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葛罗米柯找到印度驻苏联大使做了一次长谈,语重心长地提醒印度,美国现在是头号资本主义国家,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头子,在全球到处伸手,推行他的艾森豪威尔主义或者说新殖民主义,你们如果和美国太近,以后是要吃亏的啊。
对苏联外交部长语重心长的提醒,印度的回应是:没有呀,我们只是和美国发展正常的国与国关系,印度不会倒向美国,我们还是坚持不结盟运动的原则,绝对不会和美国结成军事同盟。
这话说得确实没错,尼赫鲁与赫脱称兄道弟,吃了美国军援又从美国大肆采购,但尼赫鲁确实否决了和美国签订什么共同防御协定的事。
葛罗米柯也没话说了。印度的这个态度正好踩在了葛罗米柯以及赫鲁晓夫的底线上:你印度最起码最起码,可不能和美国结盟。只要印度不和美国结盟,那其他都有得谈。
现在印度就很坦率地说,我保证不和美国结盟。苏联还能说什么呢?
接着葛罗米柯谈到了中印关系的问题,印度驻苏联大使态度很坚决,而且口风很紧,除了新德里交代他的立场和官方语言,一个字都不多说。
……
“苏联的态度对印度是一种牵制,苏联保持与印度的密切关系,对印度的大规模工业援助也没有变化,但强烈反对印度动用武力,因此印度的领导人就不得不考虑,动武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但是现在美国人走了过来,这会大大增强印度自己的信心。”
为了这次总参情报部加国防部一起召开的中印边境情报会议,唐华从8月就开始搜集各方面的情报和信息,材料也准备了很厚的一叠。
这可不是穿越者背历史走向就能预测出来的事。因为平叛战斗进展超出预期,中国和印度提前接触、发生冲突,整个历史走向就有点乱了。
国内搞南亚研究的人很少,北大有两个教授,一个研究南亚文学,一个研究佛教印度教历史。最后唐华发现,能靠得住的还是外交部和总参情报部。
“今年3到4月份,印度国内媒体的报道,显示出印度对舆论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控制和引导,希望民众不要过分地把注意力集中到藏南的冲突上。这可以认为是尼赫鲁政府在后面进行管控的结果。但从5月份开始,印度舆论的引导控制减弱,最后完全消失。”
“不再控制和引导舆论,这是尼赫鲁政府态度转变的一个信号。”
“从5月到8月,印度舆论开始比较自由地谈论藏南与中国的冲突。8月20日之后,再次发生变化,印度舆论又受到了另一股神秘力量的引导,开始反常地密集地聚焦到藏南。”
唐华翻开报告,拿出一张8月21日的报纸,“《印度时报》找到了一名据说是2月份在德让宗服役的士兵,他自述在2月底遭到中国军队的攻击,部队溃散之后无处安身,沿途乞讨回到德里,在德里接受了印度时报记者的采访。”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新闻挖掘报道,”唐华说,“因为,这个故事是编的。”
“在德让宗的战斗回忆与我方的战报记录风马牛不相及;离开德让宗的方式是假的,他是被我们送回去的,还给了路费;沿途乞讨可能是真的。他对战斗的虚假描述,很显然,是刻意在制造对中国的仇恨。”
“然后是印度议会两院的开会记录。其中涉及中国、尤其是藏南地区的发言和听证会梳理下来,会发现从3月份开始,印度议会对边界问题就进行过很多次辩论。其中尼赫鲁从苏联回国后,印度议会通过了一项决议,不承认莫斯科会谈的结果,要求尼赫鲁与我们再谈一次。”
“这个7月初的决议尼赫鲁当时没有执行。但是,到了9月16日,尼赫鲁、国防部长梅农与议会联邦院的部分议员召开了秘密阁会,讨论的话题无法得知,但是我们可以从参加阁会的议员名单找到线索。”
“参加阁会的,是印度议员中原本的主和派。”
“尼赫鲁在说服这些主和派,形成统一意见,和我们开战。”李刻农放下笔,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
“尼赫鲁这个人,是个好战者还是个和平主义者?”许久没有露面的陈庚提了个问题。
唐华:“尼赫鲁是一个倾向强烈的印度民族主义者,他曾是圣雄甘地最信任的助手,在印度独立运动中也扮演过关键角色,因此在甘地遇刺后,它能以比较小的争议成为甘地的继任者。尼赫鲁没有军事指挥经历,不懂兵,但如果必须一场战争才能维持印度政府的威信、维持印度民众对他的支持,他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战争。”
李刻农:“必须打赢一场战争他才能得到威信和支持,打输了,那还不如不打呢。尼赫鲁他不会是算不清楚这一道吧?”
