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河豚啊
……
婉拒了阿尔瓦的父亲埃文先生共进午餐的邀请，戈登一行从阿尔瓦家走出来。
拉妮亚则独自留下。
她表示，她会在日落前一直陪着阿尔瓦说话，以表谢意。
这个表达谢意的方式实在是有些微妙。
对此，拉妮亚的解释是，“阿尔瓦先生是个非常爱说话的人，之前在火山岛，与阿尔瓦搭档监视巨戟龙的时候，他的废话就没停过。”
听了这个解释后，哈雅塔果断拉上同伴几人，道别离开。
这再呆下去可就不礼貌了。
考虑到下午还要去大老殿接受大长老召见，他们便也没到处乱逛，直接去了大众酒馆，准备在这儿解决午餐问题。
找了处比较安静的酒桌坐下，他们唤来服务员，各自点餐。
刚点好，一道身影便凑到了他们的桌旁，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顺带着把服务员喊回来加了几个菜。
“怎么又是你？”安希尔眉头皱起。
盖尔懒得理他，兴冲冲地对其他几人道：“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戈登随口问。
“称号啊，称号！”盖尔表现得有些亢奋。
“哦，你是说‘涅麻的盖尔’么？已经传开了啊，看来他们效率还不错。”安希尔脸上浮现起大仇得报的笑容，“这点钱花得值了。”
盖尔愣住，看向安希尔的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两天她确实是听到有人这么喊自己来着，但她没多想，只以为是自己口头禅说得频繁了，大家以此开玩笑。
不是？怎么还有人花钱雇人乱传外号的呀？！
“你＊＊＊是＊＊脑有贵恙？！”盖尔撸着袖子，一脚踩在了安希尔的椅子上，“＊＊＊的今天你和我＊＊就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从酒馆中走出去！”
安希尔冷笑，“以牙还牙罢了。”
盖尔噎住。
她当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虽然不是故意的吧，但安希尔“有钱人”的绰号，大概，可能，确实是从她这儿传出去的……
确认了盖尔那一瞬间的心虚，安希尔的火也腾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掐起来，戈登连忙把他们按回到座位上，“好了，都是玩笑性质的绰号，不去刻意宣扬很快就会淡下去的。
回到正题，盖尔你刚刚说称号，谁的称号？”
盖尔深呼吸着调整情绪，恶狠狠地剜了安希尔一眼后，嘟囔着道：“是哈雅塔的。
由参与巨戟龙防卫战的猎人们传开来的，最先提出这个的好像是希尔达教官还是阿尔特曼教官来着？也有可能是师匠。”
“所以到底是什么称号？”风莹连忙追问，她好急。
哈雅塔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偷偷竖起了耳朵。
“呵呵呵，源头可能是我当时说的句话，咳咳……”师匠拄着雨伞走近。
他笑呵呵道：“我那时说‘剑上那不散的红刃，非同寻常’，然后他们就传开来了。
是‘红刃’哟，红刃的哈雅塔。”
第890章 人类的困境
“真好啊……”
盖尔叼着根啃完的羊排肋条骨，一顿午饭都吃完了，她还在嘀咕着，“我也想要哈雅塔这种正经又顺口的称号。”
“那‘涅麻女士’你就尽情地想吧。”安希尔冷笑。
“＊＊＊老娘跟你同归于尽！”
戈登哈雅塔他们废了些力气才把两人拉开，摁回座位上。
好在大众酒馆中喝醉了冲突斗殴的情况并不罕见，他们所在的位置又比较偏僻，这才没有引发过多的关注。
桌边，端着杯热茶水的师匠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幕，也不阻止。
年轻人嘛，有活力些才好。
“师父，下午大长老召见我们是什么事？”戈登一只胳膊搭在安希尔的肩膀上，将他压制住，一边问师匠，“不会又是什么紧急任务吧？”
师匠放下茶杯，“不会，咳咳……以大长老的急性子，如果是紧急任务的话，只会立刻召集你们，而不是定个时间召见。”
“也是。”
“放轻松，应该是好事，咳咳……”师匠喝了口热茶，缓解咳嗽，看向盖尔，“盖尔应该也接到了召见的通知吧？”
“是呀。”
“那就没错了，针对巨戟龙防卫战的论功行赏，应该是次表彰会。”
戈登点点头，和他想得差不多。
“对了，戈登，大长老之前是不是和你们说过什么？”师匠眯着眼问，“大长老昨天把我叫去，夸了你和朱利叶斯一通。
咳咳……说我有两个好弟子，带起了两只好队伍什么的，然后哈哈大笑着就让我走了。”
戈登大概猜到了大长老指的是什么，抱起双臂，道：“之前梅塔贝塔特防卫战后，大长老不是有意晋升我们几个么，我们以和上次晋升间隔太短为由婉拒了。
大长老当时说，等我们下次狩猎古龙种后，就给我们晋升。
本来以为会是相当长一段时间后的事，然后刚好巨戟龙来袭……”
“果然是这样，咳咳……”师匠的表情有些无奈，“朱利叶斯还有笔头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击退锈钢龙后，大长老也想给他们晋升来的。
如此看来，这次召见你们，很可能是一次大规模的集体晋升。”
安希尔有些不解，“坎贝大师，大长老为何如此急着晋升我们这些上位猎人？
