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科奶爸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有几个重灾区的情况没有摸清楚,人民仍然迫切需求你们,是到了你们表现的时候了。”
都是爹生娘养的,他不可能如同前世,用那样的方式去强迫战士们盲降,让他们自己选择吧。响鼓不用重锤,他相信基层的同志会给出他满意的回复。
话虽然说的平淡如水,但是话语中的一丝不满,已经完全表露出来。孙祖杰的眼睛却睁得很大,他的眼睛里有不少血丝,显然这两天他没有休息好,此时此刻,他等着人出来炸刺,如果有一个人敢于跑出来辩解,他立刻撤销职务,这是他的权力!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多位将军低着头,帐篷内鸦雀无声。沉默了一分钟,空降军的军长汇报,他们的先遣队将在明天凌晨再次尝试,已经选拔了十五名同志作为第一梯队伞降,如果条件成熟,将会大规模伞降。
孙祖杰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毕竟是副枢密使,现场还有其他部门的同志,责备的话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
紧接着孙祖杰要通了十五位同志的联系,与即将出发的勇士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对话,“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首长好,我是研究所所长李振波!”
“首长好,我是***部战士于亚宾!”
……
战士们一一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孙祖杰听完之后,先是重复了每一个战士的名字,“李振波,于亚宾、任涛、李玉山、向海波、雷志胜、赵四方、刘志保、赵海东、郭龙帅、李亚军、刘文辉、王磊、王君伟、殷远!我记住你们了!”
然后他才说道,“客套话不说了,完成任务,活着回来,我等着为你们庆功。”
李振波反应很快,他立刻朗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随着一声声保证完成任务的话说完,孙祖杰关闭了对讲机。他转过来,背着人,用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然后回过身继续平静的开会。次日凌晨天蒙蒙亮,他就继续往震中区挺近,能开车就开车,不能开车就徒步。
见到有群众过来,他就拿着大喇叭讲话,与他们握手,安抚他们。靠近山区很多公路都开裂了,很多很多巨大的石块堵在路上,在到达距离现场就近两公里的山口上,泥石流堵塞了路口,很难在短时间清理掉。
孙祖杰在那里找到一个比较高的地方察看灾情,他眼前的老县城已经夷为平地,一片废墟,新的县城也是残垣断壁,据说在地下掩埋的达到一万多人,很多人只能徒步从这里逃生,有一万多人已经逃生出来了,抢救工作正在进行当中。
幸运的是,那所著名的中学保住了,由张家捐建的楼房主体结构没有倒塌,虽然还是有些伤亡,但是绝大部分孩子都保住了。
孩子们充满着活力,看到孙祖杰的过来,这些惊魂未定的孩子,在老师们的带领下涌了过来,孙祖杰欣喜若狂,他的眼眶中却满含着热泪,有些忘情的猛地撒开了腿,全力奔跑,和这些涌过来的半大孩子紧紧抱在一起,不断的安慰他们,此时此刻,他终于发现,自己还是起了那么一些作用。
随身的摄像师默默的录下了这些镜头,然后这些镜头就出现在夏国的电视上。等到了中午时分,他就得到汇报,第一批同志空降获得了成功,没有伤亡,但是该地不适合大规模伞降,所以只能取消预定的空降。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第一批同志找到了一处地点,可以供直升机降落,孙祖杰说道,“去震中,部队暂时过不来那么多,但是党的声音一定要让人民听到,要鼓舞他们自救!”
孙祖杰话音未落,身边的罗学农连忙说道,“孙总,您去不合适,还是我去吧!”
“这个时候,只有我去,才是最有用的。”
一个又一个同志过来劝说,都被孙祖杰挡了回去。到了下午两点多,就在孙祖杰上飞机前,在燕都的鲍总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也打来了电话,劝说他不用去,孙祖杰回复道,“文迪同志,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是震中需要听到党的声音!”
当然孙祖杰并不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全,此前已经有好几个编队飞过来,接了一些伤员回来,所以这一趟飞行事实上相当安全。
下午三点多钟,孙祖杰乘坐的直升机在两架直升机的保护下,呈编队前进。直升机越过都安县上空,下方已可见倒塌的房屋。
直升机继续沿着山高谷深的河谷地带向震中方向飞行。一路上,河谷两侧岸坡上倒塌的房屋逐渐多起来,多处山体滑坡,公路上随处可见堆积的大块山石。飞抵震中所在镇上空时,可以看见整个镇子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
直升机降落在震中的一块空地上。孙祖杰一下直升机,就走到空地上或躺或站、等待运送出去的伤员中间,询问有关情况,察看伤势。他还冒着危险,走过一座已经被震裂的桥梁,到河对岸察看受灾情况。
等到了下午五点多,他才离开了震中,而就在他下飞机之后,他就接到了燕都陶总亲自打来的电话,中枢决定他立刻回燕都坐镇协调指挥,原因不言自明,那就是他的特殊身份。
鲍总将接替他的工作,在灾区一线工作。陶总告诉孙祖杰,鲍总已经乘坐专机过来,他需要连夜乘坐鲍总的飞机回京。
孙祖杰并没有反驳,因为他非常清楚中枢为什么这么决定。经过两天多的努力,各灾区已经联系上,增援的部队也已经基本展开,这个时候他再留在这里,已经意义不大。
当然还有一个也许并不那么重要的原因,这三天他的种种真实反应或者可以说是表演,似乎感染了无数的人。不管是从身边的同志,还是慰问的群众,甚至是参与抢险救灾的战士那里,他都听到了太多的欢呼声。
过犹不及的道理,孙祖杰还是明白的。尽管还非常揪心,但是他的赎罪之路也只能到此结束了。
事实上,孙祖杰并不明白这三天的所作所为给他带来了什么。他冒着余震和塌方的危险第一个赶赴灾区,并主动请缨承担起抗震救灾工作。
他风尘仆仆,一路不断慰问群众,查看灾情;他抱着灾区的孩子,两眼都是泪光;他提着喇叭,沙哑着嗓子喊话……
这一切的一切,都通过转播镜头,出现在千家万户的电视上,也是因此他获得了老百姓真心的赞赏。
孙祖杰一直有着不错的群众关系,但是因为他个人形象偏于清冷,平日以平静温文尔雅的形象出现在电视上,本身成就又有些夸张,所以在夏国老百姓的心中,他的形象有些过于高大全,显得不那么真实。
所以孙祖杰的私生活才会被人民群众津津乐道,原来这么一位神人也有这么生活的一面,也有感情纠葛的一面;甚至于他的子女,大家伙都很关心,对于孙英和晨晨的成就,老百姓们似乎不感兴趣,作为孙祖杰的子女,他们有所成就不是应该的吗?
