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2开始的赶山生涯 第389章

作者:指尖灵

他的神情很激动,也很愤怒,当场就把那人吓得跪到地上,生怕光头真的朝着自己开上一枪。

“特么的,指着老子的是四把半自动,四把……等那些棒槌卖了,老子要买枪,买半自动!”

光头再次踹了那人一脚后,心里的怒气终于有所缓解,将双管猎枪给收了回来。

现在,大概也只有曹树龙那些藏起来的棒槌还算是安慰了。

随后,他又回到曹树龙的面前蹲下:“那么,那几人说的,你在山里边弄死了你爸和你大哥的事情,也是真的咯?”

这一次,曹树龙犹豫了半天,才缓缓点了点头。

“艹!你真特么不是个玩意儿!”

见状,光头都忍不住骂了起来:“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周遭一帮人见此情形,也是议论纷纷。

出来混的人,并不是完全泯灭人性,相反,有不少人还更看重孝义,能做出灭杀自己至亲的人,往往只会被唾弃。

光头冷哼了一声:“你特么今天挨这两枪,活该!”

而对于这两枪,吕律却是有自己不同想法。

一枪,是为这小子招引那么些人来拦路打劫自己,另一枪则纯属这家伙泯灭的人性。

如果不是在城边,不想给自己招惹过多麻烦,他甚至有直接弄死曹树龙的想法。

这家伙活着,就是祸患。

不过,打了那两枪,他估计也废了,而且,告诉那一帮人,那曹树龙就是这么个人,手头还有不少棒槌,怕是也很难安生。

只是,让吕律没想到的是,那两个顺手拿来的封包子里,里面居然又是两个百年大货。

他原本只想着,既然带到那老中医那里去出售,最起码也是四品,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在中午,五人选了片周围开阔的草地休息的时候,将两个封包子打开,一帮子人都傻眼了。

“这……还真有六品叶棒槌!”吕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

“还是两个!”张韶峰也是狂喜不已。

梁康波、赵永柯和陈秀清愣愣地不说话。

好一会儿后,梁康波才问道:“这两个棒槌比起咱们那两个咋样?”

“也都很不错……一个应该是刚抬出来的,另一个皱了一些,摆放的日子不短了!”

吕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情,但他心里,更多的是警惕:“拿了这种大货,那些人会不会追来?”

“怕啥,没要他们的命算是好的了,敢来的话,直接弄他们!”张韶峰一脸不屑:“就是一帮子怂货,在五常那边不怕他们,敢跟到哈尔滨来,让他们有来无回!”

听到这话,吕律心里轻松了很多。

之前张韶峰就说到了哈尔滨,要去拜访一下他爷爷的两个老战友,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在燕窝岛当场打杀一个人还能屁事儿没有,更别说是这样一帮子地头蛇、混子。

既然这样,也确实没啥好担心的。

几人在草地上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给马匹喂了些黑豆,拢了一堆火,烤了从五常城里买来的烙饼填饱肚子,再熬了些苞米面给几条狗子吃个半饱后,这才又骑着马继续上路。傍晚的时候,顺利抵达哈尔滨城郊。

