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干扣面
“嗯,好。”程行喜欢吃酱豆子她是知道的,因为今天早上自己把图发过去的时候,程行就喊着要吃,要不是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吃这个,姜鹿溪无论如何都得再炒两个菜的,有程行在没有程行在吃的肯定是不一样的,不过他确实想要吃这个,自己就不再去炒了。
两人走进厨房之后,姜鹿溪又拿了个红芋,然后扔进了正在烧着的锅炉里,她早上虽然擀了一些死面饼子,但是已经不多了,程行一个人吃是够的,但是两个人吃就不够了,所以她就扔了一个红芋进去,自己等下吃烤红芋就行了。
只是程行走进厨房看着他用麦秸烧的锅却皱着眉头问道:“棚里不是砍的有干柴吗?怎么烧起麦秸来了?这又是你去麦秸垛扒的麦秸?”
“花钱买的柴,下雪的时候可以烧烧,这不下雪就烧麦秸啊!”姜鹿溪道。
“那么多干柴,我劈的就够你烧很长时间的了,而且还有没劈的呢,足够你用这一个多月的了,烧麦秸做什么?这雪化了地上那么潮湿,烧也很难烧。”程行看着那些麦秸都还是湿着的,她刚开始点的时候肯定费了很大的劲才点着。
“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倔,一点话都不听。”程行皱着眉头道。
姜鹿溪不吱声,默默的继续烧起了麦秸。
柴是程行用钱买来的,要是她自己拾来的,她还不会心疼,还会烧。
但程行花钱买的,她就心疼。
“好了,起来吧,我来烧。”程行走过去对她说道。
“哦。”姜鹿溪看着程行很不好看的脸,起了身,没敢反驳他,然后给她让了位置。
只是程行坐下来后,看着姜鹿溪要离开,便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我去把雪铲一铲。”姜鹿溪道。
要是知道程行会来,姜鹿溪就在早上的时候把院子里的雪给铲一铲了。
上次下的雪很大,没那么快容易化的。
只是她以为程行这几天在老家是不回来了呢。
所以就没在早上的时候铲。
因为早上的时候天很冷,她就想着等中午暖和了一些再去铲这些雪。
“哪都不许去,在这老老实实坐着。”程行冷着脸看着她。
这姜鹿溪,还真以为自己不会对她发脾气是吧?
这么冷的天,还要去铲雪。
“雪得铲一铲的,不然全都化在院子里,院子全都会很泥泞的。”他们院子只有中间一条小道是铺了砖的,其它地方都是泥土,这要是化在院子里,那就得很久才会干了,姜鹿溪不喜欢下雨天,更不喜欢自己的院里泥泞不堪的样子。
因为泥地里很容易打滑,奶奶以前就因为这个在院子里摔倒过。
而且家里那么泥泞,看着也不好看。
所以她就想把雪全都扫到院外去。
“先放在那里,等下午的时候我帮你铲。”程行道。
等下吃过饭程行先带着她去公司入个职,入职之后并不代表就得立马去上班,他们明天再去上班就行,所以去公司入职回来之后,就可以帮她把这些雪都给铲了。
程行这次回老家的时候,还真帮爷爷奶奶他们铲了一下午的雪。
这雪堆积在院子里,确实需要铲的。
不然一直留在院子里,确实会把院子弄的很泥泞。
它化就要化好几天,化了之后,天冷,地弄的泥泞之后,早上又会被冻住,想要干的话,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干不了的,一直泥泞到明年确实不好。
“不用,我自己铲就行了。”姜鹿溪最不想的事情就是让程行帮她铲,程行是她的朋友,在她这里就是客人,上一次劈柴不算多辛苦也就算了,铲雪可是很辛苦的。
“那你铲吧,你现在要是铲了,以后就别当我是你朋友了,你不是一直都不想我做你的朋友吗?觉得我老是贪心,而且你说的很对,我又流氓又无赖,并不是适合跟你做朋友,而且我也老实说了,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我跟你的友谊并不纯洁,所以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是当陌生人吧。”程行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姜鹿溪闻言愣了愣,她本来都要迈出厨房的脚在听到程行的话后立马停了下来,她转过身看着程行,先是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适合跟我做朋友的?”