粟峪:“尼赫鲁没有指挥过战斗,他只负责做出决策‘打’还是‘不打’,印度的国防部长是个文职官员,那么印军的最高实际指挥就是他们的总参谋部了。”
“现任印度参谋长委员会主席是印度的空军元帅萨布罗托·慕克吉,”唐华说,“54年担任印度空军司令,55年上任参谋长委员会主席,他这四年,所有的工作重点几乎都在建设印度空军上面,海军和陆军的装备购置多数时候是国防部长和尼赫鲁推动的,慕克吉本人对此一点都不热心。”
一个空军飞行训练总监出身的空军司令成了印度军队的最高长官,这超出粟峪的理解范畴了……
“如果印度想撕毁中印莫斯科联合公告,那么12月到1月是最好的时机。”林三虎跳过印度的高层领导和将领,直接说作战:
“这段时间西藏地区气候最恶劣,我方的后勤补给最困难,相比之下,印度的后勤运输线虽然也有山路崎岖艰险的问题,但是在东线的藏南,他们的海拔略低,气温不那么寒冷,在西线和中线,他们的后勤线距离他们的平原人口稠密地区很近。”
李刻农:“尼赫鲁与总理的7.10联合公告中,双方从7.15开始,半年内停止冲突和针对性军事调动,也就是1月15日到期。”
林三虎:“不,他们一定不会等到1月16日才开战,他们会提前。1月16日开战的话,打着打着,天气就转暖了。”
……
夜间会议,散会就是晚上11点。
一边揣度着印度宣战的时间,不,中国打印到底是1959还是1960年,唐华回到家推开门。
“这外面的形势又紧张起来了吗?”周璇轻声问。
“并不,安全得很,”唐华说,“只是,嗯,技术性调整,不要怕。”
“开会开到半夜,这有点像抗美援朝那几年呢,不会接下来也动不动开这种会吧。”
唐华没跟周璇说会议的具体内容,但是开会地点一说,而且是晚上开会到半夜,周璇就能猜到那方面去。
“再也不会有抗美援朝那种仗啦,”唐华推开唐汉城的卧室瞄了一眼,“熬夜开会也……也不会有多少,最多三次。”
第二天休息日,周璇目瞪口呆的看着唐华用吉他当琵琶使,拨弦弹着一首奇怪的乐曲。
“这是什么歌,像是首印度歌曲,吵吵嚷嚷的。”
唐华:“嗯……最近听了几首印度歌,模仿模仿他们的风格编了一首。”
唐华弹完一遍,吵吵嚷嚷但是洗脑效果极强的神曲弄得一家人都有点发懵。
“这歌名字应该叫‘打滚乱转’,啊不,叫‘我琴只剩一根弦了’。”周璇说。
“其实我想给它起的名字是《我在东北玩泥巴》,啊,不对,《多冷的隆冬》,不是不是,《俺在大连没有家》……”
恶搞版本太多,唐华差点都记不起来歌的原名了,好像叫Tunak Tunak Tun?算了,到时候请北大研究印度文学的教授重新填词吧。要两军对峙的时候能让对面士气清零的那种。
……
达旺。
狭义的达旺是指达旺寺周边的一个小镇,广义的达旺地区指这周围的一片2000多平方公里的山地。
达旺的居民是藏族和门巴族人,盛行藏传佛教,1951年印度入侵藏南,但该地的语言和风俗习惯是没法这么快改变的。
达旺以北,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公路向北延伸,穿越棒拉山口,最后延伸到错那县城。
这就是西藏军区部队、工程兵、民兵用七个月零11天修筑成的战备应急公路。上万人的筑路大军,用了无数雷管、炸药、钢钎、钢筋水泥,硬将藏民原来走的只容人和马通过的小道拓展成了公路。
尽管拓宽成了公路,这条公路仍然有3处100~200米的路段只能容一辆汽车经过,这3个路段都要常驻战士,24小时执勤站岗,做交通协调。
有34名解放军战士和民兵在筑路过程中牺牲。
西藏军区司令员张国华的吉普车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从错那县开到了达旺镇。
“司令员好。”
“你们都辛苦了。”张国华回礼。
“我团的坑道工事修建工作从3月起开始,6月份完成了战壕掩体和简易坑道的挖掘;在上周公路通车后,运送的物资器材大大增加,坑道进行进一步的延长和加固,而且要尽可能地把单独的坑道打通。”
155团团长刘广通指着达旺镇边上的一座敦实的山体:“我们的防御体系以这座山为核心,主要的火力和兵力围绕它来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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