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老王怎么水论文的？
这篇论文全文10万零五百字，五百字是摘要和开头，然后是——圆周率的小数点后10万位。
咳……
说老王的论文水是调侃的。T51加上老王，这10万位圆周率已经创造了世界纪录。
1949年，ENIAC运行了70个小时，演算出了圆周率小数点后2037位，此前专攻计算的数学家们熬秃头发，最高记录也只是808位。
不过，在ENIAC之后，直到50年代中期，圆周率的世界记录都停留在3000+位的档次。
在本来的世界，第一次把圆周率算到小数点后10万位是在1961年，L.R.史密斯用IBM的晶体管计算机算出来的。
而王永俊算圆周率只是在练手，实践自己想出来的算法优化路径。
在50中心，是美军定期更换密钥的时候超算才会全力启动，解算出密钥之后超算就会闲置将近2个星期。王永俊就是利用这些空档期改善自己的算法思维，有了新的想法之后拿超算做试验。在算这个10万位的圆周率之前，他用TC51超算已经算过几次1万位圆周率，以及其他稀奇古怪的运算，主要是试新算法会不会让运算时间变得更短。
说回C52密码机的破解。这一次王永俊最大的难题是收集密文，因为美军现在使用无线电越来越少了，所以花了整整6天，王永俊才收齐确认全由美国海军发出的总字数3000字的密文。
T51运行起准备已久的唯密文破解程序，但在运行2小时之后，王永俊下令中止运行。再最后调整了一次程序，重新开始。用了6天收齐密文，用了1天破解掉C52……
确切地说，是21小时20分钟。
……
“TC52安装完毕后是否进行过密码破解？效率如何？唐”
用战情中心的新计算机给50中心发消息。50中心那边，随着TC52一起运过去的也有2台T52，等了一会儿，王永俊从50中心回复：
“3月20破解美海军密码用时6小时多，21日破解南朝鲜军5小时10分，破解美军5小时30分。”
“意味着运算速度比TC51快大约四倍，符合设计目标。”
“美各军种现在保持15天更换一次密钥。如无大规模进攻行动，收齐足够密文需4~5天，破解几个小时，也就是在一个周期内约三分之一的时间段不能即时阅读美军密电。如是像3月22~24日的大规模行动，则可24小时内收集足够的密文，不能即时阅读密电的时间段小于10%。”
唐华把这话读出来给粟峪听，然后回复：“粟参谋长表示这种情报响应率还是比较满意的。”
……
唐华从武汉回北京时，是和海军的萧司令员，罗顺初副司令员、海军修造部部长林太真一起回来的。
几个人和海军的勘探小组在武汉看了看地形和长江的宽度深度，大致认为武汉具备建立潜艇和特种船舶造船厂的基本条件。
在心里有底之后，回到北京，就开始准备材料，要到苏联进行工作访问了。
这次访问要追溯到1950年制定的《海军三年工作计划》。按照罗顺初的说法，这是“以执行作战任务之最低需要为基本依据”的海军发展计划，要自造和购置舰船、飞机、岸炮、码头、仓库、机场，充实整个海军战斗力。
1950年10月28日，海军的三年计划暂停，预定给海军的经费用作抗美援朝战费。
1952年初，总理通知财经委和海军，海军的发展计划重新拿起来，而且三年工作计划改为五年工作计划。虽然计划改了时间，但两个基本点没变：一是要用苏联的贷款，二是装备或者技术由苏方提供。
经过几次赴苏联谈判，最后应该是在1953年6月4日，中苏签署《关于海军交货和关于在建造军舰方面给予中国以技术援助的协定》，按照签订时间又称中苏“六-四”协定。
