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倔强的烤羊腿
“儿臣造反的事儿研究了那么久，可不是白研究的！”
“所以，儿臣的意思很简单，快刀斩乱麻，与其拖上十年二十年让宗室人口越来越多，还不如一次性解决。”
“毕竟眼下这些藩王至少跟皇爷爷、父王还能聊一聊亲情，等他们的儿子、孙子继位的时候，那跟儿臣可就是陌生人了。”
“我等之间可就没有半点情谊可言了，那到时候可就是死敌了！”
这话，直接把朱老四给说沉默了。
他默默的给自己重新倒了杯酒一口喝下，长长叹了口气道：“嗯，父王知道了，既然你早有定计，那就按你的说法来吧！”
“无事，若你那些叔叔们不长眼，真要跟你动刀动枪的，自有父王去收拾他们！”
“到时候，也该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四哥到底能不能当太子了！”
朱高煜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
这其实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了。
毕竟再怎么说，那些藩王也都是他的亲叔叔。
哪怕有罪，他一个晚辈也不好冲着那些长辈下死手，可朱老四出手就不一样了。
都是他弟弟，锤死都算白死，只要对方有取死之道，他身为东宫太子教训几个藩王弟弟又怎么了？
心中大定的朱高煜，吃喝起来也愈发的痛快了。
甚至还跟朱棣父子俩抢起菜来了，这模样哪里有半点当朝太子和监国太孙的威严。
可这父子俩却压根不在乎，那所谓的仪态、风姿不过都是糊弄外人的装模作样罢了。
在自家人面前，何必弄得那么假模假样的，不累嘛？
吃饱喝足的朱高煜刚回到宫中，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蒋瓛。
一看到蒋瓛，朱高煜就心中一沉。
娘的，老蒋来了，那十有八九又是有什么坏消息了。
唉，怎么到处都不消停呢。
朱高煜顿时觉着刚刚吃了一顿美食的好心情都没了，有气无力的冲着蒋瓛挥挥手，当先朝着御书房里走去。
等到内侍上了茶水，并且把其他闲人都带出去后，朱高煜捧着茶杯才悠悠问道。
“说吧，又是哪里出问题了？”
蒋瓛也知道自己每次都是报告坏消息的这破习惯有些膈应人，但他也没办法啊。
他锦衣卫干的就是监察天下的破事儿，好事哪里需要他禀告，只有出了什么大事、坏事，才有他禀告的份啊。
“回殿下，晋王殿下近日府上频频有陌生人出现。”
“臣调集番子查验了一番，发现这等人都乃晋地有名有姓的豪商。”
“由于事涉藩王，臣不敢专断，故特此前来禀告殿下！”
朱高煜一听这话，脸上原本的慵懒立刻就没了，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晋商？好一个晋商啊！”
“这是特娘的要银子不要命了啊！”
朱高煜对于晋商可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毕竟这些人在历史上可以说为了挣钱乃是实打实的卖国。
野猪皮那里的粮草、兵器乃至火器、情报，但凡能卖成银钱的就没有他们不敢卖的。
猖獗到了极点！
如今，他们又想干嘛？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送上门的鸡，为什么不杀！
对于晋商这个群体，朱高煜简直深恶痛绝。
这帮人简直就是毫无底线资本家的典型代表。
要知道，他们卖国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胆子简直比天还大。
历史上晋商就曾经干出过贿赂边关守将和草原人走私铁器的破事儿。
蒙古人依靠这些走私来的铁器，进攻大明边境，弄得大明边境多年不平，军民死伤惨重。
而这，仅仅是因为晋商想要捞一笔而已。
军队驻防情报、关隘要道的军备设施情报……
只要能换成钱，晋商们可以说没有什么不能卖的。
也正是这种嚣张，让他们哪怕到了明末大明岌岌可危的时候，仍旧大批大批的把粮食和武器卖给了野猪皮。
不然的话，当初从白山黑水老林子里刚刚钻出来的野猪皮，凭什么能弄到那么多粮食以及兵刃？
这都是晋商们的功劳啊。
如今，一群只有利益没有丝毫道德观念的商人居然在应天府频频出入晋王府邸，这特娘的要是里面没些事儿，谁信？
更何况，最近朱高煜要对宗室制度下手的消息，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晋王作为藩王之一，对贸然上位的朱高煜要是一点意见都没有，那才是怪事。
“蒋瓛，给我盯死晋王府，还有一应跟晋王府接触的晋商，全给我盯死了！”
“我要知道，他们这群人究竟想干嘛。”
“如果真跟我想的那样，那他们恐怕就得全家去拿刑场走一遭了！”
听着朱高煜那冷冽的话语，哪怕手上沾满了鲜血的蒋瓛都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压根没想到，这位监国太孙殿下对于这些事儿，居然这么敏感。
不过，这些跟他没关系，他就是一个干脏活的锦衣卫指挥使罢了。
以前听皇爷的，如今听小爷的，把自家的差事干好了就没事儿了。
蒋瓛离开以后，朱高煜坐在那儿沉思片刻后，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这事儿，他终究还是要跟皇爷爷商量一下，毕竟涉及到了晋王。
