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亩南山
陶知命反倒很开心：“这么说，系统的部分已经搞定了？”
“……只是你要求的那种效果的话，已经可以实现了。”孙正义鬼精鬼精的，带着他往研发室那边走，然后问道，“你非常看好？”
“反正这笔钱是我出的，委托你来研发，应该有赚不少吧？其他都是我的事了。”陶知命吊他胃口。
孙正义有点不服气了，为什么他看不出这个东西有多大的潜力？
不过，由于陶知命之前帮助软银搞定了SoftWing，后来又帮他牵线搭桥和NEC建立了很好的合作，孙正义对他是很服气的。
去年底他兴致勃勃地跑过来提出了这么一种新型点歌系统的研发建议，孙正义当时也觉得挺有市场的。只不过现在实际做出来之后，才感觉成本颇高，他想靠这个赚钱很难吧？
毕竟陶知命的要求相比现在的点歌系统，确实高了不少。
陶知命见到了已经研发出来的样机，现在看上去又丑又乱，线都乱接在一起。
孙正义感慨道：“软银本来只是一个软件流通商的，现在自己居然也组建起了软件研发的团队，还搞起了和硬件有关的东西。”
“系统集成，本来就是现在电脑的主要方向啊！”陶知命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让我看看效果。”
孙正义摇了摇头，对部下说道：“打开机器吧。”
陶知命期待地看着。
卡拉OK这玩意，就是霓虹人发明的。最早发明这东西的，用的还是磁带，机器也丑。那家伙也没有申请专利，导致市场很快就被霓虹真正的电子巨头以更先进的LD点歌机代替了。据说，最早的发明人因为没有申请专利，预计损失的总专利费可能达到一两亿米元。
当年陶知命还是很小孩子的时候，卡拉OK才刚刚传入国内。那时候的卡拉OK厅，大家都是递纸条点歌，然后排队的。
因为一个卡拉OK厅，也就一台点歌机，所以都是在公共场合唱。后来老大爷老大妈喜欢的街头露天卡拉OK，大概还有一点那种风味。
就算此时的霓虹，卡拉OK也基本上都是在陌生人面前开唱。对比较拘谨腼腆的霓虹来说，也就只有酒后放开了，才会壮着胆子玩一玩。
而且其实也不便宜，论首来算的。
于是陶知命对新歌舞厅的想法，直接就蹦出了量贩式KTV的概念。
既然要搞，当然要维持WanderDance高逼格的形象。陶知命干脆就找到了孙正义，让他帮助研发新一代的点歌系统。
系统可以慢慢迭代，先用目前成熟的技术和设备进行集成，但核心的实现方式以及系统集成方式的专利底子，要打下来。
所以陶知命非要他把电脑的架构塞进去，然后编写了一套专门的软件，还要他用遥控机接收信号，又解决软件与LD点歌机和其他传统卡拉OK组件之间的信号传输问题。
历时两个多月，陶知命初步测试了一下，用得起来了。
当然没办法与全电脑的点歌系统相比，但最主要的是这种实现方式的专利啊。
陶知命显得很开心，在别人只能翻着点歌本，对着上面的编码再跑到点歌机那边输入才能实现点歌的方式相比，这种拿着遥控器，就能调出LD点歌机里歌库的歌单显示在专门点歌小电视的屏幕上的方式当然人性化多了。
孙正义就有点不理解：“以你拿出来的钱，就算设置很多包厢，每一个包厢都购置一套现有的卡拉OK系统也够了。到底有什么奥秘？”
陶知命笑而不语，万维网的概念现在都还没有被提出来，向他去解释什么基于服务器、网络、客户端实现视频点播系统这种东西，没太大意义。
总而言之，这可是流媒体服务系统的底子。未来，只不过是相应的技术不断升级，然后将软件系统逐渐丰富。
看了看现在的雏形，陶知命就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孙君，我成立一家会社，研发这套系统的团队，交给我吧。另外，你要不要占一点点股份？”
“……你觉得它能成为卡拉OK这个行业下一代的标准产品？”孙正义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当然！”陶知命暂时也就只会这么回答他。
