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事成空
就在这时,八个站在外围的金戈武士,居然同时踏前一步,持着八柄金戈,闪电般从刺了过来。
八柄金戈,四上四下。
金戈长几达两丈,执戈的武士,武功虽不高,但力道却不小,长戈刺出,如毒蛇出穴。
他们的目标赫然是楚留香和林长风。
只听“铮”的两声,金铁交鸣。
楚留香还没有动,也没有回头,但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四柄金戈,竟被他夹在腋下。
四个金甲武士都撞到一起,手已麻得抬不起来了。
而林长风连动都没动,四把金戈刺在背后,却如刺到钢板上,不仅没有贯穿而过,反把几个武士震的连连倒退。
两旁喝酒的五个人,这才开始打量楚留香和林长风,目中才露出惊讶之色,龟兹国王已拊掌大笑道:“好功夫,果然是好功夫我女儿果然没有看错。”
楚留香淡淡道:“但在下却看错了,在下实未看出阁下也会暗算别人。”
“你们做什么?要打架吗?我来奉陪!!”
几个连三流都达不到的武士,自然伤不到楚留香,但胡铁花依旧非常不爽。
从来到这座绿洲开始,这帮龟兹国人对他们,就十分的不礼貌。
虽然胡铁花本身就不是讲礼貌的人,但被人这样不礼貌的对待还是很不爽的。
林长风和姬冰雁两个人,却连看也没往这边看一眼,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美食。
虽然他们携带了充足的食物和淡水,但他们没有一个是合格的厨子,这一路上的吃食实在是简单的很。
龟兹虽然只是一个西域小国,但一国之王的饮食显然很讲究,连林长风都感觉吃的很满意。
这边,龟兹国王拉着琵琶公主的手,笑着道:“几位莫要见怪,这是我女儿要试试你,她说只要你能躲得过这一击,就是她的嘉宾〃‖ 。”
楚留香无奈道:“在下如躲不过呢?”
琵琶公主抿嘴笑道:“无论如何,你现在已躲过,已是我的客人,客人总不该向主人发脾气。”
楚留香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
他不想和人起冲突,何况对方是一个美丽少女。
胡铁花见状撇了撇嘴,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端起桌上的葡萄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直到几杯酒下肚,他这口气才平了。
左面一个脸色苍白,鼻如鹰钩的绿衣人,忽然冷笑着道:“朋友好俊的身手,不知是何方神圣?”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在下刘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而已。”
绿衣人道:“哦……”
他身子又倒下去,再也不望楚留香一眼了,“刘向”这名字实在没什么,他觉得自己犯不着和这种人打交道。
绿衣人又看向林长风:“朋友你呢?不知高姓大名。”
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林长风身上。
毕竟楚留香刚刚那一下,他同样也能办到,但林长风硬抗金戈,就不得不让他惊讶了。
林长风脸都没抬,只随口回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就算告诉你,你也也没有听过。”
绿衣人脸色微沉,对于林长风的态度,感觉十分不满意。
琵琶公主嫣然笑道:“刚刚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各位若觉方才吃了惊,我现在替各位压压惊如何?”
她盘膝坐下,已有个少女为她送来一只曲颈四弦琵琶。
她横放在膝上,纤手轻轻一挥。
只听“淙淙”一声,妙音骤起,如珠走玉盘,如霓裳轻舞,天下间但闻琵琶之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持琴的姿势,是直抱在怀中的。
此刻琵琶公主却持琴抚弹,曲颈四弦的琵琶,更较远中土简陋,楚留香本未期望能听到如此妙曲。
他几乎听得痴了,几乎忘记了饿渴,忘记了一切,直等到琴音寂绝,他还是久久都不能动弹。
琵琶公主瞧着他嫣然一笑,道:“如何?”
