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五三幺
“以后把西侧那片山地发展成药材种植基地,东侧山地发展成茶园,北侧的原始森林尽最大努力保留下来;战备公路南侧,做为南腊镇未来的工厂区、仓储区。”
“小张,我们要不要种水果?”
“那玩意才值几个钱,每家每户的小院里,种一点果树尝尝就行。我们除了种植基本的粮食蔬菜,其他的地方一律种高价值经济作物,然后用钱买没有的东西!”
张和平在北侧画了一排东西走向的栅栏后,就停笔了,“赵主任,想归想,但事情还得脚踏实地的干。你去广播室通知镇民,我去拿绳子,咱们先把各家各户的院子丈量出来,让大家有个明确的目标,干活才不会累。”
……
第224章 为医疗献身的棒梗
3月20号,星期六,上午。
“哭什么哭!”一个中年军装男站在阎解娣的面前,大声呵斥道:“你们是水二团的兵团战士,战士流血不流泪!”
阎解娣拿着一把尖镐,哭哭啼啼的说道:“我们是来当兵的,不是来挖水渠的。”
“当兵!你想当什么兵?宣传队的文艺女兵不用干活,你当不当?你有那个能力当吗?”中年军装男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们是建设兵团,我们的任务就是搞建设!就像炮兵负责打炮,工程兵负责工程建设一样,各自分工不同!”
刘光福拿着一把铁锹,很是不服的质问道:“报名的时候,明明说好的,穿军装,拿钢枪!”
“那是执勤连!”中年军装男对着刘光福大声说道:“只要你们表现好,被评选为五好战士,就有机会进入执勤连,拿上钢枪,守护边疆!”
棒梗拿着一把尖镐,在一旁沉默地挖着,似乎很认真的样子,实际上是在回忆他妈教的磨洋工大法。
待那个中年军装男转身离开,去视察其他工段,棒梗才停下来,贼眉鼠眼的查看四周。
中年军装男来时路,有两三个知青聚在一处草丛中抽烟,棒梗立马凑了过去。
尽管对方是魔都知青,说话有浓重的方言,却不妨碍棒梗凑过去借火点烟。
一个女生忽然指着棒梗他们,大喊“有人偷懒”,将中年军装男引了回来。
那3个魔都知青跑了,棒梗却不慌不忙的脱了裤子,叼着烟蹲在草丛中拉屎。
人有三急,中年军装男见此,也不好说他什么,而是转头对那3个魔都知青一顿骂。
那3个魔都知青因为这件事,很是佩服棒梗的临场反应,当晚就拉着棒梗在一起打牌了。
次日,星期天,放假。
3个魔都知青一大早,把棒梗叫了出去。
他们来到一个村寨外面,才躲在草丛中对棒梗说出此行目的,钓鸡!
只见一个魔都知青拿出一卷钓鱼线,以及一颗鱼钩,将蚯蚓穿到鱼钩上,然后用一根细竹子挑起鱼线,将鱼钩上的蚯蚓伸向地里的一只小母鸡。
结果,还不等小母鸡啄蚯蚓,棒梗一个飞扑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住小母鸡,并扭断了它的脖子。
棒梗提起小母鸡的脖子,得意的笑着,仿佛在说,“就这?”
事后,棒梗用他自学的手艺“叫花鸡”,证明了他可不止这点能耐。
一只小母鸡被四人分吃,肯定没法饱腹,3个魔都知青遂决定带棒梗去南腊镇打牙祭。
四人一路跑到南腊镇,赶在午饭前,从卫生院竹制门楼下的一个当地年轻人手中,花2角钱买到4个诊疗竹牌。
然后,又在卫生院外,花4分钱买了4副竹碗竹筷。
将竹牌竹碗竹筷一分,3个魔都知青就兴奋的带着棒梗进了卫生院食堂,买了4碗肉渣面。
这一碗面算下来,总共花了2角2分钱、二两粮票。
棒梗坐在食堂里的竹制饭桌旁,看着竹碗里的一两面,面上的一小撮酸菜炒肉渣,以及面汤上浮的一层油,心中有些嫌少,却没嫌弃味道,将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然而,就在棒梗点上饭后烟,刚吐了一口浊气时,食堂打饭窗口响起一声怒斥,“谁在抽烟,滚外面去抽!”
“你棒梗爷爷抽的,你来滚给我看看!”
