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们的天敌 第102章

作者:不放心油条

  ……

  半夜,吴庭昇睡醒,起来喝了杯保姆晾在床头的白开水,来到其中一间满是监控画面的房间。

  他看着其中三个画面,那里监控的,就是老赵那栋挂满黑窗帘的那栋。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画面良久,神情有些恍惚。

  很少有人知道,那栋别墅里的供品,就是他安排的。

  甚至于,那栋别墅,仿若阴宅一样的布置,也都是他安排的。

  他常年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也是为了自己盯着,自己看着。

  当年他遇到一个满口科学道理的道长,那道长说,此地的问题,他解决不了,但是那栋之下,连接着别的地方,有神异,这里一定会时不时的出现阿飘。

  他儿子灵魂丢了一部分,他若是真想找回来,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便是他在这里守着,自己呼唤,自己作为引路灯。

  若是他儿子灵魂是丢了,那的确有一丝可能,可能会因为他的呼唤,他在这里,他儿子的灵魂能自己从那栋别墅里走出来。

  当时那道长为了让他相信这事其实非常科学,给他扯了一大堆什么磁场啊,什么三维四维,什么量子力学之类的东西,试图让他理解。

  他自己也见过几个从里面走出来的阿飘,他也请人查过,那几个阿飘的确都是心里有惦记的事情,也有人惦念着他们。

  吴庭昇自然是信了这种话,今天他才明白,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年,他儿子的灵魂却还没有走出来。

  因为那部分灵魂不是丢了,而是被害了。

  他看不到灵魂,却能看出来他儿子的变化,只是看到他儿子变得跟以前一样,他就知道,他儿子身上的那部分别人的灵魂没有了。

  他信任温言,是因为他儿子这些年从来没对谁另眼相看过。唯独对温言第一次见面就搭话,还愿意听话,这一次更是主动送画。

  他儿子画的画,都没给他送过……

  他伸出手,关了监控,关上门,将其锁好。

  出来的时候,碰到保姆询问,他想了想。

  “明天,我要回禹州,有些事情要处理下,有些人也要去走动下了,就有劳吴姨照看下这里了。”

  “好。”保姆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

  神州东北角,雪山下的松林里,一位头发半白的老人,驾着一辆马拉着的平板车,行走在小路上。

  他拿出个老款的直板手机,看着上面的新信息。

  “摸到刺猬,扎手,吊子不够养伤……”

  看完下面一段信息之后,老人眉头微蹙,这意思是查到了禹州长丰集团,牵扯到其老总,查不下去了,再查就会引起对方警觉,现在的价码,不值得冒更大的风险,也没必要。

  老人叹了口气。

  “嘿,婉君当年的不谨慎,还真成了回旋镖,转了这么多年,扎到她身上了。”

  他给诸葛婉君打了个电话,把这事说了一下,挂了电话之后,他便随手将电话捏碎,丢入了小火炉里烧掉。

  然后轻轻挥动马鞭。

  “驾。”

  吐着白气的大马,拉着马车,开始加速,行出不过一百多米,小道上便再也没了人影,人和马车都不知所踪。

第101章 流浪商人,复活十字架

  东北的针叶林下,只有沧桑的破锣嗓子,吟唱的民谣,还在这里回荡,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那声音尚在林间回响的时候,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德城,别墅区外面的小道上,沧桑的歌声在这里浮现。

  穿着大袄,坐在平板车上,挥舞着马鞭的老大爷,停止了歌声,他环顾四周,感受着这里的温度。

  “南方啊……”

  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应了一下。

  能让他都没反应过来,直接放弃了在那里的交易,直接跨越几千里,出现在这里,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里有世上独一无二的特别宝贝,才会吸引着他,直接来到这里。

  而且,绝对值得他一次跨越几千里来一趟。

  老大爷脱下身上的大袄,拿出一个新手机,完成了一下定位。

  “嘿,德城,南武郡,这一次跑的可真够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

  他手脚利落的收起了大袄,换了一身短裤拖鞋,将衣服收进平板车上的一个箱子里。

  他来到那头大马身前,轻轻拍了拍大马的脖子。

  “老伙计,到南方了,入乡随俗,换换装喽。”

  随着老人的一只手轻轻拂过,大马飞速的缩小,化作一只四眼土狗,身后拉着的平板车,也无声无息的化作一辆三轮车。

  老人将四眼土狗放到三轮车的车厢里,蹬着三轮车,开始在附近游走了起来。

  等到他靠近到别墅区最外围的围栏时,他从腰间拿出一根烧火棍一样的东西,轻轻画了个圈,遥遥一指,前方的围墙,便自行向着两边裂开,地面上出现了一条新的小道。

  他蹬着三轮车,进入别墅区的瞬间,裴土苟的房子外面,不在调上的口哨声,突兀的响起。

  全身衣裳像是在鲜血里泡过,此刻还在滴着血的裴屠狗,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内部的道路上。

  他吹着口哨,一步一步的向北走去。很快,就在内部的道路中间,拦住了骑着三轮车的老大爷。

  裴屠狗呲牙一笑。

  “老子今天心情不错,加上搬家第一天,不宜杀生,给你个机会,老子数到三。”

  裴屠狗伸出三根手指。

  对面的老大爷,面色微微一变,立刻放弃了忽悠普通人的说辞。

  “我只是来做个生意。”

  “三。”

  “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交易个东西,可以谈谈,我可以给出双方都满意的加码。”

