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春城的兰花、金陵的锦鲤,都是差不多的套路,是巧合、模仿,还是同一帮人?又或者都是从郁金香中得到的灵感?”
“黛温、黛温。”
“老细,什么事?”
听到呼喊,黛温打开门走进书房。
“不是让你找老师么,还没找到?”
“已经找到几个候选人,正在做摸底工作,没人手,我找了外面的人。”
“喔,那你怎么没跟我报账?”
“阮那里还有点活动经费,我问他要了。”
“对,经费,你和强尼手里也应该放点经费,过两天给你们。”
“老细,我可以离开了?”
“有活动?”
“不值班的伙计正在玩21点,我也要参加。”
“没事了,你去吧,告诉他们,不要玩的太大,娱乐娱乐就行了。”
“玩得很大,瑞贝卡已经输掉7000多个俯卧撑,她要不是不能翻本的话,今天大概不用睡觉。”黛温耸耸肩,带上门复又离开。
挺好,这帮刀头舔血的都能不赌钱。
从大班椅上站起来,南易走到边上,把一个纸箱子给打开,从里面搬出一台很小巧的电脑主机和显示器,把电脑放在桌上,又从另一个纸箱里拿出一台打印机。
捣鼓了一阵,把电脑给装起来,往软驱里塞进一张5.25英寸的软盘,在键盘上就噼里啪啦的敲起来,敲了一会,低头找了找Ctrl的位置,按下Ctrl+P把文档给打印出来。
除了打文档,这电脑也干不了其他事,买高配的没必要,买上10台最低配的1565美元的版本就行,让那帮小东西认识一下电脑是什么玩意。
这些小东西里将来可能有人会很穷,用全村凑的五千万去京城上大学,后来经过多年拼搏,终于创建了甽西电商平台,还结交了好几万兄弟。
第0178章 真脏
买日拍卖行是东京一家在六十年代开业的拍卖行,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可在日夲的拍卖界已经闯下了偌大的盛名。
中森爱是买日拍卖行的前台,看到有人走进来,她赶紧站起来招呼,“先生,你好,欢迎光临买日拍卖行,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服务?”
“你好,我有一幅字想在你们拍卖行拍卖。”
“好的,请稍等。”
中森爱拿起电话打给了负责接待的经理。
没一会,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就从里面走过来,“你好,先生,我是冈本林三。”
“你好,我是南川隽马,请多关照。”
“南川桑,请跟我来。”
冈本林三带着南川隽马来到一间类似会客室的房间,让人给南川隽马倒了茶后,他就问道:“南川桑,请问你想拍卖什么物件?”
“一幅字,冈本经理,你知道晁衡吗?”
“我从事这个工作已经多年,对历史典故也算有研究,晁衡是谁,我当然知道,他是安倍家族的先祖,身为遣唐使出使大唐,最后长留长安。”
“是的,我要委托你们拍卖的就是阿倍仲麻吕的一幅字。”
“可以看看吗?”冈本林三激动的说道。
“当然。”
南川隽马在口袋里一掏,掏出一块抹布,细心的在茶几上擦拭起来,一连擦了三遍,他还是不放心,俯下身细细的打量一遍桌面。
等确定已经擦拭干净,他才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箱,从里面掏出一幅卷轴。
看着南川隽马的作态,冈本林三更是心痒痒。
好不容易等到南川隽马打开卷轴,他就凑到跟前,细细的打量。
“衔命将辞国,非才忝侍臣。天中恋明主,海外忆慈亲。伏奏违金阙,騑骖去玉津。蓬莱乡路远,若木故园林。西望怀恩日,东归感义辰。平生一宝剑,留赠结交人。
好字,真是好字,提拔的确是阿倍仲麻吕的,可这个字迹……”
“冈本经理,请注意看第二三四列,这幅字其实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而是出自好几个人。”
“南川桑,请指教。”
“相传当年王维、李白、储光羲三位著名诗人都与阿倍仲麻吕交好,第二列,是阿倍仲麻吕邀请好友王维留下的墨宝;
后来王维过世,阿倍仲麻吕又与李白、储光羲交好,邀请他们留下第三列和第四列。
你可以仔细看一下,其实每一列都由不同人所写,第五列和第六列是谁留下的墨宝,我也不知道。”
冈本林三又再次细细打量桌上的字,良久才说道:“南川桑,非常抱歉,我对阿倍仲麻吕并没有太多的研究,可以把这幅字留下,我请我们其他的鉴定师鉴定一下。”
“不行,你可以找其他鉴定师,但是,鉴定的时候,我必须在场。”
“这当然可以。”
……
“柯叔叔,那幅字靠谱吗?”