不多时，再次于朱府小院里聚首的爷孙俩，朱高煜当先说出了晋商频繁出入晋王府一事，同时也说明了晋商背后搞出来的那些破事儿。
“皇爷爷，甭管晋王叔以前怎么想，但凡这些晋商想要以后继续挣钱，那么他们必定撺掇着晋王叔造反。”
“因为只有晋王叔登上大位了，他们这些从龙之臣才能摇身一变，由一介普通商贾变身皇商。”
“届时，他们就能披着皇家的皮，通行天下、大肆敛财，最终富甲天下了。”
“所以，他们会不遗余力的支持、撺掇晋王叔造反的！”
朱皇帝听到这里，抬头看了朱高煜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咱以前怎么没发现，咱这些儿子、孙子一个个胆子都这么大呢？”
“你小子都没入宗谱的时候，就想着造反，为此还准备了好些年。”
“如今连老三都动心要造反了，还是被一介商贾撺掇起来的。”
“难不成咱就这么不得人心，一个个都要跟咱对着干？”
朱高煜看着老朱那沉默、痛苦的模样，也是心疼不已。
这位老人，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亲情，可偏生这辈子长子早逝、长孙夭折连相伴多年的老妻都撒手人寰。
走到最后，最重要的都离开了，让他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要不是朱高煜的出现让朱元璋猛然间享受到了一丝丝天伦之乐的话，这位老人恐怕真会如同历史上那般愈发的暴戾。
他那时已经不仅仅是为朱允炆清理道路了，他更多的是在泄愤、是在发泄。
发泄一个帝王孤家寡人的痛苦，发泄一个老人亲人不在身旁的苦闷。
如今，又要面对骨肉相残的局面，可想而知朱皇帝会是何等的痛苦。
朱高煜轻轻的揽住朱皇帝那略显枯瘦的臂膀，轻声说道。
“皇爷爷放心，我让蒋瓛盯着呢。”
“不会让晋王叔闹出大动静来，到时候，晋王叔我也不会杀。”
“如果他真如朱允炆一般做了大逆不道的事，那便跟朱允炆一个待遇，圈禁吧。”
“孙儿答应过皇爷爷不会沾着朱家人的血的，皇爷爷放心！”
朱元璋没有答话，只是勉强挤出点笑容，重重的拍了拍朱高煜的手臂。
爷孙俩都没提那些晋商。
那些人已经死定了。
甭管是撺掇藩王造反，还是他们干出的那些勾当，都足够本就看商贾不顺眼的朱元璋把他们打入地狱了。
更何况这次连朱高煜对他们也是没有半点好感，那他们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过，这些人的死，或许也是一番好事。
毕竟对于大明来说，一个暗藏在境内不断跟外地勾连，还贩卖禁品给外地从而资助外地的势力，早一天剿灭也早一天安心。
至此，朱高煜对于晋王一系势力下手的准备，也算是做完了。
剩下的，就看蒋瓛那边收到的消息了。
蒋瓛别看平日里在朱高煜面前跟个马屁精一般，可实际上能在朱元璋手上安安稳稳当上锦衣卫指挥使，还能一当这么些年，这要是没点实力才怪。
这不，接下朱高煜安排的差事以后，蒋瓛第一时间回锦衣卫总衙调取了晋地锦衣卫上交的档案。
可看着看着他脸色就沉下来了，直接把档案一扔，从锦衣卫内部抽调人手由专人带队赶赴晋地。
他们要做的很简单，第一时间控制晋地当地的锦衣卫。
蒋瓛以前没在意也就算了，眼下他这个老锦衣卫只是扫一眼就明白了。
晋地的锦衣卫绝对被晋商买通了。
这帮子要钱不要命的蠢材，要是没被买通的话，怎么可能在锦衣卫日常上交的档案里，把一个个晋商说得跟万法不侵的白莲花一般？
他蒋瓛就没见过一点坏事儿不干的商贾。
如果有，那只能证明要么这人是如同太孙殿下一般手握他人压根没有的绝世技艺能做独门生意。
要么就是有专业人士帮忙遮掩。
可一看晋商经营的粮食、皮草等各种普通买卖，哼哼，这里要是没锦衣卫的遮掩，那他蒋瓛这么些年就白干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朱高煜的感慨和思绪
对于晋王来说，无论是朱棣还是朱高煜的上位，他心中都是不服的。
他这辈子，同辈里只服一个大哥朱标。
因为他很清楚，要不是朱标这么些年一直护着他，他早就被老爷子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对于晋王朱惘来说，懿文太子朱标既是从小带着他长大、护着他的兄长，同时也是由他父皇亲自教导出来的未来帝王。
朱标的手段、气魄他都是服气的。
可朱老四还有朱高煜那小崽子是什么回事？
朱惘历来自负，在他看来，朱老四就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罢了。
自己军略方面并不比这个蛮子差啊，那凭什么这小子就能成为太子？
那朱高煜就更不用说了，之前听都没听过这么号人，忽然就冒出来了，谁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
要是这种人都能继承父皇的位子，那他为什么不行？
他朱惘自信不弱于人！
正因为早就有了这样的心思，所以晋商一撺掇，他就起了造反的心思了。
他可不是朱允炆那等没见识、没手段的深宫皇子。
作为九大塞王之一，他可是亲自领兵作战过的老牌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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