楚留香长长叹了口气,道:“五代北周武帝时,龟兹国王苏败婆携妙手琵琶,随突厥皇后入汉土,朝野俱为所醉,佳话流传至今,我看公主的琵琶技艺,大概已经不亚于苏败婆了。”
龟兹王拊掌笑道:“西域小国,唯有此雕虫小技稍足向人夸耀,不想今日倒遇着了知音,来来来,且待我敬你三杯。”
然后,他又为楚留香一行介绍了其他客人。
居然都是中原来客,且都是江湖中人。
每一个在中原武林都赫赫有名。
坐在左面的三个人是“龙游剑”的名家吴家兄弟,和威震两河的独行大盗司徒流星。
那面色惨白的绿衣人,名气更响,竟是江湖中出名心狠手辣,黑白两道见了都头疼的“杀手无情”杜环。
此人杀人的记录,据说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别人畏他如蛇蝎,他自己也觉得很得意。
楚留香听了这名字,不禁有些皱眉头。
林长风则是抬起头,观察了一遍几个人。
这几个家伙,全都是黑道上的高手。
他在思索着,要不找个机会,用纳海圣心咒,吞了他们的内力?
哦,有一个不是黑道。
坐在杜环身旁的一人叫王冲,满面病容,无精打采,非但看来貌不惊人,名字也没人听过。
龟兹王引见过了,举杯笑道:“` ‖小王别无所好,生平唯有好客,这五位都是小王远道请来的贵客,你们三位总也该听说过他们的声名。”
他接着立刻又含笑道:“小王平生最好的,便是与武功才艺之士结交为友,几位若也有意让小王开开眼界,小王实是不胜之喜。若哪位演示的够好,本王愿意让小女敬上一杯美酒。”
胡铁花笑道:“在下喝了王爷的酒,本该玩两手给王爷瞧瞧的,只可惜在下除了喝酒外,就只有几斤笨力气。”
龟兹王喜动颜色,拊掌笑道:“妙极妙极,原来阁下竟是位力士。”
他刚想唤出身边的力士,去和胡铁花比拼一把力气,忽听一人冷冷道:“这杯酒在下也想喝的。”
语声中,一人缓步走了出来,竟是那“杀手无情”杜环。
杜环背负着双手,笔直站在那里,一张脸被灯光照得比铁更青(李了的),眼睛里凶光闪闪,瞪着胡铁花冷笑道:“不过我最擅长的是杀人,所以我想要演示的也是杀人,你愿意把你的脑袋借我一用吗?”
胡铁花刚要答话,林长风站了起来,笑眯眯的道:“不如,你用我来演示?”
“好啊!”
他说出第一个字时,右掌已自背后毒蛇般伸出,直击胡铁花胸前空门,出手又毒又快,不给对方留一分生机。
阳光的映照下,只见他手上乌光闪动。
这只手上竟戴着五只黑黝黝的光环,瞧那丑恶的光泽,钢环上无疑必定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买。
噗!!
带着剧毒手环的手,被突然升腾的金光,拦截在一尺之外。
“这是……”
杜环的惊呼声刚出口,林长风已经将手一伸,捏住了他的脉门。
“你出手一次,现在该我!”
杜环正要运力挣脱他的牵制,猛觉右腕两处穴道中内力源源外泄,不由得想起生平最害怕的一件事来,登时魂飞天外,失声叫道:“吸星……吸星大法……”
林长风从容说道:“这可不是吸星大法,而是纳海圣心咒!”
………….
第八十五章 不断的麻烦
“纳海圣心咒”的本质在于吞噬,其手法却不是吞噬,而是同化。
仔细说来,这门心法会先将部分圣心诀的内力,转变成与目标类似的真气,融入对方的经脉,再从内部加以控制,最后带着对方的内力,转化成圣心诀的一部分,再飞奔回原主人的体内。
林长风如今所进行的,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先把自身的真气,灌入杜环的体内,在他的经脉中转一圈,再带着那里的真气,吸收回自己的体内。
但是,林长风很不满意。
这厮看外表已经年近四旬,少说三十几年的内力,被同化为圣心诀的真气后,居然只给他的功力,增添了不到三年的量。
“不好好在家练功,在外面瞎跑什么?”
