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南易故作黑脸,“我让你接触东方传统文化是让你明白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不是让你学厚黑学。”
“PaPa,你曾经告诉我,要判断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要听他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一个父亲在儿子心目中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是学习的终极榜样。”
“拿我的矛戳我的盾,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南易轻笑道:“耶稣曾经拿着一片面包说道:‘想知道谁会背叛我吗?好吧,我给有罪的人这片面包。’然后他指了指犹大,‘来吧,犹大吃一片面包。’
犹太人的羊皮卷里没有大义灭亲这个词,却有类似的故事,大义灭亲这种套路,伯纳德的客户会看不明白吗?
你应该多赠伯纳德一句:大户的钱如数奉还,散户的钱三七分成。”
“大亚当,你的礼义廉耻何在?”
“不扯淡了,钱可以拿,事情别掺和,伯纳德既然说要投资斯嘉丽基金,不投就是不给我们面子,这辆顺风车可以搭,既可以成为挽救一帮人于水火的Superman,又能借鸡下蛋,蛮划算的买卖。”
“亚当所见略同,我就是这么想的。”
“挂了,小兔崽子你给我消停点,我再听到你跟三十五岁以上的厮混,我真收拾你。”
“啊哈,不要着急,还有一点事情。”南有穷把K杯豆浆的事说了说,“南易顾问同志,组织上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写一份计划书交给牧羊人参考。”
“想吩咐我做事,记得加上请。”
“需要我帮你温习一下小知府大县令的典故吗?”
[在北宋年间的江南之地曾发生过儿子郑仁宝为知府,老子郑少华是其下县令的故事,这才有了小小知府大大县令的典故。]
南易脸黑了下来,这次没有故作,“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什么时候要?”
“老南,我语重心长地告诉你,南氏是你家,对待工作一定要主动,不要退休了就拉稀摆得……”
“拉稀摆带。”
“这是重点?”
“我诚惶诚恐地告诉你,不是。”
“老梆子,算你态度端正,记住了,一个星期交。”
“Yes,BOSS。”
南易说完把电话掐断,并没有因为南有穷对他的轻佻而生气,南氏的掌门人不是那么好当的,担子很重,需要承担不少压力,轻佻不过是一种减压的方式罢了。
给斯嘉丽去了个电话聊了几句,南易又回到民宿的客厅,往沙发处瞥了一眼,刚才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已经不在,大概是回自己房间了。
回房间换了一身适合旅游的装扮,南易出门找宫雪撞缘分。
英语不太灵光,法语只懂几个简单词汇的苗小兰留下看家,烧烤队的队长汉尼拔带两个人跟着。
正当防卫的小队历经两次退休大潮,老人基本退光了,像汉尼拔这样还坚持在一线的没剩下几个,他们还在岗,只是因为南家人和新安保之间建立紧密联系需要润滑剂,不能只是阮志平冰冷地告知岗位注意事项,还需要一个有温度的人,用一种温和的方式让安保明白南家人都很温暖。
这就犹如泡妞场上的僚机,相声场的捧哏,综艺演播大厅的领鼓(掌)员,有些事情有人配合干起来才会轻快好省。
走出窄路,来到大街上,南易在欣赏风景的同时,也和一名队员阿凡达对话。
“阿凡达,阿斯温康复了吗?”
阿凡达是印裔法国人,曾在外籍兵团服役多年,有一个法国老婆,也有一个女儿叫阿斯温,他是个无神论者,不然不敢用“降临人间的神之化身”含义的阿凡达这个代号,更不敢给自己女儿取名阿斯温。
要知道阿斯温(Asvin)意译成中文是印度教崇拜的神明双马童神,它还是观世音的原型创作模板,观世音的形象就是在它的基础上,先拟人化,再一步步改变形象,最终性别变了,也变得非常之亲切。
毕竟没有做成垄断的买卖,外面还有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不装出一副富有亲和力的面孔,又哪有客户会买账。
“还在接受物理治疗。”阿凡达回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真是可怜的阿斯温,好动的她不能到处跑,心情一定不会好。”
“是的,她最近的脾气很差。”
“啊,我给阿斯温准备了一份礼物,晚上回民宿去我房间拿,希望小天使见到礼物会开心。”
阿凡达微笑道:“一定会的。”
南易微微颔首,结束交谈,又把注意力放在欣赏风景上。
第1224章 这两人有病?
