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参娃
一行人急匆匆出了许家直奔村子西头,果然,车停在了陈家大门外。
几个身穿草绿制服戴大盖帽的人,押着陈德勇从里面出来。
后头,陈永福和他媳妇,陈德勇、陈德胜的媳妇,连哭带嚎的跟在后面。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陈德勇好好的怎么就被抓起来了?犯啥事儿了?”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村子西头已经聚了好多人,大家伙儿瞅着这架势,都挺纳闷儿。
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头,不光陈德勇被抓了,老胡头竟然也被带了出来。
五十几岁的人了,被吓得身子如同筛糠一般的抖。
“老胡头也犯错儿了?不能吧。
那是胡队长的亲叔,五十多岁的老头了,能犯啥事儿?”
众人一看更吃惊了,这究竟咋了?村里一下被抓走俩人?
不光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头雾水,就连副队长胡连成也是一脸懵。
“赵书记,这究竟咋回事儿?我老叔犯啥错儿了,咋还让公安给抓起来了呢?”
胡连成抓着赵大海,大声问道。
赵大海看了看眼前众人,咳嗽一声,“行啊,既然村里大部分的老少爷们儿都在,我就直说了吧。”
“咱大队陈永福家大儿子陈德胜,说是在城里当临时工,实际上是跟着一群人瞎混,成天偷鸡摸狗、打家劫舍不干好事儿。
昨天他们一群人拦路抢劫,遇见硬茬子了,被人逮起来送去了派出所。”
赵大海没说是遇见了许家兄弟,也算是对许家的保护。
“结果这一审,就审出来咱大队丢棒槌的事儿。
是陈德勇勾结他哥陈德胜,带着人晚上进了参场子,偷走了咱大队二十丈棒槌。”
说到这儿,赵大海看了眼胡连成。
“说到老胡头为啥被抓,因为就是他跟陈德勇哥俩里应外合。
人是他给放进参场子里头的,狗也是他给喂的药。
然后他又让人从外头把门顶上,弄得好像他也是受害者一样,让咱们怀疑不到他。”
昨天傍晚,赵大海赶到了县里,没有直接去派出所,而是找了县里的干部。
通过县里给派出所压力,让派出所连夜审讯。
事关东江沿大队二十丈人参,涉案金额三四千块,又有县里干部出出面,派出所还不全力配合?
一审之下,果然有人扛不住就招了。
当时是陈德勇得知老李头生病,参场没人管,就动了偷棒槌的念头。
陈德勇送信给在县里的哥哥陈德胜,让他回来,然后兄弟俩找到老胡头。
跟老胡头商议好了,得手之后分给老胡头一些钱。
之后陈德胜带了几个人,趁着夜色,在老胡头的帮助下,药翻了狗,顺顺利利偷了棒槌带走。
到了县城,又通过曹江的人脉,想办法将棒槌卖了出去。
一共到手三千两百块钱,老胡头分了两百,参茸公司经手的人分了五百,曹江分五百。
剩下两千块,陈家兄弟分走一千,另外四个人分走一千。
“陈德胜在县城这两年,跟着人家没少干坏事儿,涉案金额汇总起来应该是不小。
目前相关部门还在审理当中,后续怎么处理,就不归咱管了。”
随着赵大海一点一点讲述事情经过,围观众人看向陈家人的目光,也开始转变。
从一开始的疑惑到鄙夷,最后是愤恨。
“草,我就说那回丢棒槌的事儿怎么那么蹊跷?合着是你们老陈家这些败类干的。
偷了大家伙儿的心血,你们得了钱逍遥自在?
妈了个巴子,陈德勇,老子今天特么的打死你。”
有几个脾气暴的,撸起袖子上前,就要暴揍陈德勇一顿。
“住手,不许胡闹,陈德勇干了违法的事儿,自然有法律来处置。
当着公安的面儿呢,哪能动手打人?”
赵大海一看,赶紧上前去拦着。当着公安的面儿打人,这不胡闹么?
“大家伙儿,咱得相信上级领导,相信公安同志,一定能给咱们大队挽回损失。
好了,这眼瞅着过年,也别在这儿聚着了,都回家该忙啥忙啥吧。
那边,让开路,让公安同志带人走。”
赵大海生怕村里这些年轻人热血一上头惹祸,赶紧挥手撵人。
那头,派出所的人将陈德勇、老胡头带上了车,开车走了。
众人犹自愤愤,一个个瞅着陈家其余人,目光不善。
陈永福等人一见这样,吓得灰溜溜钻进屋,不敢再出来。
“大家伙儿都听我一句话,犯错儿的是陈德胜、陈德勇,他们家里人没犯法。
如今是新社会了,可不兴连坐那一套。
国有国法,陈德胜他们犯了法,自有法律制裁,你们可不兴打击报复陈家人,听懂了么?”
