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说到这里,瓦剌的这个驻军所的任务是什么也就很明显了,就是在朱瞻壑西政欧洲的时候刺探情报的。
朱瞻壑西征结束之后,瓦剌对欧洲的刺探也一直都没有结束,因为欧洲已经属于大明的地盘了,后续还有朱瞻垐这样重量级的人去镇守。
瓦剌从未放弃过南下的野心,而他们一旦南下,到时候已经是大明疆域,并且还有朱瞻垐这样的人所镇守的欧洲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所以,瓦剌年年都在这里驻兵,并且花费破巨,为的就是能够提早一步得到朱瞻壑的动向。
只不过,也先可能没想到,这个原本是用来刺探情报的驻军所,最终会成为他的逃亡地。
或许,他更想不到的是,他会在这里被自己的部下给掀翻,成为普通将士进献给朱瞻壑的礼物。
又或许,瓦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这次的南下和后续的叛乱中,整个瓦剌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胜利者。
四处逃亡的也先不是胜利者,以下犯上生擒也先想要向朱瞻壑换取活命机会的瓦剌将士也不是胜利者。
唯一的胜利者,是大明。
“就这些人了?”祝三凤全身披挂,面若寒霜,给人一种英姿飒爽但却又不敢靠近的感觉。
“回祝将军!整个瓦剌驻军所已经全部搜查完毕!就只有这些人!”
听着亲卫的回报,祝三凤并没有因此而放松,眉头反倒是越皱越紧。
抓到了所有人,这本是好事儿,但问题是抓到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三千人,作为瓦剌太师的也先,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瓦剌这个驻军所,祝三凤是知道的,毕竟在征服欧洲之后,能入得朱瞻壑眼中的敌人就没几个了,祝三凤作为跟朱瞻壑最久的人之一,自然也是懂这些。
就算是她不懂,简笑曾一度是朱瞻壑的军师,自然是知道这些的。
所以,瓦剌这个驻军所,祝三凤不说是完全了解,但也可以说是十之八九了。
每年驻守两千人,只为刺探情报,而结合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也就代表着也先这次跑路就带了一千人!
作为瓦剌实际上的掌权者,这有些太少了。
“祝将军,您看……”
看着祝三凤久未开口,一旁的亲卫带着几分犹豫地开口问了起来。
“算了,暂且不管他们。”祝三凤微微摇头。
“传令下去!除了也先以及其子与其弟外,其他人全部处理掉!准备向南前进!与哈密卫的忠顺王汇合!”
“是!”
……
看着全都动起来的将士,祝三凤微微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甩了出去。
也先出门带了多少随从多少侍卫,这事儿虽然很重要,甚至关系到瓦剌到底还有多少有生力量的问题,但在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
此次围攻瓦剌驻兵所,生擒了朱瞻壑最需要的也先,以及也先的弟弟赛罕王、长子博罗纳哈勒、次子阿失帖木儿,这已经是超出预计的胜利了。
眼下,瓦剌还有多少有生力量这个问题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了,因为大明对瓦剌,不会有失败这个选项。
想到这里,祝三凤突然升起了几分兴奋。
她知道,朱瞻壑一直在等待也先这个祭品,用来在登临皇位时祭祀太庙,也能够最大程度上聚拢人心。
而现在,祝三凤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有机会亲眼看到朱瞻壑登临皇位了。
与祝三凤不同的是,在祝三凤身后的不远处,被关在囚车上的也先此时正是一脸的绝望。
原本他还是有机会的。
他作为瓦剌的太师这么多年,被自己人抓了,他或许还能说服那些人放了他,虽然他最近才和朱瞻壑对上,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还算是了解朱瞻壑的。
他知道,朱瞻壑是不会轻易放过将瓦剌并入大明疆域的机会的。
所以,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努力,再许下一些空头支票,还是有机会扭转局势的。
但现在,祝三凤来了,并且一锅端了这个驻军所。
瓦剌的咽喉,被大明给掌控在了手中。
想到自己的未来,也先一片绝望。
如果是普通的大明将士,或许他还会努努力,看看能不能说服,但是祝三凤……
试问,这世上还有谁不知道钱勇、简笑和祝三凤是朱瞻壑的三大死忠。
从被朱瞻壑选中到现在,钱勇三人经历了多少磨难、多少诱惑,但从不曾改变过对朱瞻壑的忠心。
他也先,又怎么可能说服这样的人?
