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这样也好,将来如果有什么变动,产业线迁移起来比较方便。”
“PaPa常说要未雨绸缪,华国这边要开始控制自有职工比例,之后用人尽量多采用外包人员。”
涉及的职工越多,将来越被动,无论是产业转移还是注销企业,都会遇到不少掣肘,并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哈依。”
在深甽短暂停留后,南有穷继续北上。
抵达沪海,先去见了老太太,然后与范红豆见面,商谈豇豆和豆豆的上市事宜。
为了长远发展,豇豆选择赴美上市,而豆豆却不能去美国,理由不仅是业务的需要,还涉及信息安全的问题,为了避免将来成为池鱼,也为了牢牢抓住话语权,豆豆只能在港交所上市。
上市之前,豆豆还要进行一次非募资目的的融资,邀请内地和香塂及其他地区的有力人士/企业入股,并对N个南氏持有的企业转让股份,做好将来隐秘套现股份的准备。
在沪海逗留两天,南有穷搭乘自己的飞机,继续北上。
这一次北的有点厉害,一直北到了首尔。
……
NM娱乐,李恩珠坐在白圭夏的办公室里。
“社长,我请求解除我的合约。”
李恩珠的话并没有让白圭夏勃然大怒,相比其他娱乐公司,NM娱乐不讲究等级森严的上下级制度,不会把下属当猪当狗一般训斥,整体氛围是比较轻松的。
也因为此,一些人难免会把会社的客气当成自己的福气,时间久了,误以为世界就是这样的。
“理由?”
“我想往电影方向发展,多参演优秀的电影作品。”
白圭夏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理由非常合理,会社不会拦着你离开,但是你的合约还没到期,违约金是必须要给的,找个律师看下合约,把违约金交了,你就可以走了。”
说着,白圭夏当着李恩珠的面拿起桌上的电话,“通知下去,停了李恩珠后面的通告,撤掉安保,把在执行中的广告合约整理出来。”
白圭夏挂掉电话,接着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执行完的广告合约你要继续执行,如果得罪了广告商,你的演员生命就到头了。没有其他事,可以出去了。”
看着白圭夏的一系列操作还有嘴里冷冰冰的话,李恩珠觉得非常委屈,她想不通之前如同慈父的白社长为什么变化这么快。
带着委屈离开白圭夏的办公室,在走道里正好撞见金惠秀,她把自己的委屈告知对方,谁知,金惠秀只回了她一句“蠢货”,然后掠过她进了白圭夏的办公室。
“白社长,你真要放恩珠离开会社?”
“为什么不?”白圭夏抬头看了金惠秀一眼,“我们会社不是监狱,无论是谁,都可以来去自由。”
“但是……”
白圭夏拉下脸,“没有但是,不要再说关于李恩珠的话题,直接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看着白圭夏的冷脸,金惠秀只能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她在NM的地位要比其他艺人高一筹,这种地位不是靠贡献获得的,而是因为自己与那位神秘的南先生之间有点渊源,白圭夏才对她另眼相待。
如果自己不知进退,白圭夏随时可能翻脸。
十几岁就在娱乐圈闯荡,金惠秀对这个圈子的丑陋有深刻的认识,能加入NM娱乐并得到充分的庇护,这是她的幸运,她要珍惜。
“金镇成导演要拍一部新电影,邀请我当女主角,角色很有挑战性。”
“又要裸身出镜?”
“不是,角色的表演难度很大。”
白圭夏在键盘上敲击几下,调出金惠秀后面的工作安排,扫了一眼,说道:“三月中你有一个广告要去奥门拍摄,安排好时间。”
另外一边,南有穷已经被南家骏和李敘显夫妇接到了太阳花庄园。
1998年,南易和李建熙一家碰了一次面,双方很容易达成了联姻的意向,只是联姻的对象从李冨真换成了李敘显。
相比李冨真,李敘显表面上看起来更成熟稳重,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按照长幼排序,等着李家大哥、二姐结婚之后,两人在2000年完婚,婚后一直相敬如宾,次年生下一个儿子南泽朝。
南泽朝并非南家骏的长子,在他之前,边尚美已于1999年诞下长子南泽阳。
南泽朝的“朝”是朝鲜的朝,南泽阳的“阳”是太阳后裔的阳,两人的名字都有泽被朝鲜的隐喻,朝和阳连在一起即为朝阳。
[据13世纪高丽僧侣所著的《三国遗事》等记载,朝鲜族的起源是太阳神恒因,神话原型来自印度的释迦提婆因提,太阳神恒因之子恒雄向往人间的生活,于是率领三千人降临太白山,所以,朝鲜族自称太阳神后裔。]
庄园的花园里,南有穷走到正在玩秋千的南泽朝边上,“哎哟,WuLi泽朝长大了一岁,变得更帅气了,让叔叔抱抱。”
说着,南有穷把南泽朝抱了起来,在怀里颠了颠,然后举高高,把南泽朝逗得咯咯直笑。
小家伙和南有穷没见过几面,但是很喜欢这个叔叔,只要叔叔过来,他就能收到好多好多礼物。
