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一方
付延庆面色一僵。
眼中流露出一抹冷色。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弟子。王奇一张嘴难缠,崔东山的这一张嘴也不简单。
什么叫嫉恶如仇?
他就是恶,所以王奇才会一张嘴犀利无比,处处针对他。
付延庆直接道:“武斗这一局,我西山书院认输。崔公,接下来进行文斗吧。我西山书院一方,进行下一场的文斗。”
崔东山道:“付长史,如何文斗呢?”
付延庆沉声道:“文斗较量,分为诗、词、文章。每一题目由本官出题,双方派人较量分出高下,崔公意下如何?”
崔东山听到后冷笑道:“付长史真是会制定规则啊!”
付延庆道:“规则,由强者制定。”
王奇看不过去,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付长史,你这无耻的样子,真的让人佩服。这一次和付长史见面,就让我大开眼界。付长史以后,便是我的人生目标,是我的楷模。”
付延庆听着反讽的话,知道王奇一张嘴不好惹,干脆不管王奇,便看向崔东山,直接询问道:“崔公,你意下如何?”
崔东山道:“付长史气势汹汹而来,定下了这条件,老夫还能说什么?老夫相信,即便是付长史如此行径,我东山书院依旧不惧。”
付延庆冷冷一笑。
武斗很简单,就是武艺上的交锋,胜负很容易区分。一旦武艺强横,那更是无法击败,会形成碾压的局势,所以王奇赢了。
可是文斗,却是不一样。
文斗,那是考校文采,更是考验一个人的文学造诣。
付延庆吩咐道:“先说作诗的题目,以蜀道为中心,写蜀道之难。”
他说完后,嘴角噙着笑容。
显得很自信。
这一题目,是他花费了很多心思的。蜀道难的问题,自古就有,然而事实上,蜀道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如果不曾亲自去走一趟,很难真正体会。
要通过诗歌描写,更是难以真正的描绘出来。
如果是花好月圆之类的诗,天赋出众,能写出精妙的诗句来。描写蜀道,却是不一样了,这不仅需要文采,还需要对蜀道的了解。
崔东山脸色,也颇为难堪。
他也没有想到,付延庆的题目如此刁钻。尤其付延庆的题目,显然是早有准备,那么付延庆带来的人,肯定已经是准备妥当。
付延庆有些自鸣得意,他目光一转,直接就落在王奇的身上,说道:“王奇,你是东山书院首席。如今我西山书院,让你们先来,把机会给你们。”
王奇道:“付长史,你不担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付延庆道:“不可能。”
他为了出题,费尽心机,也是仔细的琢磨了这题目的难度,有充足的准备。所以眼下,付延庆认为即便让王奇先说话,那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一局,他必胜。
不可能失败。
王奇道:“付长史给了机会,我自是不能辜负付长史的期望。”
“笔墨伺候!”
王奇当即吩咐一声。
东山书院的人,当即起身为王奇准备,很快拿来了上等的笔墨纸砚。王奇的目光,落在了西山书院柳正的身上。
终究,柳正选择了背叛。
或许柳正是碍于父亲柳辛的立场,亦或是有自己的想法,不管如何,这都是柳正的选择。既然这么选择了,双方就是敌人。
王奇面带微笑,说道:“柳正兄,我先一步赋诗描述蜀道难。磨墨还缺一个人,不如你为我磨墨如何?”
柳正不曾站出来。
他清楚眼下不能随意说话。
王奇转而看向付延庆,笑道:“付长史,我如果能做出一篇传世文章,柳正为我磨墨,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你意下如何?”
付延庆心中一盘算,便道:“王奇,眼下你赋诗柳正为你磨墨。接下来,轮到柳正赋诗时,自当你来磨墨,你意下如何?”
王奇道:“如果柳正认为合适,我自是没有意见的。”
付延庆道:“就依你。”
王奇转而笑吟吟看着柳正,摆手道:“柳兄,请!”
柳正面颊抽了抽,他本是不愿意的,但付延庆下了命令,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的上前,在王奇的面前躬身磨墨。
好半响后,柳正磨墨完毕,才站在一旁。
王奇伸了个懒腰,提笔写下了蜀道难三个字。他的字体,铁划银钩,苍劲有力。一写在了纸上,便透出不凡的气度。
柳正一看到后,瞪大了眼睛。
这是王奇的字?
