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后来的老爷子也是死犟死犟的,这个都不用多说,可以说他所做下的每一件事都是他自己的意念,而非别人的建议。
再后来的朱高煦、朱瞻壑和朱瞻基,都差不到哪去……
看着失魂落魄的翁氏,吴王妃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很快,两个宫女从旁边走了出来,搀扶着翁氏和朱瞻塙离开。
直到看着这母女俩离开,吴王妃的表情才慢慢的变了回来。
虽是终日诵经礼佛,但却并没有磨掉吴王妃作为吴王正妃的能力和眼界。
妇人之仁,这个词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实际上,要是女人真的狠起来,那还真的没男人什么事儿。
所谓妇人之仁,那不过是寻常百姓家里的女人才会有情绪,而对于那些在皇室宗亲,甚至是在后宫中的女人来说……
妇人之仁,只会葬送自己,甚至是葬送自己的全家,乃至九族。
放过赵王?吴王妃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如果自己的儿子是这么决定的,那她不会有什么意见,但若是自己的儿子不是这么决定的,她是绝对不会做与之相反的事情的。
她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最终目标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儿子的目标绝对不仅限于被一个皇位束缚住。
关于这个问题,想也知道,历朝历代哪个帝王能有她儿子这般的功绩?
文治方面有考成法、即时候补和摊丁入亩法,武功方面就不必多说了。
是吴王妃的眼界,也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迷之自信,她坚信自己的儿子定然不会被眼前的这些给缠住双足。
……
祾恩殿。
朱瞻壑还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他和自己的三叔对话。
“想的不错。”朱瞻壑靠在门口,微微点头。
“我是注定不能在大明久留的,西面还在等着我,我得去处理掉那边的问题。”
“我爹的脑子在武事方面还可以,但是在这些方面远不及您,瞻圻要留在香州府,瞻坦和瞻垐还太年轻,经验太少。”
“您说是在神烈山为太祖高皇帝和我朱家的列祖列宗守山,但实际上用不了几年,您就能凭着我堂兄的遭遇聚集起一批人。”
“虽然这批人吧,可能没多少是有个正儿八经的正义之心的,但只要聚集起来了,您再骑兵,到时候就是真正的奉天靖难、以清君侧了。”
“这靖难,靖的自然是我吴王一脉的难;清的君侧,自然是我吴王一脉的人。”
“不得不说,这当真是一个好剧本,不过不行。”
说着,朱瞻壑站直了身体,神情突然变得冷漠了起来。
“很遗憾,您不能去神烈山守山,也不可能像其他犯了错的藩王一样去凤阳府养老等死,甚至您都不能留在大明的范围内。”
“哦?”朱高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有恃无恐,笑得很是胸有成竹。
“那我的好侄子,你是打算将我送去哪里呢?”
“你知不知道,送走了我,你就真的坐不上皇位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支持一个敢对亲族动手的皇帝上位的。”
“你爷爷那是例外,是大势所趋,是他们没有办法,但有太祖高皇帝,有你爷爷,他们是不会让第三个拿着马刀的皇帝坐上龙椅的。”
“这个,就不劳烦三叔操心了。”朱瞻壑也笑了起来,笑得让人心生惧意。
“您也不必如此,从我在草原筑京观、在安南放火、在倭国屠城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坐不上皇位。”
“所以,您就别费劲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论狡诈伪善,他远超我爹
朱高燧被秘密运抵顺天的事情鲜少有人知道,毕竟这人特殊,事儿也特殊。
但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宣德皇帝传诏,赵王谋逆,按大明律例本应废除其爵位,废为庶人,发配边疆,但念在其早年间为大明建功颇多,以及吴王求情,特保留其宗室身份。
然,谋逆之罪不可恕,吴王上谏,议其随远洋宝船队前往当年钱勇等人发现新粮种之处,为大明探寻和取得更多新粮,陛下应允。
诏令里的官方语言可以置之不理,总结下来就是赵王谋逆,本来应该飞废其爵、夺其身,发配边疆,但是吴王上谏,建议让他戴罪立功,为大明取回更多的粮食种子,宣德皇帝答应了。
关于这份诏令里有多少话是可信的,多少话是不可信的,这个问题没有人去追究,人们更多的还是在谈论朱高燧的结局。
虽然说保留了其宗室身份,但实际上也就是被流放了,而且还是被流放到了海外,这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第一人了。
但是,真的有人在意吗?
