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凶猛 第69章

作者:堵上西楼

  “如此,我们也就告退了。”

  “嗯,以后有暇,常来我这坐坐。”

  “理应如此,告辞了。”

  “去吧。”

  傅小官一行离开了红袖招,坐在马车里傅小官看着二女忽然问道:“我是不是和我爹长得不像?”

  虞问筠噗嗤一笑,“你别说,还真不像。”

  “你应该随你娘,听胡大家这么一说,你娘肯定是很漂亮的。”

  傅小官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到了乌衣巷董府的门口,苏墨将一直背在背上的装着二十万两银票的箱子交给了董书兰,傅小官叫他将虞问筠送去皇宫门口,便和春秀向客栈走去。

  他一直低着头在想着胡大家说的那些话,想不明白,于是抛诸脑后。

  春秀去了自己的房间,傅小官开门刚刚走进去,便听得砰的一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两眼一黑,却没有倒地。

  两个黑衣人将他一把扶住,用了一张麻袋将他套了进去,然后其中一人将他抗起,从后窗跳出,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127章 袭杀

  傅小官醒了过来,后脑勺还火辣辣的疼。

  他抬起脖子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四下里漆黑一片,手脚都被捆绑着,嘴里被塞了一块臭布,自己此刻正躺在地上。

  他仔细的听了听声音,只有几许秋虫的鸣叫,肯定是在郊外,现在他必须自救。

  身子在地上轻轻的蠕动,脚碰到了什么,他从地上坐起,身子转了过去,用绑在背后的双手去摸了摸,是一张小凳子。

  双脚瞪着地面,身体向后悄悄的滑动,双手又碰触了一个什么东西,仔细的摸去,心里一喜,这是一个陶瓷罐子。

  他用被绑在的双腿将张小凳子刨了过来,撑着身子坐在了凳子上,这样会高一点,现在他需要将这个陶瓷罐子弄破,这样才能磨断绑着手的绳子。

  于是他转过身去,将这罐子夹在了两腿之间,一用力,“噗”的一声闷响,傅小官吓了一跳。

  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四哥,我好像听见里面有动静。”

  “估计那小子醒了,别管他,睡觉,”

  “四哥,我听说这小子可是有官身的,你说……会不会有麻烦?”

  “老七特么屁话就是多,干我们这行当的怕啥麻烦?拿到钱交货走人,赶紧睡,呆会还要去送货。”

  “哦,好。”

  听声音外面那两人离得并不远,傅小官小心翼翼的转过身用背着的双手捡了一块瓦片,轻轻的割着绳索,尽量不发出声音。

  “我还是觉得很不安,我去看看。”那个叫老七的爬了起来,窸窸窣窣点燃了一盏油灯。

  傅小官轻轻的躺在了地上,用背将破碎的瓦罐给遮了起来,眼睛闭上,露出了一条缝。

  进来的这匪人很警惕,居然带着面巾,他一手提刀一手提着油灯仔细的看了看,见傅小官挪了位置,皱起了眉头,走过来踢了一脚。

  傅小官睁开了眼睛,嘴里呜呜的叫着,脸上表露出莫大的恐惧。

  这个叫老七的这才放下心来,伸出手拍了拍傅小官的脸,说道:“别叫,叫也没用。你可别怪哥几个,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好了,安静的躺好,你若敢叫,吵得我那四哥睡不好,他可真会一刀把你给剁了。”

  “呜呜”傅小官拼命的点头,老七转身离开,他并不知此刻傅小官借着那灯火的微光迅速的查看了这处屋子,并记在了心里。外面传来那四哥的声音:“就一个文弱书生,你折腾个啥劲?还能跑了他不成?”

  “嘿嘿,看一眼我才安心,好了,四哥,睡吧。”

  傅小官继续轻轻的割着绳索,没多久外面有了呼噜声。

  估计过去了一个时辰,他终于将手上的绳索割断,将嘴里的臭布扯了出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割断绑脚的绳索就容易多了,只是他极有耐心,不想惊动了外面两人,这又用去了他大半个时辰。

  这处屋子没有别的门,要想出去就必须通过前面那个房间,外面的房间此刻睡着两人,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有多厉害,所以他没有去尝试。

  必须重视对方的身手,必须一击致命,否则死的只会是自己。

  左边五米距离是墙,墙上挂着弓箭和两张兽皮,外面估计是山地,这二人肯定不是农人,因为刚才那一眼他没有看见任何的农具。

  他悄悄的走了过去,凭着记忆,摸到了挂在墙上的箭羽。

  他取了两只箭羽,用手摸索过去,箭杆是木制的,箭矢却是铁制,箭矢较为锋利,不错的武器。

  于是他又将那张弓和箭袋也取了下来,悄悄的退回了角落。

  将箭袋斜跨在肩上,拉了拉弓弦,然后取了一直箭羽搭在了弦上。

  剩下的就是等,漫长的等。

  这种感觉很熟悉,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战场,为了猎杀目标,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等了两天两夜。

  脑子里一片空明,什么都不会去想,就连呼吸都变得极有韵律,若非顶级的高手,难以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没有紧张,更不会有恐惧,他的眼睛就盯着前面的那道门,他的双手并没有一直举着,而是拿着弓箭随意的放在腿上,这样能保持体力,也能在第一时间抬手射击。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外面有了动静。

  “老七起来了,该去交货了。”

  “唔……”那个叫老七的似乎打了一个呵欠,“四哥,这一票干完我们就可以洗手不干了吧。”

  “嗯,这一票东家给了两千两银子,四哥不会亏待你,二一添作五,拿了银子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找个漂亮媳妇成个家,做点生意好好过日子吧。”

  灯亮了起来,那老七颇为兴奋,“多谢四哥,拿到银子我还得回一趟胭脂楼。”

  “你特么回去干啥?”

