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一方
他倒是想指导一番。
问题是,王奇的动作、姿势完全标准,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射程如此之远,还能直接命中靶心,这就是王奇的实力。
甭管王奇的姿势怎么样,只要能射中,只要能命中,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王奇说道:“老师赞缪,您斧正斧正。毕竟我这里,还是初学。”
李晟道:“斧正个屁,不需要斧正。”
“走吧,随我回书房。”
李晟吩咐一声,背负双手走在前面。他一贯不爆粗口,涵养极好,今天都忍不住爆了粗口。按理说,王奇是他的弟子,王奇厉害,李晟打心底的欢喜。
问题是,王奇太厉害了。
让他没什么可教的。
王奇拎着追风弓,跟在李晟的身后,不多时,就回到书房。
师徒两人各自落座。
李晟掸了掸衣袍,开口道:“追风弓在老夫手中,杀了无数匈奴人,更是伴随老夫闯下偌大的威名。老夫不复当年,也拉不开追风弓。这柄弓,赠给你了。”
王奇摩挲着追风弓,内心也很是喜欢这柄弓。
够劲儿!
威力也够大!
适合他。
王奇摇了摇头,说道:“老师,弟子不能收。追风弓,是您的心爱之物,追随您多年。追风箭弟子收下,也已经练成。但追风弓就不必了,老师留着,算是一个念想。”
李晟摇头道:“追风弓,本就代表着追风箭的传承。当年,老夫也是从恩师的手中,接过了追风弓。如今,你是老夫唯一的弟子,传承老夫的衣钵,自是接下追风弓。再者,老夫也拉不动了,不适合用四石弓,给你就拿着,不必再推辞。”
“是!”
王奇郑重道:“请老师放心,弟子必不辱没追风弓的威名。”
李晟道:“就是这个意思。”
追风弓,天下赫赫有名。
如今在李晟的手中,英雄迟暮,只能是白白浪费一把好弓。王奇是他的弟子,把追风传授给王奇,李晟是乐意之至的。
李晟话锋一转,道:“武学上的造诣,你如今不亚于老夫,不需要老夫指点。箭术上,也没什么好说的。老夫还剩下的,就是一些人生经验。老夫听说,你为太子办事了?”
王奇说道:“有这么一回事。”
李晟道:“守正,你父亲曾给我送来了书信。你来长安国子监,是来读书的。当然,说得直白点,你是来长安做人质的。因为你父亲实力太强,又是坐镇北疆的镇北侯。”
“所以需要你在长安,可是你如今,和太子搅和在一起,这不好。”
“至少对你,不好。”
“第一,太子其人,性情阴翳,看似待人不错,实则阴狠毒辣。你如今为他办事,有价值,所以他处处拉拢。一旦出了错,亦或者是事情没有办好,太子就会原形毕露的。”
“第二,齐王和太子争斗。虽说齐王最近,接连吃亏,和太子的争斗中落了下风。可齐王这个人,很不简单,不要小觑他。”
李晟侃侃而谈,继续道:“在老夫看来,你因为你父亲的缘故,不得不来长安。但又因为你父亲的缘故,你的地位相对来说比较超然,不需要介入争斗的事情,何苦卷入其中呢?卷入了太子和齐王的争斗,麻烦多不胜数啊!”
王奇轻轻一笑,不急不躁的说道:“老师,长安是天子脚下,龙蛇混杂,有无数的达官贵人。在长安这里,哪有什么安乐净土。”
“我不去惹事,也会有人来招惹我,甚至要算计我。”
“譬如说,这次叶永临的事,我不曾去惹事,家师崔东山也不曾去惹事。偏偏,有人会直接来挑事,这就是最无奈的地方。”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在长安,自以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惹事不挑事,就安全的,是痴心妄想。”
王奇说道:“这样的情况,对自身没有任何帮助。甚至,这样的一个情况,只能沦为被人欺辱的份儿,”
李晟皱起眉头。
他希望王奇不要介入朝廷两派系的争斗,王奇的话,也有一定道理。
李晟想了想,道:“可你也不需要,直接就投靠太子。你身份超然,应该待价而沽。你自身就是一派,何苦要早早的表明立场呢?”
第174章 李晟的资源
李晟是朝中的卫将军。
虽说他这个卫将军,不再牧守边疆,没了什么权势,好歹是卫将军,是朝廷的大将。
影响力,还是有些的。
只是李晟本身,一贯不搀和派系争斗。
这样的情况下,李晟能说出这一番话,让王奇不介入,已经可说是推心置腹。
王奇心中感激,开口道:“老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同样的,人在官场,则是逢场作戏。我到了长安,想自成一系,谁都不搭理,根本不可能。我如果置身事外,反而容易遭到围攻。”
“既如此,何不介入一方呢?”
“至少,东宫想拉拢家父。再者,我本身也是宗师。我的手中,还有陛下赐予的螭虎剑。单凭我一人,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所以我,敢介入进去。”
王奇神色自信,继续道:“您放心,我没打算为太子效力。我如今的打算,只是借力太子,压住齐王。至少让齐王,无法再针对我。”
李晟听完后,有些惊讶,问道:“你有螭虎剑?”