有,肯定是有的,但这些人都是一些本就已经掌握了部分东西,而且还想着更进一步的人,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对朱瞻壑有不满的情绪。
但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说,他们都不在意这些,只因为诏令里面的一句话。
新粮种子。
把时间推回到十多年前,没有人会想到有朝一日粮食能够亩产达到四百,甚至是更多更多。
那个时候,你就算是出去说也没人信,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是在发癫,做春秋大梦,因为那是人们连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放在现在,你就算是跟人们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亩产万斤的粮食,那也是会有部分人信的。
有什么不信的?当年大明的稻麦亩产量不过两三百斤,但钱勇他们带回来的粮种却做到了让产量翻倍,土豆和红薯更是达到了好几倍的增幅。
万斤,很多吗?相比现在不也就是十倍的涨幅吗?当年都有这种神迹,现在为什么不能有?
当然了,这还是夸张了,毕竟绝大多数的人都是理智的。
在人们的臆想中这个世界上的确可能会存在产量更高的粮食,但任何事物都会有一个临界点,超过这个临界点的话还是超出了绝大部分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但是,这并不妨碍人们去合理的幻想。
比如说,现如今大明的粮食亩产量有亩产过四百的玉米,也有亩产过千的土豆和红薯,再出现个亩产一千一二甚至是一千三四的新粮种不过分吧?
而且,朱瞻壑当年都能让人去寻找到像土豆红薯这种高产的粮种,那为什么不能找到别的?
出现更高产的粮种,这不仅让普通百姓无法拒绝,也让官员、贵族等无法拒绝。
在这个时代,粮食,在各个阶层的眼中都代表着利益,只不过有的人眼中的利益是果腹,是娶妻生子,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是更多的钱财和更大的权利。
至于是谁去,怎么去,结局如何,又有谁在意呢?
皇室宗亲怎么了?皇室宗亲就不能去了吗?况且还是个犯下谋逆大罪的皇室宗亲,本身保留他的宗室身份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怎么去?那不是有远洋宝船队吗?至于远洋路上的危险?那不是很正常的吗?海上风浪那么大,没有危险才不正常呢。
至于结局如何?
毕竟是去寻找新的粮种,存在失败的可能,但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用他们以身犯险。
成功了,他们就说说好话,表示一下他们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失败了,那自然就是开喷,反正也就是张张嘴的事情呗,又不会损失什么。
然而,事情就真的这么简单吗?
天寿山脚下。
一个很简单的房子,这里曾是皇陵看守所住的地方,但如今却成了朱高燧一家的落脚处。
原因很简单,远洋宝船队现在还在休整,在苏伊士运河能够承载宝船队的航运之前是不会出发的,而在此之前朱高燧一家是需要一个落脚处的。
按照发的诏令来说,是不适合让朱高燧一家去诏狱里呆着的,所以朱瞻壑索性就遂了朱高燧的“愿”,让他来天寿山给老爷子守山。
“殿下……”看着满脸阴沉的朱高燧,赵王妃翁氏惴惴不安地开口。
“虽然是被流放海外了,但好歹也是保住命了,现如今形势比人强,殿下你就不要再烦恼了。”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朱高燧阴鸷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赵王妃。
“诏令上自然是要拣着好听的说了,但是按照瞻壑那小子的心狠手辣来说,那定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想当初,虽然他只派了两百人,回来了三个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了。”
“没有宝船队,两百人自行购船远洋,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奇迹了,更别说那两百人中绝大多数还都是在路上被帖木儿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刁难才死的。”
“从这件事儿上来看,似乎也没什么难的,毕竟两百个人都能完成,没道理我们跟着宝船队走就完不成,可这才是那小子最狠的地方。”
翁氏闻言一愣,满脸不解。
明明自己的丈夫说的都是好的那一面,怎么就突然反转了呢?