“小鬼子当年有不少能人,这幅字都能骗过他们,我就不信,现在还有比当年那几个王八蛋更厉害的鬼子。”柯鉴真说话有点咬牙切齿,看来当年的经历不是太愉快。
“那我就放心了,这计划可是有好几环。”
“你送过来的那几幅手丫子、脚丫子我已经扔了,就你那种小孩子涂鸦,还想冒充苏东坡?”
咔嗒,电话挂了。
南易手里拿着话筒,一脸漆黑。
靠,我的字就这么差?
把话筒搁回电话机上,南易站起来把墙上的月历牌摘下来,撩起新的一页,然后重新挂回去。
佐敦有一条粤省街,这一条街又叫玉石街。
农历十月十二,今天宜开业。
玉石街这里有一家赌石行就在今天开业。
南易来到这里,身后跟着黛温。
上辈子有一个香塂的珠宝大亨林守正,他的某篇访谈中曾经提到过,说他的人生第一桶金就是从南易眼前的这家赌石行靠赌石赚来的。
后来,他还把自己的福星,也就是这家店给买了下来。
嗯,故事是这么一个故事,可是南易不信。
“十月十二,就是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林守正开了哪块石头。”
南易在赌石行门口打量,店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为庆祝开业,赌石行从缅国弄回来一批上好的翡翠毛料,今天要开什么赌石大会。
与其说是劳什子赌石大会,不如说是路边摊,赌石行把翡翠原料摆在各个展台上,参加赌石的人彷如菜市场买菜一般来来回回的挑选。
开业的大喜日子,今天应该会出不少好货。
南易走到标着数字“6”的展台,上面放着一块南瓜形状的翡翠原石,赌石行的工作人员正在介绍着:“这是一块从缅国帕岗运过来的老坑种,大家都知道帕岗是缅国开采最早的矿坑,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
里面产的翡翠质量最上乘,这块原石绝对是好货色,大家看这毛料外面有松花,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就是有玉在内的表现。”
“照你这么说,里面一定有翡翠?”边上的一个中年人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工作人员说道:“这位老细,赌石既然被称作赌,那就是说石头里面能不能出翡翠谁也保证不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一刀富不是么?”
中年人不说话了,身为赌石老手,他当然明白哪怕就是最有经验的赌石大师,都没法肯定里面能不能出翡翠。
“这毛料表皮黄灰,看上去应该是帕岗的老坑种不假,不过整体表现不好,上面有很多地方开裂。”边上的另一个人说道。
经他一提醒,其他人这才恍然发现毛料上有不少裂痕,背面的一道还深入到石头内里。不少人拼命踮起脚想透过裂缝瞅瞅里面的表现,但很可惜,那道裂缝不大,根本看不到里面。
看着这些人的神态,南易在边上偷笑。
这道裂缝裂的太是位置了,在正中央,要是有人咔嚓从中间切开,看到里面没有翡翠,估计就会把有松花的那边切开,要是还没翡翠,那多半会把剩下的一半低价卖给别人。
南易打算玩玩,不过他的预算只有100港币,最好是等大家都没信心,剩下的原石当垃圾扔的时候,他去免费讨一块来切着玩。
“这石头不好判断,裂痕多,可每道裂痕都看不到绿,风险很大。”边上又有一个人说道。
工作人员不慌不忙的说道:“就是因为看不到,所以才要赌,要是直接能看见里头,那还有必要赌,明码标价拍卖好了。”
“这毛料几多钱?”
