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我跟她就从来没在一起,她现在有了一个男朋友,偶尔我会去给她捧捧场,隔段时间我们也会在一起住住。”
南易一听,玩味的笑道:“住,说的真文雅,还是你会玩啊,就不怕被堵床上?”
“就他,吃拖鞋[软]饭的,给他个胆都不敢……背后真不能说人啊,那个就是区莉的男朋友。”林光伟朝着脸所对的方向努了努嘴。
顺着林光伟所指的方向,南易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长得有点帅气,左耳垂还会反光,应该是戴着耳钉,男人的手拥着一个女人的肩膀,女人的风尘味很重,南易猜测她应该是从事和杀手一样古老的行当。
“你说他是吃软饭的?”
“没错。”
“那他可不只吃一个,这位应该也有份养他。”
“小白脸还挺招人喜欢。”林光伟啐道:“区莉找他真是瞎眼了。”
“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当心交叉感染。”
“别咒我,不看了,吃东西。”林光伟把头转正,对着服务员刚端过来的基围虾下手。
林光伟不看,南易却要接着看,他已经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
顺着视线延伸,南易看到区莉和另外一个女的正怒气冲冲的往她男朋友那桌杀去。
五米,区莉的手伸到背后;四米,区莉的手里多了一把菜刀;三米,区莉运势冲刺;两米,菜刀高高举起,南易站起身把南无为抱了起来;一米,菜刀往下挥,校花和虎崽站到南易前面;半米,菜刀完成了交接仪式,区莉的手松开,区莉的男朋友用左肩夹住了菜刀。
“杀人……啦!”
“冧人啦!”
尖锐的叫声响起,食客们却没有几个被打搅到雅兴,他们只是停止了交谈,把目光放到那把菜刀上,倒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已经撒丫子跑路,看他们的德行应该不是被吓着,而是借机逃单。
南无为用双手包住自己的眼睛,看似害怕,可他手指缝的宽度却足以夹住新华字典,一双眼眸里映出一对菜刀的轮廓。
林光伟懵逼了一会,就转头看去,俄而,吃惊上脸。
女嫌疑人区莉不复之前的怒火冲天,这会,脸色蜡白,手脚僵硬,要不是眼珠子还会动,尸斑估摸着会忍不住早到好争取先进。
被区莉裹进来的那个女人,在区莉抽刀的那一刻已经懵了,看样子她根本不清楚区莉会来这么一手。
对南无为的表现,南易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更不会去怀疑他身体里魂穿了一个五十岁的老扑街,和南易一样,南无为也很喜欢看人杀猪,三岁就到自家的屠宰场帮忙清理各种内脏,这种小场面根本吓不住他。
但是对食客们的表现,却让南易有点尴尬,如同汽车翻滚了三周半,害怕它会爆炸赶紧卧倒一样,南易所担心的推攘、踩踏并没有发生,他不由得又背上小题大做的嫌疑。
为了化解尴尬,南易就对林光伟说道:“嗯嗯,这个,光伟啊,受害人叫什么名字呀?”
“什么受害人?”
“肩膀上扛刀的这位。”
“好像叫钟继龙。”
“好,钟继龙这个名字好,一听八字就很硬。”
林光伟不和南易尬聊,他从包里拿出电话,手指抬起正想拨号,忽然又顿住,茫然的看着南易,“医院电话多少号?”
“他算是你的情敌,你还怕他失血过多嗝屁啊。”
南易嘴里虽然这么说,可心里明白林光伟其实是为了区莉才想打医院电话,钟继龙伤势不重,这个事情还有私了的机会,要是太重,想私了就难了。
“你试试120,也不知道羊城通了没有。”
林光伟试着打了一下,“打不通。”
“唉,麻烦,那还等什么,扶他上你车,赶紧送医院去。”
几通解释,一阵手忙脚乱,钟继龙被扶上林光伟的车,林光伟先拉着人去医院,区莉和她的女伴上了南易的车,跟在林光伟的车后。
“肚子饿不饿?”
