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 第24章

“那天弼时没跟我说联和行的事，昨天我才知道。”董老说，“难怪那天给你带杂志的版税过去，你眼都不眨一下就转交给延大了，原来你也是个小富翁哟。”

“啊，哈哈，”唐华知道这是董老活跃气氛让各人稍放松一下。“钱这个东西现在对我真的意义不大，所以就留给最需要的人了。”

现在周副主席在重庆-南京主持和平谈判，联和行的事务由任书记代为管理。而董老管着陕甘宁的财政——其实也就是中央的财政，所以今天就一起过来，讨论讨论联和行今后的发展问题。

“秦邦礼的汇报我们26号收到了，”任书记说，“联和行现在的股权是各占一半，我们这边的50%的代表就是我，你正好也在延安，你是另外的50%，咱们两个凑在一块，联和行的股东就全齐了，那就开个会讨论讨论联和行的经营状况，还有以后的发展方略。”

唐华点点头。“我来延安之后还没收到香港那边的信息，不过有赵经理在……那就听你说一下经营状况吧。”

“4月份到24号，联和行的净利润是37万4130美元，其中进出口代理贸易21万多，塑料花16万多。”任书记说，“但是，塑料花现在收到了大量的预付订单，赵经理说按现在的生产能力，能排到到6月初，而且预定订单还在不断增加。按现在可以预计的推测，5月份塑料花的销售额可能有100万美元，利润25到30万美元。鬃刷生产线4月15日试验启动，大约4月20日调试完毕出合格品，现在正在推销。”

秦邦礼整个四月份最大的惊喜就是鬃刷生产线，他见过鬃刷，用过鬃刷，还见过做鬃刷的作坊，但他是没见过一个车间三个人，每人看一台机器，按一下按钮，毛刷就“哗”地滚了出来。这简直太神奇了，在电报里秦邦礼都夸了好几句。虽说现在人工成本不高，但那以前可是要一整个车间的女工挑毛捆毛粘刷子，产量还没一条生产线高。鬃刷联和行自己核算的成本能比作坊低10%，对于小商品来说，这一点价格优势就足够稳了。而且生产线制造出来的鬃刷平均质量好，联和行以前就在做内地货物出口贸易，本来就经手大量的猪鬃，所以原料的质量、原料供货的稳定性也绝对没问题。

“那很不错。”唐华说，“塑料花的销售还有上升的潜力，应该再开1条生产线，产能提高50%，鬃刷量产和推销按正常计划走，看供求情况，如果好卖的话也要增加生产线。另外还有船漆也可以列入计划了，然后是其他一些塑料制品，这些小商品的生产和销售应该是未来半年的主要工作。所以这个月我这边的利润……就投入用于扩大生产。”

任书记沉吟了一下，说道：“因为近期敌区工作的任务较多，而且东北的形势也比较严重，联和行我们那一块的利润，可能基本上都要取走，用作活动经费……”

“哦，这个我理解。没有问题。”

“是这样的，小唐，周副主席强调过，联和行不仅是一个合资公司，更代表我党与民促保持着密切合作和盟友的关系，所以周副主席认为我们双方的股份应该一直保持各50%不变。现在如果你把你的利润重新投入到联和行用于扩大生产和经营，而我们把利润提走作为活动经费，那就是你在公司中所占的资金比重增加了，如果股份还是保持各50%，那就是我们占你的便宜了。”

“这，”唐华摸摸脑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是说，我认为，联和行还要继续做大，仅满足于支持各自的党的活动经费、地下工作，那是不够的，将来联和行要支持更大的活动，做更大的事。我想的是，在五年，不，四年之后，联和行总资产要达到1亿美元，并且能够拿出2000万美元的资金，因为到那时候我们可能要面对的是建设整个新中国的任务，联和行地处香港，有自由贸易的便利条件，许多工业产品、机器设备都可以从这里悄悄转入大陆，这样国内的工业化就多了一个难得的助力渠道。如果要达到这个目标，那现在需要先投入，不断布局和扩大业务。如果还是要维持股份比例平衡的话，那这样，投入的18万美元就算是我和你们各投了9万，只不过你们出的那9万算借我的。”

“啊？借钱入股？还是借另一个股东的？哪有这样的道理哟，”董老说，“不行不行，我们换一种方案。”