  “林红啊,我得去把林红接走。”

  “你特么的神经病啊,一个婊、子而已,这小子失踪了这么久,肯定有人报了官,你特么回去岂不是正好撞上,找死啊!”

  外面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那个叫四哥的声音又传来:“老七,听四哥的,有了这些银子,去找个良家闺女,那林红……你也养不起。”

  “嗯,我听四哥的。”

  “这就对了,去把那小子提出来,把麻袋套上。”

  傅小官举起了弓箭,可惜了,不是两个人都进来,那就只能先射杀一个,另一个再另寻机会。

  灯光渐近,傅小官拉开了弦。

  那老七前脚跨入了这扇门,并没有意识到会有意外发生。

  傅小官瞄准了他的咽喉。

  老七后脚也跨入了这扇门,他向傅小官曾经躺着的地方看去。

  傅小官双眼微眯,然后松开了弦。

  “嗖……!”

  “额……砰……!”

  一箭锁喉,油灯掉在了地上,小七双目圆瞪,一手捂着插在喉咙上的箭杆砰然倒地。

  “老七、老七!”

  傅小官再次搭箭,瞄准了那门,但那人却没有进来。

  “老七……!”

  外面那人一声狂叫,“老子要剁碎了你!”

  傅小官没有丝毫动静,他依然冷静的注视着那道门。

  “有种你给老子出来!”

  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在门口晃动,这厮居然不进来。

  “好,好,你不出来是吧,老子一把火烧死你!”

第128章 血战

  傅小官皱起了眉头,借着地上还未熄灭的油灯再次迅速的打量了此处。

  没有窗户,若是那老四真的放火,逃生之路要么正面突破,要么就只有破开屋顶。

  屋顶是草木结构,顺着柱子爬上去要将屋顶捅开不是很难。

  只是他需要一把刀。

  老七的那把刀距离他略远了一点,他不敢贸然过去,只有等老四离得远点他才有机会拿了那把刀。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他悄悄的摸了过去,手里的弓箭一直没有放下,始终对着那道门。

  “老子要烧死你!小七,四哥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老子要烧死你!”

  傅小官闻到一股桐油的味道,越来越浓,他迅速的捡起地上的刀跨在腰间,闪身便去了那根柱子处。

  他爬了上去,双腿盘着柱子,弓箭依然指着那道门。

  他此刻没有去破那屋顶,而是继续在等,等这老四放火。

  一团浇满桐油的被子冒着火光丢了进来,傅小官这才收起弓箭拔出了刀,浓烟顷刻间弥漫,他屏息住呼吸,迅速的将头顶的屋顶捅破了一个洞,他的脑袋刚刚从那洞里冒出瞬间又缩了回去。

  嗖,一只箭矢砰的一声射入屋顶的茅草中。

  傅小官吓出了一声冷汗,失算了,这狗曰的,居然还会这一招!

  可现在怎么办?

  下面的烟雾越来越浓,他顺着房梁爬到了屋脊的后面,刚刚将那处屋顶捅开,一道寒光闪过,刷的就是一刀劈了下来。

  那人居然已上了房顶!

  傅小官在那一瞬间松手,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一跃而起,收刀拔弓上弦,他向那道门冲了出去,在出去的刹那射出了第一支箭。

  他猫着腰蛇一般的行走,第二支箭已经搭在了弦上,就着火光,他看见了前面的那道门,最危险的一道门。

  他没有冲出去,而是又退了回来,一把将小七的尸体抓起顶在前面,再次冲了出去。

  “噗……噗……噗……”

  连续三箭命中小七的尸体,傅小官找到了一处掩体,那是一块岩石。

  他冲到了岩石后面,将小七的尸体丢下迅速取了弓箭。

  那处房屋已燃烧起来,火光明灭,他安静的靠着岩石,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有奔跑声,距离五十步。

  声音渐近,在右侧方向,距离三十步。

  绕向了左侧,距离四十步,这人倒是个人才。

  脚步声忽然消失,傅小官皱眉,闪身,满弦,出箭!

  “噗……”

  “叮……”

  他无法判断刚才那一箭是否射中,但对方那一箭却将将擦着他的耳际射到了岩石上,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他继续抽箭搭箭,继续仔细的听着。

  有风声起于头顶,他毫不犹豫的一箭射了出去,拔腿就跑,“叮……”他没有回头,再次搭箭,卧槽,这个叫老四的居然会轻功!

  那一箭被老四一刀劈下,他的身体落地,双足一点,收刀取弓,飞到天上向那仓惶而跑的背影射出了一箭,然后追了上去。

  这老四也很郁闷啊,说好的就是个文弱书生,这特么的什么时候书生有如此精准的箭法了?

  他的小腿刚刚中了一箭,他就不明白那书生是怎么知道他位置的。

  傅小官仿佛被什么绊倒扑在了地上,老四那一箭落空,他一个跨步腾空而起,却瞬间在心里叫了一声糟糕。

  傅小官仰面躺地,松手就给他来了一箭。

  老四身在空中无法借力,他手中拿的是弓还未曾上弦,他只有挥弓,噌的一声,弓绞在了箭上,这一箭的力道很大,弓弦应声而断,他的脑袋一偏,嗖的一声这箭擦着他的耳畔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