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可免辣
“清中晚期的玉蝉能值6万吗?”
仿佛早就料到章文胜会这么问,商朝奉用手摩挲了下那只玉蝉,回答道:
“这只玉蝉既非名家雕刻,雕工也不算出色,这6万块钱全部都是玉质材料的价值。”
“材质,什么材质?”
“这只玉蝉的材料乃是现如今罕见的和田籽料,而且还是现在已经几乎绝迹的流水料。”
“整体玉质莹润,泛有油光,握在手中触玉生暖,这是极品的羊脂玉。”
“单单就这块料子,就价值6万以上。”
商朝奉的言下之意大家都听懂了,这块料子绝不仅仅值6万,只不过因为他们是典当行,所以要留下赚钱的空间。
章文胜和周围的群众这才恍然大悟。
回想起来,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顾言并不问商朝奉这件东西到底是真是假,而是直接问这件东西价值几何。
不言而喻,顾言也是早就看出来,这件玉蝉并不是汉代的东西,而是清朝仿汉的玉蝉。
这件东西的价值,也并不在于其文物价值,而是在于,这是一件极难见到的和田流水籽料。
见商朝奉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了,顾言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将这件玉蝉收回来就准备走。
但这时候,章文胜却向前窜了两步,将他拦了下来。
“等等,小兄弟,你别忙着走啊,你是不是打算出售这件玉蝉?”
章文胜和商朝奉搭档了这么久,他心里很清楚,商朝奉的开价一般都在实际价值的四五折左右。
商朝奉能开出6万块钱的价格,也就是说明,这件玉蝉的实际价值至少在10万以上。
既然这件东西都已经路过他的店里了,他自然不能随便放过。
“小兄弟,刚才是我不对,有眼不识荆山玉。”
章文胜非常果断地道了歉,身为一个商人,他知道面子不能当饭吃。
“你要是想出手这件东西,优先考虑我这里,咱们价格好说。”
顾言停下了脚步,只说了三个字。
“12万。”
周边的人群中顿时“卧槽”声四起。
“12万?这有点蹬鼻子上脸了吧。”
“朝奉估值6万,他能开价到12万,这是打算让人还价?”
“我看就是想借故为难章老板,刚才章老板说他这件是赝品,他想出一口气!”
“这一个小东西值十几万?可以换台车子哦。”
“我刚才怎么没有去捡这个漏?”
“骗子手上的漏你也敢捡吗?”
“……我竟然开始有点心疼骗子了……”
顾言开价12万,章文胜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个12万刚好卡在商朝奉报价的极限上,一个让他十分尴尬的位置。
他开典当行的,自然是希望当进来的东西价格越低越好,这样他才有盈利的空间。
这东西要是交给他运作,他有信心能卖到15万以上。
但是他费这么大功夫就赚个3万块钱,有点儿不太甘心。
不要吧,好歹也是3万块,也算是一笔不大不小的生意了。
他忍不住心里暗暗抱怨,这顾言也太会为难人了。
看着章文胜脸上如同便秘一样纠结的表情,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劝他:
“章老板要想去方便就去吧,别在这儿憋着了。”
“为了块玉,憋出病来也不值当。”
“就是,赶紧去,别把身体憋坏。看你那个脸色,是不是都快出来了?”
正在章文胜犹豫之际,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吆喝声。
“闪开,都给我闪开,谁在为难我大哥?”
围观的群众一听,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就见向祖文手持一把乌骨扇,身穿中式麻布长袍,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刚才将玉蝉卖给顾言和热芭的平头男和制服男。
再之后,则跟着两个穿警察制服的人员。
一见进来的人是向祖文,热芭立即挥手和他打招呼,向祖文也笑眯眯地回了一个招呼。
章文胜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向老板,今天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博采堂在北禅寺古玩街开的时间颇久,向祖文又有一堆古玩圈资深的师公师伯,在古玩街上算是有点知名度的人物了。
章文胜在开这间典当行的时候,早就和这条街上有点儿背景的店主都打过招呼了。
向祖文更是他拜访的第一人,此时看到向祖文竟然进他的店里,章文胜自然要前去寒暄一下。
只见向祖文只是微微朝章文胜点了点头,接着直接面向顾言,满脸堆笑:
“言哥,知道你在这儿,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说着,向祖文便转过身去,瞪了一眼身后的那对骗子。
“瞎了你们的狗眼,在古玩街敢骗我向祖文的大哥?”
