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唐华:“能把蓝光的光学系统做好,已经是飞速的成就了。我还以为实在不行又得去找东蔡呢。”
王大衍呵呵笑道:“还凑合吧,这两年我花在隔壁的时间比在光电子所还长,不过长广也还算是争气,没有拖后腿。他们最后定版可用的这一套透镜组,是半年前就开始磨的。”
长春光学仪器厂接受的是喀山光学仪器厂的对口援助,从仿制苏六双筒军用望远镜起步,苏六然后是苏八,然后更高级一点的光学镜,中间突然蹦了一下,硬是把激光光学透镜组给磕了下来。
听王大衍的描述,长光是集结了熟手和高级技工,一点一点地手工把这个东西啃下来的。
然而……管它呢。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就算以后量产了,这东西的产量也并不是很大,允许在现代辅助工具帮助下的手工制作。
一切准备就绪,所有人来到试验台前面,王大衍按下开关,启动了激光器。
氦-镉激光器产生一束工业级别的大功率蓝光。试验台上是一大堆用金属梁臂结构固定得异常结实的透镜和棱镜。蓝光先被扩大,然后反射,然后被另一个透镜从发散状改平行,然后再次折射……
最后,从终端射出来的激光已成了直径100毫米的一个筒子,标准的圆形光柱。
由于激光器本身的结构,启动之后从里面出来的激光都是一小束。长春光电子所和长春光学仪器厂做的这套光学系统,目标就是把这一小束激光扩散成一个直径100毫米的光柱。这个光柱不但要保持原先的几乎绝对的指向性,而且光柱每一个区域的功率都要绝对均匀。
王大衍再在终端射出的光柱上加一个棱镜反射镜,试验台向下射的光柱改成向左平行射出,射向墙上一块埋设了散热器的区域。唐华和王大衍戴上墨镜,走到墙边看,这个蓝光柱虽然在空气中又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但还是一个完美的圆形,直径还是分毫不差的100毫米。
成了!
王大衍、唐华、实验室所有人击掌庆祝。“重大成果,老规矩,”王大衍说,“杀一只狗庆祝。”
……
长春光学仪器厂。
在长光视察、表彰先进。唐华和王大衍走到仪器厂边上正在建设的光纤厂工地。
“赵忠尧老师和他的队伍是3月2日回北京的,他回去的时候,工地刚开始铲地皮。现在过去两个月了,虽然还是没有楼房竖立起来,但已经到处是建筑工人和建材,”王大衍说,“明年的4月,光纤厂就要试试量产光纤了。”
唐华:“光学玻璃组,现在炼出来的玻璃还是10dB级别吗?”
“略低于10dB,但离你说的4.5dB的目标,可能还得一段时间。”
唐华:“今天的重大成果,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王大衍:“长春又要建一座新厂了。叫做……光刻机厂?”
唐华点点头,“如果广义来说,接触式和非接触式光刻机都叫光刻机,但我还是觉得,非接触式底板的光刻机才是真正的光刻机。”
底板就是掩膜。苏州鸿海公司的工程师们自己给它起了个“底板”的通用名称,唐华已经改不掉了。
王大衍上次回北京的时候已经算是X小组成员了,所以他知道唐华说的话的意思,但还是感叹道:“为了走出这一小步,代价好大啊。”
为了这一堆镜片,王大衍在长春闭关三年,而且把一个研究所和一个光学仪器厂折磨得痛不欲生……
唐华:“我们现在通用计算机、专用计算机都加上,一年产量不过一千多台,所以还看不出效率有太大的差别。未来计算机和各种准系统的年产量会指数上升,到年产一百万台、甚至一千万台,计算机的制造成本也要指数下降,那时候只有非接触式工艺才有前途。”
底板就像底片,上面有集成电路的缩微图样。接触式光刻机把底板放在硅片上,然后用汞灯照。但这样底板和硅片上的光刻胶会相互污染,其中底板的污染比较要命。
美国曾尝试过用接触式光刻机生产1微米工艺的芯片,结果发现当刻到第五张硅片的时候,掩膜(底板)的线条就开始出现瑕疵,刻到第25张的时候掩膜已完全损坏不可用。
现在X小组刚刚实现10微米工艺,底板的寿命就从16微米的500次缩减到大概200次了。
但早期的技术又不得不让掩膜直接接触硅片,因为这时候用的是汞灯,掩膜哪怕悬浮在硅片上方1毫米处,硅片上照出来的显影图案就马上变糊。
所以得用激光,一束直径100毫米的、完全直射的、均匀的、大功率工业激光。有了它,底板或者说掩膜悬浮起1毫米半毫米也没关系,硅片上依然会显现出清晰的图案。
掩膜不和硅片接触,那光刻胶和底板的相互污染就不存在了,掩膜可以用很久很久。
……
“那咱们回光电所吧,”唐华说,“我还惦记着狗肉呢。说起来,今天应该杀两只狗而不是一只。”
王大衍:“我们不经意间取得了两项重大突破?”
