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说到这里,所有人就都明白了陈循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让朱瞻壑多造小人,一直造到他的儿子能把大明的国土都分封满的地步,事情就能够解决了。
最不济,草原、香州府、德里苏丹和帖木儿帝国这种要么太远、要么有天堑阻隔的地方得有藩王去治理,不然的话就会像草原一样成为一个尾大不掉的问题。
但朱瞻壑今年就已经二十五岁了,身边也就只有一个世子妃胡善淑,而皇帝的平均寿命也就四十出头,过五十岁的都算是长寿的了。
就算是按照三年抱俩来算,那也是不够的。
“那第二个解决办法呢?”
听了陈循的话,所有人都在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唯独夏原吉的关注点不太一样,他更想知道陈循所说的第二个解决办法。
……
陈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摊开了双手。
“我不知道。”
……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夏原吉更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别这么看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世子殿下没说。”
陈循苦笑一声,也是很无奈。
“当时我也问过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只是说如果能够做到不论多远,大明的军队都能够朝发夕至,那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世子有办法做到,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而世子殿下也没有再说,我自然也就不好再问了。”
众人闻言,这才微微点头。
“行了,那些问题不是我们需要去想的,就算是,那也不是现在,因为我们还毫无头绪,倒不如先把有可能解决的问题给解决了。”
陈循再次叩了叩桌子,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依我看来,如果和世子殿下说这事儿,那大概率是无疾而终了。”
夏原吉皱着眉头开口。
“除了胡濙之外,咱们也都是跟着世子殿下不少年头了,也都知道世子殿下是个什么人。”
“虽然不能说不仅女瑟,但绝对是不会沉迷于女瑟的,所以我觉得吧,这事儿得绕开世子殿下。”
“和我想得一样!”陈循猛地一拍手,然后和夏原吉一起看向了祝三凤。
“嗯?我?”祝三凤一脸迷茫地指了指自己。
“对!”陈循和夏原吉同时点头。
“这件事我会上禀吴王殿下,让吴王殿下和吴王妃去商议决定,至于世子殿下那边……我觉得还是得慢慢来。”
“你跟着世子殿下的时间最长,以后时不时地在世子殿下面前提一提这事儿,潜移默化的,说不定就有效。”
“那没问题。”祝三凤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那……”陈循和夏原吉又转头看向了胡濙。
“源洁,你是礼部尚书,到时候不管是从民间遴选,还是从官员、士绅和贵族那边挑,你肯定都是绕不开的那一环。”
“明白。”胡濙点了点头。
“我会提前做好准备,不过……”
说到这里,胡濙抬起头看向了陈循。
“要不要提前放点儿风声出去?”
“唔……”陈循和夏原吉同时抚须沉思。
“要不……等我上禀吴王殿下,确定吴王殿下的意思之后?”
“妥!”
就这样,这件事被敲定了下来,而朱瞻壑却一无所觉,还在计划着瓦剌的事情。
仁寿宫。
在住处接见大臣和使臣,这似乎不是很合适,但现如今的皇宫还真是没啥空地方。
要么不能现在就过去,要么就是已经有人住了,所以朱瞻壑不得不在仁寿宫接见朝鲜的使臣。
“建州一带,虽然朝廷已经平叛成功,女真余孽也被清扫个差不多了,但毕竟天大地大,能够藏身的地方不知凡几,总是会有遗漏的。”
“以后,建州一带的事情还是需要你们朝鲜多帮忙盯着,也算是尽一尽从属国的本分,别一天到晚啥也不干光等着朝廷的赏赐,时间长了总是有说闲话的。”
“世子殿下说的是。”朝鲜使臣很是谦卑地低下了头。
“不过,册封王世子的事情……”
“放心吧。”朱瞻壑摆了摆手。
“我已经禀明陛下,等到初六百官上朝之后,礼部就会准备拿个章程出来。”
“多谢世子殿下!”朝鲜使臣连忙拉着李豊跪了下来。
“敝国大君此前出兵,协助世子殿下协防沈阳卫,也托钱勇将军向世子殿下传达大君的牵挂,不过钱勇将军一直未能回应天,所以此次特地让臣带了一些小礼物。”
“这些是长白山麓所产的山参,以及一些鹿茸、熊胆等物,都是一些乡野间的贱物,还望世子殿下不要嫌弃。”
“有心了。”朱瞻壑摆了摆手,让朱凌接过了朝鲜使臣的礼物。
“这些年征战在外,身体还真是有些毛病了,你们如此上心,本世子甚是欣慰。”
“瞻壑……”
朱瞻壑正说着,自门口处响起了一道声音。
“爹,您怎么过来了?”
