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跳水蛙蛙
“满意满意,非常感谢大家。”
“刚才我在看电影的时候,注意到不少的观众朋友都在用纸擦着眼泪。我想,看完这么一部打动人心的电影之后,大家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那接下来,我们把话筒交给现场的观众朋友,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或者心情想要表达,现在可以举手。”
第一个被主持人抽起来的是一个黄衣服的女生,她接过话筒,也不怯场,非常熟练的问道:“我想问张一谋导演,我看完电影,现在心情非常激动,尤其是最后一幕,非常的打动我。我想问您,您这部《山楂树》让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爱情故事,您当初是怎么想到要拍这样一部影片的呢?”
张一谋露出和蔼的笑容,回答得也很顺畅:“其实当初一看到这部小说,我就很被打动.”
张导把后台对好的大段台词,好长一段,几百个字说得没有任何纰漏,不愧是拿过东京电影节影帝的人
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托,都在原有的安排下,分别向其他三个女演员提出了问题,保证了让来到现。的每个演员都不受到冷落。
问姜瑞佳和这么好的演员导演一起合作什么感受,问奚美娟老师怎么评价刘艺霏的演技,问刘艺霏和张导一起拍电影,是什么感觉。
大家都回答得很好,包括刘艺霏。
“张一谋导演其实是我一直以来的偶像,也可以说,对于我们北影毕业的学生来说,张导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这次跟张导一起拍戏,对我来说是一次宝贵的机会,他教会了我很多,有了张导,才有了你们看到的静秋。在这里,我也想对张导说一句谢谢,谢谢张导。”
说这番话的时候,刘艺霏算得上是真心实意。脚趾也不扣地了,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导的脚趾这个时候却蠕动了好几下。
安排的几个托也就到此为止了。
其实对于本场路演来说,还有个隐藏惊喜,是需要观众提问来引导出来的。
不过,无论片方还是影院方都没有特意安排。
因为大家的共同意见是无需安排。
主持人指了一个台下第二排举手的女生。
那女生站了起来,普通话就没有之前那几个托好了,有很明显的地方口音,“我想问一哈张导或者刘艺霏,陈诺这次是不是不会回国参加宣传了?”
果然。主持人脸上露出笑容,道:“这个问题我们不如就交给和陈诺关系非常密切的刘艺霏小姐来回答。”
“喔!!!!!”
前面一些什么掌声欢呼声加起来,估计还顶不到这一下起哄音量的一半。
等到好一会儿平息下去之后,
刘艺霏脸有点红,但离得远了也看不出来,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毕竟这也是早有预料,“是的,他在美国拍戏,所以回不来。”
“那他有没有托您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呢?”主持人接话道。
“有的,他录了一段话。”
主持人“哇”的一声大叫,“看来今天来到现场的观众朋友们有福了!陈诺居然录制了一段视频给大家!这是其他地方的观众都没有的待遇!大家想不想看啊?”
“想!!!”
“再说一次,想不想?”
“想!!!!!”
主持人这才罢休,笑嘻嘻的说道:“好,那现在就请大家看大屏幕。听听看远在洛杉矶的陈诺,对我们说了些什么。”
这时大荧幕一黑一亮,一个男人的上半身就出现在了上面。
录像大概有30秒钟,很快就放完了。
其实都是些套话,但是有可能是因为说了一点西川话吧,播放完之后,影厅里的气氛真是热烈极了,之前那些尬问尬答导致的尴尬气氛彻底被一扫而空,也没人在地下蛐蛐这个傻逼主持人脑壳有包了。
热烈的气氛里,接下来又抽了两个观众,都是问了刘艺霏关于某人的问题。
完了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接着就该合影了。
合完影,本次路演也就到此为止了。
主持人扫视了一圈,随手点了一个坐在中间位置,30来岁,举手举得有点敷衍的男青年。
为什么点他?
因为刚才的喊麦过程中,就他一直没有吭声,最多只是嘴巴微动了一下,非常引人瞩目。
这男人似乎也完全没想到会点到自己,先是愣了一下,把身上抱着的羽绒服递给了旁边的同伴,这才站了起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棕色的毛衣,大概30来岁,三角眼八字眉,有点歪嘴,留了个平头,看上去貌不惊人。
拿着话筒,他有点紧张的拉了拉毛衣,有点出乎意料的没有去问刘艺霏,而对着张一谋说道:“张导您好,我想请问”
“柯布,这是唯一的办法。”女人的声音在高楼天台上的狂风中颤抖,透着一丝决绝,“我们必须醒来,从这场无尽的梦魇中挣脱出来。”
“不!梅尔,不要!这不是真实的!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我爱你,柯布。”她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却重重地落在他的心上,使之四分五裂。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醒来。”
女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裙,面目隐藏在迷雾之中。
她裙摆随风簌簌飞舞。
她往前踏出一步。
宛如一只折翼的鸟,在他的视界之中倏然而落。
“我爱你柯布,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是凯拉·奈特莉还是谁的声音,陈诺无法确定。
梦里梦到什么了,他也忘了。
只有这个声音在耳边回响。
而他从黑暗中醒来,整颗心真的好像离开了一样,钻心的疼。
过了好一会儿,狂跳的心脏才平静下来。
陈诺也知道,
这就是他最后阶段,沉浸式的拍了一个月戏的结果。
从3月10号送别亲友团,回到《盗梦空间》剧组之后,他就排除了一切外界干扰,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最后阶段的拍摄中。
连跟刘艺霏的每日电话都没打了,让自己整个人又回到去柏林之前的那个状态中。
最后那通电话里,陈诺知道,电话对面的女孩对此似乎并不高兴。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陈诺觉得,要是因为他马马虎虎的对待,而导致电影最后扑街亏钱,也导致明年的奥斯卡舞台上见不到《盗梦》剧组了……估计他会更不高兴。
所以他管她的哦。
也不仅仅是刘艺霏,其余无论范缤冰还是文咏杉夏野禾他也都没有联系过。
这一个月里,他每天就对着凯拉·奈特莉那张方脸朝思暮想,排除一切杂念,不去管她究竟曾经下面有没有。
最终,作为戏里情感线的大结局,他和凯拉·奈特莉最终对决的那场重头戏,
他拍了一条,保了一条,直接过了。
让克里斯托弗·诺兰这个曾经讥讽他不懂夫妻之爱的家伙,也不得不说一句,从他的眼神中真切捕捉到了一位丈夫对妻子深沉且炽热的爱意。
陈诺对此也是微有得意。
不过,这么做之后,也不是没有代价。
哪怕他昨天已经杀青,今天也依旧在晚上从噩梦中惊醒。
对此陈诺倒也习惯了。
他拍黑暗骑士的时候,其实每天过的日子更恐怖。
那些黑如墨汁的梦境和痛苦,他至今没有对任何人倾述过,还不是熬过来了?