唐华则怎么也不松口，坚持不让董老和任书记从别的地方挪钱进来。最后商定，华润的每个股东各自从利润中投入9万，然后每个股东都把剩下的9万多利润用于敌区和东北的活动经费，当然，任书记这边的钱是直接投入进去，而唐华则是以个人名义向党组织捐赠了9万多。

“这样也好，我也算是为中国革命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贡献了。”唐华笑着说。

“以后联和行的业务，小商品制造的利润比例会越来越高，”任书记说，“怕是越来越不平衡，所以周副主席提议，中央讨论之后，打算在未来做一个调整。广大华行，这也是由我党办的一个商行，打算在以后联和行合并。因为现在我们的业务不仅限于贸易了，所以新成立的这个，应该注册为一家经营多种业务的公司。”

华润，华润终于要诞生了，比历史上合并成立华润的时间提前了两年。“很好，我支持。新公司的名字里面带一个‘华’字就行。”

“哦？”董老和任书记顿感诧异。之前他们讨论的时候，打算给公司起的名字是华润，两个字的意思分别代表“中华”和“润之”。所以，唐华提的这个要求等于没提，只是把两个字的解释换换而已。

“那就叫‘华润’。华就是你唐华，润是我们主席的字，润之。”

“这……”唐华想，好像有点玩脱了。

“不不不，我说的带一个华字，意思是中华，就是说这个公司虽然开在香港，但还是向着中国，根在中国。你写会议纪要时这样写行不？”

“唐华。你是公司另一半股份的所有人嘛。”

“中华。”

“唐华。”

……

最后任书记赢了。

“公司名称拟定为‘华润’，分别取自公司股东、主要工程师和主要技术负责人‘唐华’之‘华’，以及主席的字‘润之’之‘润’。”

“华润公司创始人：周en lai；唐华。”

第十章，给女生班上课

虽然过程很让唐华汗颜，不过与任书记、董老会谈过之后，华润的成立应该就是倒计时了。

华润在国企中是独一无二的——它是一个成立在香港、总部在香港的跻身世界500强的国企。准确地说，在未收归国家管理之前，华润是党产，一个总部在香港的党产……

在原来的历史轨迹上，华润一直依靠进出口贸易的盈利，支撑敌区地下组织的活动和部分解放战争的军需，建国后仍然是以进出口贸易为主。华润的出口创汇收入一度占全国出口总额的30%，但直到80年代才开始搞除进出口贸易之外的其他经营模式。

唐华觉得，有这么好的供销渠道、良好的内部管理和纪律，管理层都是在革命队伍中锤炼出来的精英，如果能将华润的路子拓宽，在保持原有的出口贸易的同时，利用技术技术优势搞小制造业，它能起的作用更大。

因为中国这时候并没有多少值得出口的东西……

说中国地大物博，是文艺范儿的描述，人口众多才是客观事实。农产品都是从自己牙缝里挤出来出口的，总量多不到哪里去，再说这些农产品我们自己吃了不香么。但是，不出口农产品和土特产，又能出口啥？所以直到80年代，我们都得靠桐油猪鬃苹果香蕉茶叶中药，从国外换取先进的工业设备，直到80年代能卖衬衫袜子鸿运扇为止。

想想交给任书记的一大叠图纸、工艺流程、产品描述，唐华琢磨着，1950年一个亿的小目标应该还是能达到的。毕竟历史上华润在建国后资产统计，得出的数字就达到了2000万美元。

……

之前在课上，唐华答应了来听课的女生，为他们专门开一堂浅显易懂的介绍科学技术、军事技术的课。

这课本来说是为女生和延安大学的文科僧开的，可当唐华站在讲台上时，发现下面满满当当基本全是女生，男生都没挤进来。

果然颜值即教学效果……

“同学们，”唐华说，“我们正式开始上课。之前，我了解了延安大学的院系和专业，发现你们大部分是在文史、政治、新闻这些专业，那你们平时应该也看一些历史书吧？”

台下学生们点头。

“可是我在看历史书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唐华说，“史书上有很多内容，你们女生看的时候，上面的描述是非常恐怖、简直让你们毛骨悚然的。”

“第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句子，是‘不知何许人也’。它是什么意思呢？”