朱瞻壑起身,朝鲜的使臣也赶紧拉着他们的王世子李豊转了个身,对着朱高煦的方向跪着。
“有一件事……有人啊?”朱高煦走了进来才发现了朝鲜使臣的存在,说了一半的话也停了下来。
“臣等谨代表敝国大君祝愿吴王殿下和世子殿下身体安康,特来献礼。”
朝鲜使臣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李豊起身,躬着身子后退了两步。
“臣等不敢打扰吴王殿下和世子殿下商谈大事,就先告退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心情复杂的郑和
“关于科举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看着朝鲜的使臣走了,朱高煦也坐了下来,开始说起了正事儿。
“暂时……还是先等一等吧。”朱瞻壑给自己的父亲倒了一杯茶,然后依靠在了书案上。
“科举的确是补充人才的高效方式,但说白了也只是选拔人才罢了,那些人才被选出来之后还要经过历练,不可能直接就上手做事的。”
在朱瞻壑掌握了顺天,乃至是整个大明之后,朝中的官员自然是免不了被大清洗一番的,毕竟内阁三杨都没了,别的文官不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
老牌臣子中,现如今也就剩下了夏原吉和胡濙了。
夏原吉是跟朱瞻壑的关系一直就不错,而且他也是最希望朱瞻壑来掌控大局的那个人。
至于胡濙……
这个人其实有点儿像于谦,但却又是于谦的对立版本。
胡濙这个人为人宽厚,按理来说应该是最反对朱瞻壑掌控大局的人,但这个人在做事上却又不拘泥一格,而且很有见地。
这么说吧,这个人可以说是最顽固的守成派,但在面对巨大的变故时却又能做出改变,历史上的土木堡之变后,除了于谦和陈循,胡濙也是坚决反对南迁,并且主张反攻瓦剌的人。
此外,胡濙在永乐五年就被朱棣赋予了寻找建文的重任,一直到永乐二十一年才回朝。
在此期间,他可以说是走遍了大明,就朱瞻壑给大明所带来的改变,胡濙是感受最深的那个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明明是守成派,但却能够被保留下来,而且还在前任礼部尚书吕震被处死之后迅速接任,而且还是第二天就走马上任的那种。
除了这些老牌官员,朝中还有一些是在立公羊学为官学之前就出仕了的,他们的去留乃至于生死还得看他们的表现,不过在此之前肯定是不会得到重用的。
而那些公羊学的士子们已经有做官的了,但相对来说还是较少,毕竟立公羊学为官学的时间尚短,公羊士子本身就少,还没啥经验。
继续通过科举选拔官员,那也只是选拔替补罢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此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两年间,先后两任皇帝驾崩,这个时候举行科举……
“那怎么办?”朱高煦有些急了。
虽然没有坐上皇位,但他已经将自己代入了进去,毕竟现在的大明做主的是他们家。
要真出了什么事情,百年之后他不好和老爷子交代。
“您别着急啊。”朱瞻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就目前来说,大明还是有不少人能用的,而且公羊学被立为官学也已经有八年了。”
“八年,除去重新学习的时间,还是有一部分人早早的就得到了历练,我前两天看了一下,这些人中甚至有四年前,也就是永乐十九年辛丑科出仕的。”
“这里的人总是能挑出一部分来的,再加上地方官员其实受此次影响不是很大,清廉的官员不在乎,贪的也不耽误他们继续贪,三五年之内还是没啥问题的。”
“那香州府、南州府(德里苏丹)和帖木儿帝国那边呢?”朱高煦显然没有就此放心。
“那边也是需要人治理的,瞻圻管管香州府还行,德里苏丹还差一点,帖木儿帝国就太远了,他鞭长莫及。”
“这个您就更不用担心了。”朱瞻壑笑着摆了摆手。
“您也说了,瞻圻管理香州府没啥问题,更何况您将您的护卫都留给了瞻圻,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儿不还有朱恒在呢嘛?”
“至于帖木儿帝国那边还有沐家不是?再说帖木儿帝国还没能从绝收的灾难中走出来,光是绝收就导致超过半数的帖木儿帝国人死亡。”
“现在,沐家正在按照我的命令在那边挖运河,以工代赈的做法吸引了很多的灾民,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们想要集合起来反抗我们,那也得有根基不是?”
“帖木儿帝国的绝收都那样儿了,他们哪有反抗的钱粮和武器铠甲?”
“至于德里苏丹嘛……”
说到德里苏丹的时候,朱瞻壑停顿了一下。
“德里苏丹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就目前来说,那些低种姓的人初偿权利的滋味,短时间之内问题不会太大,等我们解决顺天这边,转头再去解决德里苏丹也来得及。”
德里苏丹,算是朱瞻壑所拿下来的地区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存在了。
德里苏丹人口虽然不及大明,但也不算少了,因为种姓制度的关系,朱瞻壑在“解放”他们之后使用了土司的制度。
一来是低种姓的人更知道低种姓需要什么,能够更好的管理,让德里苏丹在短时间之内处于一种绝对的平静。
二来是当时他的确是没什么人可用,光靠着陈循一个人可管理不过来。
不过,这世间绝大部分的人都是一样的,哪怕是低种姓,在尝过了权力的滋味后,绝大部分人都会被权力所腐蚀。
不过问题不大,到时候再来一次改土归流就好了,哪怕那些曾经是底层的人被权力腐蚀了,其他的人也还是最底层,再加上之前都有经验了,改土归流的难度不大。
说不定还用不着朱瞻壑出手,那些低种姓的自己就会解决问题,毕竟他们此前都已经有经验了,缺的就是一个能够站在他们身后的靠山。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朱高煦闻言也是放下了心,转移了话题,想要把自己真正想说的给引出来。
“我打算派一些人去奴儿干都司。”
“奴儿干都司?”朱高煦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嗯。”朱瞻壑点了点头。
“这次咱们接管应天,被拿下的官员不少,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杨荣他们那样处理掉,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都需要有一个合适的处理方法。”
“比如说流放。”
“你想让他们去奴儿干都司?”朱高煦瞬间就明白了,但同时新的疑惑也产生了。
“可是你让他们去做什么?那里天寒地冻的,去了也没什么可做的吧?还是说你就是单纯地想处理掉他们?”
“之前你不是还在发愁没有青壮去挖矿,还从西边搞奴隶过来吗?让他们去挖矿不比这个强?”
“不是。”朱瞻壑摇了摇头。
“那里天寒地冻是没错,但如果不是存心让他们死的话,他们还是能活下来的。”
“咱们有棉衣有羊毛,再让他们去的时候先给自己盖房子,活下来是没问题的。”
“那你让他们干什么?”
“砍树。”朱瞻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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