要不是技术上还得仰仗你做个顾问，鬼才拉你进来。
只不过这时候的霓虹，想找两个比他更懂这方面技术的，着实有点难。
另外，时间就是金钱啊。
第一代的产品，陶知命也无须它多么好看了。反正都是在KTV里面装修个大柜子，塞进去。在这家新的Wander KTV火爆起来，把市场炒起来之前，这东西大概率都是自用。
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呢，除了响应速度的优化，还比如说曲库的授权，比如和LD机生产商之间关于KTV专用机型的定制研发。
但无论如何，陶知命都将掀起一股新风潮了。
第311章、钩上的肉
前原玖美奈感受到的变化是很明显的，比如说这次，陶知命带着他密集拜会并签约了为蟠桃会东京办事处服务的律师事务所和其他高端服务会社。
随后，她就第一次见到了蟠桃会的另一面。
除了WanderDance的那些歌曲著作权和次元文化作品的商业授权，会长大人居然还在进行技术专利的申请。
就在这几天里，时间已经到了3月。
乘着NTT在股市高歌猛进的好现象，国铁民营改革的最终方案也被公布了出来。
三友银行的三月董事例会上，大家都眉开眼笑。
安斋善卫很开心地说道：“终于尘埃落定了。野岛君，我们在座诸位除了上田君之外，其他各家所持有的核心不动产，都有了一次很大的升值吧？”
“确实……”野岛达雄看向了陶知命，“如果不是去年夏天让三菱陷入了那样的被动，我们都无法取得现在这么好的结果。”
陶知命嘴角带着笑意：“三井银行和住友银行就不说了，你们上市了的核心会社，股价涨幅都快赶上NTT了。”
木下秀风可能是其中最开心的。因为安斋善卫和野岛达雄毕竟是在巨大财团，属于他们自己的利益毕竟是有限的。但最上恒产可就不同了，这一波，最上恒产的价值直接翻番。
于是他调侃道：“我们的土地大幅度升值，应该可以获得更多的抵押贷款了吧？你们银行的资金危机，暂时度过了吧？”
“是啊，局面总算稳定下来了，储户们也冷静了不少。”安斋善卫感叹道，随后又说，“不过还是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议题吗？”
陶知命就收起了笑容，认真说道：“从去年的12月份开始，我就寻找团队研发了一个系统。现在，专利已经在申请了，我准备成立一家专门的会社来做这个产品。在此分享这个项目，是用三友银行投资20%的股份，还是采取另外的方式，请大家来考虑。”
他认真地把这个新一代卡拉OK点歌系统的功能介绍了一下，然后就说道：“系统的核心就是基于电脑技术的音视频点播，我说它的几个发展前景。”
陶知命描述的，也只是对现在功能落后的点歌机的淘汰所带来的市场，以及下一步经济变热、消费欲望高涨之后夜间娱乐场所的市场增量。
在这一次讲给他们听的东西里，陶知命也把这个系统进一步简化了，毕竟电视机、音响、功放和话筒这些外设与点歌系统的核心无关。
“……安斋大哥，野岛大哥，你们财团旗下都有生产LD机的会社。”陶知命点出了重点意思，“这也是一块不小的市场，与家用LD机不同。另外，我也会通过与那个陶雅人的联系，准备建立一套音乐行业从卡拉OK这个市场获得稳定版权收益的链条，让这套设备成为新的标准。基于电脑技术、音乐行业利益链条建立起来的壁垒，在数年之内都会有优势的。这套标准，也很容易输出到海外的市场。”
安斋善卫和野岛达雄本来很怀疑这个新产品能不能得到市场认可、成本和利润空间有没有保障的。但是听到陶知命搬出陶雅人这个人，却想起一个不同的点。
陶知命似乎很久没有再专门筹办什么新会社了。这个新会社虽然还是在做与娱乐有关的东西，却没有放置在WanderDance内部。
而且，他这么重视这件事，似乎空间不小。
“三友银行投资之外，还接受另外的投资吗？”安斋善卫问了一句，“比如LD机生产会社。”
“加上三友银行，已经有三个股东了，我的蟠桃会，软银。”陶知命说道，“虽然我自己认为前景很好，但现在毕竟还没有经过验证，以合作的方式更好。因为如果要LD机生产会社要出资，恐怕占不了多少股份。我计划的注册资金，是10亿円。”