南易之前来过波尔多,市区的景点基本都去过,所以这次,他没去景点,而是慢慢步行前往购物街道圣·凯瑟琳大街。
他不是去购物,而是要过去看罢工,春季的罢工,可是蛮稀奇的存在。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法国人罢工可不是一种行为艺术,哪次罢工不是有着利益诉求,一般来说,声势浩大的罢工都会集中在秋季,因为这个时间节点正好是国民议会讨论下一年财政预算的时候,为了争取更多的福利,一些公共机构便开始组织罢工、向政府和国会施加压力,希望在来年的预算中多分一杯羹。
这全世界的上班族可以分成两部分:在公共部门上班的人和在私营企业、机构上班的人,法国也一样,前者包括公务员以及在医院、铁路和邮局等公共机构里工作的人,大约占到法国所有劳动人口的三分之一。
这些人基本不会轻易丢掉饭碗,法国罢工的主力军一直是他们,私企职员比较少,一般只是打着“声援”的旗号去凑个热闹,纯粹以私企职员为主发起的罢工比较罕见,即使有,影响力也不会太大。
前者造成的损失属于精神股东,精神层面的事儿,口诛笔伐都嫌过分,后者造成的损失属于物质股东,这可是物质呀,看得见摸得着,会让人心如刀绞的啊,杀人全家只能口嗨,让回家吃自己完全能够贯彻落实。
来到圣·凯瑟琳大街,南易站在街口等了一会,稀稀落落地游行队伍就过来了,看到只有十来个人,边上也没有荷枪实弹的警察护卫,他相当之失望。
“靠,逗我玩呢。”
去年年尾的时候,他已经打算好今年下半年开始动笔写一套伪经济丛书,书名都想好了,就叫《美帝的消亡》,第一本写财团,主要纪实性描写在财团控制下的美帝人民生活在怎么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这不,他过来就是想感受一下氛围,好刺激一下自己的创作激情与灵感,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失望地离开圣·凯瑟琳大街,南易前往位于波尔多南部,加龙河左岸,波尔多最精华的贵腐酒产区苏玳。
就在这片葡萄酒产区的地理最高点,唯一超列级酒庄吕萨吕斯酒堡就矗立在那里,俯瞰着四周缓山坡上摊开的百余公顷葡萄园。
吕萨吕斯酒堡,波尔多东南部葡萄酒苏玳产区绝对的王者,挨着纵贯波尔多葡萄酒产区的加龙河支流希隆河,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因为附近两条河流水温的不同,加上海拔高度同土质的原因,水汽条件在最有利贵腐葡萄生长的临界点上。
古堡所在山丘是苏玳贵腐甜白葡萄酒产区地势最高的位置,也是最适合贵腐葡萄生长的位置。海拔矮一点,距离一两公里之外出产的葡萄质量就达不到吕萨吕斯酒堡葡萄园产出的质量。
就这一平方公里多点的土地,周边除了这块位置也皆是葡萄园与酒庄,但它们不叫吕萨吕斯,也没有葡萄酒王者的荣耀和特点。
对法国葡萄酒而言,吕萨吕斯酒堡的地位无可比拟,是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超列级酒庄,凌驾于现今的包括拉菲、拉图、玛歌在内的五大余一级酒庄之上。
1855年评定的前五大酒庄里,在这附近百公里之内就占了四个,虽然当初的评选有局限性,但也说明这一地区的特殊性。
过了希隆河,又经过一段缓坡,一路过来全是葡萄园与酿酒庄,附近几十公里之内,没几家酒庄的酒是便宜的,吕萨吕斯酒堡更是这里的皇冠。
法兰西学院院士、法国当代哲学家米歇尔·塞尔曾经赞颂:“吕萨吕斯酒堡并不仅仅属于吕萨吕斯家族,它还属于法兰西,属于欧洲和整个世界。就像沙特尔大教堂、拉威尔的《波莱罗舞曲》、莫奈的《睡莲》一样,它属于你,也属于我。”