“饿。”
“我们把两个阿姨送到医院就去吃饭。”
“好。”
“这位先生,能不能不送我们去医院。”区莉的女伴转过头,打断南易父子的对话。
南易抬头把目光从南无为脸上转到女伴的脸上,“想私了就去医院,把人家的医药费付了,再商量好赔偿条件,要不然派出所肯定会先把区莉带走,等协商好了才会把人放出来。”
“我……我能……”
女伴磕磕巴巴,娃娃脸憋成鹅蛋,可剩下的话就是憋不出来。
之前还没注意,南易这会仔细一看女伴的脸,心里不由“咦”了一下,略带婴儿肥的鹅蛋娃娃脸,趋向可爱的感觉,看着讨喜,饱满的额头、秀挺的鼻梁、小巧的唇廓、圆润微翘的下巴,四高三低,勾勒出一条美妙的曲线。
眼睛不大,却闪着星星的光彩,天生的卧蚕,如果笑起来,眉眼应该是弯的,笑意应该是甜的。
“声音甜,长相也甜,倒是一个唱甜歌的好胚子。”
南易心里放下寻思,对着女伴说道:“别我了,你已经卷进来了,最好跟着去,你叫什么?”
“江映水。”
听到江映水这个名字,南易一首歪词就从肚子里掏了出来,“花样年华,清莹竹马,夜夜护你归家。如胶似漆,追钰便有轻离。羊城小日难度,登小场,你点我唱。最苦是独醉红楼,化相思,归否?洗尽铅华,乘风破浪难有回。”
“???”
江映水脑子里冒出三个问号,心里寻思这男的是不是有病。
南易透过后视镜瞄见了江映水的嫌弃表情,他并没有试图去解释什么,虽然上辈子少年时期第一次画地图的幻想对象就是她,有着比较特殊的意义,可现在对他来说,自己儿子的肚子才最重要。
一路无言,跟着林光伟的车子来到中医院的门口,把两女放在医院的门口,南易盯着江映水又看了几眼,就叫校花开车找个吃饭的地方。
车开出不到一公里,校花就靠边停下,在马路的右手边有三家挨着的大排档,门口停着不少小货车,透过车之间的空隙,可以看到大排档的亮灯招牌,也可以看到门口摆着的七八张桌子。
带着南无为下车,等走到大排档不远,南易就看到桌边坐着好几对奇怪的组合,中年的邋遢男人,饱经风霜的脸看着比实际年龄老好几岁,有三五个男的脖子上还挂着曾经是白色的白毛巾,靓丽的青春女人,大到夸张的耳环,衣服很时髦也很清凉。
经过一辆货车头前,南易瞄了一下车牌,原来是港牌,这就不奇怪了。
香塂人北望神州就是从货车司机开始,还未回到母亲的怀抱,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回来安一个家,每当运货过来,拖着一身疲惫,心里想着在某个门口,已经有一个补习老师翘首以盼,等着他过去补习普通话,整颗心都是暖洋洋的。
“跟着我念,一二三四的二,爷爷奶奶的奶!”