“……我以为多大呢。”安斋善卫不由得吐槽，“只需要三友银行投资2亿円这种小事，你不用这么郑重提出来吧？在你的权限之内。”
陶知命笑了笑：“这里没有外人，这个项目毕竟与我们大家都有关，WanderDance的新舞厅，就是要做成这种新模式的卡拉OK歌舞厅，我称之为卡拉OK之城，名为Wander KTV。”
“……专门唱歌的去处吗？”安斋善卫啧啧称奇，“不是像WanderDance那样？”
“当然不是，客人们都是和朋友们一起在单独的包厢里进行娱乐，按照小时收费，畅快地歌唱。”陶知命介绍了一下经营的方式，“比WanderDance那样的舞厅，更加私密，也更加容易放得开的。”
在场这些老蛇皮马上就想到可以升级的方式了，立刻大点其头：“虽然价格门槛一定会更高，但可以唱得更痛快。”
“所以，关于这种体验更好的点歌系统，还会有很多需要大家帮助协调的资源。郑重提出来，既是因为我认为它有广阔的市场前景，也是为了我们的卡拉OK之城能够再次引领风潮。如果经营得好，不会比WanderDance的收入低，而经营的成本却要小得多。”
安斋善卫和野岛达雄的心热了，因为听说经过了几个月的积累，WanderDance现在周末的单日营业收入，已经能够很稳定地突破1500万円，甚至偶尔碰到豪客，可以突破2000万円了。
如果这个卡拉OK之城也能有这个级别的收入，那15%的股份分红，可是一笔巨大的收入。
这次的例行董事会，陶知命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让他们为自己的事情上心，帮陶知命能尽快实现这个点歌系统的落地。
但此外，还有一环：那就是与音乐行业歌曲版权授权的利益链条要打通。
……
陶知命估计自己回到霓虹来的消息，陶雅人是很快会知道的。
之前的日子里，他借口星野铃刚怀孕，没有进一步与他探讨交流什么。但在再次接到陶雅人的一个电话之后，陶知命爽快地和他约了个时间。
这个陶雅人经过上次的沟通，已经被陶知命看穿了底细。
狐假虎威的家伙，自身的斤两有限。
吹牛逼也不是那么吹的，什么陶家的朋友众多，能够调动的资金力量，数以十万亿米元计。
当别人会拿全部实力来支持他？
花街的那些资本大佬、老钱家族和新钱家族，也许出于长期战略在某些问题上达成了一致，然后通过某种共同的机制开始去做一些事。陶家，只不过是这些事在霓虹的一个执行者。
陶家的身份，必定也是明暗两重的。
明里的一重，也许是可以动用米国官方力量投入在海外的部分资金和资源，但这绝不会多。至少在霓虹这个方向，一年有个亿米元级别的资金已经很吓人了。
暗里的一重，则是那些资本家族达成的共识机构额外支持他们的。资金和资源当然有一些，但也绝不会任他们滥用。
红苏仍在，现在距离它崩掉也没几年了，那边才是决战的战场。陶家在霓虹这边的动作，如果与主人们的战略相悖，能得到个屁的支持。
某种程度来说，整个陶家自身的硬实力，也许都没有现在的陶知命强。只不过，他们能借到的势能，在霓虹可能显得尤其强大罢了。
而且只要是人，多少会有私心。既有他主人的私心，又有陶家的私心，还会有他个人的私心。
这次见面，又陶雅人来定地方。
再见面，绪方敏夫侯在门外，而陶雅人见到陶知命之后就比上次平易近人多了：“陶会长，夫人的身孕照料得如何？”
“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陶知命笑着说道，“多谢关心了。”
陶雅人指了指已经在醒的葡萄酒：“上次陶会长用好酒招待我，我也找了一瓶珍藏多年的好酒出来，请陶会长品鉴。”
“期待之至。雅人君，今天相邀，又是关于什么事情呢？”
陶雅人故作不悦：“陶会长，我是喜欢交朋友的啊。一定要有特别的事，才会邀请你聚一聚吗？”
“毕竟陶家的传说太多啊。”陶知命打了个哈哈，“说起来，我倒有点事，想请雅人君指教一二。”
“哦？指教不敢当，请讲！”
陶知命便微笑着问道：“雅人君，对于赤岩家进入文化出版这个领域，你认同他的方向吗？”
