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下酒吃
男人的笑声抬高了一些,斜着眼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
“老刘,你今晚输了多少?”
“十五万。”
姓刘的男人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报了个数字。
“今天打牌打累了,这件事你帮我处理下,我给你二十万怎么样?”
赵旗笑眯眯的看向对面的男人,给对方抛了根烟。
“多的那五万,就当请兄弟们喝茶。”
边说着,边从凳子上站起了身。
左手中的猎枪依旧顶在谭嘉平头顶,右手在男生手腕上用力一捏一扣,那柄开了刃的刀就落到了地上。
“好!那谢谢赵老弟了。”
男人笑着说了一句,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不一会,小房间里就陆陆续续涌进来了四五个人。
刘姓男人朝着谭嘉平指了一指。
语气淡定。
“拉去小仓库,先松松口,我这圈牌打完过来。”
夜色,在这一刻,尽显狰狞。
深如墨海的江湖,连一片浪都不用翻,已然将年轻气盛的少年拍倒在了沙滩。
.......
工厂外。
沈成在东侧的方向找了一个地形略高的土坡,用极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登高俯视,就着月色微弱的光,迅速将工厂周围的地势地貌收入眼底。
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这座漆黑一片的工厂恰好处于一个低洼处。
西面,是连接城市街区的旷野。
南面,和他现在所站立的东面一样,是一个地形略高的土坡。
唯有北面,略低于工厂一些,在地势上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高度差。
那里,是一大片竹林,向外绵延,一直深入到青城广袤的山区腹地。
“呼......”,简单踏勘了地形之后的沈成舒了一口气。
这里,是个赌窝,他们修地道的唯一理由,就是有危险的时候方便赌客逃跑。
跑低不跑高,跑暗不跑亮。
这是常识的不能在常识的问题。
那这样看来,北面,几乎成了唯一可能的方位。
而且,仅从工厂的位置来推断的话,这片竹林,恰恰就是生门的位置!
想到这里,沈成立即朝着北面马不停蹄的跑了过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地道的出口,一定掩映在那片竹林里。
至于具体开在哪?
进了林子,就是他沈成的天下了。
相土尝水 ,象天法地。这些生僻的法子,自然就能发挥出作用。
那里,才是能够让他施展本事的广阔天地。
月影人稀,迎风奔跑的少年在旷野里如同一只离弦的箭。
而这箭,终究会从最诡异的角度,用别人最意想不到的方式。
直直射进敌人的喉咙!
......
工厂的另一个方向。
站在黑暗中的陆泽嘴里叼着烟抬头望向面前高耸的围墙。
苦笑着摇了摇头。
超过两米的高度,上面放着一圈铁蒺藜。
真就拿这当地下堡垒了呗。
顺着墙根往前走了几步后,陆泽停下脚步,看了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年轻人一眼。
“兄弟,你说,你那车,能不能把这堵墙直接给撞开然后干进去?”
姓丁的年轻人愣了愣,抬起手指在墙面上扣了扣,随后正色道。
“撞墙效果一般,我们在柬寨国的时候,碰到这种事,一般都撞门。”
听到这句话后,陆泽噗嗤一声就乐了。
笑着拍了拍一脸淡定的年轻人肩膀一下。
“有道理,去开车!”
与此同时,市中心通往北郊的路上。
坐在跑车里的裴风不断往外打电话。
“刚子,给我搞几辆车。”
“啥车?”
“经撞的那种,最好是五菱。”
“没五菱?那皮实一点的也行。”
“这是个啥车?”
“行,我不管,好使就成,我马上把定位发给你。”
将抽的只剩烟蒂的红梅扔出窗口后,伴随着突然吹进车内的夜风,男生挂掉了电话。
随后看向坐在驾驶位上满身奢侈品的好友大熊,一脸疑惑的问了句。
“乔治·巴顿是啥玩意?”
“有五菱好使吗?”
第114章 我也没办法了呀,那就碾过去
时间,已近凌晨一点。
这座城市,早都在夜晚的躁动中打了个深长的哈欠,随后便进入了长久的酣眠中。
原本灯火通明的楼宇,也伴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变成了黑沉沉的一片。
城南,皂荚巷。
躺在黑暗中的女孩任凭眼泪打湿了身下的枕巾。
通红的双眼木然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这个让人手足无措的世界啊......
女孩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哪怕一下抽泣的声音。
生活,貌似从来都没有眷顾过他们这一家人。
从出生到长大,记忆中仿佛永远都活在山穷水尽的境遇里。
父母早逝,贫苦之极。
早些年里,是自己养着弟弟长大。
可从那年发现这个病开始,冰霜之上便又被覆上了一层冰霜。
15岁的男生,开始一个人扛起了这个家。
从小县城的医院到周边市的医院,从周边市的医院最后辗转来到蓉城。
吃过的苦,受过的难,一场场一幕幕,女孩全部看在眼里。
这个病,到底能不能治好,她能不知道吗?
这个病,如果想不那么痛苦,需要多少钱,她能不知道吗?
这个家,早都支离破碎了呀......
再拖累,等待他们姐弟俩的结局,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万劫不复。
而且,他为了自己,已经开始万劫不复了......
女孩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了下午时候,那两个兀然就进了院子的小年轻。
当着她的面,给自己看了一段视频,同时还留下了几句警告。
视频里,那个瘦弱的身影,在用自己的生命和未来,与整个世界作对。
而这一切的根源......
就是为了自己这个,废人而已......
黑暗中,女孩用手肘抵着床,咬紧牙关,把身体从床上一寸一寸的撑了起来。
这个对普通人来说,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于她,却万分艰难。
整整十分钟的时间,才慢慢挺起半边身子的女生,长长的喘了口粗气。
望了靠着墙放了很久的轮椅一眼,欣然的笑了。
轮椅,是弟弟很久之前就买给自己的,但她一直都舍不得坐。
这一次,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确实没有办法改变生活了,这副可笑的身体,就连自杀的动作都没法完整的做完。
但没关系,改变不了生活,我最起码可以改变你的境遇。
累赘和包袱,总有一天得卸下来的。
姐姐真的什么都不能做。
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解脱......
黑夜里,“噗通”一声,女孩从床上坠到了地上。
有点疼,但没关系,三米之外的地方,摆放着的那个物件,足够掩盖这些疼痛。
艰难的日子,或许早就该......
终结了。
......
时间,已近凌晨一点。
皂荚巷外,从出租车上飞奔而下的几个少年,毫不顾忌脚下的脏水污泥。
朝着巷子中段的某个小小院落,飞奔而去。
过来的路上,刘旭飞将这几天听到的东西原模原样告诉了他们。
他们自然也知道了,这对兄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这个姐姐每天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绝望。
也在一瞬间,就明白了陆老师的用意。
或许,对谭嘉平来说,保护和照顾好这个女生。
确实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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