拣了张空桌坐下,南易先叫了一个炒河粉,让老板快点上,然后才慢悠悠的看菜单点了四菜一汤。
菜刚点好,炒河粉就被端了上来。
南易从筷筒里拔出两双筷子,擦拭一下,递给南无为一双。
吃了几口河粉垫了一下肚子,南易就放下筷子,脑子又骨碌碌的转起来。
刚才看到货车和货车司机,除了想到补习,南易还捕捉到了一点关于物流方面的灵感。物流是必须要搞的,不是图那点物流费,而是垦殖集团有必要构建自己的物流网络,毕竟不远的将来,垦殖集团就要向全国各地区输送食材。
大规模豢养车队不现实,成本太高,找货运公司合作,他们中间抽一道水,成本也不会太低,直接找司机合作,管理成本又会居高不下。
比较合理的模式是直接找司机合作,但是管理、调度等工作人员的开支从其他渠道获得,最好还能有一点余多的利润。
对货车司机来说,理论上从A地运货去B地,他们只能赚到单程的利润,回来的时候通常是放空,所以在计算成本的时候,他们往往会把回程的开支计入到报价成本之内。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实际上司机都会想尽办法去找回程的单子,能找到高价单最好,找不到低价的也行,只要报价大于增加的油费和劳力付出,他们一般都会接,这就是所谓的回头单。
现在货车少、司机也少,大货司机妥妥的掌控着卖方市场,鼻孔朝天就能赚个盆满钵溢,端着就把钱给挣了,找他们运货别想压运费,你嫌贵,他们转头就可以找到新单子。
所以说,一个行业只要从事的人员少,不形成内卷,在不起眼的行当,照样能吃的喷香。
现在的运输行业就是如此,给垦殖集团拉货的一个司机常年嘴里叼着十块的香烟,烟瘾还挺重,一天少说两包多。
啧啧,十块的香烟,一个月烟钱七八百,甭管人家败不败家,换了别人就算一家四口全拿工资,不吃不喝也甭想达到人家这种香烟自由的水平,可想而知,现在的大货司机有多挣钱,每个月怎么地也不可能低于两千。
但是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挣钱是会上瘾的,货车司机不可能因为单程赚的已经不少,就不接返程的单子。
垦殖集团完全可以成立一家独立的司机之友信息服务公司,一个个网点撒出去,收集货运信息,司机想接回头单可以去网点歇歇脚,喝上一泡茶,等着工作人员按照地区对接单子,对接成功,司机赏工作人员俩茶水钱,就可以开车美滋滋的返程了。
不用问单子是哪里接来的,也不用问是不是按回头单的价格接的,这种问题问出来太尴尬,不好回答,追问的急了,工作人员只会说是亏本接的,司机之友的宗旨就是牺牲自己,为司机解决一切烦恼。
司机之友的设想很完美,但是现在的司机能耐的很,哪用的着别人帮忙,这种公司只有傻帽会开。
关于这个问题,就要说到南易经常挂在口头的“共同富裕”,一个司机每个月烟钱八百,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干运输是一门好行当,那还不得老乡带老乡,熟人带熟人一起干啊。
当司机不能做给别人打工的司机,得做自己拥有大货的司机,车子、人都是自己的,那挣的才叫多。
“什么?没钱?买不起车?”
“不用慌,在你的城市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一家司机背靠背公司,别怕,推开大门走进去,大胆的告诉工作人员你要买大货,只要你在街坊四邻里口碑好,有那么两三个人愿意给你担保,这家公司就会借钱给你,利息才不到10%……”
司机背靠背公司借钱给司机买大货,发展壮大大货司机队伍,让这个行业卷……大家一起发财,自然就有利于“司机之友”开展业务,至于司机借了钱没有渠道买车的难题,司机背靠背公司也会帮着解决。
司机背靠背公司有一个战略合作伙伴——海棠贸易,这家公司可不得了,在苏修很有门路,有能耐把皮实便宜的大货弄到国内,买他们的车绝对实惠,而且利息还可以降两个点。
信息平台—>借贷挂靠—>汽车销售,一环套一环,汽车销售还可以拓展出汽车维修、汽车改装装潢、代理保险等等一系列的业务,不管是自己做还是拉进合作伙伴,在一段不远的时间内,这些都是前景很可观的行业。
“妈的,为了吃个鸡腿养只鸡,为了养鸡搞个养殖场,然后又搞配套饲料厂、屠宰场、零售店,我这是在套娃啊,动作会不会太大了?”