……
张和平没想到,再次见到棒梗那小子的时候,竟然是在卫生院食堂里。
岩鼓指着食堂角落里,被一群拿刀、拿枪的卫生院职工堵住的4个知青,对刚走上木制竹楼食堂的张和平说道:
“院长,就是他们4个!在食堂里抽烟,李牛去阻止,却被他们打了一顿。”
张和平看了一眼满嘴是血的李牛,阴沉着脸从医院职工让开的缺口,走了过去。
在棒梗惊骇的目光中,张和平没给他任何开口机会,先卸了他的下巴、以及四肢,然后才如法炮制另外3个知青。
如果棒梗知道张和平在这个卫生院,如果他知道后续将要遭遇的医疗教学,打死他也不敢在这里耍浑啊!
南腊镇卫生院没有大体老师,没法做解剖实验,怎么办?
只能靠张和平手绘讲解。
当然,张和平没有残暴到用棒梗他们做解剖教学,只是把他们扒光了,丢在卫生院门诊大楼后的平坝上,来了一场骨科教学、一场针灸教学。
然后,让卫生院的9个医生、6个护工上手实践了几下。
骨科教学倒是很容易,多试几十次,就能找到接骨、错骨的窍门,只是这4个模特比较受罪而已,屎尿都被痛出来了。
这就让6个护工很生气了,因为需要他们打扫。
为了保证之后的教学正常开展,鼻青脸肿的炊事员李牛提议,不给他们吃喝,如此就不会拉屎窝尿了。
这建议果然很有效,第二天就没有再劳烦护工打扫卫生了。
只是,这针灸教学,就让张和平有些不满了。
“我用木头给你们雕的两个针灸穴位人模,伱们平时都没有用来练习的吗?”
“还是说,你们觉得针灸技术不重要?”
“要是遇到大出血的伤者,你们怎么办?用手去压住伤口,它就能自己好吗?”
“上生理盐水,开始练习输液。”
第三天,周二中午。
当一脑门针眼的棒梗,用他那满是针眼、淤青的双手捧着一个糯米饭团,带着同样遭遇的3个魔都知青离开卫生院时,他泪流满面!
终于解脱了!
“棒梗,下次多带几个人过来!”
听到张和平的声音,棒梗吓得浑身一颤,完全没听懂张和平是什么意思,也没注意到旁边3个魔都知青的惊疑眼神。
等他们4个离开战备公路,顺着小路走向南腊河上游的营地时,3个魔都知青把正在吃糯米饭团的棒梗围住了。
“棒梗,那个院长为什么认识你?”
“他为什么要你下次多带几个人过去?”
棒梗急忙将手上最后一坨糯米饭塞入口中,想要狡辩,却因口中有食物,说得含糊不清。
“我们3个好心请你去吃面,你却在医院食堂惹事!我们仗义出手帮你揍食堂的人,之后被医院的人抓住折磨,那是我们技不如人,我们认栽!但是,你一个人独吞糯米饭团是什么意思?”
“小赤佬不讲义气!揍他!”
“玛德!你还敢还手!揍死你!”
棒梗因为刚吃了东西,竟然有力气以一敌三,与3个魔都知青扭打成团,难分难解。
只是他们4个人都没注意到的是,鼻青脸肿的李牛,提着一根烧火棍,悄悄摸了过来。
话说,最近都是卫生院的医生、护工在帮他出气,他一直在旁边看着。
刚才,院长出门时,叫他拿根棍子跟出去,让他不要打脑袋,只打手脚。
起初李牛没明白,此时懂了……
第225章 关心则乱
张和平在堆放木料的荒地上,教5个年轻小伙处理木头的时候,炊事员李牛呼哧呼哧跑过来。
“出气了?”张和平背着手,随口问道。
“我把他们打跑了!谢谢院长。”
张和平瞥了一眼李牛的丑样,有些无语的说道:“下次别傻乎乎的单挑知青了,咱们镇上这么多人,你在食堂门口随便喊一声‘知青闹事’,能被打成这副熊样?”