我们七星还是八星，有本质性区别么？
只是一个名号而已，又不是说晋升八星了，我们就会变得更强。
真出现了危情，七星猎人还是八星猎人，不都一样会受到征召？”
“安希尔你说得没错，咳咳咳……”
师匠喘了口气，继续道：“其实近年来你们执行的许多任务，都已经超出了七星任务的难度标准，大长老晋升你们为八星，也不是出于‘使用方便’方面的考虑……”
“那是为了什么？”安希尔追问。
师匠沉默片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把众人带到了酒馆二楼的一间静室，关上门后才道：
“以你们的猎人等级，这些消息你们很快也会接触到，请注意保密。”
猎人们纷纷点头，就连风莹和盖尔，也严肃起来。
“近几年来，古龙事件频发，每一次事件的起因看似没有关联，但是在整体数据上……
就这么说吧，你们知道近两年的古龙相关事件发生率，比十年前提升了多少么？”
“多少？”
师匠竖起三根手指。
“三成？”安希尔问。
“是三倍。”
“……”
师匠摩挲着掌中的伞柄，继续道：“所以，这些年来，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咳咳……公会进行了大量的布局与准备。
包括且不仅限于督促各地公会修建新要塞，扩张训练营，扩招猎人学员，鼓励猎人们带弟子等等等等。
你们应该很久没有去了解过一星二星任务的情况了吧？
咳咳咳……这一两年，由于大量新手猎人的毕业以及涌入，如今的低星任务不要说积压，甚至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戈登挠着下巴，他确实很久没去关注过这些了。
但他还记得，他刚成为一星猎人那阵，各种采集任务，讨伐小型怪物的任务，可是多到处理不过来的。
师匠接着道：“底层力量充足，甚至过剩后，公会开始逐层放松晋升限制。
比如，原本要完成三十次一星任务，才有资格主动领取晋升二星的考核任务，而现在，降低为二十五次，有些地方公会降低为二十次。”
哈雅塔眼睛睁大，“这样的话，晋升任务的伤亡率不是会提升很多吗？”
“是，咳咳咳……”师匠的表情略微晦暗，“虽然在放松晋升限制的同时，各地公会反复强调，警告新手猎人们量力而行。
但是考核任务的伤亡率，还是出现了明显上升。”
安希尔神色严肃，却是对公会的做法表示了赞同，“公会又不会强制低星猎人晋升，自觉不足的话，你做一百个一星任务再去晋升都没人管你。
公会是希望自下而上地提升整个猎人团体的数量与质量。
有冲劲，有天赋的年轻猎人，会以更快的速度出头。
以这个势头下去，再过五年，最多十年，年轻一代的上位猎人就将大量涌现，四星五星的精锐猎人数量，也将极大提升。
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接下来的‘物种竞争’中保持优势。
否则，古龙频繁出现，袭击城市，猎人数量却没有增多，猎人大量牺牲，城市逐个沦陷，人口基数减少，形成恶性循环，人类文明就此毁灭都不是不可能。”
“这，这么夸张的吗？”风莹有些结巴，“还有大长老，大长老不是超强的吗？巨戟龙那样的怪物，一刀就能砍翻，有他在没问题的吧？”
师匠摇摇头，“除非涉及禁忌，否则大长老不会出手，咳……他此次出剑，已经是违反了与英雄和职人‘不插手’的约定。
那位固执的老者，可是自责得很呢。”
“可是，为什么……”风莹还要追问。
戈登打断了她，“什么都要家长出手，孩子们是成长不起来的，家长虽然长寿，但已经老了，也总有逝去的一天。
孩子们若是被保护得太好，没有自保的能力，在充满危险的未来是活不下去的。”
明白过来意思的风莹闭上嘴。
“所以，这和上位猎人的晋升又有什么关系？”盖尔迷茫地问。
“作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我们是年轻猎人的榜样与目标，只有站得足够高，表现足够耀眼，榜样才称得上是榜样。
再说了，我们不往上走，留在原地当守门员么？”已经理解了一切的安希尔随口道。
“感觉怪怪的。”哈雅塔轻声叹气。
作为曾经差点被拎出来挂墙头上的“榜样”，她对这种带着其它目的性的晋升比较排斥。
知道哈雅塔在纠结什么，师匠拍拍她的肩膀，“不必想太多，如今的你们已经成长起来了，扛得起这份荣誉与责任，咳咳……”
说到这，师匠看了眼风莹，笑着道：“说不定，你们的后辈，也很快就要追上来了呢？”
哈雅塔怔了怔，她想到了刚成年就上位的风莹，想到了炎火村的烈焰，想到了笔头的艾登，想到了波凯村的吉恩。
还有世界各地，一刻不停努力往上攀登的“新人”们。
她也释然了，“是呀，不加快脚步的话，或许没几年就要被追上了呢。”
第891章 没用的东西！
正如师匠猜测的那样，下午的召见是一次集体式的晋升仪式。
最终得以晋升的人数，比他们预料得还要多，晋升八星的猎人有三位，戈登，安希尔，以及如今有了“王牌（ace）”之称的朱利叶斯。
晋升七星的人数甚至更多，哈雅塔，盖尔，纳蒂亚，费迪。
总共七人。
这么看来，三支上位猎人队伍中，没得到晋升的成员反倒是少数。
风莹与艾登是因为实力远未达到晋升标准。
前者刚刚晋升六星，距离七星还有十分遥远的距离，后者独自作战时的战力也够不着上位猎人的层次，过早晋升只会害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