“郑休妻石氏，不知何许人也。贾浑妻宗氏，不知何许人也。许延妻杜氏，不知何许人也。王广女者，不知何许人也。靳康女者，不知何许人也……这些都是晋书《列女传》当中的话。《列女转》是什么？是介绍中国古代妇女事迹的传记性史书，就是说即使在古代，这些妇女也干了很大的事，不得不载入史册了。可是在写史书的时候，这些做出了很大成绩的妇女，都没有被记载名字。有的是根本就没取名，有的可能有名字，但史官认为她们的名字不重要。”

“北魏还有一个很著名的妇女，冯太后。她做了什么呢？她主持北魏政权多年，对北魏这个国家从奴隶制到封建化的改造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对，她是地主阶级的一员，但她是一个很厉害的、曾经站在封建王朝权力最高点的地主阶级。然而，尽管这个地主阶级中的精英分子被同是地主阶级的男性载入了史书，但还是没有名字。”

“今天诸位能坐在这里，上这一堂课，都始于二十七年前。五四运动之后，我们逐渐打翻了束缚女子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你们也得以走进学校，开拓眼界，争取自身权益，以及投身抗战和革命事业。而反过来说，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妇女为社会做的贡献越多，就越有底气去挣脱束缚，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

“但是，妇女解放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上一节课，就有一位女同志向我提问……是肖曼同学对吧，这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延安大学的各个专业里面，男女比例严重不对等。理工类专业几乎没有女生。”

“让我来分析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现象吧。是不是大人们还告诉你，女生天生不擅长数理化？”

“其实没有什么天生的。如果你要说抡大锤，那可能男女有别，但那是身体结构、肌肉量和肌肉分部而导致的客观差异。但是女人的大脑就记不住拉普拉斯变换吗？记不住伯努利方程吗？有哪个生物学或者人体医学的研究证明了这一点？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真相是：当你们还小的时候，是不是大人就一直说、潜移默化地让你们相信，女孩子就该搞些文史哲，唱歌跳舞就好了。不但父母，所有的人都这么说，长久以后，你们就放弃了朝这一方面的努力。而你们长大以后，真的就不擅长数理化了，这又会被作为‘女人不擅长数理化’的实例，来教育下一代……”

“所以，我不相信你们对科学技术，对武器装备的理解力会比男性差。今天和明天，我给你们补两天的课，尽量地把你们以前欠缺的知识体系补上一部分，从五一之后的课开始，专门开小灶的日子就结束了！你们还是回到科学厅，和男同学们一起听课。”

唐华说完，下面的女生开始有不少窃窃私语。

“唐老师，”一个女生举手，“您说到男女之间的差别，但我觉得，实际上，男女在生活中确实还有不少的差别。比如女性要怀孕和生孩子，每生一个娃，在有效劳动时间方面就比男性少了一年；还有，女性维持个人卫生和仪容也比男性更繁琐，我说的是拾掇清洁和简单的梳洗，不是浓妆艳抹。”

唐华笑着说道，“确实，即使不是富家太太小姐，作为一个女性，简单的整理梳洗也是必要的。但我相信，在未来我们可以解决好这个问题。首先，将来我们会适当降低工人的劳动时间和劳动强度，让你们每天花上十几分钟做简单的梳妆打扮，不会影响工作、休息和娱乐。其次，我认为，将来男性也要开始学会梳妆打扮！”

“哈哈哈哈……”台下女生笑成一片。

“男性用一些时间拾掇拾掇，改善自己的外貌，是吸引女性的正常的行为，”唐华说，“如果我们设想未来是一个社会更加平等、男女也更加平等的世界，那么男性怎么吸引异性？用自己的财富？不。那是剥削阶级的做派，未来的社会不应该有剥削，我们就正为这个目标而努力。个人不能大量地剥削和占有财富，那么就只有用自己的知识、外貌和性格来吸引异性。说不定几十年后的男人，个个皮肤白、嫩、光滑，画睫毛画眼影修眉毛涂唇膏……要是留个长发，可能就跟女人差不多了呢。”

“……………………”女生已经笑得不行了。

“好，课前的小故事就讲到这里，课程要正式开始了，今天我要讲的，是：《20世纪的科技和工业成果都是什么？》”

第十一章，铁军要有铁甲车

给女生班上的第一堂课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在正课讲完之后，唐华抛出的一个小彩蛋，又让女学生们欢呼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