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贪狼星 第115章

作者:三悔人生

“暹罗、南掌、高棉和苟延残喘的吴哥王朝都要处理掉,这对于我们大明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在孙儿看来,处理掉他们,大明可再续百年国运。”

……

这下子,就连朱棣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朱瞻壑把事情给提高到了这种高度,这让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百年国运……”良久之后,朱棣带着些许失意地低下了头,看向了手中的折子,喃喃自语。

“其实,就你现在给朝廷的东西,又何止能延续百年国运?”

“孙儿吃饱了。”朱棣的声音过小,哪怕是同桌,朱瞻壑三人也没有听到。

“等会儿。”看着孙子站起身,朱棣知道他下一步就是要说出离开的消息了,抢先一步打断了孙子的话。

“此前的事情爷爷还有很多不明白的,比如这封折子,再比如之前的粮食。”

朱瞻壑顿了顿,又坐了下来。

“回爷爷,此前孙儿派人远渡重洋,取回了三种不同的种子,至于产量您应该都知道了。”

“孙儿快一年没回去了,育种的工作也只是从父亲给孙儿的信中了解到的,如无意外的话,此次孙儿回去就可以给朝廷送来一部分种子了,爷爷可以派人与孙儿一同回去。”

“不过有一点孙儿要提前说明,此次孙儿所得的三种粮食,只能给朝廷两种。”

“两种?”朱棣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是的。”朱瞻壑点了点头,但并不准备解释太多。

“里面涉及到的东西有些复杂,有一些就连孙儿也在探索,不过您不用担心,单凭那两种粮食就足够朝廷使用了。”

“在这里,孙儿给您两点建议。”

“第一,玉米可以,但红薯不要大量的种植,因为红薯难以储存,并不适合用作储备。”

“这个不可能。”朱棣直接打算了朱瞻壑的话。

“那红薯的产量是最高的,也是爷爷最看重的,但你却说不能大量种植?你应该知道这是无法控制的,哪怕是朝廷的命令,在涉及到口粮的时候百姓们也会阳奉阴违的。”

“这就是孙儿说的第二点了。”朱瞻壑并没有着急,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

“针对您所说的这些,孙儿建议是从税收上下手。”

“税收?”朱棣愣了一下。

“对,税收!”朱瞻壑轻缓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咱们大明的税收一直都是以实物为主,朝廷可规定在收税的时候不收取红薯,这就能保证百姓们不过多的种植红薯了。”

“最起码,他们也得种一部分的稻麦用来缴税,至于剩下的土地,虽然百姓们肯定会大量种植红薯,但有句话说得好,谷贱则伤农。”

“种的多了,收的自然也就多了,百姓们卖不上价格,甚至是连卖都卖不出去,自然就会酌情考虑了。”

“用不了两年,百姓们就会选择少量种植产量高的红薯作为自家用的口粮,剩余的土地用来种植稻麦,一来可以缴纳赋税,二来价格也更高。”

“至于其他的,您可以利用孙儿给您的那个。”

朱瞻壑指了指朱棣的右手,朱棣和朱高炽父子俩也都随着朱瞻壑的指向看了过去。

那封折子。

“配合这种新的税收方式,一起实行?”朱棣的眉头皱了起来,但立刻又舒缓开来。

“的确是个好办法。”

说着,朱棣将手里的折子递给了朱高炽。

朱瞻壑在折子里写的不多,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摊丁入亩。

没错,就是清朝的雍正皇帝实行的摊丁入亩法。

所谓的摊丁入亩就是将税收和田地绑定,拥有土地多的人多缴税,拥有土地少的人少缴税,让真正该缴税的人缴税,让连生计都难以维系的人少缴甚至是不缴税。

综合之下,大明国库的税收却是没变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回云南路途遥远,孙儿告退。”

朱瞻壑站起身,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然后朝着朱棣和朱高炽各行一礼,缓缓退出了乾清宫。

有了摊丁入亩法和红薯这种粮食作为筹码,云南就能够稳定下来了。

最起码,能稳定到永乐二十二年之前。

第一百八十五章 :自己家的未来

现在的朱瞻壑已经习惯了坐船了,不过户部随行的官员倒是吐得不轻。

晕车晕船,这都是正常情况,一百个人里能找出来好几个这样的,不足为奇,不过这晕船也着实是一件难受的事情。

在抵达升龙城之后,那名户部官员一边吐着一边下了船。

“世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儿?”沐晟带着满脸的疑惑凑上来迎接朱瞻壑下船。

“户部的,随我回来带新粮种子回京的。”朱瞻壑很不在意地解释了一句。

对于这件事,朱瞻壑并没有在意过,因为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高产的粮种是必不可能被限制在云南的。

或早或晚,迟早有一天是会传遍大明的每个角落,甚至连朝廷都无法将其禁锢在大明的境内,最终传至其他国家。

“在除夕晚宴上,我和暹罗的使臣有了点儿摩擦,具体的细节你让沐三叔跟你讲吧,我就不磨嘴皮子了。”

“沐二叔你记得,我让暹罗就陈季扩孙子一事给我们一个交代,让他们想清楚了之后来云南找我,到时候注意留意一下。”

“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半个月他们还给不出一个说法,那就不需要顾忌了。”

“是!”沐晟心下一凛。

他是真的没想到,朱瞻壑竟然……嗯,可以说是丧心病狂吧。

这两年先是在安南放了一把火,转头就去征讨倭国,回来之后又要开始对安南周围的几个国家下手。

不过,这次是沐晟想错了。

“这次就不要太着急了,他们如果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那就和安南一样,一点一点的烧过去,不需要动兵这种大动干戈的做法。”

“当初我带走的十万将士现在还在倭国,如无意外的话,今年我还得再去一趟倭国。”

“兵力不够,能不出兵还是不出兵的好。”

……

听着朱瞻壑的话,沐晟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火烧一国这种做法在你的眼中还不算是大动干戈?嗯,的确是没动干戈,但是能够造成的伤亡比动干戈严重多了!

