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指尖灵
得赶紧抓紧时间淘金了。
第二天早起,吃过早饭,几人立刻拿着木簸箕,前往下游的关门山,选择两侧堆积的泥沙石砾,开始了紧张的淘洗。
有砂金,自然是卯足了劲的干。
不愧是砂金富集的地方,一天淘出来的砂金,也有一斤多。
在这样的河沟里,可就不是兴隆沟那样被人淘洗过无数遍的地方能比的。
在兴隆沟,淘出的砂金跟细面一样,微乎其微。
而在这里,米粒大的砂金是很常见的东西,几乎每一次淘洗,木簸箕底部都能发现几粒,豆子大、蚕豆大的,甚至更大块的,也时不时出现一些。
这样算下来,几人一天,那也是万多块近两万块的收入。
但卯足了劲头干活,等休息的时候发现,人也几乎是累瘫了。
晚上回到帐篷边休息,一个个是能躺着绝不坐着,彼此看着,满脸堆笑,却都没有去拢火做饭的想法,根本就不想动,完全没适应,这活计的磨人程度,丝毫不比大姑娘绣花简单,相当的枯燥单一,非常考验耐性。
也是真的看在是金子的份上了。
“休息会,休息会,等缓缓再做饭!”
张韶峰四仰八叉地躺在帐篷前的沙滩上。
沙滩上到处是砂砾,若换在平时,躺在上面肯定觉得硌得慌,现在在他看来,却是只有舒坦了。
梁康波也是一样躺在沙滩上,双目看着天空:“整个人跟散架了一样,手不是自己的,腿也不是自己,还有这腰,彻底木了!”
赵永柯呆得更远些,靠坐在一棵大树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伸手给几条狗子挠痒痒的吕律。
几人当中,精力最充沛的,就数陈秀清了,在扒拉着布袋子里的金沙傻乐。
“得想个办法,这样整天蹲在冷水中,腰酸背痛的也不是个事儿!”
休息了好一会儿,吕律忽然说道:“这样,大家加把劲,呆会进林子里,剥一些桦树皮,咱们用流水法淘金,更省力,也更快!”
“流水法淘金?”
张韶峰和梁康波一听有别的玩法,立刻一下子来了精神,紧跟着翻身坐起。梁康波问道:“咋弄啊?”
“这是河流,有高低落差的,咱们用桦树皮将水流从高处引来,利用流水形成冲力来进行淘金。
只需要不断地在水流落下的地方添加那些砂金矿,挑选掉大的石砾,淘洗出的泥土、细沙也会被冲走,留下的就是最重的砂金,到时候收集起来就行,不要弯着腰或是蹲在水边不停地晃木簸箕,会轻松很多。”
这是吕律能想到的,目前来说也是最简单的法子。
几人一听这话,立刻来了极大的兴趣。
他们也算是听明白了,吕律话音刚落,纷纷起身,拿着刀子钻进树林里,找着差不多的桦树开始剥皮。
吕律摇着头微微笑了笑,也跟着钻进林子。
夏季的桦树皮水分足,非常好剥,花了大半个小时,已经一人扛着几卷两米多长的桦树皮返回。
在吕律的指点下,选了落差相对较大的一个地方,几人动用铁锹,短镐,在远处特意用石块泥沙,挡了个小水坝子,斜插着进入河流,将水引入用一块块桦树皮搭成的水槽,流到那片富矿区。
水流从一米五左右的高处冲下,而在下边,是一大块桦树皮铺着,紧跟着就是一段七八米长的桦树皮铺成的溜槽。
事情忙活到天黑还没弄完,一个个都将手电筒取了出来照着。
直到陈秀清用铁锹端来一铲子沙土,倒在引来的流水下,看着在水流冲击下,大的石块留下,细的沙泥,不断在流水的带动下顺着溜槽往下边流淌,比重较大的砂金在桦树皮上显露出来,几人一下子变得欣喜若狂。
“这法子好啊!”
“这方法你也想得出来,就靠着这流水,就能很轻松地将砂金给留在这溜槽里。”
“关键是,不用老是弯着腰了,速度又快又轻松,不断地往这里添加泥沙,简单分拣,稍微大点的砂金直接就留在槽子里,细的会冲得更远些,但只要把溜槽尾巴处淘洗后剩下的混合了金沫儿的重砂淘洗一下,就能将沙土里的大部分砂金给选出来。”
张韶峰是看得最仔细的,也算是一下子说明了其中的道理:“确实是好法子!”
“这哪是我想出来的,别人早在多少年前就这么干了,我只是拿来用一下而已。”
“那也比我们强!”
