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马里奥
“先让她在家好好反省一阵再说吧。”
“叶总,我怕她去找杨柯,你知道为这事儿我劝了她多久才把道理讲通吗?”
说是讲道理,其实范金刚很清楚,那差不多就是洗脑了。知道杨柯被叶谨言逼走,朱锁锁的反应很激烈,一门心思找叶谨言理论,范金刚给她讲了精言的处境,面对谢嘉茵和章安仁的入侵,叶谨言想要攘外,就必先安内,以杨柯的性格,章安仁只要许以重利,他就能在后面扯叶谨言的后腿。
他说的没错,朱锁锁很清楚杨柯的心有多野。
范金刚又告诉她,讲黛茜会在杨柯走后出任集团副总,现在王永正已经入职,等蒋南孙处理完手头事务,也会过来精言帮她小姨,到时候她们闺蜜齐心,团结一致,一起帮助叶谨言斗倒章安仁。
这样朱锁锁才松口,不再咬着杨柯的事不放。
“行了,你先出去做事吧。”叶谨言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冲外面挥挥手。
范金刚摇摇头,转身走了。
……
蒋家的事闹到最后可以说一地鸡毛,离开精言集团后,蒋南孙去了一趟医院,劝说蒋父不要再去王永正工作的地方闹,先把身体养好再说,然而效果并不理想,给他爹一句“我不去找他,那我的债你来还”给顶回去了。
剧情里蒋南孙一个人扛下的债务只有几十万,这边蒋父拿到林跃给他的钱又投进股市,后面房子直接抵债,一点结余都没有,自然无法偿还贷款公司的款项,本金加利息少说几百万,如此数额,蒋南孙别说扛下来,连利息她都负担不起。
离开医院后,蒋南孙接到朱锁锁打来的电话,知道了她被开除的事,俩人出去搓了一顿,明明一个因为父亲债务伤脑筋,一个被叶谨言辞退不爽,结果却是你一言我一语把章安仁骂了个狗血淋头,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俩人回到家后,发现情况很不对劲,客厅的灯黑着,蒋母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蒋南孙一问才知道,黛茜回来后把蒋父大闹精言集团的事情跟蒋老太说了,指责她没有管好儿子,这么做不仅丢人,还给她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于是俩人的矛盾爆发了,一番争吵后,黛茜走了,蒋老太也打电话给敬老院的人,叫护工过来接她,连带个人物品也一并装车运走。
蒋母也很生气,所以一直冷眼旁观,没有帮黛茜,也没有劝蒋老太别走,结果老太太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一群人上门讨债,跟之前来的人不一样,这次来的都是蒋父的朋友,其中一些人还跟蒋母同桌吃过饭,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要钱!
现在的情况是,蒋父双腿骨折,人还在医院,药费都欠了不少,蒋老太直接住进了敬老院,而且扬言不管儿子了,要说谁还能拿出钱来,也就只有蒋母了,而且按照现行法律,她确有还款义务。
在这件事上,朱锁锁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只能柔声劝慰几句,至于蒋母能不能听进去,那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蒋南孙想得是什么,既然现在轮到蒋父的朋友上门讨债,说明切割债务后蒋母应该负担的债务还得差不多了,应该没几个钱了,考虑到黛茜给姐姐垫了好几百万了,欠叶谨言的钱越来越多,如今又跟蒋老太大吵一架,不应该再让她为蒋母的事操心了,于是告诉她妈这钱她来想办法。
蒋母的心思跟蒋南孙差不多,不愿意再麻烦黛茜,她以为女儿说的办法是问王永正借,在她看来几十万块钱确实不多,以王永正的家庭情况很容易就能拿出来,便没有拒绝,也未多问。
接下来蒋南孙把那些人约到一个咖啡厅,以他们手里没有借条,不能证明这钱是蒋父借的,还是共同投资失败为由,要求那些人抹去利息,她来想法还上本金,不接受的话,众人便只能去医院跟那个瘸腿父亲大眼瞪小眼了。
这些人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妥协,同意了蒋南孙抹除利息只还本金的想法。
家里有个什么都不会干的妈妈,再加上几十万的外债,考虑到去精言这种有严格晋升机制的企业上班,工资一开始不可能多,而且……她害怕蒋父知道她去了精言后再去那里闹,到时候只能让黛茜、王永正和她难堪,所以决定另寻工作单位。
世界之力影响也好,巧合也罢,总之蒋南孙在求职路上遇到了曾经相过亲的李一梵,得知她的情况后,李一梵说会帮她介绍工作,蒋南孙没有拒绝,不过选来选去,她还是采纳了同学的建议,去了一家专业对口的装饰公司,老板以前也是建筑学院毕业的学生,算是她的师兄。
蒋南孙过去后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因为有参与精品酒店装修工作的经历,顺利拿到了名义设计师,实为监工的职位,然后在工程场地遇到了电视剧里对她有非分之想的项目负责人大罗。
大约在同一时间段,李一梵的公司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章总你好?”
