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伍游
“先这样吧,”秋原悠人想了想,便让浅野爱子支付了剩下的款项。
紧接着,他和浅野两人便离开了。
回到家中,秋原悠人思考起了下一部该写什么作品,在思考了一会儿后,他决定继续写芥川龙之介的短篇——《竹林中》
这个,讲述了一个武士带着妻子真砂在前往若狭的途中,遭遇大盗多襄丸。结果武士被缚,武士之妻真砂被大盗凌辱。
事件的结果是:武士死去,多襄丸被抓,真砂逃到清水寺。
故事看起来很简单,但叙事却非常独特——用他人话语来组织了一个叙事的迷雾,即用与事件相关的7个人来架构起这个故事。
但最让奇怪的是武士的死因:巫女说武士是自杀,多襄丸和真砂又各自承认自己杀了武士。
所以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杀死了武士。
这部作品看起来非常简单,但其实充满了对于武士阶层的讽刺。
放到这里,刚好符合他的心境。
不过这部作品在历史上,其实还和华夏有很大的关系。
在创作时,芥川龙之介本人以大阪每日新闻视察员的身份到华夏各等地旅行。
在出发前,他从好友谷崎润一郎的称赞以及自己爱看的古典中,认为华夏应该是繁荣昌盛的情况。
于是他兴奋地甚至写信给其他朋友,说自己要去找华夏的“伟大之处”
但没想到他在过来后,却发现华夏到处是战乱,贫穷与混乱(也离不开霓虹的锅)。
在魔都的时候,他看到妓女公开勾搭他,并看到市民随处大小便。
在发现一名美国大兵踩翻了老太太的菜篮子并扬长而去后,他主动上前给这名老太太钱,没想到被追上来索要更多的钱。
对这些情况耳濡目染后,他对文明古国的憧憬之心破碎了,甚至写下了不少差评,集合成了《中国游记》,里面这样写道:
“现代中国有什么?政治、学问、经济、艺术,难道不是悉数堕落着吗?尤其提到艺术,自嘉庆、道光以来,有一部值得自豪的作品吗?”
“我不爱中国,想爱也爱不成。在目睹了这种国民的堕落之后,如果还对中国抱有喜爱之情的话,那要么是一个颓废的感官主义者,要么便是一个浅薄的中国趣味的崇尚者。”
到了后世的时候,很多人把这句话拿出来,说他是反华的一份子。
不过在鲁迅看来,芥川龙之介却是真正的一位“朋友”。
鲁迅当时说过一句话,意思大概如下,凡是夸华夏美丽昌盛的,无不是想要捞好处甚至充满恶意的。反倒是敢于批评华夏丑恶的,反倒是我们真正的朋友。
不仅如此,他还成为了最早翻译芥川龙之介的译者。
而且两人的作品,都充满了对人性深深的批判。
……
在回想历史的时候,秋原悠人写完了这篇《竹林中》,并把稿纸塞到了信封里,准备寄给东映社的传统文学期刊《宝石》。
因为对于市村贤太的“说客”事件的厌恶,他已经不打算再和对方的《语诺》合作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自己这篇信心满满的作品,却收到一封退稿件……
[266.第两百六十五章 唯美主义]
“秋原老师,抱歉,您的《竹林中》不符合我们期刊的要求……”
秋原悠人一边读着这封退稿信,一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他有些不解,甚至觉得东映社的《宝石》编辑部那边是不是“疯”了。
要知道自己之前跟它的竞争对手《语诺》的合作,可是轻松让对方的书刊多次重版并爆卖!
除了这点,自己的这部作品,也是芥川龙之介生前的作品之一,甚至被很多当时的作家予以了高度评价。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便让浅野爱子把这个稿件再通过熟人关系寄到了课教馆的《文旅》。
虽然《文旅》的销量只有1万册,但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了。
而且以他和课教馆的关系来看,他不认为自己这次投稿会失败。
但让人意外的是,在三天后,《文旅》编辑部的主编打来了电话,用歉意的语气说道:“秋原老师,抱歉,这篇稿件我们不能刊登。”
“为什么?”秋原悠人更加不解了。
“我们也有我们这边的原因,总之希望您试试其他家期刊吧。”
在再三道歉后,这位主编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秋原悠人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又拿起电话给自己唯一一个传统文学界的“熟人”,也就是远山修一打去了电话。
在告知了事情的前后,远山修一给出了解释,“秋原老师,您应该是被传统文学界给抵制了。”
顿了顿,他继续补充道。
“与推理相比,传统文学界是一个很小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虽然也有文学流派的划分,但基本不会像推理那样斗争明显。”
“所以在您拒绝拜师吉川老师后,传统文学界的很多人可能就会对您戴上有色眼镜,认为您不是‘自己人’。”
听完这一番话,秋原悠人想到了自己推理家的身份。
想必自己的遭遇,也与这个身份脱离不了干系。
看来这个世界纯文学和推理文学之间的矛盾,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谢谢了。”
在道谢后,秋原悠人挂断了电话,并思考起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本来在他的打算里,是通过找一本纯文学期刊,通过不断地投稿并打入这个圈子,从而获得各种纯文学的奖项。
就像前世一些霓虹知名作家那样,出道获得群像新人奖、文艺新人奖、谷崎润一郎奖等等大奖,然后功成名就获得直木赏和芥川赏,最后成为诺贝尔文学赏的候选者。
但没想到自己在第一步的时候,就像村上春树一样,被传统文学界抵制。
在秋原悠人的记忆里,村上春树出道的40年里虽然获得了很多国内外粉丝,以及拿了一些小有知名度的奖项。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从没获得过最能代表霓虹文坛最高水准的直木赏与芥川赏,甚至还屡屡被传统文学界的作者和评论家批评。
比如对于《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这部作品,就被一名叫做远藤周作的这样批评道:“一、女性角色过于雷同,二、故事内容过于臃肿,三、日常生活描写过于冗长。”
在话语中,他甚至称之为其不能“视为真正意义上的”。
在他的发言后,不少文学批评家也接二连三地发表了批评,认为他背弃霓虹传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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