一帮人选了地方宿营,轮流值守着过了一夜。

第二天,还是由陈秀清和梁康波看守着帐篷,吕律和张韶峰、赵永柯去了城里。

一整天的时间,他们三人都在城里找着出名的医馆、药铺去转悠,发现在城里,给出的棒槌价格,比在五常又高了一些。

不愧是在大城里。

吕律和张韶峰、赵永柯一商量,决定就在这儿,把该出手的棒槌都尽可能地出手了。

到了小一些的地方,怕是给不了比这里更高的价钱。

只是,他们很快发现,一个五品叶棒槌,达到两到三千的价格,换来的大团结,那一百张一沓只是一千块,弄得比封包子还占位子。

转了半天,猎囊非但没有瘪下去,反倒还鼓了起来。这也让几人有些哭笑不得。

五品叶棒槌找着医馆、药铺卖出去,至于四品的,还有一些比较大一些的灯台子,则是送往收购站和药材公司出售了。

这些钱,除了四个百年大货,光这些零散的棒槌,一人就能分得近两万的钱。

这还是张韶峰拿了几苗四品叶和两个五品叶去看望两个老人家后所得的。

张韶峰也是直接,第二天一帮子人进城里玩了一天,也和两个老人碰了一面,托老人家出手,直接调了两辆军用汽车和一辆吉普,送一帮子人回秀山屯。

当然了,张韶峰也没忘记,让关照一下那帮子地头蛇。

第570章 实话实说

在哈尔滨两天的时间里,吕律特意到城里转了一圈,专门去找木材厂。

他心想着哈尔滨离大庆不是很远,看看能不能找到去年冬季之前就惦记着的用来做浴桶的香柏木。

没想到,在城里走访了三个木材加工厂,还真给他找到了。

通常,木质浴桶材质有楠木、柏木、橡木、杉木、松木等,楠木做成的浴桶综合性能是最好的,不过,这材料在北方可不容易搞到。

松木、杉木的浴桶又容易受潮、发黑、发霉。

吕律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香柏木。

这也是一种比较珍稀名贵的木材,比云杉都要贵出一倍多。

它的生长周期长,木质坚硬,密度高,纹理也细腻漂亮,可以长久使用,还有一股子天然的木材香味。

见到吕律要买,张韶峰等人一问情况,知道吕律是准备拿回去做浴桶,到冬季的时候泡澡用的,一个个也来了兴趣,都跟着要买点。

可就这么点木材,也需要批复指标,不得已,吕律只得找了科室的管理人员,提了些酒水糕点,又塞了十块钱,算是把选中的几根木头给弄到手。

张韶峰找了军车相送,东西也就被装在车里。

谁知道,看到来装木头的车子是军车,那木材厂的管理人员赶忙把吕律拉到一旁,非要把钱给退回来,而且多加了十块,弄得吕律哭笑不得。

看着他那惶恐不安的样子,吕律只能把那二十块钱给接下。

这么一弄,那木料算是白得的。

而就在几人将马匹牵上车子,吕律领着狗子坐到车厢,车子启动返回的时候,在五常那边,医院里,还在昏迷中的曹树龙和等着曹树龙说出棒槌所在光头一伙人,被公安直接给逮捕了。

张韶峰的特别关照,那曹树龙肯定活不了,至于光头那一帮子人,不死也得褪层皮。

开玩笑,大白天就敢在五常城外劫道,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也算是了除了一个祸害。

一路上,畅通无阻,车子开得很平稳,在铁力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一帮人回到吕律的草甸子。

五匹马都放进草甸子,坐了一路的车,感觉比它们奔跑一天一夜还够受,在草甸子里,痴痴地站着,草都懒得吃。

元宝它们几条狗子跳下车子,在陈秀玉领着孩子迎出来的时候,凑上去嗅了嗅,然后就到一旁草地上躺着了,连三只猞猁跑出来,冲着它们抓挠,都不给点反应。

无论是狗还是马匹,这番折腾下来,都需要缓缓。

东西卸下后,开车的三名士兵,打了个招呼,硬是不肯留下来,说要回去交任务,直接开车就走了。

这让吕律觉得有些不厚道,一路上开那么长时间的车,连热乎饭都没能将人留在家里边吃上一口。

在他们走后,吕律这才有空看向早早跟到旁边的媳妇儿。

“我回来了!”

吕律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把陈秀玉搂在怀里抱了下,这才赶忙接过孩子,冲着小家伙又亲又逗。

结果,小家伙眼巴巴地看着吕律,忽然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你个小屁孩,才多少天不见,就连老子都不认识了!”

吕律嘴上这么说着,却是无比怜爱地抱着孩子晃悠。

“你看看你,出去这一趟,弄得胡子拉碴,跟个野人似的……”陈秀玉也在一旁笑了起来,她回头冲着张韶峰等人招呼:“快进屋休息,肚子都还饿着吧,我这就给你们做饭。”

吕律抱着孩子,也赶忙招呼一帮人进屋。

马金兰和段大娘两人牵着大葱,驮着地里拔来的胡萝卜和割来的草叶,都是用来喂养殖场的獐子的。

她们一到草甸子,看到几匹马和院子前躺着的元宝它们,立刻就知道是吕律他们回来了,两人也连忙进了屋子,先去看看吕律。

见一干大老爷们在炕上唠嗑,平安无事,都松了口气。

“小吕啊,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秀玉有多担心你,这早晚,都要跑到大路边去张望半天,家里的煤油灯也是每晚都亮着,就像生怕你找不到回来的路一样!”

