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杯白开淼
“他不会知道的，在进入这里以前，我们就已经破坏掉了通讯设施还放置了信号屏蔽装置。”
那些科学家一阵交头接耳，那名年长者最终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引得一堆人向白夜看去，期待他的回答。
“你会让我们离开这里去看看我们的家人吗？”
白夜摸摸下巴，思索一番后道：“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好了！”还未等那些人有所反应，他抬手拍了拍巴掌，“采访环节结束，我现在需要你们休息一下，然后准备新一轮的血清研发。”
说着，他从沃尔特那里要来一个采血器，将针头插入自己的血管，一管鲜红的血液被吸入采血器中，其颜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
采集完成后，白夜转身走向实验台，将采血器放在上面后看着在场的众人道：
“我不会像九头蛇那样强迫你们进行研发，也不会拿你们的性命相要挟。”
“但血清一日不研发出来，复仇者们就一日不能击败那些恶棍，而你们又会一日生活在红骷髅的阴影之下。”
“那样哪怕泽莫死了，对于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来说什么也没有改变，我想你们应该能明白这一点。”
说完，白夜看着那些科学家面面相觑的模样，对沃尔特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实验室。
是跑出工厂在冰天雪地下乱跑几天，然后被九头蛇发现处死，还是在复仇者的看管下制造血清，以求拯救这片废土。
这些科学家都是聪明人，他们不会想不通这个道理的。
“等等！”沃尔特追了出来，拉住了白夜。
“这话很难开口，但是有了干净的样本后，我们仍然需要一些人体实验才能.”说到这，光头科学家有些语塞。
白夜挑挑眉，对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
“那些已死的实验体大多都是泽莫他们抓来的无辜百姓。”
“之前是雪崩还有泽莫他们逼我这么做的，现在我不想也不能再用无辜的人去做实验了。”
“嗯”白夜摸了摸下巴，沃尔特说的有些道理，为了干大事而完全丧失人性的家伙哪怕干成了大事又能算什么好汉了？
“我会给你找来些可用的实验体的，他们绝对不会是平民百姓，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说完，看了眼如释重负的光头，他继续向前走去。
顺着新鲜的尸体走了一段路，白夜很快便看到了正在并肩而行的老鹰眼和旺达。
他快步走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问道：“工厂内部的九头蛇士兵清理掉如何？”
“基本完成了，泽莫没有来得及通知那些小崽子这里发生了什么。”
克林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弓，他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真实，大仇得报，还看到了世界的新希望。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如果是梦的话，就这样让他永远也不要醒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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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重回落锤
“克林特？”
见眼前这老头有点神情恍惚的样子，白夜抬手打了两个响指，现在可不是发梦的时候，他们还有事要做呢。
泽莫是已经死了，但接下来这座X武器工厂需要继续运转。
这点凭他们几个人还有那些科学家可做不到。
“啊我在。”晃晃脑袋，老鹰眼将自己拉回现实之中，和旺达跟上了向前走去的白夜。
简单交流一阵后，三人很快便来到一间仓库门口，只见门口有两个九头蛇士兵正在站岗。
白夜毫不犹豫地抬手两枪将他们解决掉，尸体倒在地上，血迹染红了地面。
走进仓库内，一群维修工和保洁人员正挤在角落里，大约是在爆发战斗后被驱赶到了这里进行监管。
看到来人以及倒在地上的尸体后他们面面相觑，对这群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惊讶和紧张。
他们似乎还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群人平日里负责维护基地的工厂内部的杂务工作，以及作为备用实验体使用。
“咳咳，大家不用紧张，你们听说过复仇者吗？我们就是，而且在刚刚已经解决了那些九头蛇。”
克林特抓着弓咳嗽了两声上去说道，他想这么说很久了。
其中看上去像是领班的男人走出人群，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不是复仇者暂且不谈，到现在为止无论是雪崩还是其他的九头蛇士兵都没有出现.
他们至少是现在工厂的主人。
老实说这种事情在废土上并不罕见，今天老大是惩罚帮，明日又变成了恶灵帮或者别的什么人，实在不算稀奇。
只不过这次死的老大是九头蛇罢了。
“一切照旧。”白夜平静地答道，“继续维护这个基地的运转。”
另一名保洁人员犹豫地说：“但是，九头蛇不在了，我们的工作还有必要吗？”
白夜微笑着解释道：“当然有必要。这个基地虽然不再属于九头蛇，但它仍然有价值。”
“我们的工作虽然受命于九头蛇，但我们是为了生计。”领班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说道，他可不想被这群人认为是九头蛇同党啥的。
“我理解。”白夜耸耸肩，“你们不必感到为难，只要继续按照之前的工作安排进行即可，我会确保你们的安全。”
“另外我不知道伱们原来的工资是多少，从现在起每人付双份。”
又多说了几句安抚这些人情绪的话后，看着他们一阵交头接耳，白夜带着两人走出仓库。
刚一出门，他就转头向旺达轻声道：“等会我走后，我想让你把工厂里每一个人的脑子全部过一遍，不必窥探他们的生活隐私，只需要看看他们的立场。”
“如果里面有九头蛇的支持者.”