“也不是。但你这个东西搞了出来,那我就可以放心地把集成电路计算机往外卖了。”
第四十三章,主席要视察沈阳
“老王,看了前几天我转发的坦克4师内蒙古演习的汇报吧?营连夜间对抗演习那一段。”
听唐华问,王大衍回道:“看了。演习过程,简直……有点出乎意料了。”
1954年5月,全军唯一的T-54坦克师——坦克第4师第10团拉到内蒙古大草原进行几个科目的演习,其中包括营级夜间对抗演练。
这是总参军训部和装甲兵司令员徐光达亲自压阵的综合演练,每个科目的总结都是要作为今后全军装甲部队演习训练模板的。夜间对抗演练中,坦克4师的坦克兵们纷纷祭出了自己过去两年使用夜视仪的心得,让对抗演练完全跑偏了。
动脑子的坦克兵很早就发现夜间作战时,对面坦克的主动红外大灯就像指路明灯一样。现在夜视仪的工作模式是开红外探照灯,照在物体上反射回来被锑化铟感应器件接收并转换成可视的画面。如果夜视仪的探测距离是1200米,那自己的红外探照灯能被至少2400米外的同类型坦克看到,而自己还蒙在鼓里。
对抗双方各20多辆坦克在夜间从相距5公里开始接近、对战,第一次对抗,第二天第二次对抗……从第二天开始,越来越多的坦克选择不开红外大灯,炮手瞪大眼睛看屏幕有没有对面不长脑子的坦克开灯。即使屏幕上什么也没有,坦克兵也不想开自己的红外探照灯,双方就这么摸黑打。
从第三天开始,“摸黑乱打”竟然成了夜间对抗演练的常态。
唐华:“如果双方坦克都装备了主动红外夜视仪而且性能相近,主动红外大灯反而成了将自己暴露给对方的罪魁祸首。坦克4师的指战员都是打过抗美援朝的老手,他们已经总结出了这一点,所以演习的过程特别出乎意料。今后被动探测方式应该是夜视仪的发展方向,主动探测可能要逐渐淘汰。”
王大衍:“就像反舰弹和正在规划的那种空对空导弹的导引头那样?”
“和这俩相比,相同的地方是都采用被动红外探测方式,”唐华说,“不同的地方是,坦克的被动夜视仪得成像。”
王大衍:“说起来这段时间我还真琢磨过这个东西……”“停一下,”唐华又说:“先别把思维局限在红外这个领域。”
王大衍:?
“可见光的夜视仪,就是我们肉眼可见波段的电磁波,用一个像增强器来增强我们所接收到的微光,增强到人的眼睛可以分辨景物的光强度。”
……
在长春光电所,王大衍拿出了他摄像的被动红外探测装置的概略图纸。
“哟,单原件感光,利用机械设备控制镜片转动,将光线反射到感光组件上。”唐华看王大衍的设计,有点儿1956年德州仪器开发的前视红外线系统的意思了。
“就是这整个系统太大了,”王大衍说,“我就随便画了一下60x60个感光原件的系统,发现带上光学系统、机械扫描系统和制冷系统,都快把炮塔塞满了。”
60x60个感光原件就是60X60像素,这么小的图像,看什么都是糊得一匹。然而就这图像糊糊的60X60的夜视仪体积也很大。这玩意得配制冷系统,注意不是冷却系统,因为要想接收色温范围很广的红外线的话,感光原件就得保持冰冻状态。
“被动夜视装置我们两条腿走路,一个方向是微光夜视仪,一个方向是红外成像仪,两条腿一起走。”唐华说。
王大衍:“都交给长春光电所吗?”
唐华:“全国就你一家光电所,你们以前也开发过夜视仪,我当然没得选择了。”
王大衍:“……好吧。被动红外成像这个东西该怎么改进?”
唐华:“动红外成像的夜视仪,应该是急不来的。它可能得要先拿到两种半导体元件,说到底还是靠你那个光学系统的光刻机。”
有性能还凑合的主动红外夜视仪,要不就直接跳到CCD+焦平面阵列式热成像仪吧。如果空档期太大就用微光夜视仪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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