“所以说你不懂!”朱高燧冷哼一声。
“如果真的简单,那小子为什么不再派人去?当初的钱勇等人才带回来了多少种子?那小子可是花了好几年才慢慢推广的,为什么不直接让人去取更多的种子回来?”
“是,有帖木儿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阻隔,有些不值得,但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谁不知道那时候的帖木儿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为了土豆,哪个不是对那小子卑躬屈膝的?”
“别说是在他们的土地上经过了,就算是让他们去王宫里睡他媳妇儿,估计沙哈鲁都没有半句怨言!”
“由此可见,这远洋……最起码去取种子,绝对不是什么好活儿!”
“不然的话,当时那小子在缺粮,还有人、有船、有关系的情况下为什么不派人去取,反而要自己培育呢?”
“哼,这小子……”
“论心狠手辣,他远胜我二哥,论狡诈伪善,他远超我爹!”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朱瞻坦的决定
通州码头。
朱瞻壑站在船舷上,看着来送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们,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同时下达了起锚的命令。
顺天,不是朱瞻壑的久留之地,他的经历、他的性格以及他心中的愤懑之气都注定了他不会成为一条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龙,只能是在地上肆无忌惮捕猎的老虎。
成为龙,不见得不快乐,但也不见得快乐。
成为虎也是一样。
对于朱瞻壑来说,在没能掌握那至高权利之前,他喜欢四处征战,因为这是在为他自己救赎,为那些个曾经对历史的愤懑但却无力的他救赎。
而现在,他……或者说他们家,掌控了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利,虽然还没有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置,但想来也不过十几二十年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朱瞻壑就更得四处征战了。
因为,他要为子孙后代尽可能的扫除祸患,或许等他百年之后还会有新的祸患诞生,但最起码能做的,他还是想要尽可能的做好。
看着父母和弟弟们的身影慢慢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难以看清,朱瞻壑轻叹一声,转身看向了南方。
此行的目的,自然毫无疑问,是锡尔河畔,是当初他留下昆扎西的那个地方。
那不勒斯王国因为他的原因产生了变故,被莫斯克大公国直接威胁,这是欧洲第一个愿意与他联合的王国,哪怕知道他是一只豺狼。
所以,朱瞻壑要经营好这一条关系。
土豆计划在帖木儿帝国产生了极好的效果,但却也让欧洲各国产生了极高的警惕性,虽然在时代的背景和生存的压力下,土豆最终还是会席卷欧中,重酿历史上的那场悲剧,但周期太长。
朱瞻壑等不了,也不愿意等。
所以,那不勒斯王国的求助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入场机会,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去一趟南州府。
攘外,必先安内。
历史上一而再再而三发生的事情,朱瞻壑不希望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希望发生在自己家中。
不过好在,自己家里的情况和老爷子、和自己的父辈还不太像。
当年,你说老爷子权欲熏心也没什么,但有一点,建文的削藩政策的确是有些太过于着急了,让藩王们产生了危机。
在自己父辈那里,是随着老爷子靖难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说,更是先后三次救老爷子于危难之间。
付出和所得不成正比,再加上老爷子也存在拉偏手的嫌疑,这才导致了自己父辈那些人的嫌隙,甚至最后刀兵相见。
但朱瞻壑自己呢?
如今吴王一脉所拥有的,可以说都是朱瞻壑自己打下来的,他的弟弟们没什么贡献,相反,是朱瞻壑给了他弟弟们机会。
相比之下,倒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发生那些事情,但在没有付出和所得的失衡下,那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还是比较低的。
所以,朱瞻壑要提前做好准备,争取让这种事情彻底消失,扼杀在萌芽之中。
但是……
有些人却不这么想,因为他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
顺天城,皇宫,仁寿宫。
朱瞻壑一走,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朱高煦的肩上,虽然带着历练的想法将一部分的事情分给了朱瞻坦和朱瞻垐,但朱高煦还是有些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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