“但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朋友应该互帮互助的,你看我现在有事需要找你帮忙,就主动过来找你了,甚至都没有提前跟你说,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但是你呢,作为朋友,我想帮你,你却不让我帮。”程行道。
“可是我们成为朋友以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啊,但是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这是不公平的。”姜鹿溪道。
“但是我得到了许多。”程行看着她道:“我在燕京火车站亲过你的脸,在回乡的汽车上抱过你,甚至得到了你的许多好感,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什,什么时候得到过我的许多好感了?没,没有!”姜鹿溪没想到程行会说这个,立马俏脸通红的辩解道。
程行懒得去跟她辩解这个,以她的性格,要是没有得到她的一些好感,自己怎么可能能亲到她抱到她,又怎么可能在亲到她抱到她之后还能跟她这般平和的说话。
“那都是你威胁逼迫我做的,不是我愿意做的,没好感的。”姜鹿溪看程行没说话,以为她不信,因此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所以你看,我那么喜欢威胁逼迫你,所以我是并不适合跟你做朋友的,所以我们还是当成陌生人吧,就别做朋友了。”程行道。
姜鹿溪心里先是一痛,然后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不铲了。”
程行看着她那委屈的小脸,走过去将她拉到了锅炉旁坐下,然后将她额前的长发捋到了旁边,他道:“这不就好了?非要让我去说违心的话,说难听的话。”
“你就知道欺负人。”姜鹿溪皱了皱鼻子,然后没好气地说道。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你太倔?”程行道。
“但没办法,谁让我就吃这套呢。”程行说完后又叹了口气,道:“这辈子算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喜欢一个这么倔的女孩儿。”
以前程行对姜鹿溪不了解。
还真不知道这女孩儿竟然会真的有那么倔。
姜鹿溪闻言抿了抿嘴。
“你烧柴就好了,可以不烧麦秸的。”姜鹿溪看着程行脱掉手套,用手抓起了湿漉漉的麦秸,于是对他说道。
这些麦秸都被晨霜和化了的雪弄的潮湿了。
她刚刚烧锅的时候也是用塑料袋子当火引才给点燃的。
而且因为上面很潮湿的缘故,用手套拿会把手套给弄脏,但不用手套拿,又会冻到手,所以姜鹿溪便想让程行去烧干柴。
“你也知道可以不烧麦秸啊?”程行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你都费事扒过来了,那肯定要烧完,不然还留着晚上给你继续烧?”
“我不烧了。”姜鹿溪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你的性子那么倔,我又管不了你。”程行道。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姜鹿溪忽然问道。
“好了,别多想,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虽然你性子有些倔,但我喜欢,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倔点就倔点吧,姜鹿溪要是不倔,那就不是姜鹿溪了。”程行笑道。
“你是不是对陈青也说过这些话?”姜鹿溪忽然问道。
程行闻言满头黑线,本想用手去捏一捏她的脸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因为手很脏,便没好气地用额头撞了一下她的额头。
“别撞我啊!会把你撞疼的。”姜鹿溪道。
程行:“……”
“姜鹿溪。”程行忽然喊道。
“嗯?”姜鹿溪问道。
“你真有意思。”程行道。
