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喝甜辣酱
这就是庸碌。
于是,他又对自己计划成功多了几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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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日,洞庭的局势骤然紧张了起来。
丁奉听说,一位大人物即将抵达洞庭,
此人身份特殊,韩当似乎对此非常重视,
他叫手下诸军暂时停止操练,疯狂打扫军营,将营中的各种杂物一股脑堆到帐中遮蔽,又告诉手下人,见了那位大人物不可胡言乱语。
若是出了什么闪失,定要斩首问罪。
至于那位大人物的身份,军中猜测颇多,韩当也没有明说。
周邵认为,这应该是吴军要发动进攻的信号,
来的有可能就是囤驻陆口的偏将军陆议,
但丁奉却不这么认为。
陆议不过是偏将军,地位虽然高过韩当,但也高地有限,
韩当的资历远非陆议可比,又是东吴江北一派的要人,绝不会摆出如此小心谨慎的姿态来迎接陆议。
“来的十有八九是至尊近臣,或是东吴名士,特意来此查访,好将见闻说与至尊。”
“那,我该做些什么?”
丁奉温和地一笑,开始传授周邵应付领导检查的经验。
“将军乃韩公部将,当与韩公同进退,
韩公让将军做什么,将军便毫不迟疑做什么,而且要比韩公的要求执行的更好。
如此,韩公才能更加倚重将军。”
上级检查最重要的原则就是“可以无功,但不能有过”,
领导最忌讳的就是手下人趁着上面来人检查的时候出风头,跟自己的步调不一致。
上面的检查只是一阵风,绝不会因为你的亮眼表现快速提拔你,
但顶头上司可是一直在的,
他要是发现你这会儿搞来搞去给自己出难题,绝对会抓紧给你穿一双小鞋。
周邵听得恍然大悟,赶紧道:
“韩将军让我等打扫营房,所以……”
“所以咱们得全军出动——
叫手下儿郎把战袍浆洗干净,营帐擦拭整洁,
那手上的刀兵,也得擦得闪闪发亮。
等上官到来,见我军军容强盛,定会询问将军姓名。”
“到时……”
到时,来人肯定会夸周泰虎父无犬子。
这场面想想就让人激动。
周邵赶紧点点头,振奋地道:
“我这就下令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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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除了之前秘密划船去上游报信的一人,其余三个跟着丁奉一起到来的汉子都被丁奉唤入帐中。
他斟满四碗酒,镇定地道:
“到下手的时候了。”
“何时动手?”
“就在今晚!”
说着,丁奉拿起一只碗,将碗中浊酒一饮而尽,微笑道:
“诸君,世子深谋远虑,我等虽在敌巢,如在家中,
今夜,我等必然大获全胜,
若想走,现在便走,若想留下跟某一起为世子效劳,便饮了这碗酒。”
三人都知道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
见丁奉说的郑重,也都抓起碗来一饮而尽。
“愿为世子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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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吴军巴丘水寨一片肃静。
夜里,几个巡夜的士兵见丁奉打着哈欠,一副不耐放的样子匆匆走过,赶紧停下盘问。
“汝乃何人?”
“某家吕议,”丁奉打了个哈欠,扬了扬手上的令牌,
“我家将军说鱼膏腥臭,让我去想些办法遮蔽,以免恼了上官,
这半夜三更,哈欠……我也……
哎,上命难违啊。”
巡夜的士兵见丁奉一脸慵懒,也都露出同情的神色,也没有过多询问便放丁奉过去。
说起来,前几天搬运鱼膏,丁奉也算熟面孔,
他就带了一个跟他一样没什么精神的小兵,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吕兄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丁奉含笑谢过,
他望着不远处存放鱼膏的仓库,又使劲伸了伸懒腰。
“嘿,怕是今夜休息不得了。”
第99章 虞翻论战
好几章没有出场的刘禅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比丁奉还辛苦。
他自觉自己勇力不够,每天坚持打熬力气之余,还请糜芳传授他一些武艺。
糜芳那点武艺完全上不了台面,他在指点刘禅练武的时候笑的旁边的虞翻前仰后合,
不了解虞翻底细的糜芳勃然大怒,要求跟虞翻比划两招,
结果一招走过,他就被赤手空拳的虞翻夺了兵器打翻在地,
要不是顾忌还有在糜芳府上混饭吃,虞翻真想一脚踩在糜芳脸上哈哈大笑狠狠嘲讽一番。
就这,就这还好意思教别人?