南易抚了抚下巴,短暂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往这个方向推进,赚钱倒是其次,这样做可以创造更多就业,让更多的人共同富裕奔小康。
“爸爸,菜来了。”
菜上齐了,南无为见南易没动静,就推了推他的手。
“喔。”南易回过神来,拿起筷子夹了一点芥蓝到南无为的碗里,“你多吃一点青菜。”
南无为划了一口饭说道:“嗯,爸爸,我还要高笋。”
去的地方太多,南无为和南易一样,说话的时候也会夹杂一点方言中特有的名词,说话的时候就会有点串。
“好。”
南易应了一声,夹了一点素炒茭白到南无为的碗里,先顾着南无为吃,等他吃掉半碗饭,南易这才吃自己的。
……
第二天。
天气依然炎热,南易窝在家里没出门。
下午接近三点,南易把中午外卖的碗筷交给来回收的饭馆伙计,请人家喝了一支汽水,就跟着一起走到院子里。
树上,又站着两只鸽子,虎崽说嗉囊依然是破的,脚上还是有环。
南易一听,顿时起了兴趣,叫上南无为,给望远镜的镜头包了两层纱布,在上面割开一个小口子,又戴上一副墨镜,拿着望远镜上了二楼的阳台。
能成为赛鸽的鸽子肯定经过训练,它们有固定的飞行路线,一般情况下不会到处乱飞。
南易和南无为两人分工,一人观察一个方向。
大概观察了半个小时,南无为忽然叫道:“爸爸,三点钟方向,有七只。”
南易调转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大约35米的高度有几只鸽子往东北方向快速飞行,速度起码有90公里/小时以上。
“飞的很快,应该在比赛中,也不知道赌的有多大。”
鸽子一闪而过,速度太快,样本太少,南易无法预估它们的飞行边界。
“飞行边界800米,鸽子的飞行高度30米—45米,飞行速度92公里/小时左右,匀速直线飞行,风速平缓,无需考虑湿度,射击距离45-170米,仰角65-75度,PSG-1采用北约7.62×51口径弹药,弹头直径7.82毫米,弹颈直径8.58毫米,重量……计算一下该布置几个狙击手,才能有八成以上的准确率把指定的鸽子打下来。”
“呃……爸爸,没法算,你没告诉我狙击手的枪法怎么样,PSG-1是半自动还是拉栓,每个狙击手的两枪射击间隔。”
“PSG-1是半自动,狙击手的水平就不好说了,假设所有的数据都提供给你,你能不能计算出来?”南易放下望远镜说道。
“爸爸,我可以的。”
南易点点头,郑重的说道:“爸爸相信你,咱们家无为的数学天赋很高。”
“嘻嘻嘻。”
“别傻笑了,天还很热,我们下去。”
南易带着南无为回到楼下,让南无为继续回竹床上纳凉看漫画,他自己往边上的竹躺椅上一瘫,一动不动。
这段时间,南易有一种无力感,他根本想不到一个月仅靠微本赚取五千万的办法,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到五十个价值百万,还能快速推销出去的金点子。
他的记忆力也不行,他不记得今年接下去的日子会发生什么大事,唯一的记忆就是“黑色三分钟”,只记得它是关于世界杯预选赛的事件,但具体是什么,他压根就不知道。
不是没记住,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只是无意中从哪里听到一点只言片语。
不过好在上辈子的记忆管不了多大的用,他记忆中的经济大事,无一不是有人推动之下的必然,目前还没发现有一例是偶然性事件,或者,早个几年就可以按照事物发展的规律推断出来。
记忆不灵,最近也没什么投机的机会,日本股市还在涨,可涨幅已经不再那么夸张,日本央行早就发现贷款狂热和流动性过剩的问题,只不过现在还在喋喋不休的争论软着陆的策略问题。
这么多年,经历和目睹的大事多了,一些内幕南易也清楚,一个企业、银行出现大事故,就是所谓的暴雷,在众人皆知的那天的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前,其实有那么一小撮人已经知道,并悄悄的制定好了解决方案,并模拟了好几次。
暴雷,只有普通人才会懵逼,有准备者总是云淡风轻。
就像日本央行准备软着陆,并在暗中准备着合适的时机实施解决方案,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不管是股市还是房市的坑都太大,并不是那么好填,何况还有很多势力不希望这个坑被填。
南氏也是一样,谁要对付填坑人,南氏绝对会帮帮场子,多了不敢说,五十亿美元之内随意招呼,随时准备着冲上去壮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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