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熊初墨
和国内其他专家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相比不同的是人家黄老的主要精力放在外战上,以至于国内传言黄老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老人家。
看看吧,当黄老露出自己的爪牙时,时多么的恐怖。
二十五分钟,黄老讲完,周从文翻译完最后一句话后,全场已经鸦雀无声。
那种浓郁的枪火气和血腥味道让所有人都沉默,不再议论。
原本坐在这里的医生们都知道ESD术式的好处,虽然洛朗·法比尤斯医生强词夺理,但却无法彻底把ESD术式压制住。
而经过台上的那位老人家的解释,众人都知道洛朗·法比尤斯医生完了。
这是针对于ESD手术的争执,也是一场学术地位的争斗。
虽然主角竟然是一名……不,两名胸外科医生。
洛朗·法比尤斯医生的脸色惨白,双腿颤抖,他恨不得黄老的演讲早一点结束,结束这该死的对战。
他想起了哥本哈本的那次旷世战斗,黄老就是爱因斯坦,甚至那位老人是海森堡和波尔。
自己在这种级别的大佬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失败是必然的,洛朗·法比尤斯医生只希望早一点结束这种凌迟一般的羞辱。
好在终于结束了,洛朗·法比尤斯医生做了至少十次深呼吸,冒着呼吸性碱中毒的危险强行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不要失态,不要失态,洛朗·法比尤斯医生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因为一旦失态的话,就证明自己输了。
而现在,还是一场“平和”的学术讨论。
周从文把自家老板的最后一句话翻译出来后,回头与老板对视,随即微笑,开始调整投影仪。
洛朗·法比尤斯医生一怔,他看着黑板上周从文画的素描草图,对方不是没有准备PPT么?要不然谁会当场画局部解剖图。
很快,洛朗·法比尤斯医生就知道对手的残暴。
一切,才刚刚开始。
那位老人苍老的躯体下隐藏的是宛如战神一般狂野的战斗欲望,而支持这种欲望的,则是他深不见底的理论基础。
在讲述完之前的病案后,黄老没有就此收手,而是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开始根据洛朗·法比尤斯医生之前精心制作的PPT的每一个论据做反驳。
洛朗·法比尤斯医生看见投影上的PPT被那个年轻医生转到最开始的一幕,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方不准备给自己留任何的活路,他们要用最强的力量把自己按死!
洛朗·法比尤斯医生在明白这一点后,颤抖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1290章 战斗(五)
洛朗·法比尤斯医生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毫不留情的学术界的战斗。
和眼前这种战斗能做类比的,只有传说中的几次大事件而已。至于其他的学术之争,都是小儿科。
比如说额叶切除术,那次战斗的结果是所有额叶切除术成为禁区,并且让一切临床医学远离诺贝尔医学、生物学奖。
比如说上古时期的洗手,那次战斗的结果是匈牙利妇产科医生、现代医院流行病学之父、塞麦尔维斯,被判定为精神病人,最后惨死在精神病院的保安手里。
如果说……
洛朗·法比尤斯医生一瞬间想到了几个赫赫有名的案例,随即眼前全是金星。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给自己惹了如此大的麻烦。
如果对方像是医学上古时期那些狠人对待塞麦尔韦斯似的,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可怎么办。
这已经超脱了学术范畴,变成毁灭肉身的战斗。
洛朗·法比尤斯医生明白了学术界为什么最近几十年很少再有针锋相对的争斗——因为没人能承担起这种后果。
愚蠢的自己在半个小时前还洋洋得意的对着精心制作的PPT“战斗”时,绝对不会想到随着那位老人的到来,形势逆转,自己竟然落得如此田地。
这一切的变化极快,快到了洛朗·法比尤斯医生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位老人讲述完自己做过的ESD手术后,就开始逐字逐句的批评PPT里的话,就像是洛朗·法比尤斯医生针对楚院士的论文进行批评一样。
只是洛朗·法比尤斯医生知道,自己说的大多数都是仗着有主场优势的强词夺理,绝对经不起推敲。
而那位老人,却基于理论和实践,用客观的话语来攻击自己站不住脚的论据。
这场战斗已经开始一边倒,洛朗·法比尤斯医生浑身乏力,仿佛椎体被抽走,变成了无脊柱动物似的连坐都坐不稳。
楚院士坐在下面,越看越是沉默。
很明显,黄老的战斗经验丰富到了极点,根本不是自己能揣摩的。
类似的战斗,黄老不知道这辈子经历了多少场。
失败,就是声名俱裂。可黄老还在,那就证明他一辈子都没败过。
这本来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学术界的争锋,洛朗·法比尤斯医生或许是为了周从文的那个手势,或许是为了自己去共和国做手术却出了纰漏的恼羞成怒,所以才对自己的文章大肆批评。
而黄老却并不这么认为。
他很认真,
相当认真,
十分认真。
洛朗·法比尤斯医生的批评似乎触动了黄老的逆鳞,要被扼杀在襁褓中的ESD手术就像是黄老的孩子一样,神圣而不容侵犯。
一切对ESD的过分批评,黄老都毫不犹豫的加以批驳,根本不留任何情面。
如果说之前黄老说的话还只是尖锐,那么现在就是毫不掩饰的战斗。
号角吹响,冲锋号的声音响彻云霄。
哪怕之前没看过洛朗·法比尤斯医生的PPT,但黄老扎实的理论基础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即便是即兴辩论,黄老当着来自全世界的医生的面,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实力以及战斗力。