“李总你好。”
俩人握了握手,李一梵招手让座。
“坐。”
林跃点点头,在右侧单人沙发坐下。
李一梵陪坐一边,看着女接待将一杯咖啡推到林跃面前:“不知道章总今天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他有耳闻,毕竟之前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说章安仁跟谢嘉茵有一腿,吃软饭吃成了谢氏集团副总裁,而且过去这么久完全没有失宠迹象,是小白脸界的骄傲。李一梵对这些八卦没有兴趣,他想不明白的是,章安仁所在的企业跟他经营的公司平时没有业务往来,二者所在行业也是八杆子打不着,为什么来这里找他?
林跃没有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道:“前两天你面试了一个叫蒋南孙的女人?”
“没错,是有这么回事。”李一梵点点头,没有否认。
林跃说道:“那你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吗?”
李一梵说道:“不知道。”
林跃说道:“我是她的前男友。”
李一梵认真打量几眼,摇摇头:“不对呀,蒋南孙的男朋友不是姓王吗?”
俩人以前在蒋父的安排下相过亲,那次是王永正前往救场,把人拉走了,所以他对蒋南孙的男朋友是有印象的,而眼前这位章总,确实是第一次见。
“所以说我是她的前男友。”
“哦。”
李一梵明白了,感情这个章安仁是王永正之前那个。
“这么说来,章总这次来找我跟蒋南孙有关?”
“没错。”林跃点点头:“我知道你对蒋南孙印象不错,她之前来你的公司应聘,虽然没有得偿所愿,不过你给了她很好的建议,并且打算在今后的日子里提供更多帮助。”
李一梵脸上闪过一抹讶异,不明白自己和蒋南孙之间的关系他为什么这么清楚。
林跃继续说道:“李总,这么说吧,我了解蒋南孙的为人,你跟她的性格差异太大,你是实用主义者,在这一点上比我还激进,蒋南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用网络流行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矫情’,这种人看起来美好,其实很难伺候,比起花瓶,她更像一株娇气的花朵,如果你对她有什么想法,我劝你最好悬崖勒马,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电视剧里朱锁锁和谢宏祖还没结婚,李一梵就和蒋南孙有联系,后面朱锁锁的孩子都快生了,李一梵还没找到媳妇儿,掐着手指头算一算,他在蒋南孙身上浪费的时间差不多一年以上。
林跃觉得这真挺好笑的,一家金融公司的总裁,一边说急着给儿子找一个贤惠的后妈,一边在蒋南孙身上耗了起码一年时间,还开出了一份长久合同,意思是哪天她不想要王永正了,就回来找他。
一家金融公司总裁,彬彬有礼的帅叔叔,经历过一次婚姻的成熟男人,正常情况下,这么优秀的人物会当舔狗?
李一梵说道:“章总,我想不明白,你既然跟蒋南孙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这么关心她的事。”
“不。”林跃说道:“我这次来是专为给你建议而来。”
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没有撒谎,整部剧里面如果非要找出两个有好感的重要角色,第一个是胖子小鹤,第二个就是李一梵了,当然,这货的舔狗属性是排第二的关键原因。
李一梵说道:“章总,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想怎么做该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就不牢你费心了。”
林跃心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剧情里蒋绿茶就从没斩钉截铁地拒绝过他,蒋家破产后每次一起吃饭说的话都有回旋的余地,要知道这还是在和王永正交往的情况下,李一梵被当备胎还乐在其中,一定程度上讲,这货跟傻柱一样没点B数。
“行,算我多事。”林跃站起来:“既然李总主动卷入其中,如果波及到你的公司经营和个人家庭的话,我只能说很遗憾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这是忠告。”
李一梵说道:“你究竟想对蒋南孙做什么?”