林长风不爽的嘀咕一声,抬脚将昏倒在地的杜环,一下踹回了他的原座位。
这时,帐篷里每个人都已失惊变色。
楚留香看看气息奄奄的杜环,不由皱眉:“长风……”
林长风翻了个白眼:“我没有杀死他,只是废了他的武功。”
楚留香苦笑道:“我们毕竟是客人。”
林长风不以为然:“我并没有为难这里的主人。”
杜环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还是毫无底线的杀手,林长风要想弄死他,毫无心理压力。
现在只是废掉了他的武功,已经很给龟兹国王面子了。
龟兹王眼珠子一直不停在他们身上打520转,耳朵也一直在留神听着他们的话,此刻忽然大笑道:“无论各位究竟是什么人,各位的武功才艺,都已令小王倾倒不已,方才这事也非这位小兄弟之过,实是杜朋友先行失礼在先,小王代他向几位赔罪。”
胡铁花笑道:“但公主的那杯酒,却要给咱家小林了。”
琵琶公主嫣然一笑,还未说话,忽见一个金甲武士匆匆奔了进来,奔到龟兹王身旁,低低说了两句话。
这武士不但神色仓皇,而且竟连礼数都未顾全,竟未向他的王爷行礼。
龟兹王听了他的话,脸色也立刻变了。
姬冰雁见状,干咳了一声,忽然站起来道:“在下等颠沛数日,酒肉入腹,眼睛便张不开了,不知王爷可允在下等一席地,让在下等先睡一觉好么?”
龟兹王立刻笑道:“自然可以的,三位纵然要走,小王用尽一切法子,也要留住三位的。”
他不但笑得甚是勉强,言语中似也颇有深意。
龟兹国王给林长风一行,安排了个十分精致的帐篷。
地上铺着柔软舒适的地毯,桌几上摆着时令水果,还有几壶品质极佳的葡萄酒。
胡铁花手里还捧着酒杯,舒展了四肢,躺在柔软的兽皮上,却不是十分满意,在那里嘀嘀咕咕道:“这里实在是太闷热了,还是咱们(ajfj)的马车里更舒服。”
即便是已经将将入夜,不远处还有涓涓流水,帐篷里的温度依旧很高。
比起恒温的房车里面,舒适程度显然差了不少。
姬冰雁冷冷道:“你以为这地方很舒服么?”
胡铁花笑道:“至少龟兹国王给咱们准备了这许多好酒,这帐篷里面虽然闷热的要死,比咱们的车厢里要差上一些,但说上一声舒服也不妨吧!”
姬冰雁道:“在我看来,这地方非但不舒服,而且还充满了麻烦。”
胡铁花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瞪着眼道:“有什么麻烦?”
林长风把玩着六合珠,淡淡道:“就凭龟兹王不在自己的国土上,自己的宫殿里享福,却带着一大堆人跑到这周围几百里不见人烟的荒僻地方,就知道这里有不小的麻烦存在。”
胡铁花怔了怔,道:“也许人家是出来玩的。”
姬冰雁道:“身为一国之王,行动哪能如此随意。”
胡铁花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这其中就算是有些古怪,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姬冰雁道:“我再问你,龟兹虽是蕞尔小国,但一国之君,天皇贵胄,地位仍是高高在上,这龟兹王却为何要来着意结交江湖中的人物?”
胡铁花喃喃道:“这的确有些奇怪,他千方百计地去将那些江湖朋友远道找来,而且不问他们的身份来历,也不管他们是黑道、白道,只要武功高就行,他究竟要打这些人什么主意?”
楚留香一笑道:“这道理明显得很,这位龟兹王,一定身在患难之中,他的困难,说不定只有武林中人才能解决。”
胡铁花道:“他结交我们,为的就是要我们帮忙,是么?”
林长风笑道:“你手里的这杯酒,没有那么好喝的。”
胡铁花哈哈一笑:“这又有什么关系,我看他人倒不错,也没有摆国王的架子,他有了困难,咱们就帮他个忙,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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