他顿了一下又看向克林特补充道：“千万不要手软。”
旺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白夜说的很有道理，X武器工厂不是几个人就能使其运作起来的，它还需要大量的维护人员。
但在这些底层人员当中是否混有对九头蛇抱有好感的人则是个未知数，需要提防着点。
紧接着她又看向白夜疑惑道：“你要离开这里？一个人？”
白夜摇摇头，“弗兰克和我一起回落锤转转，我之前交给皮特罗的事情他应该已经办好了，我们之前约定在那里碰面。”
“你和克林特留下来管理这些人，派他们修理好通讯设施后关掉弗兰克的屏蔽仪。”
“另外，泽莫的控制室有他用来伪装自己没有瘫痪的全息设备，用那东西可以拿来糊弄红骷髅。”
“毕竟以前泽莫就是这么干的。”
交待完所有要事，白夜又重新一个人走回了那条来时的走廊，只是这次廊中不再漆黑一片，没有任何阻拦。
忽略掉沿途逐渐冰冷、血液凝固的尸体，他走出了工厂的大门，眼前是一片冰天雪地。
环顾四周，没有了九头蛇，这个庞大的工厂区域显得格外宁静，雪花悄悄飘落，遥远的山峦在冰雪的覆盖下显得尤为崇高。
白夜活动了下肩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远处的树林。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放声大喊：“弗兰克？。”他的声音四处回荡，寂静的冬日被他的呼喊打破，但树林里似乎依然静谧无声。
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后，高大的身影从树林深处走出来，那是弗兰克。他穿着厚重的皮革外套，手中抱着把步枪，背上背着个黑色大包。
“里面搞定了？”
惩罚者说着，嘴边飘起片白气，这里的气温哪怕对穿着大衣的他来说都有些冷了，怪不得当初X武器工厂会选址此地。
正常人无论在哪个季节都不会找到这里来。
白夜颔首，带着他向来时的路走去，在他们进工厂的这段时间里，原先留下的足迹已被冰雪所掩埋。
但在注射过血清后，他的记忆力也得到了成倍的提升，只根据那些树木的长势以及位置便能辨别出路来。
“泽莫死了，工厂现在完全由我们所掌控，他们俩留下。”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不是要组建一支军队吗？”弗兰克拧了拧脖子，他刚刚像只猴一样一直蹲在最高的那颗树上，观察着四周。
结果就是他在这里看了大半天雪景，没能进去杀个九头蛇啥的实在是让人手痒。
“生产超级士兵血清现在还缺些‘材料’，我们得去去废土上找人进一下货。”白夜抽了抽鼻子道，脚下的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旺达能解决克林特解决不了的麻烦，克林特能杀掉旺达不忍动手杀的人，有他们俩在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去落锤一趟。”
听完白夜的话，弗兰克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向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许是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名士兵，而士兵的职责就是执行任务，不需要多言。
两人就这么在雪地中渐行渐远，逐渐将工厂抛在身后，化作雪地中一个微小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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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棍叟
红色的越野车引擎咆哮着穿过街道，迎着风驰骋而过，引擎盖两侧各有一道蛛网条纹，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最终，越野车缓缓停在一家汽修店门口，车门打开走下面无表情的两个人。
“这引擎声我听了八百回，克林特，你.”老鹰眼的前妻托尼娅正穿着工作服，拿着块抹布擦着手上的机油，边走出车库说着。
只是走到车库，熟悉的越野车上下来的却只有之前和他一起出门的人。
联想到走之前克林特那副诀别的模样，再结合眼前两人沉重的表情，她几秒内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
托尼娅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喊，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景物变得扭曲起来。
奥创八号听到托尼娅的呼叫声，立刻反应过来，它连忙冲出车库，用双臂将她稳稳地扶住，避免她磕着脑袋。
“托尼娅，你怎么样？”奥创八号焦急地询问，电子声音中带着担忧和关切。
虽然它的各项扫描仪器都表明眼前的女人没有生命危险，但它的人性模块正催促着它说出问候之语。
托尼娅的意识仍然混沌，但她能感觉到有人在身边呼唤着她的名字，她费力地张开眼睛，模糊的视野中看到个机械脑袋。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怎么就这么傻，一把年纪了还去报仇，现在好了吧，死在外面了连个尸体都没得回来。”
哽咽几下，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哭的真切：“呜呜呜呜呜呜.”
“托尼娅。”奥创的电子眉毛压下来，也显得有些忧伤，“克林特只是去追求他心中的信念了。”
虽说自己克林特是自己的前夫哥，按理来说两人不说水火不容吧，至少也该是形同路人。
但最近这几年艾什莉闹腾的厉害，不是打人就是放火，都给奥创的中央处理器愁坏了，最后还是老鹰眼跳出来花钱或者靠人脉平事。
一来二去，这前夫现任握手言和，还成了关系不错的好友。
如今克林特复仇一去不回，也是让它难过十分。
“.这是在干什么？”
背个大包的弗兰克看着车库内哭作一团的一人一机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白夜翻了个白眼，上去对托尼娅和奥创说道：“那老头没死呢。”
还未等两人有所反应，他又把一沓钱和一把车钥匙压在柜台上说道：“他这两天回不来，帮我们把车检查一下，然后加满油。”
哭在一起的两人都有些愕然地看着白夜，托尼娅起身拿起钱和车钥匙，揩揩眼角疑惑道：“伱确定他没事？”
也不怪她误会，克林特平常对这赢来的蜘蛛车宝贝的很，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女儿待一起还久。
今日第一次见人车分离，实在紧张的打紧。
“嗯。”
白夜嗯了一声，然后走到汽修店对面的旅馆门口，抬头看向二楼第三间的窗户。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得他的衣服轻轻翻动。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张纸条。
摊开纸条，上面写着两个简洁的字：可以。
他笑了笑，然后带着弗兰克推门走进旅馆，无视了正在看报纸的前台大妈，而她对他们似乎也并不感兴趣。
两人走过前台，径直朝楼梯走去。
白夜停在第三间房门前，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转动了把手，门咔的一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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