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喝甜辣酱
假以时日,必能位列三公九卿,镇守一方。
我……
我与子建交好,与曹丕多有争执,此番又问先王玺绶,
曹丕听闻此事,必然对我多多提防,
难道还会再用我为将?”
马谡听闻此事,装出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他哀叹一声,诚恳地道:
“此乃将军家事,我若是说多了,就是离间将军兄弟。
但请将军记得,在荆州有马谡这个朋友,
若是他日将军还有领军讨伐羌胡之时,莫要忘了召唤马谡啊!”
曹彰感动的热泪盈眶,紧紧抱住马谡双肩,认真地道:
“好,好,幼常,
到了邺城,你尽管放心便是。
谁敢与汝为难,尽管报上我曹彰的名号,
谁敢欺辱先生,先问问我曹彰的宝刀!”
·
不管未来曹彰如何,现在的曹彰还是曹魏的重要力量。
他率领一军去邺城安葬曹操,所有的魏臣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到了邺城,夏侯尚一脸苦涩地上前迎候曹彰,也迎候马谡和周群,
虽然两国是敌国,但夏侯尚还是谈吐自如,跟马谡、周群好好寒暄一番,
又表示引他们先去驿馆暂歇,等曹操安葬,再叫他们去陵前惺惺作态。
到此,本来曹彰就可以和马谡告别,该忙啥忙啥。
可曹彰非常热情,他不顾夏侯尚一个劲给自己使眼色,非得跟马谡周群等人一起来到驿馆,
见驿馆颇为简陋,他背着手四下转了几圈,冷笑道:
“此处如此破败,休要让蜀国嘲笑我国无礼。
伯仁,你告诉子桓,我请蜀国使者住在我府上,就不用他操心了。”
夏侯尚尴尬地道:
“子文,呃,不,君侯,此事……此事不合规矩啊!”
夏侯尚虽然是曹丕的忠实支持者,但他也不愿让曹家争斗,起了内乱。
曹彰本就得罪了曹丕,现在又不顾命令,强行收容敌国使者,简直就是找死。
马谡和周群也觉得曹彰这次用力过猛,纷纷口称不敢再给将军生事。
可曹彰牛脾气上来,一把拖住马谡的手,像拖死狗一样把他直接拉出驿馆,
周群无奈,也只好跟了上去。
夏侯尚非常无语。
见曹彰的护卫各个膀大腰圆,他也不敢提兵与曹彰为难,只好回去向曹丕通传。
马谡也不想真把曹彰弄死,
他苦笑着连声劝道:
“曹将军何必如此,曹丕哪有将军这般心胸,
若是恼了曹丕,只怕不妙。”
“不必再说,住在我府上,我怕他作甚!”
马谡和周群面面相觑,心道曹丕该不会盛怒之下把我等围了出气。
若是真如此,那就真是倒大霉了。
邺城是魏国现在的国都,曹彰虽然不是经常回到这里,但也有奢华的府宅。
曹彰叫手下找来最豪华的马车,先载马谡和周群回府歇息,自己则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曹丕谈谈人生。
马谡和周群无奈,也只好压住心中的恐惧,坐在车上向曹彰府驶去。
驾驶这辆马车的是一个面容颇为英俊的年轻人,
他一身仆役服色,气质到是颇为不凡。
他见马谡和周群一脸忧郁,情不自禁地转头道:
“诸公何必惊慌,
子文将军性情豪烈,素为魏王所知,
先王未葬,天下不安,魏王绝不会手足相残,更不会戮杀公等。”
周群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这赶车的知道个屁,还敢纵论天下事。
马谡见此人谈吐不俗,倒是露出一丝微笑:
“那就多谢这位小友吉言了。”
赶车之人点点头,不在说话,他驾车稳重,倒是颇有章法。
周群坐在车中,一会儿便沉沉欲睡,无聊地叹息道:
“再过几日,我等就要返回,
此番拜了曹公,倒是能圆满回归了。”
马谡心道刘禅交代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
出发前,世子说那个叫邓艾的人在汝南,自己这一路出差,去的离汝南最近的地方就是雒阳,
在雒阳城里没有打听到邓艾的消息,回程的时候走汝南并不顺道,
要是偷偷跑去那里四下打听,非得被曹魏抓起来。
更别说邓艾还不一定会跟他们一起走。
周群看出了马谡的念头,宽慰道:
“算了,世子一开始也没叫我等一定要成功。
这人海茫茫,找个人属实不易,何况那邓艾籍籍无名,
若是随便就让人找到了,那我倒有些惊奇了。”
二人心道这赶车的少年不过是个仆役,也没有过多避讳,
不曾想那少年听见邓艾的名字,居然把头探进来,惊奇地道:
“可是荆州人邓艾邓士载?
若是此人,我倒是认得!”
第205章 大晋纯臣不,是大汉纯臣!
“如果是那个邓艾,我认得!
两年前,吉本为乱,我还与邓艾一起赶车,来邺城报讯呢!”
蛤?
这下马谡和周群一起愣住了。
邓艾现在籍籍无名,马谡是打着找失散多年的老乡为旗号到处搜索,
因为去不得汝南,所以也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没想到在邺城,居然有个人表示自己认识邓艾,这不禁让两人大喜过望。
“你,你认得邓艾?
他在何处?”
那驾车人咬了咬嘴唇,苦笑道:
“邓艾本在汝南,后来迁居颍川,来邺城之后,我留在此处,
他……他应该回颍川屯田去了。”
不是在汝南?
还跑去颍川了?
这样不是更难找了?
颍川可是曹魏一众世家豪族的大本营所在。
马谡和周群都有些丧气,
不过马谡还是很好的保持了修养,谢过驾车人提供的讯息。
“不知足下高姓大名?”他随口一问。
驾车人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
“某贱名石苞,字仲容,
在南皮做过给农司马,虽是寒门出身,却也读过些诗书,愿听二位指教。”
马谡:……
我特么就是随便问问,大可不必如此啊。
周群倒是非常好奇。
一个给农司马好歹也是个小吏,可比给人驾车风光多了,
他问石苞是犯了什么事被罢免,沦落到此处给人驾车。
石苞英俊非常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恨,叹道:
“在下早年愚钝,哪知这世事多艰,人情如此。
倒是……倒是远不及那邓士载了。”
石苞早年在县中做小吏,
因为寒门出身,就算他颇有才华,也一直没有晋身的机会。
两年前吉本叛乱失败,犯事在家蹲着的谒者郭玄信准备找两个人驾车送他去邺城报信。
石苞和邓艾就是两个幸运儿。
给领导开车,就有晋升的机会,这种事大家都知道。
当年的公孙瓒就是一直给太守开车,后来娶了太守的女儿,才平步青云。
想做官想疯了的石苞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他跟邓艾一起驾车,在路上就不断跟郭玄信聊天,展示自己的才学。
郭玄信烦的不轻?心说一个臭赶车的哪有这么多屁话。
但是他还是很客气地说?你们两个都有公卿宰辅之才,到了邺城?我找机会给你安排个官做。
领导经常给手下这么灌心灵鸡汤?郭玄信也习惯了。
邓艾比石苞稍稍年长,喝够了领导的心灵鸡汤?早就不信这种鬼话——
一个谒者,能给刚刚相识、估计以后再也不见的寒门子弟安排个什么官?
他才不信。
于是到了邺城?邓艾就自己撤退回去继续屯田。
可上进的石苞信了……
他一直老实的待在邺城?等待上面帮他疏通关系,以后能缓缓提拔。