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又是谁的白月光
七八分钟后,村里的卫生室中。
陈言满头大汗地往长椅上一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不是他虚,实在是天太热了。
背着人去,背着人回来。
换谁来,谁也喘啊!
姜慕禾站在一旁,双手一个劲地帮陈言扇风。
卫生室的医生名叫白义真,五十来岁,在给姬萧检查了一番过后,神情极为凝重。
注意到白义真的神色,长椅上的陈言第一时间来到就诊桌旁,神色极为关切。
“医生,姬萧怎么了?”
卫生室里开着空调,让本就有点发冷的姬萧更是瑟瑟发抖,尤其是当他在看到白义真的脸色时,心中咯噔了一下,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白、白叔,我到底什么情况?你可别吓我。”
“小姬啊,你这个情况…稍微有点复杂。”
“啊?”
姬萧苦着脸,拽着陈言的胳膊,“老陈,完了,我真的要完了。”
陈言眉头高皱,追问道:“医生,麻烦你说清楚一些。”
白义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不等陈言出声,姬萧便迫不及待地接话,“白叔,先听坏的!”
白义真拍了拍姬萧的肩膀,“坏消息就是……”
他的声音拖长,听得姬萧急得不行,“白叔,你就别卖关子了行不行?坏消息到底是什么啊?”
白义真深吸一口气,“小姬,你的肾坏了一个。”
这话落在姬萧耳中,犹如晴天霹雳。
他今年才十八。
肾就坏了一个?
这……
完了!
和以后的幸福生活彻底说拜拜了啊!
陈言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医生,姬萧年纪轻轻,肾怎么就会坏了一个呢?”
白义真叹息道:“这小子平时不太节制……”
话还没说完,陈言一巴掌就乎在姬萧的脑袋上,“跟你说过多少次,少*一点,少*一点,你小子咋就不听呢?”
“现在好了,这么年轻肾就坏了一个,以后怎么办?”
姬萧龇牙咧嘴地捂着头,脸上满是委屈,“老陈,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病号,别动手行不行?”
陈言气冲冲地瞪着眼,“你要是不是病号,老子现在都想揍你一顿。”
姬萧:“……”
白义真咳嗽了声,“还有好消息呢,你们难道就不想听一下好消息吗?”
姬萧黯淡的眼中瞬间升起一丝希望,抓住白义真的手,“白叔,你快说说,好消息是什么?”
白义真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好消息就是…其实我刚才是在逗你玩。”
“……”
姬萧在愣了数秒以后,腾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指着白义真的鼻子,嘴巴张开又合上,如此反复了数次,最终才压下心中那股骂人的冲动。
就连陈言,也是一脸无语。
这个玩笑开的……
稍微有点过了!
“白叔,有你这样当医生的吗?”
姬萧愤愤地控诉道:“也就是我心理素质好,换个心理素质差的人,恐怕直接就被吓晕过去了。”
白义真笑呵呵地摆着手,“这不是咱们关系比较熟嘛。”
姬萧嘴角扯动了几下,“以后要是再跟我开这种玩笑,可别怪我骂人。”
与此同时,他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下,话音一转:“白叔,我身体到底怎么了?这么热的天,为什么会发冷呢?”
“小姬,你就是轻微的中暑,之所以反应这么大,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你虚。”
“虽说你的肾没坏,但身体是真的虚,平时少那个啥,年纪轻轻一小伙,虚成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陈言疑惑,“虚?”
白义真给出解释,“肾虚。”
“屁!”
姬萧脸红脖子粗地拍了拍桌子,再次抬手指着白义真的鼻子,“庸医,你就是个庸医!”
男人嘛,你可以说他任何缺点,就不是能说他那方面不行,这是男人最后的底线。
关键是这里可不止他和白义真两人,还有陈言和姜慕禾。
白义真说他肾虚,这让他以后在陈言和姜慕禾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等姬萧说完,白义真神情淡淡地扔出三个字,“我能治。”
下一秒,姬萧绕过就诊桌,扑通一下蹲在了白义真的腿边,一把抱住他的双腿,“白叔真乃神医啊!”
第145章 三个选择
“小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可是骂我庸医。”
“白叔,你听错了,肯定是你听错了。”
迎着白义真的目光,姬萧脸不红心不跳地挤了挤眼,“在我心里,什么华佗扁鹊的,都不如你的一根毛。”
“咳…咳!”
白义真摆手,“你别捧杀我,我就是一个乡村医生,和华佗扁鹊可比不了,不过你肾虚的这个毛病确实可以治。”
姬萧满脸涨红,小声提醒,“白叔,我是体虚,不是肾虚。”
白义真没好气地瞪着眼,“放屁,体虚和肾虚难道我分辨不出来?你就是肾虚!”