第五百四十章 :最后的棋子落位
顺天府,皇宫。
等朱瞻壑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
祝三凤是跟随朱瞻壑时间最长的老将之一,对于战争的流程和注意事项,她不说是最了解的,但也绝对是顶层的那些人。
看着朱瞻壑带着也先进入皇宫,祝三凤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祝三凤几乎是从不踏足皇宫,一来是因为她很少在中原,自带回新粮种子之后,祝三凤不是陪着钱勇驻守倭国就是在征战的路上,几乎很少会在中原。
这二来……
对于大明,对于整个大明历史来说,祝三凤这个人是崇高的,因为她带回来的新粮的种子,不说完全缓解了大明缺粮的窘境,但也是极大地改善了这一点。
但对于人们来说,她祝三凤的身体是脏的……
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骂娘,或许这就是人性的常态,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合理也不应该的,但人的思想就是如此,基本上改变不了。
说一个最直观的,祝三凤这种人,功劳有了,名望有了,在思想上人们也认为她的付出是崇高的,但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娶她为妻,甚至是纳妾都不愿意。
唯有和她共同经历过一切的钱勇愿意这么做。
这无疑是令人惋惜的,也是悲哀的。
……
英烈楼。
朱瞻壑最初创立这个酒楼,本意是想让一部分丈夫或儿子战死沙场的遗孀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在封建时代,在思想上这一块儿,崇高的是真的崇高,比如钱勇、简笑和祝三凤,他们可以为了朱瞻壑的命令赌上自己的一切,再比如朱凌,愿意为了朱瞻壑而慷慨赴死。
但同样的,思想肮脏的也是真肮脏。
欺儿霸母、吃绝户等现象虽不是特别常见,但也绝对不少见,英烈遗孀无疑都是被欺负的对象,因为家中的顶梁柱塌了。
这就是朱瞻壑创立英烈楼的本意,但时过境迁,十几年的时间里,英烈楼已经发展成了一个相当有规模的集团了,不仅在寸土寸金的顺天府有,应天府、杭州、扬州等繁华或相对繁华的地方都有其踪影。
英烈楼已经从最初的酒楼延伸到了很多地方,比如收纳战争遗孤,再比如酒楼需要粮、菜、肉、酒等东西,英烈楼为此特意从吴王一脉那里申请了一块地,地址在云南。
这里收纳了大量的战争遗孀和遗孤,以及老无所养的老人,通过耕种土地、畜养牲畜等途径获得一个体面活着的方法。
英烈楼二楼,祝三凤一上来就看到了一个很显眼的人。
这个人坐在窗边,但却和常人不同,他选择了一个背阴面,也就是北面,怔怔地看着窗外。
祝三凤轻叹一声,抬步走了过去。
北方,是皇宫的方向。
“您为什么不去呢?”祝三凤很是自来熟地坐在那人的对面,和那人一起朝着北方看去。
“您是吴王殿下的贴身护卫,虽然因为年纪大了已经在家颐养天年,但吴王殿下既然选择带您入京,就证明您有那个资格站在殿下左右。”
“或许,大礼到来的那一天不行,但今日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必了。”朱霖回头看了一眼祝三凤,嗓音嘶哑。
“吴王殿下在出发前特意叫上了我,其实我本是不愿意来的,但凌儿他尚未成家,也没有子嗣,虽然我知道世子殿下会为他收敛尸体,但世子殿下终究是世子殿下,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血脉亲人。”
“落叶归根,人死归乡。”
“我们已经没有家乡了,后来世子殿下拿下香州府,并且将香州府建设的不比顺天府差,所以香州府就是我们的家乡了。”
“我不能让世子殿下带着一个侍卫的骸骨归乡,所以我才来了。”
“至于进宫……”
朱霖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似乎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心中仍有些许遗憾。
又或许,他不是为了自己而叹息,因为活到朱霖这个岁数的人其实已经很少为自己考虑了。
“还是算了吧。”
带着点点遗憾,朱霖将目光转到了祝三凤的身上。
“你呢?你为什么不去?”