林跃说道:“她说我这种乡下人为了生活牺牲尊严和自我很恶心,很丑陋,我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的生活一地鸡毛,是不是还能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指责别人卑劣。”
他转身往外面走去。
“不过我想……她应该不会愧疚吧,因为那就是一个贱货。”
林跃真心觉得她和朱锁锁是一样的贱货,剧里真正遇到难处的女角色只有蒋老太一个,家没了,钱光了,儿子死了,儿媳改嫁了,孙女也差一点远走他乡。
两个女主角呢,朱锁锁那边可以靠叶谨言,可以靠谢宏祖,可以靠杨柯,蒋南孙这边可以靠李一梵,可以靠王永正,真遇到迈不过去的槛,相信章安仁也会伸出援手的。
独立?
这种随时可以退一步海阔天空,走到哪里都能获得关照的人生,她们管这叫独立?
还不是仗着有一张好看的脸,在有钱男人的爱护下过家家,完事自欺欺人告诉自己我是新时代的女性,这样的独立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要说独立,蒋南孙和朱锁锁比袁媛差了十万八千里,就这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激扬鸡汤,指责别人活得虚伪。
李一梵皱了皱眉,十分不爽他对蒋南孙的定义。
……
林跃离开李一梵的公司回到谢氏集团,屁股才沾座椅,下面的人就送上来一份资料,他随手翻了翻,看到一个人的简历后哑然失笑。
南方,还真是南方,这妞儿居然同意了他叔叔的提议,跑来谢氏集团应聘副总助理。
好你个范金刚,叶谨言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什么叫羊入虎口啊。
第1188章 章总是一个有爱的人
第二天,谢氏集团办公楼斜对面的读者咖啡厅。
厨房飘来一缕燕麦面包的香气。
一个手生的侍应生碰倒了冰壶,晶莹剔透的冰块噼里啪啦洒了一地,为行尸走肉般的午后注入一个活泼的灵魂。
南方穿着昨天新买的职业装来到这里,她总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大约是因为女士西服的肩膀太紧了,穿着有种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紧张,也可能是才毕业的她根本HOLD不住职业女性那份独具魅力的洒脱干练,给人的感觉很别扭,又或者……一切都来源于章姓总裁的不按常理出牌。
她都做好了面对人事经理刁钻问题的准备,还为此查了不少资料,包括谢氏集团往年业绩,谢嘉茵的起家过程,章安仁一个月前在家电行业经济论坛的演讲,甚至网络上那些流言蜚语,结果一进大楼,前台小姐知道她的来意后打了个电话,直接把她支来这里,说她的顶头上司已经在等她。
“南方小姐,请坐。”
声音由靠窗的座位传来,夹着一片柠檬的玻璃杯后面是一个穿深灰色休闲西装的男人,左手边有一本书,衬衣的袖子露出一截,看不到手表的痕迹,午后的阳光洒下,照着他的脸,他的手,看起来特别干净。
“章总。”她拎着包走过去,俏生生唤了一句。
“不要这么拘束,坐。”林跃招呼她坐下:“喝点什么?”
“哦,水就好了。”
林跃告诉服务员来一杯柠檬水,面带微笑看着对面的年轻女孩儿,要说脸吧,确实不算多么精致、漂亮,但是五官比较立体,身材很棒,如果穿得时尚一点,有《小时代》里KITTY的八成味道。
“是范金刚让你来的?”