姬萧:“……”
算了。
肾虚就肾虚吧,丢脸就丢脸吧!
白义真给了姬萧两支藿香正气水,“喝了,去长椅上躺会儿,我去给你包几副中药。”
姬萧乖乖照办,喝完藿香正气水以后,往长椅上一躺,看着陈言和姜慕禾,忍不住出声嘱咐道:“老陈,姜学姐;今天这事你们就当没发生过,千万不能说出去,包括爷爷奶奶。”
陈言暗暗失笑。
姜慕禾面露不解,“为什么不能说?”
姬萧苦着脸,“姜学姐,别逼着我跪下求你。”
陈言拽了下姜慕禾的手,“小学姐,今天这事别往外说……”
说着,他低头靠近姜慕禾耳边,低声解释了几句。
姜慕禾看了眼长椅上的姬萧,玉唇微撇,随后对着陈言轻声嘱咐,“别和姬萧学。”
陈言愣住,“学什么?”
“肾虚。”
“……”
十多分钟后,白义真将包好的中药递给陈言,“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天一包,连续七天。”
“好,一共多少钱?”
“给五百块钱吧。”
一听价格,姬萧瞬间从长椅上坐了起来,“白叔,咱好歹也算是自己人,你宰谁也不能宰我啊。”
白义真指着陈言手中的中药,“小姬,等你回家以后看看这些中药的价值,里面好几味药材都是大补,我收你五百块钱已经是友情价了,换做别人,至少也得八百往上。”
姬萧还想说什么,却被陈言一个眼神制止,掏出手机付钱,“过去了。”
白义真点了点头,随即对着姬萧嘱咐:“以后别再放纵了,再这么放纵下去,就算你天天喝药也没用,只会越来越虚。”
姬萧低不可闻地嗯了声,神情中充斥着尴尬之意。
躺了半个小时左右,他脸上逐渐恢复血色,起身跳了跳,“老陈,我好像没事了。”
陈言叫醒趴在自己肩上眯觉的姜慕禾,起身道:“那就走吧。”
姜慕禾揉了揉眼睛,双臂张开,“陈言,你可以背我回去吗?”
姬萧有样学样,“老陈,我是病号,你背我吧。”
陈言嘴角一扯,“你们两个还真把我当驴子使唤了?都没长脚?”
扔下一句话后,他头也不转地走出了卫生室。
姜慕禾快步跟上,玉唇高高嘟起,“陈言,你刚才都背姬萧了,为什么不能背我?”
陈言脚步一顿,“小学姐,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啊,我明明是先背的你,后背的姬萧。”
“没错!”
跟来的姬萧出声附和,“姜学姐,在小树林那会儿我虽然不舒服,但眼睛又没瞎,老陈可是背着你来的。”
姜慕禾一眼冷眼扫过,气鼓鼓的模样十分明显。
她挽起耳边垂落的一缕青丝,握住陈言左手小指,“不一样的,你背姬萧一次,就要背我两次,我和姬萧不一样。”
闻言,姬萧暗暗撇嘴,“咋就不一样了?”
“姜学姐,你和老陈是朋友,我和老陈也是朋友,而且,我们两个十八年的友情,你才和老陈认识多久啊?”
“就算要特殊对待,老陈也应该偏向我才对!”
说罢,他冲着陈言挑了挑眉,张开双手,“老陈,来,背我。”
姜慕禾跺了跺脚,眼中的寒意突增。
姬萧秉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摇头晃脑道:“姜学姐,你瞪我也没用,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认识老陈连半年都没有,根本不知道十八年的兄弟情有多坚固。”
“你……”
看着斗嘴的两人,陈言颇为无奈地摇着头。
咋还争风吃醋上了?
“陈言,背我。”
“老陈,背我。”
眼见两人齐刷刷地看向自己,陈言嘴角隐隐抽动,纠结再三,他回身来到姜慕禾面前,“上来。”
姜慕禾眉开眼笑,往陈言背上一趴,十分得意地看了姬萧一眼,“嘿,陈言背的是我。”
姬萧神情幽怨,“老陈,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兄弟的吗?”
“怪不得别人总说见色忘义,原来还真是这样!”
陈言瞥了眼姬萧,“就不能少说两句吗?你没事和小学姐比什么?”
姬萧不服气地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比?”
“废话,当然不能比。”
陈言送给姬萧一记白眼,“她是女孩,你一个男的和一个女孩比什么?”
“男女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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