吕萨吕斯酒堡有点搞头,如果把它拿下,等于获得一头还不错的现金奶牛,拉风酒庄的让·弗兰克·波拿巴就曾打过它的主意,不过被南易给否了。
拉风酒庄虽然在法国注册,但它是方氏集团的子公司这一点并不是什么秘密,吕萨吕斯酒堡对法国人的象征意义高过实际意义,论地位犹如一姓之祠堂,想把别姓的祠堂强买了放自家祖宗的牌位,不砍几个头颅进行震慑是不可能的。
为了一头牛去撩拨高卢鸡的神经,并不算是什么好主意,事情完全可以做出变通,比如让苏菲·马索出面收购。
吕萨吕斯酒堡九年前已经成为苏菲控投的产业,只不过负责管理酒庄的依然是老东家吕萨吕斯家族的人,苏菲控投对酒庄的事务并没有太大的话语权,这在当初收购的时候是写进合同的。
南易不在乎什么话语权,只在乎利润,只要保证利润什么都好说。
站在城堡外面的草地上往四周打量了一会,南易又看了一下手表,估摸着宫雪差不多也该到了。
波尔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不知道对方活动范围且有目的性地蹲守,想要偶遇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即使是一个很小的小镇,一对分手的男女想要偶遇,也许需要一辈子的光阴。
南易没有太为难自己,早已和宫雪约好把偶遇的地点定在这里,不过为了增添点浪漫气息,两人并没有约定时间,只要南易死等,宫雪总会来的。
等待不难,站着等了二十多分钟,依然见不到人影,南易随即席地而坐,掏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用思考打发枯燥的时间。
当时间抵近黄昏,宫雪来了,但不是一个人,在她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
女人一张偏圆的方脸,整体的面部结构中下庭较长,面部风格趋向于成熟;五官是典型的淡颜,五官舒展不紧迫,整个脸呈现出的都是云淡风轻,端庄美丽;五官没有明显的缺点,眼睛特别出彩,眼头眼尾弧度大,双眼皮又宽又深,加上比较肥厚的卧蚕,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光彩。
鼻子属于非常立体的长直鼻,鼻子肉感比较轻,鼻头秀气,鼻翼窄,给整个面部增加了一分力量和尖锐感,整张脸的气质和定位就在这个鼻子上,看着有点大气,又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
南易认识这个女人,姓高,小明星一枚,作品不多,也没有出彩的角色演绎,不过因为她的长相,或真小三,或被小三的恋爱史,名气倒是不小。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疑问,南易走到宫雪边上,嬉笑着说道:“女士,看样子我们之间有上天注定的缘分,又相遇了。”
宫雪微笑回应,“是呀,我们真的再次不期而遇。”
“我非常荣幸能给女士当导游,请相信我,你一定会有一段难忘的旅途。女士,我现在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吗?”
宫雪嫣然一笑,带着揶揄的语气说道:“先生认不出我是谁吗?二十几年前,我可是一名非常知名的电影演员。”
“是吗?”南易故作诧异,接着歉意地说道:“抱歉,那时候我应该不到十岁,年龄太小,不会去关注电影演员,更不会知道什么宫雪、南雪、西门吹雪。”
“这两人的脑子都有毛病?”