写得太好了。
崔东山知道王奇的才学,单单王奇写在书院内的两副对联,便彰显出王奇的惊艳才华。所以在王奇写下蜀道难三个字后,崔东山起身走到王奇的面前,顺势朗读出来。
付延庆听到后,冷笑道:“本官的题目是蜀道难,你这诗的标题就是蜀道难,实在让人失望啊。一听名字,就让人提不起兴趣。”
王奇听到付延庆的话,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诗仙的诗,能差吗?
不可能的!
第41章 蜀道难
王奇提起笔,继续往下写。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李白《蜀道难》的开篇,一个简单开篇,却直奔主题,点出蜀道之难,更把蜀道难的难,一下拔高到青天之难。
崔东山跟着诵读,他读到了开篇第一句,眼中露出惊艳神色。因为这开篇第一句,便彰显出不一样的气势。这一刻的崔东山,仿佛看到一篇传世文章的诞生。
王奇心神已经沉浸其中。
提笔继续往下。
崔东山则一句话一读:“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
崔东山诵读时,神情激动。
妙哉!
妙哉啊!
这首诗,恢宏壮阔,把蜀道写绝了。纵观历朝历代,也不曾有《蜀道难》那么好的诗。
付延庆也是一个文采出众的人,他听到王奇的诗,面色渐渐阴沉下来。柳正等人的准备,他是知道的,相比于王奇的这首诗,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崔东山诵读时,也打量付延庆的神情。
眼见付延庆吃瘪,他心头高兴。想讨好三皇子,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王奇继续往下写,崔东山则是继续往下读。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崔东山最后一句诵读完,长叹了一声。
绝了!
崔东山径直回到坐席坐下来,根本没说话,脑中还回味着《蜀道难》的经典。
付延庆面颊抽动,心下叹息。
又败了!
王奇的这首诗蜀道难,经典无比,甚至可说能流传千古。这样的一首诗,把蜀道的难、险、峻等全部描绘出来。尤其这首诗气势磅礴,读起来朗朗上口,甚至让人热血沸腾。
没有半点能挑剔的。
如果一般的诗,付延庆可以耍赖,就判定他派出的人取胜。
问题是,这一局较量没得比。
付延庆很是干脆,直接说道:“斗诗这一局,我们认输。”
王奇微微一笑,说道:“付长史承让了,我以为凭借你的面皮,会直接让柳正赋诗一首。然后,强行说我这首《蜀道难》很差劲,再抬举柳正一番。看样子,付长史修炼不到家,面皮不够厚啊!”
付延庆听着王奇的话,心下更是愤怒。
恨不得杀了王奇。
王奇这小子的一张嘴,实在刁钻,更是无比可恶。
在付延庆的心中,的确打算即便王奇的诗句好一些,他也要压下对方。问题是,王奇的这一首诗,好了不是一点点,好得太多太多。
甚至好到让人绝望。
柳正准备的诗,无法起到作用。如果用柳正的诗压王奇的《蜀道难》,这里的消息传出,付延庆就会成为天大的笑柄。
付延庆哼了声,继续道:“诗句的较量,我西山书院一方认输。接下来,是词的较量。
王奇道:“付长史,出题吧。”
付延庆一抖袖袍,昂着头道:“词的较量,以《水调歌头》为词牌,写中秋明月之景。王奇,这次我付延庆再度让你先来。”
王奇笑说道:“付长史,你确定吗?一旦我下笔,恐怕你拟定的词,又派不上用场,只能是胎死腹中。”
付延庆心中不信邪。
他就不信了,王奇真的是这么利害。
付延庆道:“你尽管出手。”
王奇便再度提笔,而崔东山又起身走到王奇的面前站定。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崔东山口中诵读。
他的眼中,更是露出震撼。
妙不可言!
这首写中秋的词,开篇短短几句话,词句旷达,意境深远,令人赞叹。
付延庆的脸黑了。
他还不知道这一首词的后半段是什么,可单单是刚才崔东山诵读出来的,付延庆已经是知道自己又败了。尤其这一次落败,等到消息传出,他极可能沦为笑柄。
付延庆握紧了拳头。
内心愤怒。
崔东山察觉到付延庆的愤怒,却不管付延庆怎么想的。
王奇继续往下写,他继续读。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实在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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