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科奶爸
就算这样,孙祖杰还不放心,虽然控制了企业,但是收益却是国家占了大头,而且又拉了一堆人入股,这样一来,谁都有好处,自然人人说他的好,可见事情做得是真漂亮,这才是百年老店的架势。
相反有些人家,心比天高,梦想着与国同休,可是做出来的事却蠢不可及。一边拼命挖墙脚,一边却对着中枢指手画脚,徒惹人怨,浑身都是骂名。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与国同休,我看两三代也就差不多了!
老三,这段时间我想了想,我们跟洋鬼子搞好关系没错,但是我们的根在夏国,绝不能完全与夏国脱钩,离开了夏国,我们什么都不是。
现在我们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洋鬼子就敢吞了我们的投资,这要是我们离开了夏国,在国内没有影响力了,岂不是被他们当猪宰?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改弦更张,想法设法增加在国内的投资,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只出不进。既然要留在国内了,吃相就一定要好看,我们要学孙祖杰,做百年老店,不能学那一家子,那不是长久之道!”
“可是要留在国内,万一哪一天有什么风云变幻,我们也很麻烦呀!”
“有所得,必有所失,所以我们更不能站错队,也不能让人抓到把柄,与孙祖杰搞好关系,学习孙祖杰的做法,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最起码二十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都这把年纪了,能再护你们二十年,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怎么投资,我们养着那么多专业人士,他们还是有些作用的;你现在要做的是,想法设法增加我们在互联网上的影响力。”
说到这里,陈三哥也慢慢明白过来,想了想说道,“二哥,您说得在理,只是怎么搞,我不会呀!”
“说你蠢,你是真蠢,不会不知道学呀!马晓明的路数,有什么难的, 你照着做就是。以我们家的关系,以你吃喝玩乐的本事,你应该比马晓明更精通才是!
我们要保持影响力,关键在媒体,广南广播电视、报纸杂志,我们都有布局,但是互联网媒体,却比较欠缺,你要把精力放在这一块。
这个互联网,我算是慢慢看明白了,讲得就是炒作。越会闹腾,越有影响力,有了影响力,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刻放放风,搞不好有大用处!所以你要闹腾,最好是三天两头上新闻!”
“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玩这些,太丢人了!”
“你做不了,就让你养着的那个女人做,正好合了她爱折腾的心愿!”
听二哥这么一说,陈三哥想了想也觉得不错,反正这个女人也不安分,动不动就搞出一个新闻,让她来做这一块,正好人尽其才。
陈二哥接着交代,“孙祖杰在互联网上布局很早,有影响力的网站,跟华投系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你要想做好这件事,码头一定要拜好,千万不要被人坑了。”
说到这里,陈二哥笑着说道,“栾道静那帮人也看中了互联网,这几年做了不少事情,不过他们还是老一套,以势压人,靠着舆情办,这个不允许,那个不同意。
没想到这一套根本不管用,对手表面顺从,背地里却翻出一个又一个打脸的资料,不断明着暗着唱反调,搞得一些书生狼狈不堪。这互联网看起来,不同于一般的媒体,有一套独特的运转规则,你要好好摸索一下!”
“是呀,确实挺有意思的,那帮子人怎么能那么瞎扯淡,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敢洗白,真以为大家眼睛瞎了不成?”
“当年他们就是这么颠覆了苏俄,现在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只不过他们现在遇到了对手,华投系这班搞舆论的人,好像专门培训过,对他们那一套很熟悉!”
“二哥你分析得对,好像确实是这样,我听说这些年,华投系与他们结了不少仇。这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影响力,应该站在哪一边?
我们与那些书生关系很好,要是站在华投一边,岂不是前功尽弃?要是站在那些书生一边,就会得罪华投,那也不符合您的要求。”
“当然要站在华投一边,老三,你要记住,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我再跟你说一遍原因,孙祖杰过几年就要接班,时间在他一边,陶国辉绝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要站在胜利者一边。
我们要增加国内的投资,国内自然也要越稳定越好,这一点上,我们和孙祖杰的立场一致,由着这帮子书生乱来,真要出事了,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再说了,现在那些赚钱的行业,很多都掌握在华投手里,我们要想插一只脚,一定要和华投打好关系,要不然我们就是想投资也找不到门路。
有这三点理由,已经足够了。当然了,与那帮子书生,关系还要继续保持,花点钱养着,有些话通过他们说出来,比较方便。
但是老三,你一定要记住了,真到了关键时刻,需要站队了,我们只能站在孙祖杰这一边。万一这帮子书生闹腾出了什么大动作,你要及时跟吴学明通气。”
三哥这才彻底明白过来,他想了想说道,“我这好像是卧底?”
