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生的冰糖葫芦
郭阳见状,向前打招呼道:“村长,你好,我们是来这里考察盐碱地的。”
面对郭阳等人时,村长又换上了幅和蔼的笑容,道:“我是双桥村的村长徐宗刚,欢迎你们远道而来。”
然后又指着郭阳等人仍旧端着的水碗,苦笑着说道:
“让你们见笑了,我们村里的井水一直以来都是苦咸水,连耕地的老黄牛也不肯俯下身子去喝。人呢,更是无法饮用、只能用来洗衣服、淘草等。”
“前两年才想办法在村东头12里路远的小河边打了口水井,水质要好些,村里的老人就把这口水井称为‘甜水井’。”
“每天早晨,打水的人都络绎不绝,甚至有时候,提水量过大,地下水渗透不及时,井水很快见底,残存的水也变成混浊的泥汤子,老百姓就只能耐心等待。”
“钟老汉刚才给伱们喝的水便是早晨天还没亮就去打回来的水,也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水了。”
“我们这里穷归穷,但村民都是厚道人……”
闻言,郭阳等人看了看依然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的钟老汉一家人,小男孩依偎着靠着大人的身上,小小的脸蛋上也显得干燥无光。
看着碗中还剩半碗的井水,郭阳一咬牙,全喝了下去。
而有了郭阳带头,周博士等人也陆续把水喝了个干净。
就用水而言,偌大的河西走廊,420万人聚居的威武、张液、九泉三个绿洲,只有一个水源:祁连山的冰川和积雪。
三个绿洲1000万亩耕地上的所有庄稼果木,不管茂盛与否,不管是何季节,都是由祁连山上的冰雪融水浇灌而成。
即便是井水,其地下水的源头也是祁连山。
而只九泉一个市的下辖面积就比整个粤省大出1万多平方千米。
西北主要就是缺水,只要有水就能有生命!
喝完钟老汉的‘待客水’后,郭阳嘴里充满了‘咸’味,再加上天气燥热,只感觉反而更渴了。
郭阳示意张伟从车上搬下一件矿泉水,分发给众人,而剩下的水也被他送给了钟老汉。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钟老汉连连拒绝,在他们这,水可是比油还贵。
郭阳见状直接把水接过来,然后给送进了堂屋门槛里。
只一撇,他就被惊住了。
屋里没有任何装饰,除了床和桌子,四面的土墙更是如同四堵无情的屏障,隔绝了双桥村与外界的联系。
钟老汉还想把矿泉水往外拎,但被村长徐宗刚给拦住了。
“你就收着吧,别人也不缺这点东西。”
郭阳更是直接打开了一瓶水,递给了眼巴巴看着的小男孩。
这时,郭阳等人的目光才放在了徐村长的身上。
就这么接触了一会儿,就能明显感觉到这人说话时条理清晰,不卑不亢,在村子里的威望也很高。
在这种情况,基本上只需要摆平村长,这个村子里的大部分事也就都解决了。
自古以来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因为不刁不坏难以生存。
在西北地区,两个村子为了争夺水源,吵闹械斗那更是家常便饭的事。
周博士站出来问道:“徐村长,你能给我们介绍下村子附近的荒滩情况吗?主要是人口、水源之类的情况”
“荒滩?不是说要包地吗?”徐宗刚问道。
“我看你们这耕地也不多,如果要承包肯定也是一起的。”郭阳跟着解释了句。
进村子时,他们就留意了村里耕地的情况。
双桥村的地势较为平坦,但周围开垦的耕地却并不多,郭阳估计最多也就三四百亩,种的大都是小麦,还有一些零星的蔬菜。
其余几乎都是荒滩,而即使是种植小麦的耕地表面,也能看到明显的盐渍。
听到郭阳如此说,徐宗刚更疑惑了。
他知道近年来政府正在大力推进农业开发,有不少村落这两年已经在大力发展番茄产业了。
但那是光热水土资源都很好的沿河地带。
双桥村不仅偏僻,土壤和水更是严重制约了农业的发展。
这些人怎么会看上双桥村的土地呢?