……
第1225章 金钱造就的浪漫
小高觉得自己要疯了。
去年谈了一个已经和前女友分手、处于感情空窗期的男朋友,谁知道却被前女友摆了一道,把小三的帽子死死地扣在自己头上,因为自己之前真当过小三,这次简直百口莫辩。
好不容易风波过去,自己也接到了一部影片的女主角片约,正想在事业上好好发展一下,可是谁知道影片的剧情太压抑了,女主角的人生也太过悲惨,自己走进女主角的内心世界,体验过那种晦暗,差点让自己抑郁。
为了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开始还好好的,谁知道自己在欣赏希隆河的风景之时,有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酒鬼要调戏自己,还好,宫雪刚好经过救了自己,一番交谈,自己跟着宫雪来到这里。
谁知道,根本不饿的自己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而且还是怪味口粮。
这两人明明互相认识,在这里演爱情剧呢?
“原来你认识我,让我猜猜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宫雪笑猜着,“狗易?不是?猪易?还不是?马易?牛易?都不是吗?东易?西易?还不是,难道是北易?”
南易走上前抓住宫雪的手,“叫什么都好,名字不要紧,先让我带你去领略一下吕萨吕斯酒堡最美丽的风景第二号客房,里面的床……很大。”
宫雪睨了南易一眼,“你故意的?”
“女士,你误会了,那张床真的值得一看,据说拿破仑当年出游到此,见到那张床惊为天人,心有所感当场赋诗一首:什么床儿这么大?长九尺来宽七五。横躺斜睡不会挤,夜夜笙歌笑哈哈。”
“噗嗤……”
南易瞄了一眼偷笑的小高,又迎上了宫雪的白眼。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能。”南易信誓旦旦的回了一句。
“接下去有什么安排?”
“没有,马上就要下雨,我们要在这里避雨。”南易说着,抬头望天,继而,大喊:“雨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半空中,雨点淅淅沥沥地往下飘洒而来。
当宫雪迷糊时,雨势变大,几秒钟就能把人淋成落汤鸡,南易拉着她的手往城堡跑去。
随着两人冒雨奔跑,浪漫的BGM响起。
空中,云层之上,一架飞机中,飞行员透过保护罩观察一下云层,冲着通话器说道:“干冰洒得太多,雨势比预计的大,Over。”
“时间刚刚好,VIP不会在意雨大不大,飞回。”
“Roger。”
地上,愣在原地的小高看着跑走的两人,整个人懵逼了。
怎么就下雨了?
自己被无视了?
由不得她多想,皮肤增加的重量和湿感催促她跟上南易两人的脚步。
进入城堡,立刻有佣人上前引着南易和宫雪分别去了不同的客房,慢一拍的小高,因为佣人没提前收到指示,只有干毛巾和毛毯,还有一杯热茶。
进入客房后,宫雪进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等她洗完澡,看到佣人给她准备的衣服,她也懵了。
“这,这不是我去插队的路上穿的衣服吗?”
宫雪拿起衣服,仔细辨认了一番,不会错,就是和当年同一款式的衣服,看过衣裤,她又拿起亵衣和绑头发的红绳,这两样也和当年的一样。
她会心一笑,对南易的用心很是满足。
要准确凑齐这一套服饰可不容易,当年她出家门到插队目的地的路上,换过裤子,发绳也换过,只找一个人打听可打听不出完整的信息,何况已经过去三十几年,想回忆起来也不容易。
换上衣服,宫雪来到梳妆镜前,照当年给自己打扮上,等一切妥帖,她才来到城堡的会客厅,看见也打扮一新的南易刚刚坐下。
只一眼,她便认出来南易身上的衣服是当年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一身。
南易看见宫雪,冲她吹了声口哨,又指了指自己边上的沙发,“小妞,过来坐。”
宫雪走到南易身前,挨着他坐下,“这里也是南氏的产业?”
“可以这么说,不过城堡有主人,我从主人那里借了一天。”南易握住宫雪的柔荑,“真想看看你青涩的样子,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是熟透的苹果。”
“我也想看看你,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比现在看着更成熟。”宫雪说着,摸了摸南易的脸颊,“你的脸太让人嫉妒了,几乎没什么变化。”
南易轻笑道:“这就是少年老成的好处,年轻时看着成熟,人到中年又不显老,要不是我这人比较矜持,不知道有多少年轻女孩子会生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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