这点小失眠倒不算什么了,过几天自然会慢慢好起来。
看看表,已经4点过了,他也就干脆不睡了,从床上起来,打开台灯,看起昆汀·塔伦蒂诺一周之前给他送来的剧本。
一周了,之前为了拍戏他还没有看过,现在也该看看了。
剧本还没有起名字,什么被解救的华工,那明显是昆汀当场现想现编的。
里面的故事大约也没有正式定稿,但是,作为和演员前期沟通应该是足够了。
其实按理说,陈诺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该看看暮光3的剧本,为不久后后的进组拍摄做准备。
但是作为一个直男,暮光之城和昆汀新作两个本子放在面前,他怎么可能去看暮光3!
看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陈诺放下了纸质的剧本。
打开了笔记本,进入电子邮箱开始写邮件。
“嗨,昆汀。你的剧本我已经看了一部分。我不赞同里面的某些情节设定,以下是我的意见……”
噼噼啪啪的写了好多。
反正是昆汀·塔伦蒂诺让他畅所欲言,他也就直来直去,畅所欲言。
他看了前面一小段,由此确定,这的确是另外一个版本的《被解救的姜戈》。
只是把主人公从一个黑奴,换成了一个留着猪辫子的华人苦力。确实,这两者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从剧本的结构上说,要不是陈诺看过原版,他也感觉不到一丝的违和之处,甚至他觉得现在这个故事可能还更加精彩一些。
有人说昆汀·塔伦蒂诺是一流的舔狗,二流的编剧,三流的导演。
而二流的编剧,哪怕只是拿了一个还是草稿阶段的剧本,也能让他看得浑然忘我。
要是一流的舔狗舔起脚来……啧啧,不能再想了,有点想吐。
剧本不错,但看了前半段,有一点让他有些膈应。
“作为一名中国人,我必须得说,我非常赞同你将剪掉辫子作为一种象征的做法。自此以后,周冲破了精神上的禁锢,得以成为一名自由人。”
“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样的心理转变非得要依靠影片中的舒尔茨医生来引导不可。那样略显单薄。”
“我个人的看法是,可以在自我觉醒这个方向去构思。”
“舒尔茨医生担当此角,所给予的不过是一些技能层面的传授。”
“而主人公真正意义上内心的解放,理应源自某种文化层面的觉醒,是一种从内而外的改变。”
“这样塑造主人公的好处在于……”
“还有,你应该是知道我对奥斯卡的想法的,对吧?”
“让我们更有野心一点!”
“顺便说一句,把这部电影拍成简单的商业片,我觉得对于你天才般的创造能力是一种低估和浪费。”
“所以,昆汀,把它做得伟大,而非杰出!”
对于昆汀这种带着救世主心态的白人优越感,陈诺觉得也无可厚非。
但要是他接这一部戏,他可不想被人当做什么迷途的羔羊要白人爸爸来解救。
而据他对昆汀的了解,这人没有挨过996的毒打,应该很吃鸡血这种东西,所以他也就绞尽脑汁,加了点小学生作文进去。
等陈诺把这封email写完发出去,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于是更衣出门,开始跑步。
等到跑完回来,和齐云天一起坐在自助餐厅里吃早饭,已经是早上8点过10分了。齐云天也刚从健身房里出来,身上汗津津的。
跑步和健身房,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就是直男和gay的区别所在。
两个人先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通,齐云天才擦了擦嘴,说起了工作:“张韦平之前给我打电话,说要你回去的时候跟他打个电话,他请你吃饭。”
“……吃饭?”
“对,吃饭。”齐云天笑了笑道:“只是吃饭。”
陈诺知道齐云天的意思,但是他对此倒没在意。
毕竟他当初纯粹看的是张一谋张导的面子,跟张韦平也没关系。
山楂树片酬也不算太少,说起来也是上千万,比叫花子还是要多一点。
而且最后还凭借这部电影拿了个柏林影帝,他也不能抱怨什么。
虽然之前谁谁谁都说张韦平该给他包红包,但陈诺他又不是真的叫花子,给他他也不能要啊。
这又跟张一一那个时候不一样了。
哪怕山楂树的票房成绩确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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