但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灾难改变了一切。孙祖杰也会笑,也会哭,他忘情的和那些孩子们抱在一起的场景,永远的记录在每一个夏国人的心里。这是一个真实的人,有悲欢离合,有喜怒哀乐;这是一个心里装着老百姓的人,他是真情,还是虚情假意,瞒不过任何人。也正是从这时起,孙祖杰活在了无数夏国人的心中。
晚上八点,孙祖杰在指挥部见到了赶过来的鲍总,两人握手,孙祖杰简单介绍了灾区的情况,然后把陈将军介绍给鲍总,他沙哑着声音说道,“具体指挥都是家功同志在做,首相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就好。”
孙祖杰说完,与帐篷里每一个同志握手,最后轮到陈家功将军,他拍了拍将军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多保重!”
这三天时间,这位将军给他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所以他自然愿意和他更加亲近一些。当天晚上十二点,孙祖杰乘坐专机回到了燕都,刚一进家门,就被杨希从上到下,从里到内查问了一遍。
孙祖杰这三天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对身体是非常大的负担,再考虑到他头部的伤口,杨希当然不放心,孙祖杰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医生跟在身边呢!”
“那也不行,瞧你现在,胡子拉碴,眼睛里都是血丝,赶紧洗一下,我给你放水去!”
孙祖杰叹息了一声,“我再怎么累,也比灾区老百姓好呀!”
当然话虽如此,他也知道自己该好好洗漱一下了,孙祖杰洗好了澡,然后刮了刮胡子,这才沉沉的睡了下去。
孙祖杰在灾区总共工作了六十八个小时,中间休息的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他已经是五十六岁了,虽然尚属壮年,身体经过这么多年的调理,也非常不错,但是他还是非常疲倦。
只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孙祖杰就沉睡过去。孙祖杰的呼噜声非常大,杨希有些不放心,过来轻轻的调整了一下他的睡姿,然后十分温柔着看着孙祖杰。
越是危机时刻,越是考验人,孙祖杰这一次的表现,杨希通过一个个电视镜头都能看得到。虽然担心孙祖杰的安危,但是杨希同样通情达理,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错,这么大的灾难,孙祖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是必须的!
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杨希,党员干部要冲在最前线,作为西川最高级别的干部,孙祖杰理应出现在战斗的第一线,他也确实做到了,而且做得那么好。事先他做得那些预警和准备工作,现在看来,都是必须的,要不然这一次还会出多大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如果没有他做得那些演习,如果水库没有放水,那么会不会出现严重的核事故,那么水库会不会溃坝,谁也不清楚,谁也不敢打包票,从这种角度来说,孙祖杰甚至可以说成功的挽救了几千万西川人民,他功不可没。
还有他这一次的表现,作为夫妻,杨希知道出现在电视镜头上的孙祖杰是十分真实的,他真得十分痛苦,十分关心灾区老百姓;
他看到那些孩子保住了,表情也同样非常非常的真实,欣喜若狂,飞奔而去,与孩子们抱在一起。
杨希已经看了好多次录像,看完之后,她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她为有这样一个丈夫感到骄傲;她也为自己的选择和执着感到骄傲。和这样一个人走到一起,携手白头到老,共同为夏国的未来发展尽一份心,她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的满足。
杨希是如此,孙晨同样如此,在电视上看到孙祖杰的身影,就在今天下午,孙晨给杨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自己的母亲,她决定将自己名下所有的福宝网股份全部捐给外公的基金会,每年的分红用于科研、教育和救助灾区这些公益活动。
杨希记得自己的回答,“孩子,你应该知道你外公的基金会是真的在做事,难道你就不想为小贝留点什么吗?”
“妈妈,我知道,但是爸爸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孩子争气,他不需要我的财富;孩子不争气,给了他财富,他也守不住。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财富用到有用的地方!”
杨希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只听晨晨接着说道,“我准备退出福宝,爸爸这么努力,我不想因为我经商影响了他的口碑。再说了,福宝现在已经发展得很好,有老马在,有没有我都不那么重要。”
“没想到你自己倒是想通了,”杨希沉默了一会,“那你准备做什么?”
“我想多花一点时间陪陪贝贝,然后做一些公益活动,如果还有时间,我想补充一下自己,做一些进修和学习。”
“你真得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