站在不远处的李敘显脸上溢满欣慰的笑容,小叔子越喜欢自己儿子,他的继承权就越稳固。
嫁进首尔南家已经将近七年,从一开始只能在看似位高权重,其实非常边缘化的岗位任职,到后来能换到新奇迹集团的核心岗位,对南家的情况已是了如指掌,对南家之上的南氏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她心里非常清楚,小叔子南有穷身为南氏第二代的掌门人,对首尔南家的继承人人选有非常大的话语权,得不到南有穷的认可,泽朝绝不可能坐上继承人的位子。
对南有穷而言,新奇迹集团的继承人只能是李敘显的儿子,哪怕南泽阳的潜力要比南泽朝或者李敘显的下一个儿子更强,他也不可能成为继承人,只会被调离新奇迹,加入南氏,一步一步往情策委的核心走。
新奇迹集团继承人的血脉比能力更加重要,有了血脉加持,首尔南家就完成了一次沉淀,如果能力不足,完全可以当一个傀儡和生殖工具,业务上的事情,南氏可以派人过来接手。
相对来说,南有穷更希望这种情况的出现,这样一来,南氏对新奇迹的把控可以更加严密。毕竟,南家骏对PaPa的感情会慢慢淡薄,他能继承到的只有一部分,特别是南家骏成为家长,要为自己孩子考虑之后。
他这次来首尔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最着紧的还是维稳。
南有穷从口袋里掏出一块Couples巧克力,撕掉外包装塞到南泽朝手里,“快点吃,不要被你偶妈尼看到。”
南泽朝接过巧克力,移动一下脚步,整个人躲在南有穷的后面,又探出脑袋看一眼李敘显的方向,“阿加西,你帮我当着偶妈尼。”
“OK。”
两人的小动作被李敘显尽收眼底,不过她并未上前阻止,自己平时很注意泽朝的糖分摄入量,偶尔多吃一块巧克力没关系,没必要折了小叔子的面子。
又看了一会,李敘显对南家骏说道:“亲爱的,我去厨房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
“好的。”南家骏目不斜视地点点头。
李敘显离开好一会,南有穷让吃完巧克力的南泽朝自己玩耍,南家骏很有默契地叫佣人看着自己儿子,便宜兄弟俩走向花园的人工湖。
两人点上雪茄,吸了几口后,开始交心。
“大嫂还好吗?”
“1997年的时候,阿爸几找尚美谈过婚姻的话题,阿爸几与人沟通的能力你知道的。”南家骏摊了摊手,“尚美一直很好,我对她心有亏欠。”
“嗯哼,等你定下继承人的人选,可以让大嫂带着泽阳去纽约生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泽阳定向北欧培养或者加入情策委候选人计划。”
南家骏想了一会,说道:“晚几年再说,我想让泽阳在我身边多待几年。”
“首尔的房价怎么样?”南有穷适时转移了话题。
闻言,南家骏满面愁容,“高昂的房价正在吞噬大韩民国年轻人的创造力,大韩民国的未来堪忧。”
南有穷揶揄道:“身为抬高房价的始作俑者之一,大哥你是怎么做到扮演一位忧国之士?”
“阿爸几教的,按他的话说,睁着眼睛说瞎话是生存的基本功之一。”
“哈哈哈。”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
“从1997年房价大跌之后,阿爸几亲自主持了对首尔房地产的抄底,一共动用了10.5万亿韩元(当时折合75亿美元),购入了大量的住宅和地皮。到去年年底,不算房产增值,仅韩元增值部分已经有39亿美元的账面利润。
过去九年时间,首尔的房价经过了三次较大的增值,1998年—2000年期间,房价平均增值2.8倍;2000-2006年第三季度,房价平均增值4.2倍;2006年11月,房价又上扬了3.1%。
到目前为止,阿爸几买下的房屋与地皮的总价值已经达到87.42万亿韩元,折合951.25亿美元。”
南有穷轻笑一声,“PaPa的眼光还是这么准,买到的都是增值比较快的。”
南家骏正色道:“这是应该的,阿爸几用他的腿丈量过首尔的每一寸土地,他清楚首尔每个区的居民大致收入情况,对大韩民国未来会涌现高收入人群的行业也有过推测分析,结果与现在的现实非常接近。”
“啊哈,PaPa不在这里,你拍的马屁他听不到。”
“不是马屁,是我的肺腑之言,阿爸几不仅把我养大,还教会我如何才能生活得更好,我很感激他。”
南有穷搂住南家骏,“大哥,你姓南,我们是一家人。”
“是的,我们是一家人,我永远是南家人。”南家骏揉了揉鼻子,又摸了摸眼眶,继续说正题,“面对房价的激增,青瓦台出台过不少政策,对购买多套住房者征收重税、限制期房买卖、提高利率和首付比例等。
居民拥有的第二套以上住宅征收重税,将转让第二套以上住宅的交易税从9%—36%提高到50%;为抑制土地倒卖,从今年1月1日起,将对非土地所有者自住的土地的交易征收60%的交易税。
刚刚不久前又颁布了一项新政策,在接下去的4年推出164万套新住宅,并通过限制抵押贷款等措施抑制投机,以促成房价下降。”
“首付比例呢?”