终于有人问了一句紧要的。
工作人员把一直摆在原石边上的标牌转过来,上面标着20000港币。
这个价格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看来赌石行也明白这原石的表现太差,没敢把价格定的太高。
价格不高,有的赌,周围的赌客目光炯炯的盯着原石,彷如这是一块金子。
这时,工作人员又说道:“各位老细,按照赌石行的规矩,这两万港币只是底价,各位老细可以随意报价,价高者得。”
南易心里暗笑,“林守正是个人物。”
在南易思考之时,现场已经开始有人喊价,大家都是来赌石的,这块毛料又出自缅国八大老厂最好的帕岗毛料,值得赌一赌,运气好能赚个几万十几万。
众人纷纷竞价,这块毛料的价格很快就涨到了五万港币。
“还有没有哪位老细出价,如果没有,那我宣布这块原石归这位老细所有。”
赌石行工作人员的话音刚落,一位谢顶中年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台前。
“老细,请问你是要托运,还是现场解?老细要现场解的话,我们赌石行有全套工具和最好的解石师傅,解出来翡翠,我们赌石行也会高价回收。”
“解开。”
听闻谢顶中年要解石,围观人群立即亢奋起来,连隔壁展台的赌客也纷纷围拢过来,等着看解石的结果。
赌石行的工作人员熟练的把矿石搬到切石机上,黛温凑到南易边上问道:“老细,这就是解石?翡翠是从里面出来的?”
南易点头说:“是的,不过这一块里面未必有翡翠。”
南易和黛温说话的工夫,解石师傅已经开动了,就见他熟练操作切石机,按照谢顶中年的要求,从最大的裂痕处切割。
现场极度安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把心提到嗓子眼,眼睛死死的盯着切石机下的翡翠原石。
刺耳的切石声响起,毛料被一点点切开,令人失望,解石师傅把整块毛料一分为二,也没有见到一丝翡翠的绿色。
谢顶中年的脸色非常难看,可还是不死心,在有松花的那一边画了一条线,让解石师傅继续解。
可随着切石机一刀、两刀、三刀下去,松花毛料被切成大小不一的碎块,却依然见不到一丝绿色的影子。
谢顶中年颓然的坐在地上,人群中一阵讥笑,又有一阵同病相怜的叹息。
“扑街,赌输了,五万块没了,这石头真邪门,这么好的成色,居然一点绿都不出,真够衰。”
有人讥讽,自然有人想着捡漏,人群中一个人走到谢顶中年边上,“剩下的废料还赌不赌,不赌就卖给我。”
谢顶中年竖起两根手指,“我成本五万,切了一半,两万卖你。”
“讲笑咩?就这废料,你仲要两万?五千蚊,卖就卖,不卖你自己带回去腌咸菜。”
谢顶中年狠狠一咬牙,“拿走!”
双方成交,毛料新主人让解石师傅继续解石,滋啦滋啦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南易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解石机上,他看向边上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青年,这人就是林守正了。
果然,看他的一身名牌,还有边上跟着的赌石行工作人员,什么狗屁第一桶金,玩的就是左手倒右手,搞噱头削凯子的游戏。
第0179章 要人命的摸奖
林守正的脸看起来显老,三十五六的人,说他五十五都行,和南易曾经看过的脸几乎没什么区别。
不过,南易见到这张脸的时候,他应该已经七十了。
真显年轻!
毛料的新主人和谢顶中年不同,他让解石师傅从外到里一片一片的剥,每次就切半公分厚的毛料下来。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随着剥落的片数越来越多,新主人如果经常下江南的十全老人,碰到第一个说他写的诗就是垃圾的咔嚓了,第二个还是咔嚓了,他觉得这些都是乱党。
可到了第三个、第四个他慌了,他开始自我否定,特别是遇到一农夫随口就吟道:“一颗两颗三四颗,五颗六颗七八颗,千颗万颗无数颗,征入官仓全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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