徐宗刚介绍道:“双桥村现有21户共86人,耕地除去撂荒的,现在还大概三百多亩地。”
“前些年还有村民愿意开荒,但种不出东西,村民们都渐渐地对盐碱地失望透顶,村里的年轻人现在更是不想回村子咯。”
“至于灌溉水源,则主要是来自北大河和黑河。”
听到水源来处,周博士脑海里顿时感觉不妙,连忙问道:“政府已经修通了灌溉沟渠?”
徐宗刚默然无语。
双桥村和北大河最近的河段都相隔至少七八十公里远,离黑河的距离更是上百公里之远。
这么远的村子,能不被遗忘就算不错了。
周博士等人看着郭阳,无奈的摇摇头
徐宗刚注意到了,脸上抑制不住的失落。
郭阳看到这一幕,笑着对他说道:“徐村长,还得麻烦你找个熟悉附近情况的人,带周博士在他们转一转,大致勘探一下周围的水文和土壤条件。”
听到他这话,徐村长满脸的不可思议。
周博士三人更是讶然的看着他。
就这要水没水,要地没地,要人没人的破地方你也能看上?
你好歹是个大老板啊,喂!
而就在这时,向天山急忙的向钟老汉问道:“老哥,你家茅厕在哪里?”
第34章 勘察取样
“房子后边有个旱厕。”钟老汉指了指房子旁边的小道。
向天山急急忙忙的走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的郭阳,在心里已经确定了这老向的身体有问题,而且还是泌尿系统有毛病。
不是膀胱炎就是前列腺炎,就这来的路上,也没看他怎么喝水,就已经小便了两三次。
周博士和章小川三人倒还没怎么注意,还在纠结着盐碱荒滩水源的问题。
金塔县本就干旱少雨,蒸发量又大,如果再没有系统的引水工程,不仅盐碱荒滩的治理难度和质量会受到影响。
后续的牧草种植,以及未来可能涉及到的牛羊饲养、产品加工等等一系列规划都会受到牵连。
虽然省里承诺了会有水利工程和道路支持,但如此荒凉和偏僻的村子。
其需要新建的道路、灌溉沟渠长度和难度肯定都超出了省里的预料,需要的资金也得大大的增加。
如此,省里承诺的配套设施还能不能执行下来还得打个问号。
村长徐宗刚可不管周博士几人的想法,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
“郭老板,这附近的情况我就熟,我去给你们带路就行。”
郭阳看着徐村长佝偻着的身子,实在是不忍心让其大夏天的跟着几人在地里到处跑。
“要不你还是找两个年轻小伙和周博士他们去吧,这太阳太毒了,你老没必要跟着去遭罪。”
徐宗刚挥挥手说道:“没事,没事,庄稼人,谁还没晒过太阳呢,而且我们这儿年轻小伙还真不好找。”
这时,周博士将郭阳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郭总,伱真确定要承包这片荒滩了?”
郭阳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难度也太大了!”
