现在也不敢说了,齐刷刷地退走。
第二天早上,温言的车,已经跨越了两郡之地,天一亮他就困了,躺在车里休息。
而总部长,没去开早上的会,他拎了包茶,离开烈阳部总部,来到了一个老胡同里。
到了胡同深处的一家,他敲开门,就见里面一个带着帽子的老头,正在吃早餐,手里剥着鸡蛋。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吃油条呢,你这豆浆里不会是加了糖吧?”
“那必须加,不加糖没灵魂了。”老头乐呵呵地回了句。
“又是油又是糖,你是真不怕提前哏屁。”总部长坐到老头对面,跟着旁边的保姆念叨了声:“刘姐,来碗豆浆,不加糖,有韭菜素包子么?来俩。”
总部长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等到吃完之后,那老头才拿出来个烟袋锅子,点了之后问总部长。
“你这也算是日理万机了,今儿个怎么舍得跑我这混早饭了?”
“有点事想要问问你,我亲自来,留点情面。”
“哟,您说。”老头嘴上随意,面色却开始认真了起来,他看到总部长孤身一人出现,他就知道是有大事了。如今听总部长这么一说,他就知道这事很大。
“老金啊,我也不跟你绕圈子,直接说了。”
有前朝余孽,走了邪道,立了小朝廷。
想要用前朝的剑,在我烈阳部的驻地里,当着三山五岳弟子的面杀人灭口。
这事我给揽了下来,先来问你,就是不想把打击面扩大的太大了。”
总部长的话还没说完呢,老金就跟被蝎子蛰了似的,一蹦三尺高,蹦起来之后,连退三四步,一脸骇然。
“我操他大爷的,这是哪个生儿子天生闭肛的家伙,搞出来的这些没腚眼的事。
老子活到现在,容易么我,我爹去干革命死了,我这没打完全场,也算是打了半场。”
死人堆里爬出来了,才算是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我他娘的,也不想跟这些狗东西一族,我哪有的选。”
老金破口大骂,整个人的脸,都变得又红又紫,眼睛里都在冒火。
“我亲自带队,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丧门星在这搞事情。”
“坐下说,别上火,还能多活几年。”总部长赶紧拉着老金坐下。
“活什么活,我连忌口都不管,就图个痛快,少活几年就少活几年吧,这事我能忍了?
我孙子多正的人,写个什么穿越,就属他造反造出了水平。”
现在莫名其妙的要被人连累,我还活个屁。
都给爷死。”
老金越说越火大,身上的气血翻滚,面容看起来都有点变年轻了。
总部长伸出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老金胀红的脸,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我就跟你说一声,就是不想牵扯太大,牵扯进来的无辜者太多。”
你要是愿意去做,那你就先去。
我来先给你说这些,已经是有些不符合规矩。
我给压三天,就是极限了。
既然都给你说了,那就再透漏点。
是当着温言的面,干的。
而且,还要诛温言九族。”
刚才还暴怒的老金,现在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愈发沉默。
沉默好半晌之后,老金站起来,对着总部长行了一礼。
“多谢了。”
“咱们好歹是一起战斗过,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你祖宗十八代干了什么破事,跟你关系不大。
我只知道,你家为国捐躯了七个人了。”
总部长拍了拍老金的肩膀,起身离开。
等到总部长离开之后,老金就换了衣服,乘车一路北上。
司机开了一天车,将他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地方。
进入一片村落之后,老金直接去了祠堂,他取出个麻袋,直接将祠堂里的牌位都给扒拉下来,全部塞进去,将其丢到祠堂中间。
等了一会儿之后,外面有人冲进来,看到老金的动作,整个人都傻了。
“金爷,你这是……这是干什么啊,哎哟喂,这是干嘛啊……”
老金没理对方,他拿出个煤油打火机,点燃之后,望着地上的麻袋,一脸认真。
“要是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就表个态,撇清关系。”
要是有关系……那咱们这一脉的列祖列宗啊,对不住了,我去挖了你们的坟,烧了你们的尸骨,扬了你们的骨灰,也算是给你们留了颜面。
起码总好过被大炮炸了坟头吧?”