更让人无语的是,黄老的态度。
楚院士也是第一次看见黄老如此认真。
尤其是洛朗·法比尤斯医生瘫坐在地上,这一幕告诉楚院士学术界的战斗是如此残酷。
和国内的打打闹闹、蝇营苟且不一样,这里的战斗就像是古罗马的角斗场似的,只有血腥厮杀,没有温情饶恕。
“楚院士,黄老……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陆天成看的心惊肉跳,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楚院士无奈地说道,“可能这就是真正的学术界的战斗吧。我见过国内的一些学术战斗,一般来讲大家都比较含蓄,只是在学术圈子里传播,很少会这么不留情面。”
“……”陆天成默默的看着,一颗心怦怦怦的跳动。
他终于明白不久之前周从文毅然决然的站起来,走向洛朗·法比尤斯医生的那一刻肩头承担了什么。
战斗,刺刀见红的战斗,涉及到还在襁褓之中的ESD手术是就此死亡还是能传播下去的一场战斗。
陆天成看的口干舌燥。
原来一个新术式从出现到成熟,还要经历这么多磨难。
随着PPT一页一页的翻下去,黄老没有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这就是波尔多医院的水平?我不这么认为。”黄老说到某个荒谬论据的时候,提高声音,看着波尔多医院董事会的三人,随后他拿起讲桌上的纸,毫不犹豫的砸过去。
就像是黄老手里拿着病历夹子,砸写病历写的惨不忍睹的实习生一样。
哗啦~~~
白纸像是雪片一样飞舞,洛朗·法比尤斯医生的心口一阵剧痛,仿佛三根冠状动脉同时受到了暴击,心脏已经没有血液供应了似的。
“这就是欧洲的学术水平?你们作为医生,看到这么荒谬的论据,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黄老扫了一眼全场的医生,随着周从文第一时间用英语把黄老的话翻译出来,与黄老目光交错的医生们纷纷低下头。
“耻辱,这是学术界的耻辱!”黄老拍着桌子,愤怒地说道,“这种错误连篇的论证,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学术素养呢!治病救人的精神呢!”
“学术讨论,要公平、公正、公开,绝对不能成为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的武器!”
楚院士也是第一次看到黄老如此愤怒,他惭愧的低下头,不敢和黄老四目相对,哪怕楚院士知道黄老说的不是自己。
周从文本来站在一边,承担起翻译的责任。
但此时他在翻译完自家老板的话后,走到那几张散落的白纸旁,弯腰把纸捡起来。
“你,坐的太远了。”周从文随后来到洛朗·法比尤斯医生面前,居高临下看着瘫坐在地上已经几近失神的他,冷冷说道。
周从文要做什么?
痛打落水狗么?
洛朗·法比尤斯医生还不够惨么?
楚院士心里浮现出无数的疑问。
和他一样,与会的医生们的目光都看向周从文,看向他面前坐在地上的洛朗·法比尤斯医生。
“我家老板说的你都听到了?”周从文极为冷漠的又质问了洛朗·法比尤斯医生一句。
他一边问问题,一边晃动着手里的纸,哗啦哗啦作响,就像是一曲高亢的交响乐一般。
楚院士看的目瞪口呆。
他看了一眼黄老,老人家站在讲台上,似乎根本没看见周从文在做什么。
这是默许,楚院士意识到这点。
旋即,楚院士便想起来楚云天试图挑战老人家的那一幕。
看着耀武扬威的周从文,想起那天的情况,楚院士心中这才明白黄老还真是在国内的时候脾气温和到了极点。
如果换成洛朗·法比尤斯医生在年会上挑衅的话,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要知道,这是ESD术式,只是黄老从事研究的一个偏支领域,而楚云天用的是胸腔镜……
其他医生看周从文,也都心生寒意。
“啪~”周从文把白纸扔到洛朗·法比尤斯医生的脸上,头也不回的来到黄老身边。
“老板,是这样吧。”
黄老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继续。”
继续!
还有!
竟然还没完事!
与会的医生们看傻了眼,没人想到由洛朗·法比尤斯医生挑起的学术之争竟然如此残酷。
在他们看来那位老人已经占尽上风,还做了很过分的羞辱举动。
但这一切还没结束,甚至只是一个开始!
包括楚院士和陆天成在内的所有人心生寒意,看黄老的目光变了又变。
老人家的确是老了,可是他战斗的念头从来没有老去,上了战场他比年轻人还精力充沛,而且并不存在宽恕一说。
洛朗·法比尤斯医生身上撒满了白纸,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但黄老根本不看他,哪怕眼角余光都没有瞥向洛朗·法比尤斯医生。
院办谭主任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本来琢磨着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可是随着学术战斗的深入,谭主任的一颗心也变得拔凉拔凉的。
事情的进展已经超出了院办谭主任的预想,从洛朗·法比尤斯医生和周从文的私人恩怨上升到学界的战斗。而且黄老展现出来的战斗水准与战斗意志,是院办谭主任做梦都梦不到的。
简直太可怕了,在院办谭主任的眼睛里,黄老就像是一只刚刚睡醒的史前怪兽一样,狰狞可怖,随便一下就能把自己活吞掉。
会不会牵累到自己?院办谭主任心里出现了这么一个让他绝望的念头。
躲在省城,黄老鞭长莫及,这只是一种可能,基于黄老懒得为难自己的基础上的猜测。
如果黄老想,他伸一根手指,就能断了自己的前程。
院办谭主任心生悔意。
自己不是有病么,可谁又能想到黄老对ESD手术也精通如此,甚至把洛朗·法比尤斯医生挑起的战斗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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