“牛儿你就是傻,我们就在你家后面的荒地上锯木头,你喊一声,我们就拿着家伙什冲过来帮你了。”
“张院长回家过年前,就跟我们大伙说了,要是有知青闹事,大家要团结起来打跑知青,医疗费算卫生院的。”
“嘿嘿……”李牛被两个小木匠说了一通,却只能傻笑。
“别在这碍眼,去供销社问问尺子、墨斗之类的木匠工具到货没有。”
张和平等了5天,没等到二团的人过来,反倒把戴院长他们答应的水泥、钢筋等物资等到了,但是没有玻璃。
随施工队一起来的,还有一百颗普洱茶树苗,是之前跟刀主任要的。
张和平跟卫生院职工商量了一下,然后找来赵主任和镇民,说了一下先用医院这批水泥、钢筋给镇上房屋打地基、修桥、修沼气池公厕的事。
有镇民关心道:“张院长,你把水泥给了我们,你的卫生院咋办?”
“怎么成我的卫生院了?”张和平笑道:“这个卫生院是为大家开的,大家现在需要的是更稳固的地基,而不是更大的卫生院。”
“不过,大家得帮我做个见证!赵主任答应我,等咱们镇有钱了,他要为咱们修个大卫生院。”
“小张,你放心,小赵要是敢反悔,我帮伱打他!”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出来,向张和平保证道。
这事情一说定,全镇男女老幼都动了起来,兴高采烈的给施工队打下手。
张和平则忙着去南腊河东岸坡地上,移栽那一百颗普洱茶树苗,顺便试试扦插。
时间总是在忙碌中跑得飞快,施工队赶在雨季来临前用光了水泥,留下两座桥、十座沼气池、三百多个方格地基,以及一堆没用完的红砖、河砂等物,收工回景城了。
而那5个年轻的小木匠,在张和平的指导下,在镇民们的辅助下,已经成功搭建了3栋四室一厅的木制竹楼。
他们搭建第4栋木制竹楼时,张和平就没有频繁去现场指导了,只是在指导镇上妇女扦插茶叶的间隙,才会过去看一下建楼进度。
赵主任还在跟供销社的龙老二讨价还价,供销社对新鲜黄花蒿出价涨到了1角2一斤,干草2角4一斤。
这价格,在赵主任看来,已经非常高了,比粮食都高。
关键是,亩产大啊!
就目前那葱翠的长势,赵主任完全相信张和平说的,亩产万斤!
然而,在张和平的要求下,赵主任还在坚持讨价,只是将黄花蒿鲜草降到了3毛1一斤,干草降到了6毛8一斤。
张和平欺负供销社不懂采收期对青蒿素含量的影响,打算等7、8月采黄花蒿顶部枝条扦插一波,再等11月收集到了黄花蒿的种子后,再把半干枯的黄花蒿晒干,当干草卖给供销社。
话说,全国还有几千万的疟疾患者,黄花蒿的需求大得很呐。
当然,这样讨价还价也有风险,换成内地农民,铁定被上面空口白牙的充公了。
不过,南腊镇是边疆,赵主任他们是有优抚政策的,加之刀主任对张和平的忌惮,这才有了让赵主任讨价还价的资格。
5月20号,小雨。
张和平带上介绍信和干粮,匆匆离开南腊镇。
于5月28号端午节赶到花都,29号早上抵达港岛九龙塘8号别墅,并联系了山上别墅里的老婆唐欣。
见到又胖了一大圈的唐欣下车,张和平急忙前去搀扶,并对抱着孩子下车的几个嫂子不满道:
“嫂子们是不是怕我不给你们减肥药,故意把阿欣照顾这么胖的?”
“你知道就好!”大舅哥的二姨太笑道:“妹夫,你要是不帮我们减肥,我们就趁你不在,把四妹养得白白胖胖的,看你怎么办。”
经过这么久的时间,这些嫂子们也知道唐欣不是单纯的吃药减的肥,所以并不急着要所谓的减肥药。
“妹夫,你有得忙了!”大舅哥的五姨太笑道:“我们已经通知你二嫂她们回来,你要是不帮我们减肥,哼哼……”
“帮,肯定帮!”张和平摸着老婆唐欣的脉搏,笑呵呵的回了别墅。
临近预产期,有些水肿,问题不大……
尽管张和平对自己的医术已经很自信,但事关老婆、孩子的性命,张和平帮大嫂、二嫂她们调节身体的时候,还拿了妇科、产科方面的西医书挂机。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6月10号,一群嫂子们花高价请来的助产医生、护士,以及产床、手术器械等物已经安排在8号别墅的1楼,张和平跟着老婆唐欣也住到了1楼,以应对万一。
1971年6月15号凌晨5点,老婆唐欣的羊水破了……
“医生!”
张和平被老婆唐欣叫醒,一听到羊水破了,急忙大喊一声,一时间竟忘了自己会医术,脑子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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