说完,他将打火机丢出去,将麻袋点燃,里面的牌位在火焰里熊熊燃烧。
老金盯着其中一个烧的最剧烈的牌位,喃喃自语。
“爹啊,你撇清关系倒是快,怎么?我还没说事呢,你怎么就先烧了自己的牌位?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第645章 审牌位,招魂用法
老旧的山村祠堂外面,一大群人正在飞速靠近。
一个中年人,速度最快,走进来之后,看到祠堂院子中正,那一堆燃烧的牌位,眼睛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心态瞬间炸裂。
“金三爷……这……这……”
几人刚想上前,就见盯着牌位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的老金,豁然抬起头,目光冷冽的扫过,那几人顿时不敢上前。
老金继续低下头,对着那堆牌位嘀嘀咕咕。
“咱们这一代,已经非常宽容了,有人嘴上不把门,马尿喝多了,自己吹牛逼到最后,自己都信了,也没被怎么样。
要去赚钱,也都没拦着,早些年捞金可都捞了不少,有些还在部门里待着。
脸上贴金可以,屁股上贴金,不太过分的话,也都能容忍,面子都给足了。
放嘴炮到要把紫禁城要回去,大家也就看个乐子。
放到当年,咱们这一脉的诸位长辈,您们有谁敢在活着的时候这么放肆的?
有么?
只要有一个敢这么放肆,还没去慎刑司雅间包吃包住,你们就当我现在在放屁。
容我说句放肆点的话,要不是我爹打拼了一辈子,我打拼了前半辈子,你们的牌位都别想摆在这。
我爹晚年,看着同时代的同族同姓同乡,都一个个死去,也不知是谁给他吹了风。
他老人家才舍了脸皮,去找人问了问,这才准许了设下祠堂。
总算是让根儿没彻底断了。
你们当时就在琢磨着利用我爹了是吧?
今儿我能来,争取了三天时间,就基本等于为你们耗尽了我攒下的功绩。
我那小孙子,多正的人,本来还能受我余荫,以后说不定就能去当个清流文化人。
狗日的,现在受某些杂碎牵累,我自己都拉不下脸了。
回头就从我孙子辈开始改姓,踏马的,晦气!”
老金越说就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神都变得凶狠了起来。
他爹当年干革命,玩命起来,那叫个狠。
他受他爹自小熏陶,偷偷改了年龄,十几岁就去边疆干架。
最大遗憾就是没早生些年,要不然的话,还能去干罗宾的鬼子。
再后来去战场上,好几次都险些再也回不来了。
等到战争结束,他便在烈阳部最困难的时候,跟着烈阳部干。
又是继续玩命,凭借战场上积攒的煞气和狠劲,以凡人之身,干死过厉鬼。
哪怕那时候的灵气复苏进度低,厉鬼远没有现在这么厉害,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后面年纪大了,练武本身也没天赋,陈旧伤也多,就退休颐养天年了。
平日里都不在乎能不能多活几年,现在哪里会怕事。
他也没刻意压低声音,骂骂咧咧,周围的人也没人敢来阻拦。
后面又来的几个老人,听到老金的话,一个个看着那些燃烧的牌位,面色发黑,却也没人敢真的去阻拦。
谁都知道,老金敢这么干,肯定是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了。
老金也的确没说错,他们这一脉的祠堂,能存在,真就是因为老金和老老金。
尤其是老老金,那苦是吃大发了,最后也没过几天好日子。
老金一脸凶相,眼神狠厉,骂骂咧咧了半晌之后,看着地上燃烧的那堆牌位,拿着个棍子扒拉了一下。
然后继续骂,骂了十几分钟之后,老金忽然站起身,去不远处拎来一桶水,直接浇在了火上。
然后他一言不发,将烧得焦黑的牌位都扒拉开。
他拿起其中一块焦黑的牌位,牌位的一小半已经烧没了,他拿手抹了抹牌位,看到上面的模糊的字迹。
“七叔啊,您这生前没犯过什么大错,也没干过什么人事。但好在最后大义不糊涂,硬气了一次,为国捐躯了,您摆在这,我也没什么意见。
看来您老还是要脸的,名字都马上给烧没了,看来我要问的事,跟您老没啥关系。
回头给您烧俩鸟笼子,您老继续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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