“哦。”姜鹿溪哦了一声。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的全名?”姜鹿溪忽然问道。
她不喜欢程行叫她的全名。
“不行。”程行道。
程行只要一被她气到,就想喊她的全名。
“哦。”姜鹿溪哦了一声,没再吱声。
“鹿溪。”程行忽然轻声喊道。
姜鹿溪闻言愣了愣,随后看了看厨房门窗外的杨树枝头。
那白杨的枝头上,有些什么悦耳的声音在叫着。
虽说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
但有时它的声音,也很悦耳。
程行又往锅里添了些豆秸。
这豆秸因为潮湿,点的时候虽然不好点着,但一旦在锅炉里烧起来,那么再潮湿,放进锅里也能被烧着,程行烧了一会儿,等锅开始冒出大量的白烟时,便算是烧好了。
“我去洗一下手。”程行道。
“堂屋里有热水,我去给你倒一下热水。”姜鹿溪忽然跑去了堂屋,把堂屋里暖壶的水拿了过来。
她往洗脸的盆里倒了些热水。
程行看着脸盆里滚烫的热水,这水应该是刚烧开的,要是昨天烧好的,哪怕是暖瓶保温的效果很好,也不至于过了一夜的时间,还能冒出那么多烟气。
“这水是刚烧开的?”程行问道。
“嗯,上午的时候烧了一锅水。”姜鹿溪道。
姜鹿溪用手碰了碰水,感觉到水很烫之后,便立马把手指抽了出来。
“那么快抽出来干嘛?怎么不把手全放进去?”看着她的手指都被烫的有些泛红了,程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地问道。
“我就是试试水温,就刚刚伸进去的时候疼一下,现在已经不疼了。”姜鹿溪道。
“刚烧开的水,不用试也知道很烫啊!”程行道。
“要试的,要是倒多了凉水,不温了就不好了。”姜鹿溪试了下水便知道了刚倒多少凉水,她倒了半碗凉水下去,这样就正常不烫了。
“可以洗了。”姜鹿溪道。
“你先洗吧。”程行道。
姜鹿溪刚刚烧了锅,手也有些脏的。
“你先洗,你洗完我再洗。”姜鹿溪道。
“那就一起洗吧。”程行忽然拿起了她那一双修长好看的纤纤玉手,握住这对玉手之后,只觉得像是握住了一对冰块,很凉,程行立马将其放进了温热的水中,然后帮忙洗了洗手,程行帮其洗干净之后,自己的手也就干净了,他拿过搭在旁边绳子上的毛巾,问道:“这是洗手用的毛巾吧?”
“嗯,是的。”姜鹿溪俏脸红了红,把目光望向别处,然后说道。
好朋友,帮忙洗洗手,应该是可以的。
程行用毛巾擦了擦她的手,又把自己的手擦了擦,然后道:“刚刚烧锅时,手那么冷,也不知道把手放过来暖一暖,跟冰块一样。”
“现在不是不那么凉了嘛。”姜鹿溪道。
“呵,那你怎么不说到了夏天还热了呢。”程行道。
“说不过你。”姜鹿溪道。
“自己先诡辩的,来了句说不过我,你可真行啊小鹿溪。”这下手干净了,程行用手捏了捏她那张绝美清纯的俏脸,然后走进了厨房。
程行打开锅,将放在篦子上热的酱豆和死面饼子全都拿了出来。
他拿出来后,又把篦子拿了出来,将锅里的红芋汤盛了出来。
“就在厨房吃,吃过了我带你去市里一趟。”程行道。
“去市里做什么?”姜鹿溪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想让你帮我一些忙。”程行道。
“嗯,好。”姜鹿溪点了点头。
自从去年高三真正认识程行以来,都是程行帮她的多,她还没有怎么帮过程行呢,帮他复习功课这些是不算的,因为程行他们家是给了她钱的。
所以难得程行有事情让她帮忙。
不论如何她也是要帮的。
所以即便程行现在没说什么事情,她也没有再问。
“你怎么不吃?”程行拿了个饼子之后,看着姜鹿溪没有去拿饼子便问道。
“我早上吃得多,不怎么饿,而且我不怎么喜欢吃死面饼子的,我刚刚往锅炉里扔了个红芋,我吃红芋就行了。”说完,姜鹿溪便用烧火钳将锅底的烧的红芋给钳住夹了出来。
她用一张报纸给包裹住然后拿到了桌子上。
有些烫,等凉一下便可以吃了。
姜鹿溪不喜欢吃死面饼子肯定是假的。
她不吃,只是因为现在没有多少死面饼子罢了。
程行道:“哪有自己单独吃独食的,我也要吃烤红芋,这东西我也许久没吃过了,你吃些饼子,这烤红芋我们一人一半。”
程行说着,给她拿了一个饼子过去。
“你不是最喜欢吃死面饼子的吗?”姜鹿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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