马金兰没说什么,段大娘却是把事情都看在了心里:“现在平安回来就好了……你们两口子啊,都相互牵挂着,还真是令人羡慕。”

两个女人,除了家里的那点庄稼,平日里也就伺候下家里的牲口,现在到了吕律这里,每天帮忙经管着獐子养殖场,倒也忙得不亦乐乎,比整天闷在家里要强得多。

当然了,到了这里,跟着吕律和陈秀玉也是同吃同喝,每个月,吕律也是给她们工钱的,没有丝毫亏待。

“没事儿,我们出去都很注重自己安全,不会有事儿的……这段时间,多亏有你们照顾秀玉和孩子。”

“说的哪里话,一个是你妈,一个是你干妈,我现在啊,可不会跟你见外!”

“就该这样!”

“行吧,你们几个唠着,我们去给獐子加些草料。”

“这段时间,那些獐子都没事儿吧?”

“有一只小的流鼻涕,秀玉去找林玉娟那丫头来看过,打了两针,就好掉了……哎哟,说起这个事儿,我们几个女人,抓那一只小獐子,可费了不少力气,太能跳了,在墙壁上都能横着跑,最后还是那獐子蹿跳到空中的时候,秀玉反应快,给一把抱住的。”

“獐子确实能跳!”

“好了,不说了,我们去忙一会儿,然后回来帮秀玉给你们做饭。”

两人说着,一同出去,牵着大葱,驮着草料去了养殖场。

时隔那么多天回来,陈秀玉自然是想方设法给几人好好地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今天可得好好喝上一顿酒,出去这些天,也就每天睡觉前喝上那么两口解乏,把我这酒虫给勾得,直痒痒……”梁康波笑着说道:“你那老龙口的酒,应该还有不少吧?”

“是还有不少……不过,今天咱们怕还是不能尽兴,待会儿,还有正事儿要做!”吕律笑道:“就喝点我家里的蓝莓果酒吧!”

“你这可就不对了,果酒味道是不错,可没老龙口烈性啊,不过瘾不过瘾,还是得喝老龙口……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还不让尽兴,还有啥事儿比喝酒更重要的?”张韶峰瞪着吕律说道。

“待会儿,你们是不准备带着这趟的收获回家了是吧?”吕律笑问道:“怎么也得带回去让家里人高兴高兴不是,这可不是小事儿。”

“这么说……倒也是!”张韶峰笑道:“行吧,就按你说的,咱们今天就喝果酒。”

“要喝老龙口也不是不行,不过,咱们得明天喝,叫上大哥一起,或者,我明天带上酒,咱们哥几个,叫上农场的人,一起打个牙祭,明天放开了喝!”吕律提议道:“咱们出去了,农场里的事儿,可都是大哥一个人忙里忙外地张罗,不能少了他呀。”

几人闻言,纷纷笑着点头。

吃饭的时候,吕律怀里抱着孩子,顺便也用筷子沾了点果酒,给小家伙尝尝味儿。

本以为小家伙会不适应地咧嘴就哭,没想到,他只是轻吐舌头舔了舔,居然还冲着吕律笑了起来。

“会笑了,我儿子会笑了!”

吕律兴奋地跟一帮子人展示,像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他们却不知道,这很平常的事儿,对吕律有多重要。恍若隔世,又再次相见,无论是陈秀玉还是孩子,生活中的点滴,对他来说,都意义非凡。

所以,他又用筷子沾了其它菜肴的汤汁,一样样地给小家伙尝过,终于……把他给辣哭了。

陈秀玉不由瞪了吕律一眼,笑着将孩子接过,抱回卧室里边喂奶去了。

这把几个大老爷们给逗得大笑起来。

尽管喝的是蓝莓果酒,但一顿饭还是吃了一个多小时。

马金兰和段大娘忙着回去招呼自己养的鸡、猪,早相约着一起离开,碗筷由陈秀玉收拾,把炕桌和炕席擦干净后,给几人的茶杯续了水。

事情进入正题。

在钱的事情上,没有争议,直接平分了,当然,他们也没忘记,给大哥雷蒙留下一份。

农场那么多事情,由他一人操持,让吕律等人能完全脱开身来,这可是件劳心劳累的事情,是为以后做的打算,意义重大。

一商议,每人手头拿出两千块,凑了个整数,一万。

即使如此,几人手里边能分到的现钱,每人还有一万八的样子。

随后,吕律将那四个封包子打开,四个百年老山参在炕桌上放着,看得陈秀玉在一旁都合不拢嘴。

心中惊讶,但陈秀玉在这种时候,没有多说一句话,就静静地看着。

她很清楚,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