陶雅人哑然失笑：“陶会长，上次不是聊过这个话题吗？我是尊重各种想法的存在的。就算不认同，但集英社最近不是因为你们的影响，还没有稳定下来吗？他们想要顺利上市，至少要等到下半年。”
“确认你不认同，才觉得我们有更多共同语言啊。”陶知命乐呵呵地说道，“雅人君，今天喝酒，只有我们两个人吗？那未免也太寂寞了一点。”
陶雅人愣了一下，才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手。
随后，自然是和服女子走进来，陪吃陪喝。
两人酒也都喝了一些，陶雅人才闲聊一般说道：“陶会长，实话说，你已经有10亿米元资产这种事，上次确实让我吃了一惊。东京的大家，其实都低估了你现在具备的实力吧？”
“那倒不是。刚刚因为再次降息的原因，听到住友银行和三井银行请我购买一些银行债券的事，一口气花了100多亿円，大家也都清楚的。”陶知命轻描淡写地说道。
“……看来陶会长也是擅长交朋友的人啊！”陶雅人感慨了一下，拿出100多亿円的现金，真的是一种本事的。
他心里琢磨了一下，才开口说道：“陶会长这么年轻有为，在文化板块布局的都是娱乐这个方向。上次听你说要先做出一个杂志王国，杂志这方面，陶会长完全可以依托小野寺财富的影响力和你个人的说服力，创办财经和时政方面的杂志啊。”
陶知命心里一动，立刻摇头：“这些方面，实在太敏感了。我只想开开心心地赚钱，享受人生，不想卷入太复杂的争端啊。”
陶雅人看他的样子，不免古怪地感叹：“这可不像是扳倒了岩崎藏之介的人所说出的话。”
“雅人君，那个时候，是为了立足啊。现在，哪里还会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怎么会危险呢？”陶雅人矜持地笑了笑，“如果陶会长有这方面想法的话，陶家会支持你的。”
陶知命接着这话头和他再喝了一口红酒，然后就说道：“雅人君，我还是想把方向放在文化娱乐上呢。新闻是很敏感的领域，你也清楚我的出身。只不过如果你想要去做这件事的话，我可以考虑投资一点钱的。”
“钱哪里是问题？主要是陶会长这个年龄，这个成就，很有号召力的。”陶雅人摆了摆手，“你就象征着新时代的梦想、神话啊。”
陶知命谦虚地笑了笑，你也懂得立一立人设啊？
不过这件事，怎么听怎么像是他背后的主子们希望他拉着自己做一个局，准备数年后的收割。
这个过程里，那边的金融高手，还可能拉着他在这过程里做局，狙击一些股票什么的。有大量的国外资金配合着，当然能让自己在金融市场越赚越多。
但自己赚到最后，很可能是一只肥羊啊。毕竟没有庞大的背景势力，已经构建起联盟，哪里有别人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经营的稳固？
然而陶知命却轻轻地咬了这个钩一下，说可以投资合作。
这钩上，毕竟有块肉。这钩上面握着钓竿的人，几年后陶知命的力气也未尝不能拉下一两个人来。
随后，陶知命就说起了正事：“相比起这件事，雅人君，你是霓虹广告界的幕后之王，对音乐行业的影响力必定也无与伦比，这从上次见到喜多社长就能看出来。我现在有个想法，希望能够与音乐行业的版权方在卡拉OK这个领域形成一种合作。”
“这个方面，直接和音乐著作权协会联络就可以啊。”陶雅人感到很奇怪，他难道不懂吗？
陶知命笑了笑：“实际上，卡拉OK这个市场因为才发展十余年，因此显得不够完善。我希望能够和音乐著作权协会探讨一下，用技术的手段形成一个比较完善的标准。这样的话，对整个行业都是有帮助的。”
以陶知命现在的实力和人脉，既然要去做这件事，当然首先就是在霓虹市场玩一玩降维打击，从标准的层面为这个领域设置门槛。
到时候一方面Wander KTV在赚钱，另一方面音乐著作权协会在加大侵权追责力度，自己这个点歌系统不就能更快卖起来了？
此外，这也将是WanderDance正式走入霓虹音乐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