王奇道:“老师连这消息,都不知道吗?我在长安县衙,针对齐王府主簿孙朗时,就出示了陛下赐予的螭虎剑。”
李晟摇头道:“也就你和番邦各国的武人交手,消息在城内满天飞,所以老夫才知道。”
“你的其他事情,老夫不知。”
“守正,你是怎么得到陛下的螭虎剑的。要知道,螭虎剑是陛下的佩剑,所代表的意义,很是不凡。顶多是赐予官员,让官员持天子剑行事,事后都收回的。”
李晟说道:“这么多年来,从未见陛下赐予螭虎剑。”
王奇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我抵达长安后,皇帝召见,我献上了一本天师张符的金丹录,陛下欢喜之下,就把金丹录赠送给了我。当然,赐予螭虎剑,或许有其他缘由。可不管如何,螭虎剑如今在我的手中。”
李晟听完后,喟然叹息一声。
王奇道:“老师叹息什么?”
李晟感慨道:“老夫之所以叹息,是因为老夫和你父亲,在沙场征战多年。我们擅长战场上的厮杀,可是,要说朝堂中的事,我们却不擅长。你到了长安,轻而易举,便取得陛下的信任,后生可畏啊!老了啊!老夫,真的老了。”
王奇开口道:“老师谬赞,其实我有这情况,仅仅是恰逢其会,是碰巧遇到。”
李晟道:“罢了,你的事情,老夫不管了。总之,做事情谨慎一点。如果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但说无妨。”
“是!”
王奇点了点头。
李晟道:“行了,你忙你的去。练箭一事,老夫就不再过问。你有什么问题,要来讨教一番,直接来就是。平日里,不需要每天来请教。”
王奇道:“多谢老师。”
这次在长安,王奇拜李晟为师,得了追风弓和追风箭法,对王奇的实力,有极大的提升。
他可以远程攻击。
“弟子告退,老师好好将养身体。”
王奇说了声,起身往外走。
只是王奇走到书房门口时,却听李晟忽然道:“等一等。”
王奇道:“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李晟摆手道:“且坐下。”
王奇又坐下,询问道:“老师,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李晟沉声道:“老夫已经做出了决定,要把老大、老二,送回并州太原祖宅。接下来,就会告诉他们。长安这里,由无忌执掌门户。”
王奇道:“老师英明!”
对李纲和李彦,王奇提不起半点的好感,这两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欺男霸女。
更是肆无忌惮。
李晟神情略显苦涩,说道:“到时候老夫不在了,无忌这里,需要你多多操心。”
王奇心下叹息,知道李晟很是担心李无忌。
这是舔犊之情。
王奇正色道:“老师,无忌的事情,您昨天已经说过。再者,无忌是我的师弟,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坐视不理,请您放心。另外,您不必操心什么,好好养伤。您的身体,会没事儿的。”
李晟道:“你不必安慰老夫什么,老夫知道自己的病情。”
他如今是在托孤。
把王奇托付给王奇,他将来即便死了,也能安心。
王奇张嘴要劝说,但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因为王奇虽说大体知道了李晟的病情,接下来要治愈李晟,还没有把握,所以暂时不说,到时候又了把握再出手。
王奇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总之,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争取早日给李晟动手术。
李晟自案桌上,取出一封书信道:“这封信,你拿回去。看完后记下,然后焚烧掉即可。”
王奇问道:“这是什么?”
李晟回答道:“这是老夫在并州的旧部,这些年,老夫一直坐镇并州,追随老夫的人有不少提拔起来的。也有一些人,是老夫的旧部。这些人,会卖老夫一点面子。书信给你,你记下这些人,日后如果用得上,就可以使用。用不上,那就罢了。”
王奇郑重道:“多谢老师。”
这封信的名单,便是李晟的资源,等于是李晟把自己这一系的人,都给了王奇。
如此一来,王奇能调动的人更多。
当然,要让李晟的人为王奇效力,肯定不可能。可是借助李晟,却可以让李晟这一脉的人,帮忙之类的。关键时候,这些关系,都是能派上用场的。
李晟摆手道:“忙去吧,老夫接下来,会安排李纲、李彦的事情。”
“是!”
王奇拿着书信离开。
在王奇离开后,李晟安排了人,让人把闭门思过的李纲、李彦喊来。
李纲、李彦两兄弟,面色红润。
极有精神。
对他们来说,所谓的闭门思过,就是在自己的院子中吃喝玩乐。
李纲说道:“父亲把我们兄弟二人喊来,有什么事情吗?儿子可先说清楚,要让我们向王奇道歉,绝不可能。”
李彦开口道:“对啊,我们不可能向王奇道歉。王奇是父亲的弟子,可见了我们,就把我们扔在池塘中。父亲,您要为我们兄弟做主啊!”
两人都开口说话。
都是一脸不甘的神色。
李纲更是再度道:“父亲,儿子不得不说一说李无忌。他才多大点,却刁钻狠辣,性子极为乖张。兄长说他两句,他就要动手。父亲啊,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李彦一副赞同的样子,附和道:“兄长说得对,李无忌这小子,一点尊卑都不懂。还说他母亲,是河东崔家出身,是大家族出来的。可这样的大家族之人,太让人失望。我李家,也是显赫门庭,也要讲规矩的。父亲,您得教训李无忌,不能老是处理我们,不公平啊!”
李晟听到后,气得大怒。
胸中有怒气勃发。
他没有想到,这两个孽障竟如此的张狂,如此的不知悔改,半点不考虑自己身为兄长,却是欺凌自己幼弟,全都认为是别人的责任。
恰是如此,李晟的内心,更坚定了李晟送走两兄弟的打算。
李晟问道:“你们,自己就没错吗?”
李纲昂着头,掷地有声道:“父亲,我们能有什么错误呢?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李无忌明白事理。小时候不教导好,长大后更不好约束。”
李彦再度附和道:“父亲,大哥说得在理。如果现在都不管好李无忌,恐怕李无忌以后,就要欺师灭祖,就要无视家族了。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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