南方并不意外他会这么问,早就针对性地打好腹稿:“是,我这不是快毕业了嘛,妈妈想让我进精言,跟着舅舅学点东西。结果他说这样不好,本来职场就忌讳任人唯亲这种行为,何况我也不是名校毕业生,而且没什么经验。他就推荐我来谢氏,说您作为他的朋友,能在工作上给予我很多帮助,关键是以前喝酒的时候聊起过这件事,您愿意留我这样的应届生在身边实习。”
“唔,是有这么回事。”
林跃知道范金刚是怎么想的,上回喝酒是他点的南方的名,当时听起来有威胁的意思在里面,可是仔细地想一想,能有什么危险呢,无论前前后后一系列事件是出自他手,还是谢嘉茵主导,都合法合规,有理有据,尽管朱锁锁左一个人渣,右一个畜生这么骂他,但是站在旁观者角度审视他的所做作为,要说毛病,也就是不忍让女人,凡事跟她们明算账,不会以德报怨了。
简而言之就是吃了我的吐出来,拿了我的还回来,敢骂我就怼回去,是,这不够绅士,但是不够绅士算罪过吗?法律中可没这条。当然,对于部分女人,或者认为男性就该无条件关照女性的那些男人而言,这么做太LOW了。
类似于相亲吃饭只要男方说咱们AA吧,总是有很多女人和部分男人群起而攻之。如果换成女方说这句话,随之而来的就是不吝赞美的两性留言。
更有意思的是,你找家不错的饭店,两个人一餐饭吃掉400大洋,参照大城市劳动力平均月薪,一个普通男性两天白干。这么花很肉疼对吧,可是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只要她放得开玩得开,这点钱算什么,不够满世界猎艳的富二代的九牛一毛,社交网络掀起的拜金浪潮不断推高女人所谓的“眼界”,而底层男性要买房买车赚奶粉钱,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所以万事讲绅士,或者说打肿脸充胖子,一味地忍让、跪舔拜金女,最受伤的是底层男性,不仅钱包受伤,自尊心也会倍受打击。
政治正确挺可怕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每天都在上演,不同的是,周先生吐槽的重心是流言可畏,而当代社会从电影电视剧、到社交媒体,信息网络,不断地推高女性的拜金尺寸,这一波一波的物质化浪潮,这一张一张把持话语权却不对社会负责的嘴,毁的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是当代男性的脊梁,该有的骨气和血性早已沦为奢侈品。
林跃真的想不明白,为朱锁锁、蒋南孙、王漫妮、曲筱绡、樊胜美之流叫屈洗地的男人是怎么想的,或者他们都是年入百万,打电话就是“人在美国刚下飞机”的业界精英?
叶谨言和范金刚正是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才会放心地让南方过来当间谍,最多就是被繁重的工作吓退,被他的不留情面气走,要说人身安全,是绝没有问题的。
南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章总,那您觉得我……可以留下来吗?”
“当然。”林跃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助理了。”
“这么简单?”
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不可能不猜测她过来谢氏工作的真正目的,求关照这种说辞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信,其实范金刚是在赌,赌章安仁是个自视甚高的人,既然当初在滨城夸下海口,不让南方进谢氏的话,不就证明他怕了吗,反正左右没有损失,何不让南方去谢氏一试?
抱着这样的想法,南方提交了自己的简历。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过来咖啡厅见了一面,那位章总请她喝了一杯柠檬水,面试就过关了。
“走吧。”
林跃打量一眼日头,站起来说道。
南方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口干舌燥的感觉稍微缓解,拿起包往肩头一搭,赶紧追着他的脚步离开咖啡厅。
“上车。”
才推开玻璃门就看见对面一辆宝马Z4的尾灯闪了闪。
她还以为那句“走吧”说的是回对面谢氏集团大楼。
“去哪儿?”
林跃拉开主驾驶的门坐进去:“当然是去工作。”
“工作?”
“你舅舅没跟你说过,助理的必备技巧是同样的话不要让领导说两遍吗?”
南方摇摇头:“他只告诉我要学会记人记脸记名字。”
林跃瞪了她一眼。
女孩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一路小跑,过去副驾驶拉开车门坐进去。
宝马Z4车轮微斜,碾过减速带,由绿化带中间的开口驶入主路,匀速前行。
“你车里用的什么香水?真好闻。”
南方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类似车载香水的物件,凑近中控台,仔细打量高举盾牌的美国队长陶土小人,越看越觉得那张脸很熟悉,几秒钟后猛然转头,看看林跃,再看看小人的脸,一下子醒悟过来。
“章总,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林跃说道:“谁告诉你我不是个有意思的人了?”
南方听说愣了一下,她舅舅说谢氏的章总就算不是一只小狐狸,也是个城府很深的演员,不然的话,软饭这个耀眼的职业绝难吃久,她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一个司马懿似得人物,可是从车载香水到中控台摆件这些细节来看,他比想象中要有趣、有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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