“您这又是何必呢?”祝三凤闻言苦笑一声。
“晚辈也是无意触碰您的伤疤,但您这未免有点儿太过睚眦必报了,何苦互相伤害呢?”
朱霖微微一愣,旋即摇头失笑。
“这我还真没注意,不过你何必在意这些?我觉得世子殿下是不会在意的,既然世子殿下不在意,那世间也不会有人敢乱说。”
“何必呢?”祝三凤偏过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虽然人们嘴上说着我的付出是高尚的,但实际上却没有人愿意靠近我,况且一般的事情也就罢了,这种事情我怎么能掺和进去呢?”
说着,祝三凤的脸上也泛起了丝丝遗憾。
“进宫倒是无所谓,但真等那天到了,我也是不可能随世子殿下去太庙祭祖的,因为肯定有人说我会玷污皇家的太庙。”
“所以啊……”说到这里,祝三凤的脸上多了几分洒脱。
“我就负责见证就好了,至于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朱霖闻言一叹。
倒不是他发牢骚,但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朱瞻壑能够走到现在,除了有无数敌人的白骨堆砌之外,也有太多太多的自己人为之付出。
朱霖不是不愿意付出,如果他不愿意付出的话也就不会让自己的长子舍命为朱瞻壑扫清最后的障碍。
同样的,也不是朱霖觉得付出不值得,如果他真的这么觉得的话,他也就不会两代三人都成为吴王一脉的护卫,而且还是号称随时准备替死的贴身护卫。
只是看着像祝三凤这样付出颇多的人,最终却连见证朱瞻壑登基都做不到,难免会有些感叹罢了。
“我先走了。”叹气之余,朱霖喝掉了杯中的茶水,站起了身。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去接凌儿去了……”
……
祝三凤转过头,看着已经年近古稀的朱霖离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顺天府,作为大明的都城,无疑是很繁华的,但繁华之下,又隐藏着很多很多的无奈和叹息。
……
皇宫,养心殿。
朱瞻壑其实本来是想先将朱凌交给朱霖的,他已经从他父亲朱高煦那里得知朱霖也来到了顺天府,但左等右等,等到的却是朱霖不在宫中的消息。
朱瞻壑闻言也是叹了口气。
对于朱霖一家,朱瞻壑自觉亏欠颇多。
要说朱霖故意怠慢自己,朱瞻壑是不相信的,所以他一下子就知道了朱霖的想法。
要知道,这次带回来的可不只是朱凌一个人,还有一个朱祁镇。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养心殿的门外。
如果是以前,朱瞻壑不会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带着朱祁镇的棺椁进去了,但是事情已经到了如今的这个程度,他反倒是不着急了。
人生除死无大事,对于汉人来说,死者为大这种思想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虽然孙若微针对了自己十几年,但在这最后的时刻,朱瞻壑也愿意给她一分体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朱瞻壑在养心殿外站了很久,但他却并没有不耐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若微的身影终于是出现在了养心殿的丹墀。
和以往的那个皇太后不同,眼前的孙若微没有以往的那种万人簇拥,甚至连一个宫女都没带,就一个人一步一挪地朝着门口走来。
朱瞻壑微微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于孙若微这个人,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即便如此,看到眼前的孙若微,他还是不免的打心底里升起几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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