  “二。”

  “有一件非常特别的东西,全世界仅此一样,但是……”

  老大爷话都没说完,就忽然感觉到恐怖之极的杀气,扑面而来,裴屠狗也不见了。

  下一刻,一条血色的绳子,已经系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身体也像是失去了控制。

  更可怕的是,他的意识都仿佛被束缚住了,限定了思索的范围,让他根本没法自救。

  裴屠狗带着笑,露出满口大白牙。

  “老子忽然反悔了,装文明人太累了,乔迁还是得见点血。”

  三轮车里的四眼土狗,刚叫唤了一声,被裴屠狗瞪了一眼。

  “今天本不想杀人的,看在都是狗字辈的份上,饶你狗命,再叫一声,吵到我儿子睡觉,明天就拿你祭灶。”

  四眼土狗倒是不想怂,可是那一眼,恐怖的杀意裹挟着杀气,直接灌入其双目之中,如同让其意识陷入到一片残酷可怕的炼狱之中。

  周围到处都是尸体,屠夫机械的屠宰,放血,剥皮,分割血肉。

  陷入幻境的瞬间,四眼土狗便双眼一翻,倒在三轮车上,不停的抽搐着。

  裴屠狗牵着血色的绳子,一步一步走上路边的路灯,将老人挂在上面,重新走下来。

  看着老人的身体重重坠下,他转身向回走。

  标准的管杀不管埋。反正这里有个殡仪馆的员工,还埋什么埋。

  他路过温言房间的时候,横着走上墙壁,蹲在墙壁上,敲了敲温言的窗户。

  温言还没睡醒,雀猫耳朵一抖,睁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笑的灿烂的阳光大男孩,差点吓尿出来。

  小僵尸则跟瞬移似的,挡在了床前。

  而温言这时候,也生出感应,忽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窗外的人影,他也吓了一跳,但是看清楚是裴土苟的脸。不,是裴屠狗之后,他就稍微放心下来了。

  他立刻爬起来,来到窗边。

  “狗哥,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温言心跳加速,看着横着蹲在墙壁上的裴屠狗,那满身鲜血,散发出的恐怖的杀气,刺激的他身体本能都开始向着肾上腺素狂战进化了。

  他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裴屠狗,比当时没出现的时候,还要恐怖的多。

  “我不喜欢埋人,但是家附近,有人吊在那里。万一吓到了闺女儿子,也不太好,伱睡醒了,去给处理下,烧了也行,剁碎了喂狗也行,你看着办吧。”

  眼看裴屠狗说完就要走,温言就急了,赶紧拦住。

  “狗哥,别急啊,聊两句。”

  “啥事?”

  “你也知道,白天的老哥肯定是闲不下来的,肯定得找个事情做。

  我呢,就给狗哥在烈阳部挂了个名,跟我一样,都是编外的专案组成员。

  做事呢,非常自由,每个月有保底的补贴,有五险二金,做事有额外奖金。

  有这身份呢,咱妈看病呢,有家属待遇,孩子上学,也可以直接在附近的学校上。

  至于正常上班呢,白天的老哥,想去我们殡仪馆,毕竟多劳多得,待遇也不错。

  我要是平白无故给塞钱,老哥肯定也不会要,心里也不踏实。

  我早想跟狗哥说说这事了,要是不得已的时候,狗哥能稍稍搭把手不?”

  裴屠狗想了想,撇了撇嘴,也没说不行。

  毕竟,温言已经给考虑的非常好了。

  “行了,我知道了,有事你喊我,记得早点把人埋了,闺女明天早上要早起上学。”

  “行,你甭管了,交给我,洗地这事,我好歹也是专业出身。”

  裴土苟顺着墙壁走下去,吹着口哨消失不见。

  温言也不睡了,赶紧爬起来,洗了把脸,清醒一下。

  把裴土苟老哥一家,都请过来住,果然是太明智了。

  有大煞星裴屠狗在,他是真敢睡的昏天暗地,毫无防备心。

  来的第一天,就先给吊死了一个,我的妈耶,这杀气可太重了。

  不过,温言没见到被吊死的是谁,也没觉得对方冤枉。

  裴屠狗杀气是重了点,动辄就下死手,可这么久了,也没见这位老哥吊死过几个人,还是非常克制的。

  今天把人吊死,那就肯定是有绝对需要的理由。

  他走出院子,一路向北走,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就见路灯上,吊着一个人。

  下面还有一辆三轮车,上面有一只四眼土狗,正倒在里面不断的抽抽,明显是已经被吓尿了。

  只是当温言靠近的时候,就看到那人的胸口,浮现出一个又粗又花哨的白金十字纹章,光辉覆盖上去。

  被吊在路灯上的老人,消失不见,转瞬,老人就在别墅区的铁栅栏围墙外面出现。

  老人脸色有些发白,气色不是太好,他摸着自己的脖子,长叹一声。

  他向着里面望去,看着穿着拖鞋,跟散步似的温言,当然也不会认为温言是普通人。

  “草率了……”

  他没敢再踏进别墅区一步,只是遥遥对温言挥了挥手。

  “小哥,能帮忙把我的三轮车,还有我的老伙计带出来不。”

  温言上下打量着这位老爷子,再抬头看了看路灯上渐渐消散的血色绳子,颇有些惊奇。

  好家伙,竟然从裴屠狗的手里逃了一命,真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