“卧什么底,这帮子书生不过是工具而已,有用就用,没用就丢,也就是一个痰盂而已,你当什么真。嗷,吴学明给广南那帮子书生布置了一些事情,你也要配合好。”
“好的,我明白了,痰盂,二哥,你的比喻真合适,呵呵!”
“废话!”
就在陈二哥在家教训弟弟的时候,河东的救灾也基本结束,巨大的伤亡让河东三巨头都内疚不已,这毕竟是将近三百条人命呀!
廖小林看着眼前遍地泥泞,更是自责不已,他是负责安全生产的副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完全是他的责任!
这个尾矿坝的安全问题,河东应急厅早就下了整顿停产令,环保部门也要求停产,他也做了批示,可是这么多道命令,到了下面竟然就是没有被执行!
当初自己要是严厉一些,学着尤省长的做法,把这个矿炸掉,一了百了,那就好了,还是太相信地方了,太心慈手软了,教训呀,真是教训呀!
廖小林悔恨交加,甚至有些慌张,而章元安则是连连无奈的摇头,不同于廖小林,他反而心里平静很多。
在应急办两年多,在河东一年多,多次来到河东,对河东的情况,他实在太了解了,要想彻底解决河东的矿难问题,必须用雷霆手段,尤文的思路是对的。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怎么想就能够做得,秦书记和背后的陶总,都不愿意在河东大动干戈,更不要说还有那位神仙在。没有了他们的支持,自己除了在河东背黑锅,什么都做不了。
眼前这个矿就是明证,在他的记忆里,这个矿去年已经停产了,可是谁能想到,到现在还在生产,下面的市县都在欺骗省里,即使到今天早上,也还在欺骗。
想到这里,章元安又看了一眼廖小林,小林那样的出身,却能勤勤恳恳的做事,要想一想办法,帮着年轻人渡过这一关。
章省长看了看旁边的廖小林,刚想说些什么,就听旁边的秦书记皱着眉头说道,“老章,让小林同志在现场指挥,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廖小林沉默的点点头,章省长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而是跟着秦书记来到了一个房间,秦书记挥挥手,跟着的同志都离开了。
这时候秦书记叹了一口气,“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需要给中枢一个交代!”
章省长点点头,只听秦书记继续说道,“今天早上,我接到了华办眭朋林同志打来的电话,他除了询问救灾的情况,还对事故责任提出了一些个人的想法。
眭主任的意思是,按照规定,安全生产应该由专职副书记负责,所以他建议我们在报告中侧重于这一方面。”
章省长大吃一惊,事故的调查结论还没有出来,眭朋林说这番话事实上很不合适。廖小林有没有责任,凭心而论,当然有责任,但是具体到河东,章省长反而认为他的责任不大。
廖小林只是副书记,虽然分管安全生产,但是涉及到这一块的主管部门,却全部都在行政机关,这就存在一个执行问题。
所以各省的应急小组,除了组长是专职副书记以外,还设有一名副组长,由一名副省长担任,并且由这位副省长具体负责执行。
让副书记兼任应急小组组长,看起来是为了锻炼专职副书记的工作能力,但事实上并不那么简单。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尴尬的问题,地方的专职副书记,到底做什么,中枢没有明文规定。
理论上,专职副书记,什么都能管,但事实上各个部门都有直接的分管领导,专职副书记什么都能管,往往变成了什么都管不了。
安全生产、抗灾救灾一贯是大麻烦,一个不小心,行政主官就要吃大排头,甚至免职罢官都有可能。
但是这一块工作又非常考验一个人的综合能力,所以孙祖杰让副书记管这一块,既可以锻炼副书记,又可以帮助行政主官解脱。
所以这个规定一经推出,就获得了各地行政主官的欢迎,而各地专职副书记则问候了无数次孙祖杰的祖宗十八代。
因为他这个规定,各地的副书记,要想不挨处分,影响了前程,不得不到处跑来跑去,严抓安全生产。
廖小林也是如此,这几年他跑来跑去,疲于奔命,工作相当踏实,也解决了不少问题。这个尾矿坝的问题他实地调研过,也批示过,结果这位副省长和地方愣是没有执行。
为什么这样,说到底就是因为廖小林和自己一样,并没有决定权,两个人同病相怜,更多的是背锅。
想到这里,章省长就有些不忍心。相比于自己,廖小林今年刚过半百,还有着非常光明的仕途,要是在河东毁掉了,那就太可惜了。
反正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不如帮着年轻人挡一挡,也不求以后,只希望他能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以后多做点实事。
章省长刚想说些什么,只听秦书记斟酌着说道,“老章,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应该这么做。这个尾矿坝,小林同志实地调研过,也批示过,而且批示了两次,要求地方注意安全,不允许铁矿生产。
结果地方根本不听,应急厅也没有执行到位,要说责任,小林同志确实有所疏忽,但这件事更多的是执行层面的问题。 如果把问题完全推到小林同志头上,我觉得有些欺负人,老章,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