“世子,跟我习武如何?”
“啊,哦?”
刘禅知道虞翻武艺惊人,早就想拜他为师,可虞翻这人的脾气实在古怪,刘禅琢磨不透,也不敢送脸给他打。
这会儿见虞翻主动要求,刘禅自然千肯万肯,连忙道:
“那就有劳仲翔先生了。”
虞翻露出一丝狞笑,道:
“不不不,举手之劳。”
可怜的刘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虞翻的阴谋之中,
接下来,虞翻眼中凶光大胜,
一根短棍泼风一般笼罩住刘禅全身,打的刘禅毫无招架之力。
“站起来!
汝父顾应法天下无双,汝为何如此懦弱无用!”
12岁的刘禅无论是力气还是武艺都远不及虞翻,片刻间被短棍打的打的遍体鳞伤。
刘禅从小那受过如此打击,他咚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抱住脑袋,躺在地上哇哇大叫。
虞翻被俘以来胸中的郁气总算烟消云散,
他嘿嘿笑着走到刘禅面前,见刘禅仍躺在地上抱头啼哭,缓缓蹲下神来笑道:
“哭个甚,战阵之上刀剑无眼,
若似汝一般啼哭,只怕早晚惨遭祸害,死无葬身……哎呀!”
虞翻还在得意洋洋地装逼,不料刚才还缩在地上抱头啼哭的刘禅突然暴起,伸手扬起一片细沙,朝虞翻笼罩过来。
虞翻猝不及防,大片的沙子立刻糊进眼中,他大叫一声,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而躺在地上的刘禅也抓住机会一个竖踢,重重踢在虞翻膝盖上,
虞翻又急又痛,一时间如没头苍蝇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而刘禅用手肘在地上一撑,解下腰间的工兵铲,一铲猛拍在虞翻的脑门上,打的虞翻闷哼一声,轰然倒地。
“呼……”
这一**作只在电光火石一瞬,见居然还真打倒了虞翻,刘禅都愣了半天,
许久,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行,这几日总算没有白打熬力气,
若是往日,早被虞翻这厮打的站不起来了。
虞翻被工兵铲拍的头破血流,大片的鲜血从额间的伤口不断的涌出,
他痛苦地捂着脑袋,艰难地吟呻道:
“世子如此手段,只怕胜之不武吧?”
刘禅呵呵一笑:
“先生刚才教我说战阵之上刀剑无眼,
若是如先生一般,只怕早晚惨遭祸患,死无葬身之地。”
“你……”
虞翻艺成以来,打架还输过几次,可喷人却从没输过,
这次居然被刘禅骑脸嘲讽,顿时气得虞翻满脸涨红。
不过……
被一个小辈打翻,还喷不过他,那真是丢脸到丢到家了。
虞翻万般无奈地坐起来,哼哧哼哧地生着闷气,却一句话说不过来。
刘禅回屋拿出急救包,先帮虞翻清洗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又把创可贴仔细打开,贴在他的额头上。
他笨手笨脚,操作极差,疼的虞翻龇牙咧嘴,
可他自恃身份,终究是强忍着没有喊疼,让刘禅对他多了几分钦佩。
“仲翔先生能与我说些当年孙伯符将军的旧事吗?”
《三国志》上的孙策豪气纵横,让刘禅也颇为敬佩,
虞翻作为当年孙策为数不多的战友,应该颇有发言权。
刘禅一边说,一边递去一罐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