“全款与接近全款。”
“哈,什么人有资格购买?”
南家骏摊了摊手,“你懂的,真正有需要的人肯定不容易拿到购买资格。”
“有全租房模式的存在,转让交易税对我们没多大意义。”
[多嘴解释一下全租房,简单地说就是租客给房东房产价值的全款或一定百分比的钱,比如90%或80%,双方约定租客可以免费住N年,而房东拿着钱随便干嘛使,合同到期后,房东把全部的钱不打折扣地还给租客,租客搬走。
意思就是说,身为房东即使不卖房也能轻松套现,虽然有时限要求。]
“事实上是的,从2005年下半年开始,我已经把地段比较差、升值比较慢的房产陆续出售或全租出去,到目前为止,已经套现了470亿美元,其中70亿流向了高利贷渠道,另外400亿在维尔银行。”
南有穷点点头,“我知道,资金已经变成短期融资,下半年会陆续到期,之后用于投资欧美陷入困境的优质企业。我这次过来,其中一件事就是和你办理交割手续。”
“次贷?”
“嗯哼。”
“资金还要回流吗?”
“南氏的部分只会少量回流,大哥你的那部分,你自己决定。”
南家骏略作思考,“到时候再看。”
“策略小组已经对世界房地产的发展格局进行了模型化推理,把今年定为下一阶段南氏地产投资元年。”南有穷张开手掌亮了亮,“五年一观望,基本来说,两个五年之后,即2016年,南氏会清空所有在地产领域的投资,重新制定下一步的投资战略。”
“房地产也逃不开十年魔咒?”南家骏颇为感慨。
“这个世界又有什么金融活动不是庞氏诈骗,包括各个国家的社会福利保障体系也是,凡是庞氏就有周期性,傻子不能一直傻到底,每过十年总要让他们喘口气。再说,当旧的骗局维持不下去,就该换一个新骗局,把谎言持续下去。”
“你这个说法太过阴谋论,世界还没有肮脏到这种程度,我愿意相信这个世界还是以光明为主。”
南有穷淡笑一声,“或许,如果世界真这么光明,为什么会有《反校园暴力特别法》,NM娱乐应该讨好一下那些被霸凌的学生,拍一部被霸凌学生的复仇电视剧,最大的反派就叫亚当,农业财阀家族的公子哥。”
“整容后的人生发生蜕变?”南家骏笑着说道。
“还要加上特定的战袍和首饰配件,最好给女主角安排一个稍有身价的暖男,这样可以多安排几个广告。”
正当两人在扯淡时,李敘显来到两人身边,“亲爱的、小叔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现在就开饭。”南家骏回了一句,又对南有穷说道:“有穷,要不要喝两杯?家里有阿爸几让人送过来的南陈酒。”
南有穷摆摆手,“我不会喝白酒,可以来一点威士忌,黄酒也可以。”
南家骏搂住南有穷往别墅走去,“黄酒也有。”
“女儿红?”
“是的,也是阿爸几给的。”
“哈,一个女儿埋下一百坛酒,已经埋了一千多坛酒,到现在一坛都没用到。”南有穷大笑道。
此时,被南有穷嘲笑的南易正在方氏庄园的花园一隅测量地底的温度,打从方氏庄园建成,他就开始准备女儿红,不管女儿还是干女儿,一人一百坛,最早的一批已有二十三四年,到如今只见埋,不见挖。
南易的内心是矛盾的,既想看着女儿们早日完婚,又是万分不舍,都是从小不点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真不想看着自家的白菜被别人拱。
南易正在纠结,南若琪小跑着来到他身边,“爹哋,妈咪喊我们吃饭。”
“去哪吃呀,她家还是你家?”南易掸了掸裤子上的土,微笑道。
“我家。”
“哦,去你家啊,我去准备礼物。”
“嘻嘻,折现。”
父女俩笑闹着走向车库,乘车前往薰衣草庄园。
吃过饭,南家骏和南有穷两人在雪茄室里抽了一根雪茄,又聊了一点正经事,南家骏随后询问南有穷要不要出去消遣一下。
“什么消遣?”
“Club。”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演员、歌手、练习生、会社职员,想要什么女人都可以。”
南有穷蹙眉,“自己会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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