流水法淘金,说来说出,依然是利用砂金比重大的特点来进行淘洗,只是换了玩法。
但就这小小的变动,就足以让几人欣喜若狂,都对明天有了无比的期待。
于是,接下来一个个手脚都开始变得麻利,拢火做饭,又充满了干劲,吕律要上手帮忙,反倒被梁康波给拉进帐篷里:“赶紧躺着休息,这些小事,我们几个来就行了,哪还要你帮着做饭啥的,你只要负责休息,当好我们的脑袋就行。”
“我觉得也是,水槽那里,我今天看了下,一个供料,一个在冲水的地方负责初步淘洗,两个在下边负责溜槽里的挑拣和最后的重砂淘洗就行,隔段时间把砂金收集起来就行。我们四个人就能做下来。”
张韶峰已经把流程都想好了。
吕律当然没有躺下,反推着梁康波走出帐篷,笑道:“事情是这么个事儿,但还是别高兴太早,得明天看看效果再说。”
顿了下,他接着说道:“如果可行的话,事情就交给你们操作,我想再扩大范围,四处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矿脉,咱们这是条大沟,岔谷不少,应该还有别的矿脉,看看能不能多捡些狗头金回来。”
“你去就是了,这还用跟我们商量,若是找到矿脉,发现狗头金,那可比我们几个淘金来得更快。”
张韶峰表示完全支持:“我觉得,这才是你该干的事儿。”
陈秀清和赵永柯也纷纷点头。
趁着几人做饭,吕律去了一趟埋着熊瞎子肉的地方,给元宝它们割了些熊肉。
领着元宝返回的时候,忽然听到帐篷边,传来几人喊打喊杀的声音,他赶忙跑了回来,发现几个大老爷们,正在帐篷里不停地翻找。
“干啥呢这是?”吕律站在帐篷门口问道。
“突然间从林子里窜出一只大老鼠,胆子忒大了,人就在旁边呢,还敢过来偷吃东西,被我们几个一撵,还给我蹿进帐篷里,找出来不打死它才怪,最烦老鼠了!”
梁康波探出头来,简单地说了事情。
“打啥打,别打了,也不能打,咋看到只老鼠,比看到金疙瘩还有精神,就即使偷吃,那也吃不了多少,出来好好休息不好吗?”吕律苦笑道:“赶紧出来,别找了。”
听吕律这么说,几人都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律哥,这老鼠为啥不能打啊?”重新在火堆边坐下,陈秀清好奇地问道。
“这是金沟里的规矩。”
吕律也在火堆边坐下:“淘金也有淘金的规矩,比如,碰面的时候打招呼,要说恭喜发财。所有的东西前面要加个金字,以图个吉利。吃个饺子都叫‘拿疙瘩’,他们还把老鼠叫‘媳妇’。”
“把老鼠叫媳妇?为啥?”
赵永柯也来了兴趣。
“淘金人认为,老鼠是挖洞的,采挖金子的人沿着矿脉往下挖,那也是在打洞,都是一样的命。所以,看见老鼠非但不打,他们还会用东西喂。”
吕律笑道:“咱们现在也算是淘金人了,这些规矩,咱们也别去触犯,有很多东西,看似是无稽之谈,但细细想下来,就像抬棒槌的那些规矩一样,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比如说,如果在矿洞有活动的老鼠,最起码能说明,矿洞里的空气条件之类的很好,不用担心在里面被闷。很多动物,比人有更敏锐的感觉。那若是老鼠突然往外边逃了,就说明可能有问题了。所以很多在矿洞里的,甚至会专门在里面养着老鼠,老鼠都能养得胖胖的,一点都不怕人,不仅仅是在金矿矿洞里,煤矿矿洞里更常见。”
“原来是这样!”
陈秀清恍然大悟:“那确实不能打!”
“清子,我刚才看到那老鼠是钻你褥子里去了,今天晚上,你不用想着燕子了!”张韶峰开玩笑道。
吕律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算是见识到陈秀清晚上睡觉的疯狂了。
睡梦中抱着人又摸又揉的德性,那是谁睡觉靠近他谁倒霉,肯定会被他抬腿一压,手就往胸口摸过来,时不时地,屁股还要挺几下。
几人都怕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很自觉地避开,不然的话,一觉醒来,总会觉得别扭得不得了,整个人都不自在,不纯洁了。
张韶峰话一说出来,有过同样遭遇的几人都跟着调侃起来,就连赵永柯都忍不住跟着说上几句。
陈秀清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听,不好意思地挠头,然后傻乐。
年轻,最是冲动的时候,有的时候,也不是他自己能轻松控制的。
吃过饭后,几人赶忙抓紧时间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在赵永柯做饭的时候,剩下的几个人第一时间跑到设好的桦树皮溜槽边,开始了尝试,一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得出的结果非常好,速度快,而且省事省力,可比拿着木簸箕在水中摇晃,要方便快捷得多。
这注定是有大收获的一天。
而吕律也在吃过早饭后,放心地将事情交给了张韶峰等人,开始继续去寻找黄金矿脉,看看有没机会找到更多的狗头金。
临行的时候,吕律不忘交代:“都注意着点,家伙一定要随身带着,至少要放在随手可拿的地方,不能大意了。”
“知道了,早去早回!”