“赶紧给我滚过去赔不是。”
平头男和制服男一改之前的狡黠,缩着头走上前来,冲着顾言和热芭鞠躬道歉:
“对不住,不知道您二位是向爷的朋友。”
“我们两个就是想赚点儿小钱花花,没想到踢到铁板……哦不,冲撞了您二位,都是我们一时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
“我们马上就把钱退给您,请您二位原谅我们。”
热芭见向祖文竟然把这两个人抓住了,并且领来给他们道歉,十分好奇。
“向老板,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被他们俩骗了?”
第69章 捡漏怎么又没通知我!
听热芭这么问,向祖文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
他“刷”地一下打开了乌骨扇,装模作样地扇了两下,仿佛不在意地说道:
“不是我自夸,在这古玩街上,就没有我向祖文不知道的事情。”
随即,他又单手合上扇子,一指两个骗子。
“就他俩和言哥搭话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认出来了。”
上次向祖文到处向人介绍顾言,这天顾言一来古玩街就被好几个人看到了。
“不过古玩街有古玩街的规矩,双方交易的时候,旁人是不能插话的。”
“所以他们一看言哥被人骗了,就立即来博采堂告诉我了。”
“我一听这还得了?马上就去市场管理处找了两位值班警官出马,将这2个骗子截下来了!”
“只要有我向祖文在,这条街上就没人敢骗我言哥!”
说着,还讨好似的对着顾言挤了挤眼睛。
在向祖文看来,这一次出场可谓是赚足了风头。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帮顾言找回了场子,这下顾言还不把压箱底的捡漏绝技教给他吗?
可是他说完之后,想象中的称赞叫好却迟迟没来。
周围的群众只是用十分怜悯同情的目光看着两个骗子,对向祖文的英明神武却仿佛视而不见。
向祖文一时不解,骗子被抓天经地义,为啥大家还同情起骗子来了?
这个世道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一旁的热芭欲言又止。
她想说这两人好像也不能算骗子,但是一想又不对,这两人唱双簧骗他们这是什么三星堆出土的汉代玉蝉。
但是说他们是骗子吧,这东西好像远远不止一千块。
现在该怎么定义这两个人,真是让人为难。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两位警察中的一位开口了:
“你好,我们是北禅寺街道派出所的治安警,我姓王,编号xxxxxx。”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这两名嫌疑人在古玩街涉嫌诈骗,现在和你核实一下情况。”
面对治安警的询问,顾言淡定地回答道:
“你好,警官,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按事实回答。”
“好的。”
说着,王警官就掏出了纸笔,转头问一旁的章文胜:
“能暂时在这里做一个简单的笔录吗?”
章文胜立即点头答应,并殷勤地为几人准备好了桌凳。
几人坐下来之后,王警官便开始询问做记录。
“你们之前见过这两个人吗?”
“见过。”
“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吗?”
“这两个人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出戏,为的是向我们兜售这枚玉蝉。”
说着,顾言将玉蝉放在了两位警官的面前。
两位警察并没有用手去碰,只是略略看了看,就不关注这玉蝉了。
“后来你们买了这只玉蝉?”
“对。”
“花了多少钱?”
“一千块。”
王警官记录到这里之后,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道:
“你到这里来是为了卖这枚玉蝉?”
“不,是为了来鉴定。”
王警官点点头,唰唰唰写完,停下来合上了本子,接着继续问道:
“现在知道被骗了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是协商处理?”王警官说着瞄了一眼两名嫌犯,“还是刑事拘留?”
一听要拘留,制服男和平头男的腿都软了。
为了区区一千块钱就要去蹲局子,这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制服男颤抖着声音说道:
“王……王警官,1000块不是不能立案吗?”
王警官笑了笑,他用手点了点两人:
“你们之前还做过功课了?知道诈骗1000元立不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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