郭阳笑着说道:“正是因为条件差我才选这儿,让这片白花花的荒滩变成绿油油的草原那样才有成就感。”
而且对于郭阳来说,土壤的条件越差,修复后种子商店获得的自然能量收益肯定也会更多。
周博士也不再过多纠结,反正郭阳是投资人,他只是从实际情况向业主给出建议。
等向天山回来,周博士向众人介绍了这次勘察需要完成的任务。
既然业主已经确定了项目地址,那他们就需要为后续详细的规划设计做准备。
这次现场勘察除了需要初步了解双桥村和元坝村盐碱地分布情况,还需要在综合考虑地理位置、盐碱地面积、耕作情况等因素的基础上,确定至少50个具有代表性的样地。
随后还需要对每个样地按照梅花点法采集东南西北中5个样点,每个样点挖出土壤剖面后,然后采集深度为0~20cm、20~40cm的土壤样品。
这些样品一部分会用于测量土壤容重、含水量,另一部分则是带回实验室风干、过筛后用于测定土壤PH值铵态氮、有效磷、速效钾等理化性质。
有了这些数据,才好制定针对性的改良方案,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郭阳在听完周博士的介绍后,便明白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任务。
20万亩地上要选50块具有代表性的采样地,开挖250个采样点位,盐碱地的土质又硬,这工作量可真不少。
再加上道路不方便,盐碱滩上越野车虽说也能行驶,但万一碰到易沉降的湿地,那可就完了。
所以光是勘察的时间就得不少,再加上后续出方案的时间……
郭阳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他们完成全部的设计后再施工,等村民们的麦子一熟,他就准备开始施工了。
金塔县多是种植春小麦,3月份播种,7月份收割,而看麦子的成熟度,最多也就还有十来天时间。
于是他趁周博士歇息的时候,插话问道:“周博士,你们后续的勘察测量队伍什么时候到?”
周博士擦了擦额头的汗,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最快也得后天。既然项目地址已经确定了,我们三就先不回去了,直接留在这儿开始干活。”
对他们做农业项目设计规划这一行的人来说,到全国各地出差是常态,比双桥村条件更差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呆过。
郭阳也没理由拒绝,早点完成勘察和规划设计对他只有好处。
并且他还向周博士建议道:“那你让徐村长在村里帮你招几个村民,给点劳务费,采样的时候你们教他们怎么做,让他们帮着挖土,这样不仅轻松,还要快上不少。”
周博士也干脆的点头同意,主要还是因为郭阳已经按合同支付了一笔设计费,经费他们不缺。
“行,那就麻烦徐村长先帮我找六个人吧,每人每天给10元劳务费。”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临时在村里租个房子住下,也劳烦徐村长帮忙找个条件稍微好点的地方,再找个做饭手艺比较好的。”
徐宗刚忙不迭的答应下来,10块钱每天的劳务费算不上多,但对于靠在地里刨饭吃的村民来说,也算是一笔难得的额外收入。
等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后,给周博士三人留下一辆租来的皮卡车。
郭阳便准备带着张伟和向天山向金塔县城驶去。
看到几人要走,徐村长连忙上前,好奇的问道:“郭总,我还没问你承包荒滩准备种什么呢?村民的耕地又能给多少承包费呢?”
郭阳笑着说道:“准备种紫花苜蓿,至于村民的耕地,因为是盐碱地,承包费暂时就按一年收300斤中等硬质红小麦折算,大概也就每亩200元左右吧。”
看了看陷入思考的老村长,郭阳又说道:“后续还得麻烦徐村长做一下村民的工作,我们这次大概要承包20万亩盐碱地,后续工程施工和种植牧草也都需要大量的工人,除了承包费你们还能稳定赚上一笔劳务费。”
回金塔县城的路上,出了村里的小麦地后,依然是广袤的盐碱滩。
干硬的土地晃着白花花的盐渍,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晃眼,地块板结形成的缝隙,看上去坑坑洼洼的。
向天山自从进村后就很少说话,郭阳以为他是被双桥村这片荒滩给吓住了。
“怎么了,老向,是不是没信心了,但你技术方案还得给我出一份,不然我可不会给你付技术服务费。”
第35章 向天山的加入
听到郭阳的问话,向天山依然默不作声。
开车的张伟想到他第一次看到盐碱滩时的震撼,那植物艰难求生的画面更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让他也对未来感到迷惘。
“阳哥,我们真的能在盐碱地上种出牧草吗?”
郭阳嘴角依然带着微笑,“老向,你说呢?你的技术方案有没有方向了呢?”
向天山无奈的叹息道:“唉,你不是请了有农业部的规划设计团队了吗?”
“周博士他们毕竟是国家单位,侧重点除了盐碱地治理外,肯定还会考虑该怎么保护现有的生态环境,避免继续恶化,难免会束手束脚的。”
郭阳顿了顿,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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