“我们抗美援朝，在朝鲜跟美国打仗，是在为中苏朝同盟做事，所以苏联在武器装备方面能给我们无偿援助一批，半价优惠两批。”唐华说，“但解放台湾基本上算中国自己的事，所以首先就会遇到钱的问题。直白的说，要自费。总理、财经委陈副总理已经给了一个数字，一共5亿卢布，引俄所花的总经费。其中3亿卢布我们需要协定签署之后支付，另外2亿卢布是贷款，以后慢慢还。”
罗顺初：“前年我们提出三年工作计划的时候，写的是动用7.5亿卢布的资金，三年之内初步建成一支有一定规模的、现代化的海军。现在数字变成了5亿卢布……也没办法，国家现在有困难，抗美援朝还没结束。但是当初三年工作计划里面要购置的舰船和武器，现在就要做调整，不太重要的就删了吧。”
林太真：“三年计划里列的单子，资金超出太多了。……如果要删的话，修造船厂等这些工业性的设施多保留一些吧。”
唐华先不回答，只是笑笑。
中国摸着自己的钱袋，提出了一个5亿卢布的装备引进计划，1952年访问苏联拿给斯大林看，斯大林认为中国同志的计划太小了，不够劲，应该扩大一些。实际上六-四协定是一共动用了9亿卢布的经费，其中3亿卢布是现款，6亿卢布是贷款，以后慢慢还。
唐华：“编列第一版的预算的时候，虽然有一个总预算的线，比如这个5亿卢布，但第一版预算你们不要卡着5亿这个数字列。首先苏联那边没有把话说死，要是我们去苏联谈得特别好，苏联突然愿意打个五折七折的怎么办？或者我们这边财政又宽松了一些，可以为海军建设多划拨一些外汇了怎么办？突然钱多了，临时往里面增添项目，那可能就不成体系了，购买的装备和技术就很杂乱。先多列一些，然后拿给总理看，看完确实要删减的时候再减。”
说完讨预算的小技巧，唐华和三人拿出1950年制定的方案，逐条看看有什么可以调整的。
“首先是发展造船工业，以苏联援助的技术和设备，改造扩建江南、大连、黄埔、青岛等造船厂……”唐华看了看，“前段时间我们去了武汉，那里要加一个。”
萧晋光司令员：“江南造船厂已经完成了31、32舰的改装，苏联同志再援助一点点，就可以达到组装苏制01型护卫舰的水平。黄埔和青岛作为海军舰艇修理厂。大连造船厂马上就能造123K艇体了，是不是定位为各种作战快艇的建造厂？”
林太真：“那样对大连厂可能浪费了一些，小艇这种东西技术含量并不高，只要把主机和轴用火车运过去，连黄埔和青岛都能造。”
唐华：“小艇确实不值得用大连厂专门建造。中型以上的水面舰建造厂，应该大连和上海都有一个。江南厂用组装01型护卫舰带起来，大连厂就用修理改装驱逐舰的项目带起来吧。”
罗顺初：“唐部长，还真的要保留鱼雷火炮驱逐舰的引进项目？只要引进驱逐舰，这方案就肯定超5亿卢布呢。”
唐华：“这驱逐舰多功能，可在中近海作战，航速又高，虽然我们未来一段时间是近岸作战，但如果要解放台湾，没几艘大舰不行。”
罗顺初：“那就硬着头皮放进去了……1950年我们提出引进S型潜艇2艘，M型潜艇4艘。现在大家都同意在武汉搞潜艇厂，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提出有一部分潜艇由苏联提供配件，在武汉组装？”
唐华：“要是组装那事儿可就大了。S型是中小型潜艇，M型是小型潜艇，但这两种潜艇都已经停产了，没得零件给我们装。”
战后初期苏联的鱼雷潜艇，611和后来的641是大型潜艇，初建的武昌造船厂免谈。613和633是中型潜艇，也至少1300吨起步，不好造。
小型潜艇有没有？有，615和617型。一型是闭式循环柴油机的常规AIP动力潜艇，一型是过氧化物沃尔特发动机的常规AIP动力潜艇，都是黑科技验证型号。这尼玛比大型潜艇还难搞。
“先购买2艘S型和4艘M型，用作潜艇部队培训艇员用，之后我们向苏联购买M型小型潜艇的图纸，自己再把一艘M型潜艇拆掉研究，在武昌造船厂建起来之后试着仿造M型。”唐华说，“小型潜艇在未来海战可能用途很有限，但确实可以让造船厂练手。而且以后这种潜艇如果造得好，就算我们海军自己用不着了，也可以出口。因为苏联很可能放弃这一个级别的潜艇生产线。”