作为大队书记,该说的话,赵大海必须说到。
但是底下的人听不听,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悬了这么长时间的案子破了,小偷也被抓走了。
大家伙儿纵然心中气愤,可是有赵大海的话在先,他们也不能再有其他举动。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各自回家。
当然,私底下,大家伙也是把陈家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往后会不会找机会收拾陈家人,都是未知。
陈德胜、陈德勇兄弟主谋,偷盗公家财物,数额巨大。
陈德胜伙同曹江等人,偷盗抢劫,情节严重影响恶劣。
经审判,团伙几个主要人员都吃了花生米,其他人员也都获取不同年限固定饭票。
陈家一下子没了俩儿子,又受到村民排挤,在东江沿大队待不下去,后来便悄悄搬走,再也没出现过。
第九十六章 杀猪备酒席
陈家兄弟的事,在村子里掀起了一阵巨浪,家家户户谈论的都是这件事儿。
大家伙儿凑在一起就骂陈德勇哥俩,连带的也把陈永福等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许家人私底下也少不得议论几句,不过许家人都忙,也没太多工夫说这些。
许世德腊月二十六结婚,腊月二十五这天,许家杀猪。
这年月养猪哪里舍得喂多少粮食?都是打猪草喂,顶多到秋天了混点儿豆荚皮、豆秕稃之类。
所以别看养了一年,实际上也就刚到二百斤。
许家养了两头猪,卖给供销社一头,另外一头杀了留着办喜事加过年。
二十五一早起,许世安、许世彦兄弟几个就进了猪圈,将一头肥猪捆起来绑到条凳上。
几个人按住了猪,许世安手握杀猪刀,一刀从猪脖子下的刀窝捅到心脏。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抽刀的时候,一股血就喷了出来。
那头有人端着个盆专门接猪血,这可是好东西,等会儿还得灌血肠呢。
等血全部接完,端到一旁去。
周桂兰找了根高粱秸,从中间劈开,反着折成三段,用高粱秸在猪血盆里不停的搅,使之无法凝固。
许家院子里支起大锅,锅里是滚烫的开水。
待猪放血完毕,用滚烫的开水浇上去,然后刮毛。猪毛刮净,开膛破肚取出内脏。
猪下货都是好东西,薛秀琳妯娌将下货收走,开始一遍遍清洗。
尤其是猪肠子,得翻过来,先用草木灰搓,再用面碱、盐、醋搓洗好几回,直到没有异味了才可以。
清洗好的内脏,直接放到锅里焯水,煮出血沫子,然后大火烧开,放入调料后小火慢炖。
负责看锅的人时不时开锅看一看,用筷子插一下猪肝,瞧着火候差不多了,立刻用笊篱往外捞。
猪小肠一头用细线扎紧,搅和好的猪血里面切一些肥肉碎、葱花、盐、花椒面儿等东西调味去腥,然后用漏斗灌入小肠内。
待血灌满,再用细线将另一头扎紧,然后放入锅里开水煮。
一边煮,还要用针时不时的扎几下放气。
等针扎进去,拔出来时不带着血色了,就立刻将血肠捞出。
做好的血肠,留着和酸菜一起炖出来,就是正宗的东北杀猪菜,酸菜白肉血肠。
这年月结婚办酒席,很少请大厨。
都是主家按照自家条件,定好菜单,帮工的媳妇们按照菜单备菜。
多数菜色都是提前一天预备好半成品,结婚当天只需要热一下,勾芡浇汁即可。
许家为了办酒席单独杀一头猪,另外还有之前许世彦等人弄的那么多肉,办个酒席自然是不愁。
周桂兰早就让老五拟出来菜单,又跟来帮工的媳妇们都定好了怎么做。
所以许家院子里虽然很忙,却忙而不乱,井然有序。
许世安等人将猪肉按照办酒席的要求分别剁开剔骨,然后该烀的烀,该剁的剁,该炸的也收拾好了准备过油。
“哎呀,还是老四媳妇有福气哦,你看看人家结婚办酒席,多少吃的?
咱婆婆昨天定菜单,竟然还有扣肉和四喜丸子呢。
我的天,当初咱结婚的时候,可没这个待遇。
瑛子,我记得你结婚的时候最差,没有肉,弄得羊肉罐头是吧?”
许家这么忙,苏安瑛当然也得过来帮把手,她挺着个大肚子别的干不了,就在一旁扒葱扒蒜什么的。
结果刚清闲没多会儿呢,薛秀琳和魏明荣就凑过来,在苏安瑛跟前的念秧儿。
因为之前吴家闹了那一场,薛秀琳和魏明荣都对即将过门的吴秋燕很是不满。
再见到婆家这般操办酒席,妯娌俩就更不高兴了。
她俩过来找苏安瑛,就是想挑起苏安瑛的不满,到时候妯娌三个一起挤兑新媳妇。
“大嫂,二嫂,时候不一样,结婚的酒席自然也不同。
我结婚赶在夏天,咱家的猪还没养大呢,哪里舍得杀?
如今这不是正赶在年根儿么?连办酒席带过年的,当然得杀猪。”
苏安瑛脾气好,也没那么多心眼儿,听了俩嫂子的话并不往心里去。
结婚办不办酒席,办什么样的酒席,那都是婆家决定。
条件好就办的好一点,条件差大家也都能体谅,这个没啥可挑的。
苏安瑛结婚的时候不好,大夏天的,啥东西都放不住,肉也没处买。
周桂兰费了好些劲,去了通化和浑江好几回,才托人买出来的罐头。
再说了,那时候酒席上还有细鳞鱼呢,都是许世彦去抓回来的。
每桌一条三斤沉的大细鳞,谁看了不说这席面够硬?
所以也算不上是不好,只是比不得眼下这般热闹而已。
苏安瑛是个心大的,从来不计较这些,只要许世彦对她好,小两口和和美美过日子,攀比那些做什么?
住家过日子要都是这么攀比,还有消停时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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