“行了,剩下的让沐三叔跟您说吧,我先回去了。”

朱瞻壑并不知道沐晟在想些什么,直接甩手走人。

升龙城门,百余匹健马飞速冲出,朝着云南的方向前进,而升龙城内,沐晟正在和他的弟弟沐昂交谈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升龙城外,来来往往的百姓们都停下了脚步,用满是崇敬的目光看着马匹扬起的大片灰尘。

他们都是云南的百姓,都是自那次南迁时搬到这里并且定居下来的。

现在的他们种着新粮,虽然以前在沐家人治理下的他们就衣食无忧,但现在的他们,家中存粮更多了,也不用担心外敌的侵犯。

……

从升龙城到滇池还挺远的,朱瞻壑足足走了一整天才回家,而且还是全程骑马,不是坐马车。

“爹,娘,孩儿回来了。”

朱瞻壑一边呼喊着一边进了家门。

速度最快的是汉王妃,对于一年没有回家的儿子她已经挂念到了快要茶饭不思的地步了。

这还是她不知道朱瞻壑在倭国时病倒了,不然的话恐怕真的会日渐消瘦。

“怎么又瘦了?”汉王妃轻抚儿子的脸颊,满脸的疼惜。

“行军打仗,这不是正常的吗?”朱高煦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再说了,你看他那是瘦了吗?他那明显是壮了。”

“爹。”朱瞻壑朝着走出来的父亲笑了起来。

“钱勇和三凤呢?他们怎么没有跟着你回来?”朱高煦这个父亲,见到儿子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儿子,反倒是先关心起了别人。

“他们啊,我让他们留在倭岛了。”朱瞻壑一边随着自己母亲的力道朝着屋内走去,一边开口解释道。

“此前他们为我们取回粮种,一路上受了太多的委屈,不管是用好的办法还是坏的办法,这种情绪总是要发泄出来的,不然的话,长此以往怕是会出问题的。”

“这倒也是。”朱高煦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对这方面的了解要比平常人更深一些。

此前他就觉得钱勇三人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只是没想到自家儿子会选择用这种办法来解决问题。

现在想想,被安排去升龙城的简笑恐怕也是……

“行了行了!”汉王妃皱着眉头拍开了丈夫的手,拉着儿子就要离开。

“儿子才刚回来,你老问这些?公事儿什么时候不能问?”

朱高煦看了看儿子,发现儿子也正在看着他,二人相视一笑。

……

是夜。

新落成的汉王府是两层的,给朱瞻壑建的新家也是一样,这在云南是很少见的。

云南其实也是地震多发的地带,不过由于没有像川蜀地区的那么严重,所以很多并非这里的人都不太了解。

不过作为大明亲王的府邸,汉王府的安全问题自然是不需要质疑的。

朱高煦和朱瞻壑父子二人坐在二楼的小阳台上,感受着滇池方向吹过来的微风,惬意地喝着茶。

“这么说,你短时间之内是不打算再回倭国了?”朱高煦有些好奇的看着儿子。

“今年还是要回去一趟的,毕竟那座金矿很重要,我给爷爷了一些筹码,不过爷爷会不会答应还两说。”

轻啜一口久违的生普,朱瞻壑很是惬意地抻了个懒腰。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就现在来说,除了您之外,也就只有钱勇和三凤知道这件事,而且他俩还只知道那里很重要,并不清楚为什么重要。”

“现在咱们还不需要用到那座金矿,所以倒是不用着急。”

“你有计划就行。”朱高煦对儿子的话一向都没什么意义,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老话说的好,懒爹勤儿子,朱高煦现在就是这样。

“诶对了!”说到这里,朱瞻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这次我去应天,看到已经有翡翠这种新宝石的消息了,看样子那些商人已经开始铺开了?”

“还不算吧。”朱高煦微微摇头。

“近几年你一直都不在云南,连个相关的消息也没有传回来,偶尔回来一次他们也碰不上你,所以一直都在保守经营。”

“运回来的矿石不在少数,雕琢方面出了些岔子,不过这事儿我知道,过错不在他们。”

“在琢玉师傅那里?”朱瞻壑挑了挑眉。

“嗯。”朱高煦点头确认了儿子的想法。

朱瞻壑了然。

他早就猜到了,翡翠的硬度跟传统的蓝田玉和羊脂白玉相比是有很大差别的,此前中原地区没有半分关于翡翠的经验,只能请那些琢玉师傅来做。

硬度不同,最开始出现问题也是正常的。

“明天让人给他们传个信儿吧,我见见他们。”朱瞻壑放下茶杯,看着一片漆黑的滇池。

“不出两年,咱们就得开始用钱了,不出五年,这个数字会到达一个连我们都无法承受的峰值。”

“所以啊,还是提早准备的好。”

“那茶马互市的钱呢?我提前给你准备着?”听到儿子准备用钱,朱高煦想也没想的就开始盘算了起来。

“不过去年茶马互市换回来的马还没有出售,本来想留一留,等朝廷的卖完了,价格涨上去了之后再卖的。”

“您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夏原吉学了?”朱瞻壑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您是不是见过夏原吉了?这抠门儿和做买卖的本事是跟他学的吧?我记得北征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您还为此跟夏原吉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