潜艇的事情解决，还有海航飞机这个大头，包括飞机、地面维护设备、机场设备一揽子计划。这方面只能是略作调整，不能大幅度删减。
唐华：“火炮150门，其中65门散装舰炮，用来改造起义的炮舰；80门大口径海岸炮用于港口防御……砍，至少砍一半。”
萧晋光：“没错，岸舰导弹可以代替一大部分海岸炮的作用。”
报告翻到快末尾的地方，唐华抬起头：“我好像发现这个计划遗漏了一个东西。咱们坐沉的那艘起义巡洋舰‘重庆’号，要不要修？怎么修？”
第208章，“重庆”舰再生
说到重庆舰，萧司令员放下手中的资料：“1950年三年计划制定的时候，重庆舰还泡在水里，所以没有把它列进去。现在重庆舰打捞上来快1年了，那个苏联专家普斯汀柴夫去年10月也做了勘验报告，但要的经费太高了，5000万卢布，此外国内还要再出1800亿元的资金，顺初去年看到报告就说这船修不起。要不今年再琢磨琢磨，趁这机会也把它修好？”
“重庆”号巡洋舰，原为英国林仙级轻巡洋舰4号舰“曙光女神”号，二战结束后英国将其送给国府，作为抗战期间英国征用中国商船和港湾巡逻艇的补偿。1948年底“重庆”舰回国，参加了辽沈战役，之后返回上海，恰逢蒋二公子的金融改革，全舰官兵在英国实习时攒下的英镑和美元被强制兑换成金圆券，遂于1949年2月起义。
起义后“重庆”舰从吴淞口开到烟台解放区，又转移到葫芦岛，国军海军其他的军舰都打不过“重庆”舰，所以没有一艘国军军舰敢拦截。但后来国军空军发现了“重庆”舰，派飞机不停轮番轰炸，起义官兵只好打开通海阀自沉，以免军舰被彻底炸毁。
然后重庆舰就在水里一泡就是两年，直到1951年5月才打捞出水。
罗顺初：“去年6月，我们把重庆舰拖到大连船渠工厂，厂长葛夫利洛夫就派人给重庆舰做了坞内检查，我还记得检查报告下的结论：舰体合格；1部透平机齿轮联动机已损伤；锅炉显见无损伤；电气设备、全部仪器、光学器材、通讯器材已不适用；主炮部分可修；高射炮需要更换。总之修起来是比较麻烦。普斯汀柴夫是给了一个修复和改造的方案，全部修好以后，重庆舰虽然不是最先进的巡洋舰，但也不算落后，可以继续执行巡洋舰的使命，而且也能担任驱逐舰队的指挥舰。”
唐华：“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修复费用太贵，5000万卢布，折合美元也有1000万美元，美国造一艘全新的亚特兰大级，比重庆舰还大，也才2300万美元。”
罗顺初：“按普斯汀柴夫的方案列的价钱，修复重庆舰花的钱，如果用来买苏联现役的完好军舰，可能更划算。”
这倒是没错。5000万卢布的外汇加上国内还要筹集1800亿（1800万）元经费，和4艘07型驱逐舰的总价也差不多了。4艘07型驱逐舰有16门130毫米舰炮，重庆舰上只有6门152毫米舰炮，07型个头虽然小，但如果投入战争，4艘舰总比1艘舰活得长吧，再不济也能多浪费一些敌方的弹药……
萧司令员：“如果我们要求放低一些，就是修复到可用状态，不做全面改装，能开出海能打炮就行，会不会可以少花点钱？”
唐华听萧司令员说这个，也来了兴趣：“我们可以再详细审议审议普斯汀柴夫方案，在他的基础上搞一个乞丐版——也就是用更便宜的配件或者系统。林部长，重庆舰是预定在大连改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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