吕律点点头,这一次,为方便行事,他没有带木簸箕,而是带了个碗。
第684章 碎银几两
吕律所带的碗,就是一个普通的用来吃饭的粗瓷碗。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就用石头在碗里使劲地磨了好一阵,将碗里那层光滑的釉磨掉,没有了滑感。
这是他用来代替木簸箕的淘金工具。
临行之前,他还特意取了河滩深层一些的泥沙放入碗中,在水中搅拌,漂洗去泥沙砂质细粉,反复淘洗数次,直至碗里只剩下少量暗灰色重砂后,在碗内留下能浸满重砂粉末的水量,轻轻转摇瓷碗,像用簸箕一样,在水的重力分选下,金沫儿留在碗底。
很方便快捷。
木簸箕太大了,这玩意儿带在身上显眼,但带着个碗,随便往猎囊里一塞,也不容易看出来。
尽管到了这山里,一直没看到什么人影,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他不想遇到人的时候,被看出来,从而致使小西尔根气河的砂金矿脉被别人提早发现。
事情传出去,怕是不用多长时间,这里就将是人山人海,往后再想来淘,可就没地儿了。
这样的碗,其实是古代用来找岩金,并进行一定量试金的法子,又叫碗金法。
就是将找到的可能含金的矿石在大石块上敲碎,碾磨成粉进行淘洗,来判断有没有金子,并预估含金量的法子。
收拾好随身带的东西装猎囊里,他背着半自动步枪,领着元宝它们,再次开始翻山越岭,穿行周边一条条山谷沟地。
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大概知道这片区域有数条矿脉,吕律变得更有目的性,还真又让他找出了四条金矿矿脉。
他也就沿着这四条矿脉的河流,找着有各种标识物的地方,这里挖,那里淘,浅水河沟里,甚至就挽着裤腿在里面四处搜寻。
吕律找到不少的狗头金,最大的一块,甚至有三斤多的样子,已经算是非常罕见了,就是从一蓬测试了砂金含量不少的问荆草下的泥土中刨出来。
他这样一天出去转悠,甚至有的时候,一天捡拾到的狗头金,比张韶峰他们四人在一起用流水淘金得来的还要多一些。
张韶峰等人,就一直扎在那条河流中,当挖掘运输淘洗的料子变得费力的时候,就换个地方。
有了流水法,一天掏出的砂金,往往都在三斤往上。
这么些天下来,加上吕律弄来的那些,连带着质地不算特别纯的砂金,少说也有七八十斤重量。
这样的收获,连吕律都觉得,这趟回去以后,似乎可以直接躺平了。就即使是均分,六个人,每人也能有二十来万的收入。
二十万,是什么概念?
在这年头是很大很大的一笔钱。
但若是现在换成钱,过上二十年,依旧是二十万,而到了那时候,二十万,怕是想进城里买上一套房子都成问题。
多吗?
一点都不多。
很显然,这也是完全划不来现在就拿去换成钱的。
拿回去放着,待值钱的时候,或是需要的时候再出手,那时候,有的是黄金珠宝行收购,很多巷道里回收的小店也很多,完全没必要像现在这样,送到收购站,以并不高的价格卖出去。
尤其是那些狗头金!
不能躺平啊!
时间也差不多了!
晚上的时候,吕律回到帐篷边,今天他是空手回来的,这段时间,他能直接看得到或是翻刨出来的狗头金,早已经被他顺流捡拾得差不多,这趟出去,啥也没找到。
倒是张韶峰等人,又弄到了四斤多。
“咱们这次淘金,就到这儿吧!”
晚饭的时候,吕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咱们该回去了!”
“回去?”
几人纷纷抬头朝着吕律看来。
“淘得好好的,咱们回去干啥,这一天下来的钱,比干啥都多。”
“是啊,回去以后,闲着也是闲着,照现在这样,我能在这干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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